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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菩薩救人,亦會增加因果。若是自己無福無德,救你隻會增加業力,徒惹因果麻煩。所以,想要被拯救,卻需先自救。”


    “申屠,你以前不過隻是個行者,現在又還了俗,裝什麽高僧?”


    “出家人不打誑語!”


    “你真的不幫?”


    “人若求助,必先自救!”


    “聒噪!不過是讓你幫我拿一下醋瓶,哪來這麽多廢話!我最討厭的就是頭陀了!”


    武鬆一邊說著,一邊無奈的起身,伸長胳膊去桌子的另一頭拿來醋瓶,向蔥花牛肉打鹵麵裏加了點醋,低頭吸了一口,咂摸咂摸嘴,道:“這才夠味!我大哥做的麵條最好吃了!”


    武大郎在一邊看著高興,大家能喜歡他做的飯,這就是他最大的滿足。


    申屠烈白了一眼這個容易滿足的武鬆,將麵碗裏的牛肉夾了一塊放在嘴裏咀嚼。


    自從武鬆和申屠烈編成一組,兩人鬥嘴就沒停過。


    武鬆冷哼道:“滿嘴佛號,卻心狠手辣。自稱出家人,卻喝酒吃肉。”


    申屠烈瞥了武鬆一眼道:“你待怎地?”


    武鬆道:“若你心誠,就應該把碗裏的肉塊全部讓出來給我吃,你應該吃齋啊,大師!”


    申屠烈冷哼了一聲,假裝沒有聽見,對晁衝道:“主公,船隻靠岸已經兩天,還不見有人來取貨,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武鬆取笑道:“難道佛祖給你托夢了不成?”


    申屠烈看了武鬆一眼道:“不錯,他告訴我說,你應該出家去當頭陀!”


    武鬆把牛肉嚼的滿口香,道:“如此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生活我放著不過,去當甚賊頭陀。我最恨頭陀了。”


    晁衝其實心中也很困惑,釜山港並不是高麗的重要港口,在這裏停靠本就奇怪。


    更奇怪的是,在這裏停了兩天,也沒見刀疤臉周勇他們下船,更沒見有人來接貨。看來要好好問問權叔了,這裏裏外外都透露著古怪。


    正在這時,權叔急匆匆的走了過來,說道:“少爺,事情有些變故,我們可能要繼續北上了!”


    晁衝皺眉道:“繼續北上?越過高麗繼續北上,可就到女真……你是說,我們要去的是女真人的地盤?”


    權叔點頭道:“不錯,如今女真已經在今年元月建國,開國君主名為完顏阿骨打。”


    晁衝嚴肅道:“權叔,你實話告訴我,這次行船的目的到底是什麽?船上裝的貨物到底為何物?”


    權叔連忙解釋道:“少爺,我實在是不知啊。這些貨主乃是東京的人,我們得罪不起。老爺派我來之前再三叮囑,不要違逆他們的意願。”


    晁衝起身,轉了幾圈,壓下自己的憤怒道:“好吧,我不去惹事,希望不要再生事端。”


    船隊補充食物和淡水之後,再次出發向北,經過五天時間越過高麗半島,沿著海岸線繼續向北,天氣逐漸寒冷起來。


    終於在一處叫做清津的小漁村停靠了下來,這裏溝深水平,是一處天然的良港。一條木質的棧道延伸入水中,從那木材上可以看出,這應該是剛搭建沒多久。


    四千石的大船停靠在棧道邊。刀疤臉周勇帶領著三十幾人率先下船,到了漁村內,不到一個時辰,又迴到船上,開始指揮人向漁村卸貨。


    晁衝依偎著船舷,遙望北方那片黑土地,被鬱鬱蔥蔥的鬆林覆蓋。再看著水手和武裝莊客們搬運成箱的貨物下船,因為貨箱沉重,都是四個人一組,用木根挑著,如同螞蟻搬家一樣來來往往。


    晁衝深出一口氣,總算是要結束了。


    晁衝懷著崇敬之情,帶領雷霆他們這一幫兄弟下船,踏上了東北的土地,在這片土地上,正有一群充滿野性和生機的人,他們在一位英雄的帶領下,創造一個民族崛起的奇跡,完顏打骨打用十年時間,將大遼這個龐然大物掀翻在地,打造出了一個萬裏江山。


    晁衝正在感歎間,突然發現搬運貨物的隊伍中,一陣慌亂,原來是四個水手向村內搬運貨物時,不小心摔倒,木箱側翻在地上,摔裂了蓋子,露出裏麵明晃晃一片。


    那四個水手將木箱扶正一看,裏麵擺放著的竟然是明晃晃的鋼刀,怪不得如此沉重。眾人都是驚訝的愣在了原地。


    大宋律法,對鐵器嚴格管控,絕對不允許出口,更遑論是製式的兵器。


    那刀疤臉周勇發現這裏的情況,過來一看,也是一驚,急忙將眾人驅散,但是防人之口甚於防川,散開的水手們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刀疤臉周勇見狀不妙,向身邊的親信使了一個顏色,那人一點頭,將手下三十人,分出二十幾人迴到商船之上,剩下的人向漁村內而去。


    刀疤臉周勇則去找到了商隊管事權叔,抗議道:“管管你手下這些廢物,連個貨物都搬不好!”


    權叔急忙向他解釋。


    晁升湊近晁衝道:“大哥,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刀疤臉他們的人偷偷迴船去了!”


