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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晁衝他們所在的這艘商船屬於中型船隻,長約24米,寬約9米,深3米,2根主帆,2根小帆。船內有12道隔艙板,將船分成13艙。船尾有用於cāo縱尾舵升降的絞車。船的載重約有四千石。


    船主隻負責行船,並護衛海上安全。這艘飛魚號的船主是二級船主晁威,跟隨晁蓋多年。


    商隊管事隻負責銷售渠道,不能插手船上事務。負責商貿的是晁蓋的親信權叔。


    出海航行,利潤巨大,恨不得將船上每一個縫隙填滿。四千石看似容量很大,其實刨去五百石的壓艙石、五百石的船體自重、兩百石的人員配備,真正能容納貨物的,不過兩千八百石。


    兩千八百石有多少呢?如果全部裝成糧食,一石糧食800文,不過才2300貫錢,合銀子1000多兩。


    所以,海船上一般不裝糧食等貨物,而是裝成瓷器,絲綢等貴重物,加上船上容量有限,商船一般隻裝本家的貨物。由商隊管事在岸上采購,低買高賣,然後再從高麗、倭國運迴特產,迴國高價出售。


    這次運送的一批貨物卻與以往不同。


    因為這次的貨物,是有人特意定製,交由晁氏船隊運送,目的地是高麗的釜山港。


    也就是說,晁氏商隊其實隻是負責運送而已,沒有太大的利潤可言。


    但這是朝中貴人托的關係,是無法拒絕的。為了表示重視,晁蓋還把親信權叔派來押運。


    那些貨主一個個很神秘,自從上船之後,便躲在船艙內,很少露麵。


    既然這些人不願露麵,晁衝也懶得去搭理他們,趴在船頭聽權叔講行船的故事。


    權叔四十歲上下,胖胖的身材,顯得很富態,薄薄的嘴唇,能言善辯。


    權叔說,這是一艘北方航海比較盛行的沙船。沙船方頭方尾,俗稱"方艄";甲板麵寬敞,采用大梁拱,使甲板能迅速排浪;船上裝有多桅多帆,航速比較快,舵麵積大又能升降,底平能坐灘,不怕擱淺,吃水淺,受cháo水影響比較小。


    因為北方風浪一般都比較小,港口大都比較淺,用不上,也無法停靠大型船隻。所以一般商船都是五千石以下。


    南方北上運送貢糧的船,有的高達萬石。


    遠行南洋的船隻大都在萬石以上。


    這艘飛魚號,一直行走的就是青州市舶司至高麗平壤一線,船主晁威,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擁有豐富的航海經驗和江湖人的氣魄。他手下除了船工水手,還有五十名武裝莊客。大海上行商,他們不是第一迴了,這其中的風險,他們比誰都清楚。


    晁家船隻的業務主要就是從大宋運送絲綢、瓷器、茶葉、漆器、玉器等奢侈品到高麗和倭國,然後從高麗收購人參、鹿茸、虎骨、貂皮,從倭國收購寶刀、玳瑁、珊瑚等特產,通過一來一迴的差價,晁家收獲頗豐。


    三年前一次海賊劫掠,讓晁家損失了五條沙船,家族在高麗的影響力急轉直下,生意份額也被其他海商家族擠占,如今隻能支撐起一條商船跑商,最近ri子很不好過。


    對於晁衝他們上船,晁威表現的還算客氣。畢竟是少東家,甚至就是以後的主人,自然不敢怠慢。但是他要負責掌舵,也顧不上套近乎,除了平時的飯食供應外,晁威囑咐船工水手和莊客,盡量配合晁衝。


