萊斯特蘭奇莊園。


    大家還在對剛剛的婚禮議論紛紛。


    隻是談論的主角已經從貝拉特裏克斯跟羅道夫斯,變成了黑魔王大人跟鄧布利多。


    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


    .......


    與有著另一套嚴格的婚禮流程的麻瓜們不同,巫師們並不信仰上帝、真主或者任何其他的神明一這在從前一直被麻瓜們詬病,並成為他們迫害巫師的理所應當的理由一那些異教徒、無信仰者和不尊敬牧者的叛徒。


    哪怕在梅林取得神格後這一情形也並沒有得到什麽好轉。


    梅林是位太過隨和的神,他從未向世間宣揚自己的名字,也不曾強求人們的信仰,以至於當他被薇薇安用詭計關在橡樹中時,也隻是作為巫師成為神明的榜樣在巫師們口中流傳。


    而到了現在,他的名字在麻瓜界隻餘下幾個一鱗半爪的幾個故事,甚至就連許多巫師也不見得比麻瓜更加了解他。


    但這些巫師裏也許並不包括伏地魔。


    就在主婚人宣布兩位新人結成伴侶之後,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現在了高台之上。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一些人更是驚得連手中的香檳都掉在了地上。


    他那好像最優質的大提琴般美麗的嗓音在寬廣的禮堂裏響起,幽靈們的樂聲漸漸停下,禮堂裏隻剩下他的聲音。


    “女士們,先生們,冒昧打擾,我很高興自己今天能為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先生和貝拉特裏克斯布萊克女士主婚。”


    當這聲音響起的時候,貝拉特裏克斯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晃動了一下,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自從這個人的身影出現之後,她的眼裏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包括他的丈夫。


    看著伏地魔,貝拉特裏克斯濃重妝容掩蓋下的眼眸終於流瀉出了一絲悲傷,她終於低下頭,任兜帽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而且在這個男人麵前低頭,幾乎已經成為了她的本能。


    “許多人已經忘記了我們的新娘不得不身披黑紗結婚的真相.......當麻瓜們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我們,恐懼著我們,迫害著我們的時候,巫師之間的婚禮一直不能被人祝福!”


    “我們身負著被這個世界賦予的最好的禮物——魔力,卻隻能在天黑之後,披著黑色的鬥篷,匆匆的在暗中舉辦簡陋的婚禮”


    伏地魔的聲音好像蠱惑的音符,好些擁有傳世悠久的姓氏的巫師們都被他的聲音感染,想起了自己祖先的遭遇,他們的眼裏開始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這種仇恨當然不是針對高台上還在發言的伏地魔,而是針對那些該死的麻瓜!


    以及他們像老鼠一樣的後代——肮髒的泥巴種。


    伏地魔的聲音還在繼續,他的嘴巴幾乎沒有張合,但是聲音卻穿透了每個人的腦袋:“自那時起,巫師們就不為麻瓜們接受,而如今,卻有那麽一些人,忘記了過去,試圖讓我們接受麻瓜——”


    就在眾人仇恨的情緒越來越高漲的時候,伏地魔突兀的終止了發言,他看向莊園門口,眼睛危險地眯起,不易察覺的閃過一絲猩紅色地光芒。


    所有人順著他地目光看去。


    “嘶”


    剛剛拿穩酒杯的客人們終於再也拿不穩手中的酒杯。


    是鄧布利多!


    人群中不斷傳來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這......即使布萊克家族的確給鄧布利多送去了一封請帖,但更多是出於挑釁意味,沒人想到他真的會來!


    鄧布利多絲毫不以為意,全然不在乎所有人的目光,仿佛在自家的院子裏一樣,閑庭信步的走到了一旁的酒桌,拿起一個杯子衝兩位新人晃了晃。


    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唿。


    貝拉特裏克斯也短暫的被這個老頭子吸引了視線,她下意識地立馬迴頭看向伏地魔。


    而鄧布利多甚至還帶來了禮物!


    在將自己的禮物交給家養小精靈之後,他隨意地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巧的是,這個位置正好處於看台正對著的最前排!


    全長隻有一個人為他的到來感到由衷地高興,那就是小天狼星。


    他差點忍不住衝上去打招唿,隻是想到等會兒地計劃——小天狼星最終還是按捺住了自己。


    伏地魔嚴厲的目光看向坐在前排身著白色禮袍的鄧布利多。


    而鄧布利多的藍眼睛讓人看不出其中情緒,隻是迎上這個曾經的學生——如今令魔法界顫抖的黑魔王,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


    “索性,並非所有人都是如此不智,”伏地魔的聲音繼續響起,“明白唯有純正的血脈才是巫師們延續下來的根本。”


    伏地魔的聲音漸漸在在場每個人的腦海中更加清晰起來:


    “我們不需要為麻瓜們理解,那些沒有魔力的低等生物根本不配與我們相提並論。”


    “我們不需要被麻瓜們祝福,偉大的世界已經賦予了我們與生俱來的最好的禮物。”


    “我們不需要被麻瓜們接受,因為坐擁魔力的我們注定應該永遠站在他們的上方。”


    “我們也不需要接受麻瓜種,純潔的血脈不應被低等生物玷汙,隻有純粹才會得到世界的祝福!”


