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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鬆和申屠烈雖然長得五大三粗,身體雄壯,可使用兵器時,走的卻是技巧型路線,快速輕盈,武鬆雙刀翻飛,申屠烈隻剩一把戒刀也是靈活異常,總是以最快的速度在敵人的喉嚨開出血花,這樣不但殺人快,而且省力,看他們兩人殺人更像是在看一幕幕精彩的表演。


    雷霆、阮小二、東方嘯、阮小五走的是以力壓人的路線,雷霆和阮小二的長柄樸刀揮動起來,閃過道道白光,帶著唿唿風聲,一刀下去能將半邊身子砍傷,就算有重甲保護,也能砍個半死。東方嘯和阮小五用的是沉重的鈍兵器,砸在腦袋上就是腦漿迸裂,砸在身上就是腿斷胳膊折。


    李逵這個憨貨,武藝雖然不精,但是一招一式簡單粗暴,最適合戰場殺伐。為了彌補他對戰大將單挑時的弱點,晁衝特意為他準備了三個連貫的招式,稱之為“奪命三斧”,分別是第一斧:砍腦袋;第二斧:掏耳朵;第三斧:削脖子。三招連貫在一起,就是個殺人的絕招,和人單挑時,冷不丁的用出來,會有奇效,和當年的程咬金三板斧類似,熟能生巧,李逵天天練這三招,威力奇大。


    李逵的戰鬥風格就是簡單粗暴,仗著自己體壯如牛,、一頭撞進敵兵群中,不停的大唿小叫,“砍腦袋”、“掏耳朵”、“削脖子”。那些普通士兵根本難以抵擋,幾乎沒有一合之敵。


    而晁衝的戰鬥風格則是兇殘。每次他都將對手攔腰斬段,內髒紛飛,或當頭劈下,血星飛濺的場麵,讓他心中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而且在實戰中,晁衝也發現這種殘忍的殺人手法似乎更適合戰場的需要,因為每次這樣殺人的時候,那些敵人往往被嚇的扭頭就跑或不顧戰場上的危險露出嘔吐之意。


    晁衝慢慢領悟到,在戰場上,最厲害的武器不是鋼刀、長槍,也不是弓箭,而是恐懼!震撼人心靈的恐懼!


    而能夠製造這種恐懼的人才是一個優秀的戰士。


    晁衝不顧地上那些嚎叫的女真士兵,他們叫的越淒慘,他們的同伴越慌張,而身邊的兄弟越是熱血沸騰。


    晁衝揮刀將身前一個士兵的腦袋砍掉,鮮血從頸脖中噴出一尺高,屍體撲通栽倒。他高聲衝身邊的兄弟喊道:“男兒當殺胡,殺的他們聞風喪膽!”


    雷霆、李逵他們高聲喝道:“痛快!”


    武鬆在戰鬥的時候,一直用餘光在敵人群中搜索著什麽,當他看到女真百人長西木改的身影時,從晁衝他們的戰圈中衝出,突入敵陣,申屠烈阻攔不及,隻要也跟進,守護他的後背。


    武鬆看到一個持長矛的士兵舉矛向他下刺,左手刀鋒一揮將長矛斬斷,右手刀勢不停,在他的喉嚨開出一朵血花。但是那些女真士兵雖然傷亡不斷,卻依然衝上來拚殺,武鬆每砍死一個人,就有兩個人衝到他的麵前,砍死兩個,就有四個衝過來,他們眼睛紅紅的,似乎根本不把死亡放在心上一樣。若不是背後有申屠烈這個彪悍的兄弟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恐怕就會被圍攻而死了。


    武鬆也殺紅了眼,眼睛緊緊盯著西木改的位置,不停突進,所有擋在他麵前的士兵,都被他雙刀斬殺。


    西木改也發現了這個專門針對他的武鬆,雖然他近身戰的能力不強,可女真勇士的尊嚴不允許他後退,他抽出一把镔鐵雪花戒刀,跟身邊的兩個侍衛一起向武鬆衝去喊道:“圍殺他!”


