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梁山泊的形成始於黃河泛濫。


    黃河的分支自山東境內流過,於青州入海,被稱為南清河。大宋將南清河進行擴建,河堤加固抬高,成為一條運輸繁忙的黃金水道,商船絡繹不絕。


    大宋數百年河堤不斷加固,加高,形成了河堤比兩岸高出數丈,河水比地麵還高的奇特景象。


    於是,當大洪水之年,黃河大堤決口,便往往會一發不可收拾,河水流到低矮的梁山泊,慢慢形成了方圓八百裏的規模。


    當年王安石相公進行改革,向官員征求建議,曾有濟州知府提議,將梁山泊的水排幹,如此便可得方圓八百裏的良田,利國利民之策。


    王安石大喜,忙問如何將梁山泊之水排幹得到良田?


    濟州知府道:“於旁邊再挖同樣的大坑儲水即可!”


    濟州知府免職歸家永不錄用。


    由此可見,黃河水患不絕,梁山泊永不幹涸。


    方圓八百裏的水泊,蘆葦遍布,小沙島無數,魚蝦豐富。同樣也是藏汙納垢之地。


    梁山泊中間有一高山,名為梁山,三個主要山頭,山上有一賊窩,大頭領白衣秀士王倫,二頭領摸著天杜千,三頭領雲裏金剛宋萬,四頭領豹子頭林衝,山下迎接使者旱地忽律朱貴。船隻一百多,大小嘍囉五百餘人。


    晁蓋等人在石碣村商議接下來的出路,吳用建議大家上梁山泊,暫且投靠王倫。晁衝建議軍兵不要上山,暫時在石碣村駐紮,隻有幾個頭領上去。


    最後決定,由晁蓋、吳用、公孫勝、劉唐、阮氏三雄、晁衝、曹正、魯智深十人上山。


    陳成統領晁氏護衛隊,雷霆、武鬆、楊誌統領二龍山軍兵一起在石碣村駐紮。


    先是到了梁山泊邊上朱貴的酒店,一番介紹之後,朱貴發出響箭,梁山泊中開出幾條小船,迎接晁蓋十人上山。


    到了山上,王倫和杜千、宋萬、林衝過來迎接,眾人一番敘談,看上去賓主盡歡。可其中卻也暗藏玄機。王倫話頭說的漂亮,可就是不說接納晁蓋等人的話。


    宋千、杜萬小地方的人,懵懵懂懂,根本不知道王倫和晁蓋話中的交鋒。


    林衝在京城禁軍做官多年,雖然看出了,但沒有話語權,隻能不滿的瞟向王倫。


    一番酒宴之後,晁蓋十人被安排在梁山山腳下住下。


    入夜,眾人商議。感覺王倫果然如同傳聞一般,嫉賢妒能,自己沒有本領,也害怕有本領的人加入奪了自己的權利。因此,王倫是無論如何不會讓晁蓋等人加入的。


    如果事不可為,說不得就要鳩占鵲巢,殺了王倫那廝。


    吳用分析,宋千,杜萬無能之人,不足為慮。唯一擔心的就是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吳用道:“我有一計,可以探聽林衝虛實,魯提轄與林衝有舊,不妨今夜去探聽他的口風!”


    晁衝道:“我帶曹正和魯大師一起去問問吧,正好大家熟識,方便說話。”


    入夜之後,晁衝、曹正、魯智深一起去拜訪林衝。


    到了林衝家中,曹正先是給林衝跪拜行禮,引薦晁衝。


    林衝大喜,急忙讓妻子和錦兒出來拜見恩公。


    張氏和錦兒出來見到晁衝,口稱恩公,萬福行禮。晁衝不好攙扶,隻能躬身還禮。


    張氏和錦兒又拜見魯智深道:“多謝伯伯一路護送夫君至滄州!”


    魯智深和林衝是結拜兄弟,與張氏和錦兒自然熟識。


    一番客氣之後落座。晁衝才得以好好端詳林衝。隻見林衝頭戴一頂青紗抓角兒頭巾;腦後兩個白玉圈連珠鬢環;身穿一領單綠羅團花戰袍;生的豹頭環眼,燕領虎須,八尺長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紀。


    姓名:林衝(豹子頭


    生命:2850/2850


    統帥:82


    武力:98


    智力:74


    政治:33


    魅力:89


    親和度:尊敬


    特性:不敗(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擅長防守,後發製人。


    好強的屬性,果然不愧為八十萬禁軍槍棒總教頭!