    船隻繼續北上,一天時間就到了遼國海域。權叔也開始給晁衝講述遼國的事情。


    遼國自公元907年耶律阿保機稱帝開始,到如今1115年,已經有222年的曆史,皇帝耶律延禧早已經沒有了祖先的雄心壯誌,信用蕭奉先、蕭德裏底等佞臣,一味遊獵,生活荒yin奢侈,不理國政,致使宗室貴族之間的爭鬥愈演愈烈,人民起義此伏彼起,各部族首領也紛紛起兵反遼,遼國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遼全盛時,疆域東北至今ri本海黑龍江口,北至蒙古國中部的楞格河、石勒喀河一帶,西到阿爾泰山,南部至今天津市的海河、河北省霸縣、山西省雁門關一線與北宋交界,與當時統治中原江南的宋朝相對峙。


    遼國的體係大體上是道、府(州、縣三級。共有5京、6府,156州、軍、城,309縣。


    遼分5個道,每個道有一個政治中心,稱為京,並以京的名稱來命名道。


    上京道治上京臨潢府(今內蒙古巴林東南波羅城,轄以西拉木倫河流域為中心的契丹本土。


    中京道治中京大定府(今內蒙古寧城西大明城,轄原奚族本土。


    東京道治東京遼陽府(今遼寧省遼陽市,轄原東丹國地區。


    南京道治南京析津府(今běijing市西南,轄今海河、北清河以北,及長城以南、河北、běijing、天津部分地域。


    西京道治西京大同府(今山西省大同,轄今山西和內蒙古交界處。


    道下設府、州、軍、城4種政區,為同一級別。


    府(1京府:臨潢府、大定府、遼陽府、析津府、大同府。(2率賓府、定理府、鐵利府、安定府、長嶺府、鎮海府、興中府(1041年升霸州置,今遼寧朝陽,這7府的地位比京府略低。


    遼國的軍事權由皇帝親掌最高兵權。下設北、南樞密院。北樞密院為最高軍事行政機構,一般由契丹人主管;南樞密院亦稱漢人樞密院,掌漢人兵馬之政,因而出現一個朝廷兩種軍事體製並存的局麵。


    遼國兵製,凡民年十五以上,五十以下,隸兵籍。


    遼軍大體分為宮帳軍、部族軍、京州軍和屬**,四個大部分。


    宮帳軍:徵集直屬皇帝的著帳戶壯丁組成,是契丹族親軍,供宿衛和征戰,宮帳軍即遼朝禁軍。建有12宮1府,兵力總數達到10餘萬人,是遼**隊的中堅力量。


    部族軍:遼代契丹及奚人等被編作部族,其目的在於使契丹、奚人繼續保持舊的遊收生活方式,同時組織成強大的軍事力量,以對付四鄰勁敵。烏古部、敵烈八部、隗古部、迴跋部、埢母部、吾禿婉部、迭剌葛部、迴鶻部、長白山部、蒲盧毛朵部。


    京州軍:即上京道、中京道、東京道、南京道、西京道,五京地方部隊,負責地方守備,約有110萬左右。


    屬**:由臣屬國壯丁組成,比如吐穀渾、鐵驪、靺鞨等小國,遼國有役事,便遣使徵兵,或下詔其從征。如果有不從的屬國,則會受到遼國的軍事攻擊。而屬國從征軍的定額沒有規定,主要是邊境戍兵,起預jing作用。


    對於這些軍政製度,權叔是如數家珍,商船在大海上乘風波浪,ri子就有點無聊,在甲板上無事,晁衝聽權叔講述,也是別有一番滋味。


    聽完權叔的敘述,晁衝不禁問道:“遼國可有什麽隱秘的機構?比如說用來刺探情報之類的?”


    權叔笑道:“你是想問有無間諜機構吧?”


    晁衝原本以為間諜機構,應該是近代的產物,明朝的錦衣衛就已經是超前世界的產物了,英國的軍情五處,美國的zhongyāng情報局成立也才不過百年曆史,一千年前的宋代,應該沒有類似的東西,所以盡量用平白的話來表述,誰想竟然露了拙。


    權叔道:“大宋皇城司,遼國shè雕營,西夏一品堂,大理天龍寺,吐蕃薩迦宮。這些都是有名的間諜機構,專門培養一些間諜密探遍布天下收集情報。”


    晁衝喜道:“想不到權叔對此如此熟悉!”