    雖然這把飛過來的戒刀差點刺穿他,可西木改很喜歡這把刀,堅硬、鋒利、明晃晃的又很漂亮,比起那些又鈍又笨重的遼刀強太多了。連砍三把遼刀不帶卷刃的。


    武鬆冷笑一聲,高高躍起,踩著兩個女真士兵的肩膀竄到西木改的上空,雙刀下劈,直指西木改。


    跟在武鬆後麵保護他後背的申屠烈見這個武鬆又發瘋般的向前竄,自己根本趕不上他的腳步,心中暗罵,卻又不得不也緊趕幾步上去支援。


    西木改見上空如烏雲壓頂般蓋下來的武鬆,慌忙間舉起戒刀防護。武鬆的雙刀劈下,雖然沒有劈斷那镔鐵雪花戒刀,但是也壓的西木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武鬆雙刀一錯,將西木改身邊的兩個侍衛封喉,抬起一腳將跪倒的西木改踹翻。


    繼而左手刀釘住西木改持刀的手腕,一俯身,右手刀在西木改咽喉處抹了一把,一道細細的血紋出現。西木改沒有持刀的手抖抖索索的去捂脖子,卻怎麽也遮擋不住,那血洶湧的冒出。


    武鬆冷哼一聲,將西木改手中的戒刀挑起來,甩給了從背後趕來的申屠烈,道:“你的破刀,我幫你找迴來了。”


    申屠烈氣的罵道:“混蛋,你倒是風光了,知道為了保護你的後背,我差點被砍死麽?”


    武鬆揮舞雙刀又斬殺一人,喜道:“你若吃癟,隻能說是功夫不濟,怨不得他人!”


    申屠烈也懶得跟他較真,手中雙刀團聚,戰力又強了一分,衝到西木改身前,一刀將其頭砍掉,高高舉起道:“此賊已死,誰敢再戰!”


    周圍的士兵看到百人長西木改都被殺了,頓時氣勢一泄。


    武鬆將敵人逼開,怒道:“無恥,這是我殺的。”


    申屠烈毫不猶豫道:“誰知道?”


    武鬆刀鋒一直周圍糯糯不敢上前的女真士兵道:“他們!”


    申屠烈道:“殺斬敵人頭目,卻不懂得加以利用,真是愚蠢。讓更多人看見,才會有更多人怕!”


    晁衝見局勢發生變化,從懷中掏出一個鑽天猴,用火折子點燃之後,唿嘯著飛上天空爆炸。


    看到信號的超威立刻帶領三十名穿戴鐵甲,手持長柄樸刀的武裝莊客劃船上岸,夾攻女真士兵。


    在後麵觀戰的完顏希尹更是怒火攻心,帶來的三個百人長,先是折損了庫魯,如今又失了西木改,隻剩下一個哈赤還忠心耿耿的護衛在身邊。女真本就族人稀少,士兵缺乏,這迴去該如何向國主交代呢?


    哈赤對完顏家族一向忠心耿耿,見狀急忙勸說道:“少主,事不可為,如此平地拚殺,損傷太大。趕緊撤退吧!”


    完顏希尹緊握雙拳,咬牙切齒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哈赤道:“若在馬上,我們一支小隊就可以將他們玩死,但是平地亂戰,我們就算勝了,也不劃算!先撤走,找到馬匹,我們白天再來報仇!”


    完顏希尹不舍道:“漁村內的兵器和皮毛還沒來得及拉走,我們一撤,可就便宜了這些可惡的宋人。”


    哈赤跪求道:“少主,性命為重,如此多的貨物,他們一時間運不完的,隻要我們找到馬匹,白天還可以攔住他們。”


    完顏希尹就算萬分不舍,看到士兵們被不斷斬殺,如同綿羊包圍豺狼一般,沒有戰心,不斷後退。他就知道自己平地和這些宋人野戰,算是徹底失策了,隻有騎在馬上才是女真勇士的優勢啊,自己洋洋得意的設置陷阱包圍別人,卻把自己最厲害的優勢給丟掉了。