    不久張氏和錦兒做好酒菜,林衝的嶽父張老教頭聽聞晁衝來訪,也急忙趕來,於是張老教頭、林衝、晁衝、魯智深、曹正五人圍成一桌,一起喝酒暢談。


    曹正將晁衝在東京格殺高衙內,斬掉高俅一隻耳的故事講了一遍,聽的林衝按捺不住,幾次三番站立起來,心情激動,再向晁衝鞠躬到底道:“公子不但有救助我一家性命之恩,更有洗刷我恥辱之恩,請再受我一拜!”


    晁衝急忙謙虛道:“林大哥何須如此,江湖兒女講究快意恩仇,路見不平,自當拔刀相助。隻是不想,我們今日竟然在此相見,我也所料不及。”


    魯智深將林衝扶起來道:“賢弟,灑家很少佩服人,可對我們大頭領我是一百個信服,他是個施恩不圖報的人,你也不必太在意。”


    “大頭領?”林衝驚訝道:“你們一行領頭的不是晁蓋晁天王麽?”


    魯智深摸著大光頭道:“這個說起來有點複雜。我跟晁天王沒什麽交集,我們屬於二龍山人馬,可大頭領的父親是晁天王。所以說晁天王是我們領頭之人,倒也不算錯!”


    林衝更是驚訝道:“大哥,你如此驕傲之人,竟然願意投入他人麾下?”


    曹正也道:“我與大師伯的情況又有不同,我不但是二龍山頭領,更是大頭領的家臣。大當家是我的主公!”


    “家臣?主公!”又是一個新鮮名詞,林衝有點懵。


    張老教頭見多識廣道:“莫非是三國時期,劉、關、張、諸葛那樣的故事?”


    晁衝一笑道:“老爺子有見識,與此類似。一群誌同道合者聚在一起,所謂主公,即要為他們指明方向,遮風避雨。所謂家臣,即要承擔自己的義務,衝鋒陷陣,共取榮華!就像是劉關張桃園三結義,諸葛亮鞠躬盡瘁那樣的關係。”


    “原來如此!”張老教頭,撫須微笑。


    林衝陷入思索,對比如今山上,白衣秀士王倫對他的態度,這是雲泥之別。


    魯智深則湊近曹正道:“你這主公、家臣灑家在山上怎麽沒有聽說,你們為何也不提?”


    曹正一攤手道:“凡是可以跟隨主公者,無不是忠心耿耿之人。像那晁升、晁陽、雷霆皆是自小跟隨主公;李逵、申屠、東方、武鬆深受主公大恩;阮氏三雄也與主公一起浴血拚殺,不離不棄;甚至連那武大郎也與主公一起在參與過與金國女真蠻夷的戰鬥。我也是因為參與東京刺殺計劃,與主公認識較早,才被吸納加入。大師你和楊誌剛剛上山,就算主公信你,那李逵、雷霆、武鬆願意信你麽?”


    魯智深受了打擊,一屁股坐到座位上,茫然的自幹一碗道:“灑家這才明白,那李逵為何一直針對灑家。那東方嘯、武鬆也不太願意跟灑家喝酒,合著灑家在二龍山上還隻是個外人啊!大頭領,你可是知道灑家為人的,得為我做主!”


    晁衝微微一笑,將魯智深的酒碗倒滿,笑道:“大師在西軍當官多年,後來在江湖也行走多年,朋友可謂遍布天下。但是大師最後願意結拜的兄弟有幾人?”


    晁衝將手引向林衝道:“也唯有林教頭一人而已。為何呢?知音難求,與自己能力匹配者寥寥!我晁衝雖然粗鄙,可也有自己心中的抱負,有雄偉的誌向。我想要站在雲端,讓自己的名字響徹天下。我想讓自己的故事流傳千古!我的身邊不需要仆人,不需要下屬。我需要戰友,需要夥伴。凡是與我有同樣理想和誌向者,都可稱為我的兄弟,都可加入我的團體!我與大師在桃花山一起並肩作戰,生死與共,如何能不信你!有些人相處一生,也形同陌路。有些人隻見一麵,卻惺惺相惜!大師便是後者!”


    魯智深將酒碗端起,敬向晁衝道:“大頭領,灑家也願與你誌同道合,一起披荊斬棘。我先幹為敬!”


    晁衝哈哈一笑道:“榮幸之極!”也端起酒碗一飲而盡。


    魯智深單膝跪倒,抱拳道:“主公!”


