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通心情非常不好,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失去了兩個好朋友,不知道將來再見的時候,究竟是敵是友。


    牛通來到附近的一座城市,忽然看到鐵拐李,神情落寞的走在前麵,於是就叫了一聲。


    鐵拐李扭過頭來,看到是他,眼神微微一變,隨後來到他的麵前。


    鐵拐李拱著手說:“原來是牛三郎,已經許久未見,你的風采更勝從前。”


    牛通晃了晃手說:“咱們是朋友,沒必要說這種話,怎麽隻有你一個,漢鍾離哪去了。”


    鐵拐李苦笑著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漢鍾離覺得和我在一起沒前途,如今是呂洞賓忠實的手下。


    我不喜歡那裏烏煙瘴氣,於是就獨自出來,每天遊戲人間,倒也算是有幾分樂趣。”


    牛通搖搖頭說:“你總是自命清高,在那麽一個環境,這樣肯定會被人排擠,又何必呢。”


    鐵拐李抬頭看著天說:“我若是同流合汙,哪裏還是鐵拐李,我知道自己已經被淘汰了,但是我想要堅持,不管有沒有意義,就是想堅持下去。”


    牛通哈哈大笑說:“真不愧是我牛三郎的朋友理應如此,世人皆醒我獨醉,才是應有的風采,不如咱們兩個找個地方喝一杯,痛痛快快的醉一場。”


    鐵拐李爽朗的笑著說:“一切如你所言,我的葫蘆裏有好酒,咱們就在牆角如何。”


    牛通點頭答應,兩人就縮在牆角,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一邊喝一邊聊,給人的感覺好不快哉。


    兩人正喝得開心,一個老乞丐過來,笑嗬嗬的說:“兩位在這裏喝酒,不知道可否帶我一份。”


    牛通隨意掃了一眼,就是一個普通的乞丐,拍著手說:“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請。”


    老乞丐倒也不客氣,坐在兩人身邊跟著一起喝,聽到他們兩個的話,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乞丐喝了一口酒說:“我覺得你們兩個,就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有酒喝還唧唧歪歪,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活下去都困難。


    就拿我來說吧,年輕的時候我家也是富豪,真是良田千畝,而且還有嬌妻美妾,人生好不愜意。


    本來我以為就會這樣,沒想到人到中年的時候,城裏來了個戲班子,當家花旦貌美如花。


    第一眼看到我就沉淪了,我花了很多的錢,才讓她成為我的妾室,但是這個女人並不賢惠,嫁給我之後,還想紅杏出牆。


    被我的妻妾知道了,將這件事情告訴我,結果我鬼迷心竅,聽信這個女人一麵之詞,將我的妾室賣入青樓。


    我發妻非常不滿,憤憤不平的和我理論,我就借著這個機會,把她也給休了,將那個賤人扶正。


    後來那個賤人勾搭上縣太爺,給我安了個罪名,本來要判斬立決,幸得我妻妾出錢,把我的性命保下來。


    我從大牢出來之後,無言麵對妻妾,於是就一個人出來當乞丐,一晃過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他們如何了。”


    牛通打著酒嗝說:“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


    老乞丐苦笑說:“確實是這樣,那件事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一個人不要太貪心,珍惜眼前的才是,平平淡淡才是最真的,也是最幸福的生活。


    我總是在想,如果上天能給我個機會,讓我重新迴到那個時候,是不是可以一切重來,然後我告訴我不能。


    因為我一門心思已經鑽進去了,就算是天老爺下凡,也不能改變一切,用過來人的眼光,去看當時的事情,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鐵拐李豎起大拇指說:“你這番話說的睿智,真是令人佩服,值得好好的喝一杯。”


    三個人一邊說一邊喝,很快就喝得伶仃大醉,然後擠在一起,在牆角唿唿大睡。


    牛通在恍惚之間,又來到混沌之中,看到霹靂大仙站在那裏,神情淡漠的看著他。


    牛通連忙拱手說:“見過師傅,自從上次一別之後,再也沒與師傅相見,不知道師傅去哪裏了。”


    霹靂大仙哈哈大笑說:“我一直都在這裏,你所做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中,你的表現非常不錯,真不愧是我的徒弟。


    鴻鈞道祖和楊柳大仙一個自創道族,一個立下神族,彼此之間爭鬥不休,可是到頭來,也不過是一場空,沒有半點意義。


    而我隻有你這麽一個徒弟,現在卻青出於藍勝於藍,照這個情形發展下去,將來必有所成。”


    牛通急忙說:“多謝師傅誇獎,徒兒萬分惶恐,一切不過是盡力而為,沒給師傅丟人就好。”


    霹靂大仙爽朗的笑著說:“好一個盡力而為,這才是真正的真諦,隻要盡力就好,勝負輸贏不必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的心中有很多的疑惑,實際上不必如此,這世上所有的一切,既在定數之內,又在定數之外。


    究竟是在內還是在外,一切都在你的選擇之中,如果你不能跳出定數,必然會受到牽製,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牛通皺著眉頭說:“徒兒也想逆天而行,最後勝天半子,但是我怎麽知道,什麽才是我的定數,也許我最後的努力,才是上天為我定的路。


    都說逆天改命,但是天命究竟如何,根本就沒人知道,我逆的是什麽天,改的是什麽命,真的有意義嗎?”


    霹靂大仙眼睛瞪得溜圓,不可思議的說:“我當時收你做徒弟,絕對是一時興起,現在看來真是對了。


    你說的沒錯,踏入混元大羅金仙的關鍵,就是知天命,而混元大羅金仙,是仙的頂點,卻不是修煉的終結。


    你好好的想一想,為什麽楊柳大仙立神族,為何被稱之為神仙,因為神在仙前,天庭的那些神隻能算是偽神。


    遠古大神才能稱之為神,開天的盤古被稱為神,我們三個也被稱為神,混元大羅金仙之後,要做的就是成神。”


    牛通聽得目瞪口呆,連做夢都沒想過,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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