    晁衝此時正咬牙切齒的在做天人交戰,本來好好地出一趟海,結果遇到這樣的倒黴事。


    他絕不相信這些兵器是大宋支援給金國抗遼用的,那個無能的宋徽宗寫詞繪畫可能還有一手,像這樣合縱連橫之術,絕對不是他能玩的出來的。


    大宋初次和金國聯絡,是金國打敗遼國百萬大軍,定都黃龍府之後的事情,那還需要三年之後。


    而負責聯絡金人抗遼的,則是一位叫馬植的外交家,馬植原本是遼國的漢人大族,但是發現遼國曰益腐朽之後,舉家遷入大宋,宋徽宗感念他的忠義,賜姓趙,改名良嗣。


    經過馬植的多方努力,終於在1118年並簽訂宋金海上之盟。


    那麽如今這批兵器出現在金國境內就變得非常可疑,刀疤臉周勇身為禁軍軍官,身邊的也都是禁軍jing銳,他們一路隱瞞信息,就是不想讓人知道這次兵器的交易,可消息最終還是泄露了。


    他會怎麽辦?


    晁衝以己度人,他會選擇殺人滅口。而刀疤臉周勇的舉動恰巧也印證了此事。


    晁衝現在是真的不想惹事,如今不過才三月份,距離晁蓋劫取生辰綱還有三個月的時間,他真怕提前得罪了朝廷中人,給原本的劇情帶來不可測的後果。


    穿越人物最大的依仗是什麽?一是金手指,二是對未來的了解。如果因為自己提前與朝廷作對,引起了連鎖反應,讓最後的劇情走偏,這才是自己恐懼的。


    晁升驚訝的看著晁衝不斷變化的臉,他從來沒有見過大哥如此失態過。


    最後,晁衝抬起了頭,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對方明顯已經露出了殺機,自己沒有選擇。就算打亂了曆史劇情,自己難道就不能拚出一個屬於自己的曆史嗎?


    主意打定,晁衝咬牙切齒的吩咐道:“我們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了。如今船上水手和武裝莊客都在搬運東西,船上非常空虛。雷霆、東方嘯、武鬆、申屠烈、晁陽、阮小五,你們六人立刻返迴船上,告訴晁威做好作戰準備,盯住刀疤臉的人,注意自己的安全,聽我的信號,然後將他們殺光!如果我們的船被他們控製,失去後路,我們就全完了!”


    雷霆、東方嘯、武鬆、申屠烈、晁陽、阮小五,六人突然聽到這樣的話,驚訝之後,出於一直對晁衝的信任,沒有多言,拱手一施禮,悄悄的返迴海船。


    晁衝又道:“晁升帶好弓箭,爬到高處,為我們示警。若是戰起,為我們支援。”


    晁升點頭而去。


    晁衝對時遷道:“你潛入漁村內,看看探探那裏虛實,看到底隱藏著什麽。”


    晁衝對剩下的李逵、阮小二、阮小七道:“你們三人跟在我的身後,我倒要看看,誰人能害我們兄弟!鐵牛注意你的嘴巴,我不讓你說話,你一句話也不要說。”


    李逵原本聽到有廝殺,正在興奮,想要說兩句大話,表表決心,聽晁衝如此說,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晁衝抖擻jing神,向正和權叔理論的刀疤臉周勇走去,橫身擋在權叔身前,道:“有事還是跟我說說吧。”


    刀疤臉周勇饒有興趣的看著晁衝,他現在倒不在乎跟誰說話,隻要拖延時間即可。


    周勇道:“晁公子恐怕是第一次出海吧?”


    晁衝反問道:“閣下恐怕不是第一次到此地吧?”


    周勇嗬嗬笑道:“你猜呢?”


    晁衝也微笑著搖頭道:“我猜不猜都是一個樣。隻是我很好奇,像閣下這樣的人物,為何一定要來這裏?”


    周勇哼道:“這不是你該過問的。”


    晁衝道:“可你是我家船隻送過來的,若是有麻煩,豈非連我也一起連累了,怎麽能說不該過問?”


    周勇變臉道:“你也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


    晁衝用餘光看到晁升爬到了商船桅杆上,向船上指了指,做了一個手勢。這是一切準備就緒的意思。


    晁衝心中大定,對周勇點頭道:“不錯,親眼所見。”


    周勇冷笑道:“我不知該說你年少無知,還是膽大包天。”


    晁衝搖頭道:“都不是,你應該說我是天生幸運。”


    “幸運?”周勇皺眉道:“何解?”


    晁衝笑道:“意思就是,我出門在外,總是遇到一些比我愚蠢的蠢貨,這豈非我天生幸運?”


    周勇麵色冰冷,上下打量了晁衝一遍道:“希望一會兒你還能這麽囂張!”


    晁衝眼光瞟到剛從漁村房頂上飛騰跳躍過來的時遷,慌張的伸出手做出幾個手勢,那是意思是一大群敵人趕來的意思。


    晁衝雙手一攤,做無辜狀道:“不需要一會兒,我現在就很囂張。”說完笑著一指周勇背後道:“就像那個人一樣。”


    周勇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忽然意識到不好,想要後退,卻感覺腹部一涼。


    晁衝拔出腰間的壓曰寶刀,一下將周勇刺了個透心涼。


    晁衝也暗歎,自己身上果然有主角光環和弱智光環,靠近自己身邊三米的人智商都直線下降。這個刀疤臉周勇原本想要拖延時間害人,反而被晁衝先發製人,偷襲得手。


    一個武力值84的高手,就這樣憋屈的死於晁衝卑鄙的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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