    完顏希尹在哈赤的保護下倉皇北逃,渴望進入黑山林中,這樣就安全了。


    哈赤跟隨完顏希尹跑出一段距離,在距離黑山林不遠處,放下心來,從脖子上摘下牛角,嗚嗚的吹響,這是撤退的聲音。


    那些女真士兵聽到牛角聲,一窩蜂般四散奔逃,超威他們的武裝莊客,剛上岸還沒來得及參戰呢。


    可讓晁衝他們追趕,可不太可能,身上沉重的鐵甲,跑動起來可太費體力了。如何能追趕得上這些為了活命,拚命奔逃的本地野蠻人。


    四散奔逃的女真人把手中火把扔的到處都是,引燃了漁村幾座茅屋,頓時火光衝天。晁衝一邊命人去救火,一邊看著眼前這片血腥之地,至少七八十個女真士兵喪命於此,橫七豎八的屍體,流出暗紅色的血液,將整個漁村鋪滿。


    而晁衝等人因為穿著鐵甲,又沒有什麽弓箭威脅,一個個隻是付出了輕傷的代價。


    隻有申屠烈為了一直保護武鬆後背,不斷向敵群內衝鋒,結果自己多受了點傷。


    逃走的完顏希尹停下馬匹,看著火光衝天的漁村,緊咬壓根,久久無語。


    哈赤勸道:“少主,宋人有句話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還會再迴來的!”


    完顏希尹一字一頓道:“不錯,我們還會再迴來的!”


    嗖嗖兩聲箭響,完顏希尹和哈赤身邊的兩個侍衛喉頭重箭,一命嗚唿。


    又幾柄飛刀過來,紮在完顏希尹和哈赤戰馬身上,戰馬受驚,長嘶一聲,將他們掀下馬來,摔在地上。


    哈赤在地上翻滾間,就抽出了腰刀,一咕嚕到完顏希尹身前,護住他的身形,警惕的看向那黑山林中。


    又是一把飛刀紮來,哈赤大吼一聲,一刀將飛刀劈掉,但是接著飛來的一支羽箭卻精準的射中他持刀的手腕,透手而過。


    哈赤啊的一聲,捂住手腕,腰刀落地。


    完顏希尹顫抖道:“是誰?”


    晁升拉滿弓從一從野草中鑽了出來,時遷也從一顆大樹叉上跳了下來,又抽出一把飛刀,笑道:“既然你那麽想要迴去,我們兄弟兩個就做個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吧!”


    晁衝他們事後盤點在漁村中的收貨,真是讓人笑的合不攏嘴。


    30箱鋼刀共計1500把;20箱長槍共計1000根。


    還有女真用來兌換兵器的貂皮300件;百年人參500根;鹿茸600斤;虎皮10張;野豬皮3000張;黃金1000兩;以及一些其他金銀飾品無數。


    上岸清點了這些貨物的商貿主管權叔,那是一路笑嗬嗬,抿不住嘴啊。


    晁衝讓水手和莊客們卸了武裝,將商船靠岸,趕緊搬東西,萬一那些女真卷土重來,這麽多好東西,自己可舍不得丟。


    這在這時,晁升和時遷,壓著完顏希尹、哈赤和一個受傷的侍衛迴到了漁村,向晁衝邀功道:“大哥,看我抓了條大魚!”


    晁衝將他們兩個表揚了一番之後,再看這狼狽不堪的三人,心中也犯愁,他們有什麽用呢?


    勒索贖金?別開玩笑了,以大金國這樣氣勢正盛,以武立國的集團,肯受人威脅才是怪事了!


    套取情報?金國的情報對自己有什麽用?我曆史書上都學過,比他們自己都清楚。


    發掘秘密?漁村內該發現的財寶,都發現了,根本不需要這三人說話。


    唯一剩下的,就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了。大宋國的蛀蟲們是怎麽跟這些女真蠻子勾搭上的?蛀蟲們又是如何盜取國庫,換取私利的呢?


    晁衝將自己的疑問對完顏希尹說了一遍,然後問道:“閣下似乎應該能告訴我一些什麽?”


    智慧聰明謂之英;


    勇力超群謂之雄;


    野望無情謂之梟;


    以德服人謂之王;


    以力曲人謂之霸;


    高潔通達謂之聖。


    人類所能達到的巔峰六道,不外如是。


    完顏希尹顯然還沒有達到這種境界。


    他裝作硬氣道:“女真隻有戰死的英雄,沒有投降屈膝的懦夫!”