    “熟悉?”權叔笑著搖頭道:“這些都是一個國家的不傳之密,世人僅僅是知道它們的存在,至於如何運作,卻是不能知曉,更不要提熟悉。”


    這樣啊,晁衝斜靠在船邦上,看著廣闊的大海,心神蕩漾。


    廣闊的大海充滿著神秘,也充滿著機會,而機會屬於有準備的人,世上有商就有賊,總有那麽些好吃懶做,卻自持強大的人,夢想著一夜暴富。宋朝海商的興盛,帶動著整個海賊事業也蓬勃發展。近年來遼國的苛政越來越嚴,老百姓生活不下去後,三五成群的下海為賊,非常普遍,弄一條小船,持兩柄鐵糞叉,就算是正式開張營業了。


    遼國沒有正規海軍,隻有沿海州府的緝盜衙門的船隻巡防海邊,稍微上點規模的海賊都不懼怕官府。大不了風聲緊了去海中尋找小島躲兩天。


    李光頭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名字聽起來不像是個好人,而實際上,他也確實不是個好東西。自從十年前聯合幾個兄弟襲殺了村中的富戶張員外,他就利用那搶來的一筆不義之財,弄了一條五百石的大船,召集了十個亡命之徒,出海成了海賊。


    十年發展,李光頭劫掠沿海邊疆,偷襲過往船隻,慢慢積攢下了十幾條船,四五百號嘍囉的家業。在整個遼國海灣也算得上小有名號的人物了。


    海風吹佛著李光頭濃密披散的黑發,他伸手將頭發向耳根後攏了攏,眯縫的三角眼望向西邊的海平麵,更能顯出他臉上贅肉的富態。自然打卷的濃密胡須,彰顯著他的男子氣概。李光頭今天很高興,因為他派去岸上銷贓的二舵頭迴來了,那艘逐漸靠近的三百石船裏,應該載滿了從岸上買來的美酒,蔬菜和野味,當然更少不了細皮嫩肉的嬌滴小娘子。


    在那些村野蠢貨們譏笑我好吃懶做,一輩子找不到媳婦的時候,誰能想到我李光頭會有妻妾成群,大富大貴的一天?那些賤民們如今還在地裏刨食兒吃,忍受著七成租稅的剝削,見人低頭哈腰。哪裏比得上我這裏痛快!


    哎!李光頭長歎一聲。他身邊的一個光頭男子急忙搭腔道:“主公為何事煩惱?”作為屬下,什麽時候給頭領搭腔是門兒很深的學問,因為越成功的人,傾訴的**越強烈,


    李光頭長發一甩,仰頭長歎道:“我英俊否?”


    光頭男子一副文人打扮,穿著儒服,拿著紙扇,偏偏卻留了一個鋥光瓦亮的光頭,怕是打了不少頭蠟,浪費不少銀錢。光頭漢子道:“玉樹臨風似潘安,須髯張揚賽張飛。縱橫大海誰能抗,唯我主公李無敵!”


    李光頭隨手甩他一個耳光道:“屁!一點都不押韻。連我這個粗人都聽出來了!怪不得你連考九年都中不了舉人!”


    但是滿臉的得意笑容,卻深深地出賣了他的內心。


    那光頭男子捂臉笑道:“主公真乃是蕙質蘭心,七竅玲瓏,連小人的這點瑕疵都能很快指點出來。而且還是這麽的真誠有力!小人真是太感動了!”


    李光頭有些多愁善感的又長歎一聲道:“我多金否?”


    光頭男子故作驚訝之狀道:“誰人不知這片大海都是主公所有!所有過往船隻都由主公予取予奪!富裕多金已經不足以形容主公的成就,主公沒有聽說過岸上的童謠嗎?海上有個李大王,吃飯都用金碗裝。龍王少了白玉床,跪求無敵李大王!”


    李光頭隨手又是一個耳光道:“蠢貨,一句詩裏不能有重複的字出現!可這個王字就出現了四次!”


