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莊因為雲雀的歸來!


    立即煥發新活力。


    福伯臉上也布滿笑容。


    小青和小紅,更是將新鮮的草莓和瓜果端來。


    “小姐,這幾日,公子每日都吩咐我們,將這草莓和瓜果備好。”


    “公子說,小姐最喜歡吃草莓和瓜果了,這麽長時間沒有迴來,肯定嘴饞了。”


    雲雀聞言開心的笑了起來。


    端起一碟草莓,便美滋滋的吃了起來。


    看到身邊的樂樂小丫頭,雲雀自然開心的與她一起分享。


    二人,你一個,我一個。


    美的眼睛都眯縫了起來。


    “若蘭姐姐,身體無恙吧?”


    “公子,若蘭身體好的很,這一路上,雲雀雖然歸心似箭,可是一直叮囑程公子慢慢行,生怕若蘭被顛簸到了。”


    雲墨微笑著點點頭看向處默。


    處默在那裏咧嘴傻笑。


    “處默,養殖和種植的進展如何?”


    “公子,從雲家莊移植過去的菜苗,無一傷亡,全部成活,種在暖棚裏的種子也已經開始發芽了。”


    “運迴去的種豬和豬崽崽們,個個能吃能喝,身體倍棒!”


    程處默的話,惹得眾人都笑了起來。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這次你送雲雀和若蘭迴來,迴去的時候正好再拉幾頭老母豬迴去,那幾頭老母豬,馬上就要下崽了,等下我傳你老母豬護理之法。”


    雲墨的話,讓程處默高興的點點頭。


    老母豬護理之法。


    聽上去很高大上的模樣。


    絕對是一門非常高深的技術!


    “福伯,雲雀迴來了,帶上紙錢,咱們去一趟吧!”


    “你們稍等片刻,我和福伯,雲雀去後山一趟。”


    福伯聞言走到屏風後麵,拎著一大包紙錢出來。


    雲雀也臉色蒼白的站起身來。


    三人往門外走去。


    長孫皇後知道,他們這是帶著紙錢去祭奠了。


    原本打算讓長樂跟隨去看看。


    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做屬實不妥。


    於是長孫皇後,便放棄了這個不成熟的想法。


    這一等就是兩刻鍾的時間。


    三人迴來的時候,表情都很悲傷。


    雲雀臉上還掛著淚痕。


    眼睛都哭紅了。


    長樂懂事的坐在雲雀身邊,一句話也不說。


    畢竟長樂還小,不懂的如何開口安慰人。


    今日午膳,擺滿了滿滿當當的一大桌子。


    雲墨也多飲了一碗酒。


    長孫皇後和程處默,都看出來氣氛有點不對勁。


    所以飯桌上很安靜,和以往的歡聲笑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午飯過後,雲墨便帶著程處默往豬舍走去。


    長樂也一言不發的緊隨其後。


    雖然長樂才剛剛八歲而已,已然學會了察言觀色的本事。


    既然公子心情不好,那就還是少說話為妙。


    “公子,寶琳用公子傳授的療傷之法和縫補之術,救活了一名姑娘。”


    處默的話,讓雲墨臉上綻放微笑。


    “真的?”


    “公子,處默豈能瞞您,那姑娘還是雲雀送過來的,是在盧府門口用剪刀刺的自己心窩。”


    雲墨微笑著點點頭,說道。


    “跟我講講,寶琳如何給姑娘救治的?”


    處默聞言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俺就把公子贈送的藥箱送過去,其它的俺可沒看。都是寶琳動的手,這小子便宜占大發了。”


    雲墨聞言,明白了處默的意思。


    既然那女子刺的是心窩處。


    若要療傷的話,確實要看到許多地方。


    縫合傷口,那更不用說了。


    左右兩座大山的山坡。


    都是要接觸到的!


    “處默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你的醫道之心還是不夠啊!”


    聽了雲墨的話。


    程處默有點慌。


    被公子批評,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處默,聆聽公子教誨,還請公子解惑。”


    程處默恭敬的抱拳施禮。


    雲墨注視著處默開口說道。


    “處默,所謂醫道之心,就是在自己眼中隻有傷口和病症,眼中無旁騖,治病救人是我們醫師的責任。”


    “你若是滿腦子的山峰和山坡,豈能還有心思治病救人,寶琳就比你道心穩固的多了。”


    “處默,放下心中的雜念,方可成就醫道之心啊!”


    程處默眉頭緊鎖,良久施禮說道。


    “公子,處默悟了!”


    雲墨聞言微笑著開口詢問道。


    “處默,你有何所悟?”


    “公子,處默聽聞公子所言,心中豁然開朗,寶琳占的不是便宜,是在救死扶傷!作為醫者,救死扶傷就是醫道之心的根本所在。”


    “以後處默眼中,也不會再有什麽山峰和山坡,唯有傷病和傷口也!”