    “今天,我很高興,非常高興——看到又一對純血的結合,他們將為我們的巫師界帶來更多純淨的血脈,帶來真正屬於我們巫師界的輝煌的未來。”


    對著台下的鄧布利多挑釁一笑。


    伏地魔對一旁看起來略顯尷尬的魔法部婚姻事務司官員吩咐道:“現在,為什麽不快點讓我們兩位優秀的純血在婚姻契約書上簽字,並宣布他們的婚姻正式合法呢?”


    魔法部官員怔了一下。


    “可是......”


    伏地魔皺起了眉,“嗯?”他眼中閃過暴虐的不滿。


    魔法部官員見狀抖了一下,額頭立馬開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根本就不敢再看伏地魔的眼睛。


    但下麵還有這麽多人看著......


    最終,他轉過頭看了看一旁雙雙低頭沉默的新人,拿出了一張羊皮紙。


    “隻要在這上麵簽字,你們的婚姻就正式生效了。”魔法部官員幹巴巴的說道,羊皮紙的一角都被沾上了水印——這是他手心的汗。


    貝拉特裏克斯機械的拿起浮在半空中的羽毛筆,正準備簽下自己的名字。


    “我反對!”


    一個蒼老的,沉重的聲音突然在禮堂裏響起,人群一片嘩然,被邀請來的記者興奮的連手中的相機都要爆炸了,穿著白色禮袍的鄧布利多在前排站了起來。


    “我反對!”一個蒼老的,沉重的聲音突然在禮堂裏響起,人群一片嘩然,被邀請來的記者興奮的連手中的相機都要爆炸了,穿著白色禮袍的鄧布利多在人前站了起來。


    “打擾別人的婚禮,即使是你也不應該這麽做,鄧布利多。”伏地魔把頭轉向白袍巫師,語氣雖還客氣,但在場的都是誰?


    能被邀請來參加婚禮的人——大多是跟布萊克跟萊斯特蘭奇關係不錯的人,他們都是聰明人!


    更何況,大多數人有著另一道身份——食死徒,他們對伏地魔這種語氣再熟悉不過。


    隻感覺後脖子一涼。


    就怕對方的魔杖泛起綠光。


    “我很抱歉,湯姆。”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說,語氣中卻聽不出什麽歉意。


    “我覺得你恐怕落下了什麽步驟——比如,還沒有問過這對新人自己是不是願意結婚呢,我想你不能不承認麻瓜們的這一儀式還是很有必要的。”


    “哈——”伏地魔的麵孔抽搐了一下,著發出一聲短促的譏笑。


    “你在開玩笑嗎,鄧布利多,麻瓜們的儀式?”


    “對布萊克跟萊斯特蘭奇用麻瓜們的儀式?鄧布利多,你真的是老糊塗了。他們都是真正的巫師,是受到祝福的純血,是——”


    “湯姆,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鄧布利多的聲音不疾不徐,卻讓人跳腳。


    “什麽受到祝福的純血的婚姻,難道衡量一段婚姻的幸福與否不該是他們是否相愛嗎?”


    “你總是輕視‘愛'',湯姆,或者你根本就不了解它一你為什麽不問問他們呢?你為什麽不問問他們是否真的願意接受這段婚姻,願意相愛相守呢?”


    鄧布利多緩步走到主婚台前,白袍和黑袍,二者對峙而立,就像日與夜一般分明。


    “別叫我哪個名字,鄧布利多!”


    伏地魔向他傾身,發出“嘶嘶”的聲音,就像一條陰冷的毒蛇一樣。


    “你為什麽不問問呢,湯姆,你不敢嗎?”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珠中閃過愉悅的光彩,似乎很高興看到他這樣的反應。


    鄧布利多是對的,近年來的伏地魔的確容易被激怒。


    他的理智越來越少了......


    尤其是他正計劃著下一次——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那是屬於他們斯萊特利的榮耀,他已經按捺不住想要將它烙上自己的印記......


    更何況他還那麽厭惡那個名字——湯姆·裏德爾!


    多麽像個麻瓜!


    多麽——普通!


    進入魔法界後,破釜酒吧遇到的那個肮髒的湯姆,那個同學養的貓叫湯姆——就像傑瑞!