    晁衝笑著將其扶起道:“好,從此,你就是我的家臣,我就是你的主公!讓我們同心同德,一往無前!”


    曹正過來賀喜道:“恭賀主公又收一員大將!”


    張老教頭和林衝也過來賀喜,但是林衝臉上卻有鬱悶之色,他不禁又想到了山寨之主王倫。


    晁衝見林衝臉色不好,說道:“林教頭,本來我們是來你家做客,反倒弄得我們反客為主了,見諒,見諒!”


    林衝急忙轉換心情道:“恩公言重了。對了,剛才你們說起桃花山之戰,卻是怎樣?”


    林衝自從上了梁山,對外麵的消息幾乎斷絕,平時生活也很沉悶。


    魯智深心情高興,便邊喝邊講,把救援桃花山的過程講述了一遍,曹正在後麵給他補充,兩人說的盡興,林衝也聽的開懷,不禁拿眼睛瞟向晁衝,原本以為他隻是仗著晁蓋的名頭做的事情,卻不想竟然有如此本領,被手下眾人如此擁戴,果然英雄出少年!


    一番吹牛打屁,酒足飯飽之後,晁衝、曹正、魯智深請辭,三人晃晃悠悠的離開了林衝的家。


    走到半路上,魯智深才想起來道:“主公,晁天王來時交待我們什麽任務來著?”


    晁衝嗬嗬一笑道:“我們已經圓滿完成!”


    魯智深和曹正互相對望了一眼,摸不著頭腦,卻也不去多想,主公說的,總是對的。


    強烈的對比刺激,遠比言語撩撥更有效果,一道不滿的思緒在林衝心中蔓延。


    次日天明,隻見人報道:“林教頭相訪!”


    吳用便對晁蓋道:“這人來相探,中俺計了。”


    晁蓋道:“全仗先生妙策。”


    眾人出門迎接,邀請林衝入到客館裏麵。


    吳用向前稱謝道:“承蒙林教頭來訪,我等不勝榮幸。”


    林衝道:“小可有失恭敬。雖有奉承之心,奈緣不在其位,望乞恕罪。”


    吳學究道:“我等雖是不才,非為草木,豈不見頭領錯愛之心,顧盼之意?感恩不淺!”


    晁蓋再三謙讓林衝上坐。


    林衝那裏肯,推晁蓋上首坐了。


    林衝便在下首坐定。


    吳用等人一帶坐下。


    晁蓋道:“久聞教頭大名,不想今日得會。”


    林衝道:“小人舊在東京時,曾聽山東的朋友說起,鄆城有托塔天王,義薄雲天。今日能彀得見尊顏,得遂平生之願,特地來陪話。”


    晁蓋稱謝道:“深感厚意。”


    吳用便動問道:“小生舊日久聞頭領在東京時,十分豪傑,不知緣何高俅不睦,致被陷害?後聞在滄州亦被火燒了大軍草料場,又是他的計策,向後不知誰薦頭領上山?”


    林衝道:“若說高俅這賊陷害一節,但提起,毛發植立!又不能報得此讎!來此容身,皆是柴大官人舉薦到此。”


    吳用道:“柴大大人,莫非是江湖上稱為小旋風柴進的麽?”


    林衝道:“正是此人。”


    晁蓋道:“柴大官人仗義疏財,接納四方豪傑,乃是大周皇帝嫡派子孫,林教頭能與其相識,也是好福氣!”


    吳用又對林衝道:“據這柴大官人,名聞寰海,聲播天下,教頭若非武藝超群,他如何肯薦上山?非是吳用過稱∶理合王倫讓這廝,將大寨主之位讓給林教頭坐。此天下公論,也不負了柴大官人的書信。”


    林衝道:“承先生高談。隻因小可犯下大罪,投奔柴大官人,非他不留林衝,誠恐負累他不便,自願上山。不想今日去住無門!非在位次低微,隻為王輪心術不定,語言不定,難以相聚!”


    吳用道:“王頭領待人接物,一團和氣,如何心地倒恁窄狹?”


    林衝道:“今日山寨幸得眾多豪傑到此相扶相助,似錦上添花,如旱苗得雨。此人隻懷妒賢能之心,但恐眾豪傑勢力相壓。見兄長所說眾位殺死官兵一節,他便有些不然,就懷不肯相留的模樣;以此請眾豪傑來關下安歇。”


    吳用道:“既然王頭領有這般之心,我等休要待他發付,自投別處去便了。”


    林衝道:“眾豪傑休生見外之心。林衝自有分曉。小可隻恐眾豪傑生退去之意;特來早早說知。今日看他如何相待。若這廝語言有理,不似昨日,萬事罷論;倘若這廝今朝有半句話參差時,盡在林衝身上!”


