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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後,雷霆和曹正從後院迴來,向晁衝點了下頭道:“全部清理,未留活口!”


    晁衝笑眯眯的拍著高衙內的肩頭道:“這麽說小衙內就是唯一的幸存者嘍?你可真幸運。”


    高衙內賠笑道:“爺爺喊孫兒高攀就行。謝爺爺不殺之恩,謝爺爺不殺之恩。”


    晁衝站起身笑道:“不要謝我,要謝就謝你的私房錢和那柄壓日寶刀吧。晁陽,將他帶到屋內捆起來。”晁陽點頭,一俯身將高衙內像拎小雞一般拎起來,向屋內走去。那侍女錦兒也跑過去道:“我去幫大俠拿繩子。”


    看到錦兒那丫頭目光閃爍,晁衝心中暗想,這高衙內怕有些苦頭吃了,果不其然,不久屋內就傳出一陣低沉的嗚嗚聲,顯然是嘴被堵上,卻痛苦的哀嚎聲,希望那丫頭不要太過分,這高衙內還有用呢。


    張教頭將眾人請進屋內,晁衝讓雷霆在大門口守衛,以防不測。


    曹正進了屋後跪地對張教頭和張貞娘行禮道:“老爺子,師母,曹正來晚了,你們受委屈了。”


    張教頭雖然有傷在身,但還是急忙起身,將曹正扶起來道:“衝兒倒是教了個好弟子,他現在如何?”這個問題也正是張貞娘想問的,但是她一介女流,按說這種場合應該迴避才是,可因為急於知道林衝消息,所以也顧不得什麽禮儀了。


    曹正笑道:“師父他現在過的很好,高俅這廝在滄州安排陸虞侯和富安引人暗殺師父,結果被師父識破,將他們斬殺。因為草料場被燒,又殺了人,無奈之下隻好投靠梁山泊,現在山上擔任四頭領。”林衝如今過的很窩囊的事,曹正沒有說,因為怕說出來讓師父一家幹著急,卻幫不上忙,豈不添亂嗎。


    張貞娘聽說林衝無恙,暗暗鬆了口氣,平安就好,隻要人活著,以後可以慢慢來。


    張教頭聽聞林衝落草為賊,心中微微不悅,可想到如今處境,也點頭道:“雖然為賊,但也出於無奈。”


    曹正見氣氛壓抑,急忙轉移話題,將手向晁衝一引道:“這位是山東義士少俠晁衝,一身是膽,義薄雲天,雖然跟我師父隻是神交,卻不遠千裏來幫我接送大家去和師父相聚,一路行來,全靠晁衝少俠和他的弟兄們。”


    張教頭也早看出,曹正一行人都是以晁衝為主,急忙向晁衝深鞠一躬道:“若非義士出手相救,我們一家怕是難逃今夜厄運!請受老夫一拜!”


    晁衝伸出雙手攔住老人,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是我們行走江湖人的天性,況且我是小輩,豈敢受長者之禮!”


    張教頭見晁衝一雙手托舉有千斤力,自己無論如何也拜不下去,知道對方是誠心誠意恭敬自己,自己豈能倚老賣老?畢竟救命之恩非同一般,於是後撤一步,再次下拜,這次晁衝沒來得及阻止,隻好也雙手抱拳躬身迴了一禮,對於這樣為了家人以死相拚的老人,晁衝還是充滿敬佩的。


    張教頭拜完了,向張貞娘一看,張貞娘冰雪聰明,立刻領會,行了一個萬福道:“貞娘多謝義士救我全家性命。”


    對方是女眷,晁衝不好去攙扶,隻好抱拳迴了一禮道:“嫂嫂切莫如此客氣,我對林衝大哥萬分敬仰,若能幫得上忙,我也頗感榮幸。”


    一旁的周侗看他們客氣起來沒完,便道:“小夥子,你姓晁?可認得東溪村的托塔天王晁蓋?”


    晁衝向周侗一點頭道:“正是家父!周老英雄也認得家父?”


    周侗嗬嗬一笑道:“不認得,卻聽我那弟子欒廷玉說起,曾經在東溪村敗給了一個英雄叫托塔天王晁蓋。在信中還對他非常推崇,說晁蓋神武過人,仗義疏財,義薄雲天,專愛結交天下好漢,是個了不得的英雄。我那弟子心高氣傲,很少服人,能對一個人如此推崇,非常罕見,所以就記在了心頭。”


    晁衝拱手笑道:“能被武聖記在心頭,迴去之後轉告家父,他也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周侗奇道:“你似乎對我很熟悉?”


    晁衝將手向兩邊一攤道:“縱橫江湖四十載,天下誰人不識君。我想周圍的各位提起鐵臂膀周侗的名字,沒有一個敢說不熟悉!”