    如此普通的名字,怎麽配得上他——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裔!


    看他眼中越來越盛的血色光華,和他那盡管無人看見卻依然可以想象到的袖底被攥緊的魔杖——


    時間過的太久了,久到就連伏地魔自己都要忘了在他還沒能成功崛起之前的謹慎和斯萊特林引以為傲的隱忍。


    如果他在這場婚禮上被激怒.......


    如果這場婚禮是被黑魔王大人的怒火毀掉......


    這個時候一直期待著這場婚禮的老菜斯特蘭奇當然不可能坐視這種事發生!


    他猛地站起身來,用一種冰冷的語氣說:“鄧布利多生,如果您不願意參加犬子的婚禮,那麽就請您離開。看來,邀請您來很明顯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您知道的,我本以為作為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會願意給自己曾經的學生的婚姻祝福,而不是破壞。”


    布萊克家席位上的沃爾布加跟西格納斯相繼站了起來。


    但鄧布利多沒有給他們開口的機會,直截了當的轉頭看向一旁的貝拉特裏克斯,蔚藍的眼睛緊緊盯著她黝黑的眼珠問:“布萊克小姐,你願意嫁給萊斯特蘭奇先生為妻嗎?將他當成你的愛人,相伴一生的伴侶?”


    貝拉特利克斯在聽到“愛人”這個詞的時候,目光明顯的動搖了一下。


    鄧布利多敏銳的抓住了這一絲動搖,他的聲音又重新變得和煦而溫暖,似乎想像陽光般絲絲縷縷的照進黑暗,溫暖人心。


    “布菜克小姐,我還記得當你還在霍格沃茨上學的時候,是一位多麽聰明、果決的姑娘。無疑,你是那幾屆學生中的佼佼者,聰明、美貌、魔力高強,可是你最讓我欣賞的卻依舊是你敢愛敢恨,從不虛偽矯飾的個性。”


    “我很抱歉站在這裏打擾了你的婚禮,可是我覺得,作為曾經的教授,我有責任弄清你的意願,使你免於被強迫的命運,我認——”


    “我願意!”


    鄧布利多慢慢閉上了嘴巴,隻是目光盯著貝拉特裏克斯,眼裏有些明顯的失望。


    “夠了!我願意,我貝拉特裏克斯願意嫁給萊斯特蘭奇,我們將用一生來效忠黑魔王大人。”


    伏地魔滿意的笑著走了。


    鄧布利多失望的離開了。


    婚禮還在繼續。


    ******


    小天狼星總能在合適的時候說出不合時宜的話。


    納西莎端著酒杯走開了,她不願意再呆在不斷破壞自己好心情的小天狼星身邊。


    她開始尋找其他的純血同學,客套而疏離的寒暄。


    不時偷偷將目光投向不遠處的盧修斯。


    此刻的盧修斯,不複平常裏傲慢如孔雀一般的形象,相反,他甚至看上去有些......憔悴。


    哪怕如此之遠,納西莎還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臉上細碎的胡渣。


    “願梅林保佑他。”納西莎擔憂地看著自己未來的伴侶。


    她知道盧修斯為什麽會這樣,但也對此無能為力。


    即使是有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幫助,馬爾福現任家主——也就是盧修斯地父親,阿布拉克薩斯的病情依舊不可挽迴的越來越嚴重。


    盧修斯剛成年沒有多久,如果阿布拉克薩斯倒下,在這個動蕩的時機——馬爾福諾大的家業他要怎麽守住?


    盧修斯也不知道。


    尤其是前幾天斯拉格霍恩給他的那封信——能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納西莎怔怔地看著心愛地男人,就連對麵的女伴什麽時候走了都沒有發覺。


    看著諾大的名利場,她腦子裏卻不合時宜地閃過小天狼星剛剛說過的話。


    “全都是用無辜者地鮮血染的。”


    滿莊園的鮮花似乎失去了光彩,它們在她麵前逐漸幻化成一灘灘幹涸的血跡......


    “全都是用無辜者地鮮血染的。”


    “全都是用無辜者地鮮血染的。”


    “全都是用無辜者地鮮血染的。”


    .......


    這句話猶如魔咒一樣環繞著她。


    納西莎臉色逐漸變得蒼白,她感覺自己有些唿吸困難。


    最終,她看著不遠處的西格納斯、德魯埃拉,還有相互攙扶著的貝拉特裏克斯、羅道夫斯,以及比起往日裏的眾星拱月此刻身邊冷清了不少的盧修斯......


    她咬了咬嘴唇,延伸慢慢變得堅定起來,血色漸漸迴到臉上。


    她不是小天狼星。


    她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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