    晁蓋道:“頭領如此錯愛,俺弟兄皆感厚意。”


    吳用便道:“頭領為新弟兄麵上倒與舊弟兄分顏。若是可容即容;不可容時,小生等登時告退。”


    林衝道:“先生差矣;古人有言∶“惺惺惜惺惺,好漢惜好漢。”量這一個潑男女,醃畜生,終作何用!眾豪傑且請寬心。”


    林衝起身別了眾人,說道:“少間相會。”


    眾人相送出來。


    這過程中,晁衝一言不發。大都是吳用在表演,挑撥離間、言語激將、以退為進,話術用了不少。


    林衝在京城混了那麽多年,怎麽可能是個蠢貨?


    他自然明白吳用的用意,可還是裝作不知,隻是因為晁衝對他一家的恩情太重,他必須得還!


    沒多久,隻見小嘍羅到來相請,說道:“今日山寨裏頭領相請眾好漢去山南水寨亭上筵會。”


    晁蓋道:“上覆王頭領,少間便到。”


    小嘍羅去了。


    晁蓋問吳用道:“先生,此一會如何?”


    吳學究笑道:“兄長放心。此一會,我們倒有可能做山寨之主。今日林教頭必然有火並王倫之意。他若有些心懶,小生憑著三寸不爛之舌,不由他不火並。兄長身邊各藏了暗器,隻看小生把手撚須為號,兄長便可協力。”


    晁蓋等眾人暗喜。


    辰牌已後,三四次人來邀請。


    晁蓋和眾頭領各各帶了器械,暗藏在身上;結束得端正,卻來赴席。


    隻見宋萬親自騎馬,又來相請。


    小嘍羅抬了十乘山轎。


    十個人都上轎子,一逕投南山水寨裏來,直到水亭子前下了轎。


    王倫,杜遷,林衝,朱貴,都出來相接,邀請到那水亭子上,分賓主坐定。


    王輪與四個頭領--杜遷,宋萬,林衝,朱貴,--坐在左邊主位上;晁蓋與九個好漢--吳用、公孫勝、劉唐、阮氏三雄、晁衝、曹正、魯智深--坐在右邊客席;階下小嘍羅輪番把盞。


    酒至數巡,食供兩次,晁蓋和王倫說話;但提起聚義一事,王倫便把閑話支吾開去。


    吳用把眼來看林衝時,隻見林衝側坐在椅上把眼瞅王倫身上。


    看看飲酒至午後,王倫迴頭叫小嘍羅取來。


    三四個人去不多時,隻見一人捧個大盤子,裏放著五錠大銀。


    王倫便起身把盞,對晁蓋說道:“感蒙豪傑到此聚義,隻恨敝山小寨是一窪之水,如何安得許多真龍?聊備些小薄禮,萬望笑留,煩投大寨歇馬,小可使人親到麾下納降。”


    晁蓋道:“小子久聞大山招賢納士。一逕地特來投托入夥;若是不能相容,我等眾人自行告退。重蒙所賜白金,決不敢領。非敢自誇豐富,小可聊有些盤纏使用,速請納迴厚禮,隻此告別。”


    王倫道:“何故推卻?非是敝山不納眾位豪傑,奈緣隻為糧少房稀,恐日後誤了足下眾位麵皮不好∶因此不敢相留。”


    正在推讓間,隻見林衝雙眉別起,兩眼圓睜,坐在交椅上,大喝道:“你前番,我上山來時,也推道糧少房稀!今日晁兄與眾豪傑到此山寨,你又發出這等言語來,是何道理?”


    吳用便道說:“頭領息怒,自是我等來的不是,倒壞了你山寨情分。今日王頭領以禮發付我們下山,送與盤纏,又不曾熱趕將去。請頭領息怒,我等自去罷休。”


    林衝道:“這是笑裏藏刀言清行濁之人!我其實今日放他不過!”


    王倫喝道:“你看這畜生!又不醉了,倒把言語來傷觸我!卻不是反失上下!”


    林衝大罵道:“量你是個落地窮儒,胸中又沒文學,怎做得山寨之主!”