    說起周侗這個外號為什麽叫鐵臂膀,應該是因為周侗箭術非常高超,而射箭需要很強的臂力吧。


    在古代一把弓的弓力,計算方法是:把一把弓固定在牆上,然後往弓弦上掛重物,等弓完全被拉開時,弓弦所懸掛的重物的重量,就是這把弓的弓力。


    在宋代,一石等於十鬥,一鬥等於現在十二斤左右,所以一石相當於現代120斤,60千克左右。禁軍標準拉弓一石五鬥,也即是90千克180斤。而嶽飛可以左右開弓,拉開三石強弓,也就是180千克,360斤,這已經是很頂尖的水平了。現代奧運會的運動員們,男子不過是開14--23公斤(30-50磅的弓,合古代四鬥不到。當然現代弓的材質和滑輪組的應用,讓拉弓更加輕鬆,射程卻不近。


    周侗作為嶽飛的師傅,箭術高超,應該也能拉開三石強弓吧,所以才有鐵臂膀的外號。


    晁衝看向周侗的人物麵板


    姓名:周侗(武聖


    生命:2140/2140


    統帥:63


    武力:100


    智力:55


    政治:56


    魅力:92


    親和度:欣賞


    特性:好為人師(天字一號教師,育人無數


    周侗老爺子的基本屬性,應該是因為年齡變大的緣故,身體狀態有所迴落,但是武力值達到了當世巔峰,這一項保持了下來。


    可以想見,當年他春秋鼎盛之時,是何等出色的人物。


    周侗見晁衝發了一下呆,倒也沒有介意,點頭道:“倒是個會說話的娃娃。”說完將身後的青年人向晁衝引薦道:“我一年前在拳館剛收的弟子許貫忠,本屆武舉人,最有可能在明年殿試中奪得武狀元的一位天才。”


    那青年麵帶興奮先向晁衝抱拳行禮道:“在下許貫忠,很高興能認識晁兄!”


    晁衝在腦海中快速的將水滸傳迴憶了一遍,沒記得有什麽出名人物叫許貫忠的,應該不是什麽厲害角色。但是卻感覺有點怪異,這名字怎麽跟三國演義的作者羅貫中那麽像呢,突然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是他?


    於是晁衝笑著迴禮道:“我有個朋友叫燕青,他也有一個至交好友叫這個名字,不過他是大名府人氏罷了。”


    許貫忠大喜,抓住晁衝的雙臂道:“你認識燕青?哈哈,真是太有緣了,他提到的那個人就是我啊。在下因為一年前要考取功名,被他的主人玉麒麟盧俊義舉薦到京城來學藝。他現在應該有十七歲了吧?跟你的年齡倒是相似。”


    確定了心中所想,晁衝也很興奮,終於遇見一個文武雙全的高手了。晁衝記得,水滸傳中許貫忠作為醬油黨曾出現過一次,勸說燕青找好退路,這次談話也間接的救了燕青一命。


    書上說許貫忠此人兵法、武藝、謀略樣樣精通,琴棋書畫無所不曉,精通契丹、女真、黨項、吐蕃、蒙古各國語文,端的是文武全才。最難得的是深曉天下地理,曾遍遊名山大川,有活地圖之稱。


    當然也許自己認識他年代有些早,按照現在1114年秋,到燕青再次遇見許貫忠的1122年夏,時隔八年。看著麵前這個二十歲不到,滿臉憤青狀的少年,真的會是那個天下少有的奇才嗎?或者說,他是在周侗的**之下,加上四方遊曆的年齡積累才變成高人的潛力股?


    不管怎樣,打好關係總是不錯的。於是點頭道:“惺惺相惜,燕青是個值得交往的朋友。”


    許貫忠也道:“小乙確實值得交往,他現在如何,依然流連勾欄瓦舍嗎?”


    晁衝沒有見過燕青,但是靠著水滸傳的了解,也知道個大概,歎道:“若非如此,如何能得到一個浪子的稱號呢。”


    許貫忠也搖頭苦笑道:“是啊,若是迴頭,就不叫浪子了。”


    李逵盯著許貫忠看了好一會兒,也插嘴道:“俺怎麽覺得你也很麵熟啊?”


    晁衝白了李逵一眼,心道,我這是為了印證心中所想,這才撒的謊,拉近關係。許貫忠見到燕青還有八年時間,我的謊言可不是那麽容易被識破的。但是鐵牛你的謊言,就太拙劣了。


    許貫忠思索了一下,似有明悟道:“你不就是那個搶我酒喝的潑皮麽?”


    李逵嘿嘿一笑道:“俺也想起來了,你不就那個被俺欺負的小白臉麽。”


    許貫忠和李逵相視大笑起來,晁衝也想起來了,白天時在路邊酒肆,李逵確實搶過一個人的酒喝,還把人家嚇跑了。當時因為李逵氣場太盛,那喝酒的年輕人存在感又太弱,所以就忽略了,現在一迴憶,還真是和許貫忠有些重疊。不過現在迴想一下,當時若是打起來,不知道會誰勝誰負呢?