    光頭男子兩邊臉頰都已紅腫,不以為意道:“誰說不是呢,那些荒野村夫童謠都這麽沒水平!可是這王字出現四次,豈非暗合主公四海稱王之意!我們就原諒他們這一迴吧。”


    李光頭不足七尺的身材,卻有六尺的腰圍,看上去如同一個酒桶般粗壯,又長歎一聲道:“我高大否!”


    光頭男子偷偷在額頭摸了一把汗,道:“高大威猛已經不足以形容主公,頂天立地,霸氣外露才能展示主公萬一!”


    李光頭隨手又是一個耳光,卻不想甩了個空,低頭一看,那光頭男子正跪在地上。


    光頭男子跪在船板上,抬頭望向李光頭道:“從這個角度才更能感受到主公的高大與偉岸,一種自卑之情油然而生,不自覺的就跪地不起了。”


    李光頭喜道:“此言當成!”


    光頭男子急忙道:“真誠的無以複加,我恨不能將一顆心掏出來給主公看!”


    李光頭嘿嘿一笑,從旁邊一人的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拋在光頭男子跟前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光頭男子哭道:“在主公這顆偉大的靈魂麵前,如何能顯現小人這顆渺小卑微的良心,就如同在陽光普照之下,不能看見繁星!主公天資聰穎,見識過人,明察秋毫,見微知著,一定懂得這個道理!”


    李光頭一邊搖頭歎息,一邊將光頭男子扶起來道:“這個道理我自然懂得。我隻是想不明白,像我這樣英俊、多金、偉岸的奇男子,卻不能衣錦還鄉,不能在那些村民故交跟前展示自己的偉大!這讓我有種家裏藏有萬兩黃金,卻隻能吃糠咽菜的憋屈!”


    光頭男子實在有點害怕這個反複無常的主公,於是一時間無言以對。“啪”的一聲,李光頭又給了他一個耳光道:“沒用的東西,安慰人的話都不會說。”


    大海茫茫,無聊至極,李光頭很享受打罵光頭男子的時光。自從兩年前劫掠商船,俘虜了這個自稱張秀才的男子,李光頭就將其當成了自己取樂的工具。那些海賊嘍囉殺人還行,掄起溜須拍馬,迎合心意,當然是有點文化水平的張秀才夠味!


    文人都有一種自尊,同樣,一旦將文人的自尊打碎蹂躪,剛烈的會選擇自殺,怕死的就會成為非常忠心的奴才。自古中華多漢奸,而漢奸又多出現在文人裏麵。因為文人想的多,想的多的人,往往就怕死。


    文人的自尊又非常容易打碎,自尊打破第一步:剃頭法。當時張秀才頭發被剃光的時候,哭的死去活來,如喪考妣,大唿“身體膚發受之父母不可輕去”。幾天之內瘦了數斤。可也沒見他真的尋死。


    自尊打破第二步:饑餓法。每天給他吃最爛的食物,若是這都能吃下,說明他已經將自尊放在了生命的後麵。


    自尊打破第三步:耳光法。閑的沒事甩他兩個耳光,若是不敢抵抗,則自尊繼續碎了一地。


    自尊打破第四步:誘惑法。當張秀才受盡了白眼和苦難時,突然給他一些財物和好處,讓他感覺到了一線生機。隻要他肯接受,在財物好處的誘惑下,自尊喪盡。


    儒家講究“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一旦先用威武讓他屈服,再用饑餓貧賤讓他動搖,最後用財物讓他動心。那麽這個人基本就完全墮落了。


    經過這些調教後的張秀才,已經不知不覺中,完全成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奴才。連船上最弱小的海賊嘍囉都對他充滿了鄙夷。


    而他每天堅持穿著儒服,也不過是為了維護內心最後的一點尊嚴的遮羞布罷了。


    去岸上銷贓的二舵頭的船逐漸靠近了李光頭的坐船。船隻並攏,搭上橫木,一個消瘦幹練的八字胡帶著一個錦衣青年一起到了李光頭跟前道:“龍頭,小弟迴來了。”


    李光頭晃動自己肥胖的身軀,拍了拍八字胡的削瘦的肩頭道:“老二啊,辛苦你了。”


    八字胡感動的眼帶淚光道:“大哥,你瘦了!”