    吳用便道:“晁兄,隻因我等上山相投,反壞了頭領麵皮。隻今辦了船支,便當告退。”


    晁蓋等十人便起身,要下亭子。


    王倫客氣道:“吃了再走吧。”


    林衝把桌子隻一腳踢在一邊;搶起身來,衣襟底下掣出一把明晃晃尖刀來。


    吳用便把手將髭須一摸。


    晁蓋,劉唐,便上亭子來虛攔住王倫,叫道:“不要火並!”


    吳用便假意扯林衝,道:“頭領,不可造次!”


    公孫勝便兩邊道:“休為我等壞了大義!”


    阮小二便去擋住杜遷,阮小五擋住宋萬,阮小七擋住朱貴。


    嚇得小嘍羅們目瞪口呆。


    林衝拿住王倫,罵道:“你是一個村野窮儒,虧了杜遷得到這裏!柴大官人這等資助你,給盤纏,興你相交,舉薦我來,尚且許多推卻!今日眾豪傑特來相聚,又要發付他下山去!這梁山伯便是你的?你這嫉賢妒能的賊,不殺了要你何用!你也無大量大才,也做不得山寨之主!”


    杜遷,宋萬,朱貴,本待要向前來勸;被這幾個緊緊幫著,那裏敢動。


    王倫那時也要尋路走,卻被晁蓋,劉唐,兩個攔住。


    王輪見勢頭不好,口裏叫道:“我的心腹都在哪裏?”


    雖有幾個身邊知心腹的人,本待要來救,見了林衝這般兇猛頭勢,誰敢向前。林衝即時拿住王倫,又罵了一頓,抬刀就要殺人。


    忽然一隻手抓住林衝的手腕,林衝驚訝迴頭,見是晁衝,不解道:“恩公……”


    正在疑惑時,晁衝已經將他的尖刀搶到手中,對林衝搖頭道:“王倫本是個慫貨,殺他如殺一狗!他不留我等,那便是敵人!在場眾豪傑皆可殺他,唯有你殺不得!”


    林衝道:“為何?”


    晁衝道:“王倫就算再有百般不是,也曾接納與你,與你有恩。而我們則不同,我們與王倫沒有交情,他也不曾幫助我等。”


    說完,手頭一揮,尖刀將王倫劈死,晁衝卻連頭也沒轉,如同捏死一隻蒼蠅般無足輕重,依然盯著林衝道:“也許有人會說我們鳩占鵲巢,不仁不義。可我晁衝做事從來不怕惡名,就算作惡,也要堂堂正正的去作惡。林教頭,我不需要你玷汙自己的英雄之名來報恩,對付王倫這種人,這不值得!”


    林衝眼眶濕潤了,他是個清高、冷靜、堅強之人,剛才裝作的魯莽、暴怒、口不擇言,隻是為了報恩,殺了自己的帶頭大哥,這在江湖上是最被人不齒的行為,無論你是什麽理由,這都將是一個抹不掉的汙點!從此不被任何頭領信任!可為了報恩,林衝願意承擔!


    沒人知道,清高的林衝做出這種自汙的行為,是付出了多麽大的代價,下定了多麽強的決心!可晁衝在最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為他化解了一切。


    林衝眼眶濕潤,他忽然明白魯達這麽狂傲的人為何願意向此人效忠了,這是一個天塌下來也願意為你撐起來的人!


    晁蓋見晁衝劈死王倫,急忙高喊,眾人各掣刀在手。


    晁衝俯身把王輪首級割下來,提在手裏,嚇得那杜遷,宋萬,朱貴,都跪下,說道:“願隨哥哥執鞭墜蹬!”


    晁蓋等慌忙扶起三人來。


    晁蓋等人內心歡喜,梁山泊終於奪了下來。吳用則心情複雜的看向晁衝。他一直將晁衝當成孩子看待,即便他做出了一些了不起的事情,可吳用還是把這歸功於晁蓋的提攜。


    但是現在,看到晁衝親手殺了王倫,曹正、魯達、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不但沒有厭惡晁衝,反而歡喜的衝到他的身邊,連那豹子頭林衝也被晁衝這種行為收買了人心。


    吳用才發現,晁衝在這些武將們中威望是如何的高!


    再想起山下晁衝帶迴來的二龍山一千兵馬,晁衝已經變成團隊中最有話語權的一個人,吳用感覺自己的話語權受到了威脅。


    他已經不再是孩子,而是這個團夥中,最不可忽視的力量了。吳用暗暗想道。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水滸鐵血英雄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大地風歌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大地風歌並收藏水滸鐵血英雄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