    晁衝順便也把綁好高衙內的晁陽、守門的雷霆介紹了一下。眾人相識之後,張貞娘帶著錦兒就要去後麵弄些酒菜讓眾人吃些,大半夜的鬧了半天,估計眾人也都餓了。


    晁衝抬手阻止道:“嫂嫂且慢,等話說完之後再去不遲。”


    張教頭疑惑的看著晁衝,不知晁衝這是何意。張貞娘和錦兒也停下了腳步,看向晁衝。


    晁衝卻扭頭對周侗和許貫忠一抱拳,嚴肅道:“我可以信任兩位麽?”


    周侗感覺對方態度的變化,也嚴肅道:“事已至此,我們都已經是在一條船上了。”


    晁衝點頭道:“剛才交談的時候,我就發現許兄似乎欲言又止,可是疑惑我為何沒有殺了那高衙內?”


    許貫忠在剛才的交談中,也感覺晁衝是個爽快的人,於是也不矯情,說道:“確實。我覺得你不像是貪圖錢財和寶物的人。”


    晁衝歎道:“留下他一條命,實在是無奈之舉。不瞞各位說,我這次進京的首要目的,就是將林教頭一家安全護送到山東,我有兄弟已經在北門外準備好了馬車。按照我的計劃,先將他們護送出城,然後由曹正兄弟護送他們離去。我和我的結拜兄弟們留在京城拖延時間,至少需要兩天之後,才動手收拾那高衙內。有這兩天時間,即使將來高俅動用官府去追捕林教頭一家,線索已斷,通往山東的路又那麽多,怕也是追趕不上。但是太可惜了,計劃趕不上變化,想不到我們進城的第一天高衙內就主動來送死。今晚之事,雖然沒人逃脫,但是這麽大的動靜,這麽濃的血腥氣,周圍的鄰居早就察覺。最遲明日,高俅就會得到消息。即使我們連夜逃走,目標太明顯,怕也逃不過官府甚至禁軍的騎兵追擊。所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非常危險。”


    原本死裏逃生,滿心歡喜的張貞娘和錦兒聽到晁衝如此說,都麵色蒼白,原來現在如此危急!


    周侗、許貫忠和張教頭隻是麵色沉重,卻沒有一絲驚訝。顯然以他們的智慧和人生閱曆,早就想到了這一點,隻是還沒有找到破題的思路而已。


    晁衝接道:“所以要想破解現在的困局,隻能兵行險招。”


    許貫忠畢竟年輕有些沉不住氣道:“何解?”


    晁衝看了看眾人道:“計劃做一些變更。首先,今夜曹正就帶著張老爺子,嫂嫂和錦兒連夜出城。因為夜間城門關閉,需要翻越城牆,那麽就有勞周老英雄和許兄弟幫忙了。”


    周侗點頭道:“這個簡單,北門幾十裏長的城牆,必有防守鬆懈之處,老夫在這裏多年,還是有所了解的。但是之後呢?你們要怎樣?”


    晁衝笑道:“各位出城之後,曹正帶他們去找晁升,那裏馬車幹糧應該已經準備好了,曹正帶人連夜趕往山東。讓晁升準備好馬匹,明日一早在城門口外等我們。”曹正抱拳道:“好!”


    晁衝又對周侗道:“老英雄和許兄弟則帶著我們留在城外的兵器再次進城,來這裏匯合。之後你們就可以迴拳館去,當做今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安安穩穩的過下去。凡是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除了那個高衙內,都是可以信任的,所以兩位不要擔憂,高衙內明日必死!”


    許貫忠看了看守在門口的雷霆,一臉平靜的晁陽,滿不在乎的李逵,道:“那你們呢?你們打算怎麽辦?”


    晁衝笑道:“高衙內明日必死,那麽事情必然鬧大。為了將高俅的矛頭從林教頭一家身上移開,那就必須要有更勁爆的事情發生。所以,我決定明日深入太尉府,刺殺高俅!”


    “什麽?”不隻是許貫忠,就連周侗、張老教頭都張大了嘴巴,錦兒更是吃驚的捂住了嘴,這才太瘋狂了吧。眾人雖然想過報複高衙內,但是刺殺當朝太尉,這樣瘋狂的事情卻從來沒有想過。


    晁衝看了看大門口的雷霆、晁陽、李逵他們道:“既然事情已經混亂,那就讓他更亂!既然我們已經殺了這麽多人,那就再殺他個血流成河!不瘋魔不成佛!若是失敗,我還有最最親近的兄弟陪我一起共赴黃泉!若是成功,那我們就是為國除賊,功在當代的大英雄!兄弟們,你們願意陪我一起瘋狂這一次麽!”


    晁陽依然平靜,看了看遠處守著大門的雷霆,嘴角一撇道:“我代二哥說吧,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李逵早就熱血沸騰,但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表達自己的興奮,便也順著晁陽的話語道:“俺也一樣,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晁衝仰天大笑道:“得兄弟如此,夫複何求!明日,就讓我們去大幹一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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