    李光頭長歎一聲道:“誰說不是呢,大哥擔心你們一直吃不下飯啊!”


    八字胡急忙抹了一把眼淚,將身體一側,讓出身後的錦衣青年道:“龍頭,給你介紹一位朋友。這位是蕭先生,在官府很有門路的一個人。我們這次倒貨,被官府扣押,全靠了蕭先生幫忙!”


    李光頭“哦”了一聲,仔細審視這個蕭先生,二十四五年紀,相貌白皙堅毅,看來不是海中討生活的人,那也就不會是其他海賊勢力的人,就算他是岸上的權勢人物,對自己來說也沒有太大危險。所以李光頭也沒有太過重視,拱了拱手道:“蕭先生,多謝相助,李某必有厚報!”


    那錦衣青年輕笑道:“李光頭,大康六年出生,現年三十五歲,祖籍南京道析津府,十年前出海為盜,父母雙亡,有一姐嫁於鄰村陳氏,一姘頭宋氏育有一子,五年前遷入府城內,子名宋趁,就讀於宋家祠堂私塾。我說的可對?”


    李光頭大驚,急忙看向二舵頭,那山羊胡急忙擺手道:“大哥,不是我說的,你這些情況我如何得知?”


    李光頭想想也是,當年跟隨自己一起出來的那些老兄弟,基本死絕了,這個二舵頭也不過七年前才入夥的。


    錦衣青年依然雲淡風輕道:“李光頭名不副實啊,原本以為你的樣子應該是像他那樣的。”說著一直指那個光頭張秀才。


    李光頭見對方有恃無恐,不敢輕動,調整情緒,笑道:“自保之術罷了,入不得先生法眼。先生有何指教!”


    錦衣青年笑道:“李大龍頭不敢屏退眾人,跟我私下聊聊,是怕我對你不利麽?”


    李光頭嘿嘿一笑,並不答話。混的日子越久,越不敢獨處。說實話,李光頭還真是有點怕。


    恍惚之間,隻見那錦衣青年一晃,便閃到了李光頭身後,一把短刀擱在了李光頭的脖子之間,道:“我若想殺你,即使千百人中,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何須遮遮掩掩?”


    李光頭緊張的不敢妄動,不安道:“你敢動手殺我?這裏是大海,看你能逃到哪裏去?我若死,兄弟們一定會為我報仇,將你剁成肉泥!”


    錦衣青年笑道:“你還是不清楚現在的狀況啊!生死在別人手中攥著,還敢出言恐嚇。真不知該說你英雄,還是愚蠢!”錦衣青年壓低聲音,湊近李光頭耳邊道:“你若死,不知多少人爭奪你這個位置,你焉知他們不需要我的支持?”


    李光頭畢竟在海中多年,經過了初期的驚慌後,狠勁也上來了,道:“你敢!”


    錦衣青年道:“為何不敢?不隻是你,就算是你的姐姐,你的姘頭,還有那個讀私塾的兒子,我們都可以讓你們一夜間消失!”


    “你們?”


    “對,我們,一個你得罪不起的勢力。同樣,也是一個可以讓你獲得官位,正常行走於陸地,一家團聚的勢力!”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錦衣青年笑道:“夜半苦笑有人知,直達聖聽射雕營!”


    李光頭驚道:“你們是……”


    錦衣青年打斷他道:“你隻需要明白,我們可以一夜之間讓你斷子絕孫,同樣可以一夜之間讓你洗白為官就可以了。”


    “洗白為官麽?”李光頭很是意動,人到中年事業有成,便開始尋求穩妥的生活,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於是問道:“需要我做什麽?”


    錦衣青年收迴短刀,插迴腰間道:“截殺一艘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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