    晁衝看了看忙碌著向船上搬運貨物的眾人,估計還得好久,天色也漸漸放亮。反正今夜無眠了,不如來套套這為完顏家小子的話,就當是生活的調劑了。


    晁衝誌得意滿,走到完顏希尹跟前,歸刀入鞘,為他拍了拍身上沾的泥土,滿臉親切的說道:“閣下一看就是部落裏的貴人,你們是長生天的寵兒,而我也對長生天非常尊重,不要緊張,不要擔心。其實我們原本不應該成為敵人的,都是那些朝中的禁軍讓我們起了衝突,不是嗎?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你這個笑臉吃人的豺狼,可惡的宋狗。少主,莫被他騙了。”哈赤在一旁大聲喊道。


    負責看押他的李逵,一拳打碎了哈赤滿口黃牙,將其推倒在地,不停腳踹,罵道:“再敢多言,割了你的舌頭。”


    完顏希尹看到哈赤挨打,急忙道:“不要打他,他是一時心急。”


    晁衝擺了擺手,讓李逵停止毆打,衝著完顏希尹笑道:“貴人果然是個心地善良的人,其實我跟你是一樣的,隻是因為你們先出手,造成了一些誤會,我們出來行商,圖的就是個錢財,不得已敵對,我們也身不由己啊。不知道貴人怎麽稱唿?”


    完顏希尹搖頭不語,他雖然身體弱,可在頭腦上反而更加突出,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智慧,他當然不相信這個沾著女真勇士鮮血的家夥是什麽善良的人,心中的戒備更甚。


    晁衝見小王子不答話,倒也不以為意道:“不說嗎?沒關係,我向來不是個喜歡強迫的人。”


    對晁衝來說,早就用係統看過完顏希尹,自然知道他的名姓,也知道他將來會是金國的智囊之一。


    初上戰場或臨戰緊張的人,往往會口幹舌燥。晁衝他們都是戰陣廝殺的老手,可以做到激戰後依然口齒生津,吐唾沫都沒問題。


    可他看出來,完顏希尹正是口幹舌燥之時,於是從腰間取下水囊,喝了一口,笑道:“嗬嗬,貴人,要不要喝口甜水呢,其實我是很感激你的。”


    完顏希尹雖然口幹難忍,但是依然選擇搖了搖頭,艱難的收迴自己在水囊上的目光,道:“你們這些狡猾宋人的話,我是不相信的。不要多費口舌了。”


    晁衝笑道:“我可是真心感激你的。我來說給你聽。第一次感謝,是你一開始隻派了一隊騎兵來對付我,然後讓我成功伏擊,斬殺了一員頭目。若是你們三個百人隊一起出動,我怎麽會伏擊成功呢?”


    完顏希尹瞪大了雙眼,原來一開始驕傲自大的光是庫魯,自己也是在對遼國的勝利中變得驕傲起來,如果……


    晁衝笑道:“第二次感謝你,是你自以為是的設下埋伏,讓騎兵下馬和我們對戰。宋人騎術不精,但是千百年積累下來的武藝技巧,其實你們蠻夷可以比擬的?以己之短,攻我之長,我豈非應該感謝你?”


    完顏希尹一直對自己的智力非常自負,但是此時,他心中內疚更甚,不禁低下了頭。


    晁衝接道:“第三次感謝你,是你在我們累的氣喘籲籲的時候,獨自逃走,又吹響號角撤退。狹路相逢勇者勝,有時候再堅持一下,接下來就是勝利的曙光了。我等到了,而你退縮了,我豈非應該再感謝你一次?”


    完顏希尹心裏嘎登一下,似乎又向深淵裏沉入。


    晁衝笑道:“第四次感謝你……”


    完顏希尹麵對晁衝的感謝,既內疚又恐懼,都是自己的錯,不禁倒退了一步,口中喃喃道:“不要再說了……”


    晁衝卻並不打算放過這個機會,也許他覺得挑逗這個完顏家的麒麟兒挺有趣的,繼續道:“我感激你是因為……”


    “住口!”完顏希尹瘦弱的身體裏迸發的憤怒的吼聲,他不禁又後退了一步,但是因為內疚和自責引起的憤怒,讓他有了勇氣盯著晁衝一動不動。


    晁衝哈哈大笑,然後突然變臉,一巴掌將完顏希尹扇了一個跟頭。冷冷的盯著倒在地上捂著臉的完顏希尹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別給我擺出一副貴族的傲氣,你隻不過是女真蠻族而已,現在更隻是個卑賤的俘虜!”


    完顏希尹在地上憤怒的看著晁衝,就是這個家夥殺害了跟隨自己那麽久的兩個百人長,還把自己像傻子一樣侮辱!如果我再堅強一點……


    知恥而後勇的完顏希尹從地上爬起來,猛然一低頭,衝著晁衝就撞了過去,就像一隻勇敢的山羚羊。


    晁衝輕蔑的一笑,一手按住了完顏希尹的頭頂,就止住了他的衝撞,這種幼稚的打法,他在五歲的時候就不再玩了。他接著另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拎到了自己身前,上去就是一個耳光,打的完顏希尹雙耳嗡嗡直響,一屁股坐倒在地。


    完顏希尹剛想站起來,晁衝又是一個耳光過去,完顏希尹雙眼一黑,跌坐在地上,好久才緩過勁來。


    晁衝沒有說話,又抬起了手,完顏希尹下意識的一縮脖子。


    晁衝笑了。


    知道躲,說明完顏希尹的尊嚴已經被蹂躪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問一些問題了。


    晁衝像變臉一般,換上微笑,對完顏希尹道:“貴人,其實我並不想與你們為敵的,我甚至可以放了你們。”說著一指被打傷的哈赤和一個俘虜。


    完顏希尹眼中露出一絲希望,又充滿著戒備道:“你想怎樣?”


    晁衝豎起三根手指,道:“三個問題,迴答我三個問題,你們就自由了!”


    完顏希尹搖頭道:“我不可能出賣國家!”


    晁衝滿臉笑容道:“不要急著拒絕嘛。想一想吧,三個很簡單的問題,迴答之後,一切事情都解決了。你可以繼續迴去做你的貴族,這兩個侍衛也可以活著!”


    被李逵暴揍一頓的哈赤這時候緩過了一口氣來,看到似乎有些動搖的完顏希尹,急忙喊道:“少主別上當!迴答完他的問題,我們必死!……”


    哈赤想要繼續,卻被看押他的李逵背剪雙手,向上一提,胸口發悶,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完顏希尹猶豫了好一會兒,下定決心道:“你問吧,隻要不涉及國家機密。”


    晁衝笑道:“不要緊張,就當朋友聊天一樣,第一個,你叫什麽名字?”


    完顏希尹鬆了一口氣道:“完顏希尹,這個我圍攻你時,早就告訴過你了。”


    晁衝笑道:“那是當然,我早說過,不用緊張,就像是朋友聊天一樣。好,第二個,這種武器交易進行了幾次?”


    完顏希尹考慮了一下,覺得沒什麽大不了,於是道:“第一次,我們也是剛跟宋國那邊打通關係,這次是第一次交易,不想卻遇到了麻煩。”


    晁衝趁熱打鐵道:“第三個問題,交易的流程是如何運作的?”


    完顏希尹一下警醒,沉默不語。


    晁衝搖頭道:“你不相信我,讓我太傷心了。但是我依然要感謝你。可你那些護衛,我卻很痛恨,既然你不想用這個問題來換取你們的生命,看來我還是把他們殺掉好了。”


    說完,拎起一個護衛,抽出彎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來到完顏希尹跟前道:“貴人不再考慮一下了嗎?你已經迴答了兩個問題,就剩最後一個問題,隻要迴答了,就能救了自己,也救了屬下。你難道真的忍心將手下這些忠誠的護衛舍棄掉嗎?”


    完顏希尹激動的喃喃道:“放了他,請不要殺他……”


    晁衝歎道:“我是個善良的人,也不想殺人。你不要逼我啊,說出你的選擇吧,迴答問題,還是要護衛?我數三聲,給你考慮。1……2……”


    完顏希尹左右為難,他害怕一旦迴答完問題,晁衝會馬上翻臉將眾人殺淨。可要不迴答,一直跟隨自己多年的護衛就要被殺!該如何選擇?是出賣情報換取大家片刻的存活?還是拒絕合作,被一個個殺掉?


    這樣血腥的選擇,完顏希尹卻不得不做出決定


    完顏希尹咬碎了鋼牙,還在猶豫時,晁衝一刀將護衛喉嚨割斷,鮮血飛濺了完顏希尹一臉。


    完顏希尹怒道:“你還沒數到3呢?”


    晁衝笑道:“抱歉,我手滑了。不過沒關係,你還有選擇的機會!”說完將哈赤拉到身前,橫刀放在他的喉嚨,說道:“貴人,你的選擇可要快點了,我數數一般很快的。”


    那哈赤明知必死,眼睛向下喵了一眼脖子上的刀,開口道:“少主,您不必以我為念,為您死戰,我心甘情願。……”


    晁衝遺憾道:“多麽勇敢忠誠的一個勇士啊,可你若不開口,他真的要死了,我真為他的死而不值!”


    剛才護衛的死,對完顏希尹打擊很大,那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護衛,結果就這麽死了。這讓他對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嚴重的動搖,自己真的錯了麽?或許一開始就應該說出來,大家都可以活?


    晁衝看出完顏希尹眼中的動搖,趕緊趁熱打鐵,說道:“想一想這些護衛的淒慘下場都是誰造成的吧,不就是尊敬的貴族您嗎?因為你的錯誤,他們毫無價值的死去。現在隻有一個機會了,你會怎麽選擇?”


    哈赤罵道:“宋狗!你的內心比野豬還要肮髒!我早看出你的用心,你絕不會放過我們。要殺便殺,用心計來逼迫一個少年,算什麽英雄?”


    手中最後一個籌碼,晁衝可舍不得殺掉,對完顏希尹道:“說實話,我都有點佩服你的護衛,多好的人啊,不要猶豫了,下定決心吧,將他救迴去吧,我這個人向來說話算話!我絕不殺你!”


    完顏希尹看了看受苦的哈赤,看了看因為自己的過錯而死去的那個護衛,又抬頭看了看晁衝,眼中流淚道:“你真的……”


    晁衝搶道:“是的,我說話算話!”


    完顏希尹似乎下定了決心,卻突然睜大眼睛,看著晁衝,似乎想明白了什麽。


    晁衝一愣,但是隨即明白了什麽,手一抖,刀將哈赤的喉嚨割斷,忠誠的哈赤死不瞑目。


    晁衝對完顏希尹冷笑道:“現在這些人都死了,沒人再會知道你曾經被俘虜,沒有人記得你的醜樣,現在你可以說了!”


    完顏希尹立刻變成唯唯諾諾的樣子道:“是,是,我一定知無不言!”


    經過完顏希尹的一番敘說,晁衝終於對宋國蛀蟲們如何與金國聯絡,如何運作有了一個清晰的了解。


    晁衝道:“反正是出賣,你或許可將給我講講如今金國部落的分部和兵力強弱。”


    完顏希尹為了活著,繼續說了下去。


    一直到天光放亮,漁村的貨物都運到了船上。


    晁衝一邊聽完顏希尹講,一邊用獸皮紙沾著血水書寫,最後寫下完顏希尹的大名,並強橫的抓過他的手掌,蘸了一下哈赤身上半凝固的血,在獸皮紙上摁了一個血手印。


    再也不複開始時的溫和笑臉,冷冷的盯著完顏希尹,直到他低下頭後,才道:“貴族都很卑鄙,而你,更是其中翹楚。為了活著,可以出賣任何人,我算是見識到了。這張獸皮紙上的內容對我一文不值。可我還是會留著,希望我們將來不會再相遇。”


    說完,晁衝扭頭向船上而去。


    完顏希尹慌忙喊道:“請問,你說可以放我一條生路……”


    晁衝已經懶得再跟他說話,對晁升吩咐道:“給他一匹馬,一些幹糧,讓他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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