    長樂眨巴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實在聽不懂,公子和處默口中的山峰和山坡,跟治病救人有什麽關係。


    不過長樂不懂,不代表母後不懂啊,抽時間偷偷問問母後吧!


    雲墨聞聽處默所言,欣慰的點點頭,說道。


    “處默能有此所悟,我心甚慰。走吧,去豬舍,我傳你老母豬護理之法!”


    巧合的是,剛剛抵達豬舍,一頭老母豬就有下崽的跡象。


    雲墨微笑著開口說道。


    “處默,你來的還真是時候啊,這頭豬應該是通靈了,這是特意讓你好好學習護理之術的。”


    程處默聞言,不好意思的撓起頭來。


    接下來,雲墨在處默的幫助下,將已經破水的老母豬,引到了旁邊的豬舍。


    “處默啊,這母豬下崽必須要單獨引到一個豬舍,否則很容易被其它豬給踩踏死的。”


    “看到沒有?這就是破水,一旦破水最多兩刻鍾時間,第一頭小豬崽必定到來。”


    說來也是奇怪,雲墨話音落地,第一頭豬崽就開始露頭了。


    “樂樂,去抱些秸稈過來。”


    “嗯。”


    聽到雲墨的吩咐,長樂快步往豬舍外麵走去。


    外麵有成堆的玉米杆。


    都是捆綁好的,玉米杆並不重,長樂一手一個,直接托著兩捆進入豬舍。


    “公子,還要嗎?”


    長樂開口詢問道。


    “夠了,等會不夠,再抱也來得及。”


    雲墨伸手接住豬崽,在臍帶處用絲線打個死結。


    然後用剪刀將臍帶剪斷。


    “處默,千萬記住,臍帶不可硬往外拉,否則受傷的就是豬崽。”


    程處默使勁點點頭。


    果然這老母豬護理之術,博大精深,深奧的很啊。


    “若是遇到胎衣未破的豬崽,首先為其破除胎衣,這個豬崽的胎衣是破開的,隻需要幫它清理一下鼻孔處便好了,這樣小豬崽可以方便唿吸。”


    雲墨仔細的,為豬崽擦拭鼻孔處的汙漬。


    然後連身上也擦拭一遍。


    取出火折子,點燃玉米杆,便將豬崽放在火堆旁。


    “公子,莫非要烤乳豬?”


    長樂的話,上雲墨當場忍俊不住,笑出聲來。


    “樂樂啊,這是烤乳豬,不過不是架在火上烤,我跟你說過烤乳豬味道鮮美,看來你這丫頭,是記在心上了。”


    “現在豬崽渾身都是濕的,用火給它烘幹,豬崽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長樂微笑著點點頭,說道。


    “公子心腸真好,對待一頭小豬崽,都這麽仔細用心。”


    雲墨坐在地上點點頭,說道。


    “既然它們降臨到了雲家莊,盡量對它們好一點吧,好吃好喝好招待,畢竟等它們長大以後,還是要被我們吃掉的。”


    “沒辦法,這就是食物鏈規則,我們人類站在了食物鏈頂端,誰讓它們生來為豬呢!”


    雲墨講的太過高深,長樂隻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穀鍚


    “都坐下吧,第二頭豬崽沒那麽快出來,基本上每半刻鍾時間,會出來一頭豬崽。”


    三人席地而坐,看著火堆旁的小豬崽,舒服的趴在火堆旁。


    玉米杆燃燒的很快。


    處默起身出去,抱迴來一捆木材。


    讓雲墨滿意的點點頭。


    當木材燃燒起來以後,第二頭豬崽也來臨了。


    就這樣,雲墨不斷給處默講解老母豬護理之術。


    在親手示範了幾次以後。


    後麵的豬崽,便交給處默親自接生。


    雖然一開始處默笨手笨腳的,中間還出現幾次錯誤。


    不過隨著越來越熟練,處默的表現也越來越好。


    這頭老母豬也是爭氣。


    竟然下了十二頭豬崽。


    確定最後再也沒有豬崽出生以後,已經過去了將近兩個時辰。


    “處默,豬崽出生以後,一定要讓它們距離母豬遠一點。”


    “否則母豬一個翻身,壓住幾個豬崽,就會死亡幾個豬崽,生一窩豬不容易啊,千萬要注意這些細節問題。”


    雲墨的話讓程處默鄭重的點點頭,說道。


    “公子盡管放心,當時候母豬快要分娩的時候,俺就讓處亮住在豬舍裏,生完豬崽,讓寶琳和有道住在豬舍裏看著。”


    處默的話,讓雲墨和長樂都笑了起來。


    長樂更是捧腹大笑。


    “處默,他們三人若是不同意咋辦?你準備動手打人啊?”


    雲墨微笑著開口詢問道。


    “公子,俺就說是公子交代的,看他們誰敢不從?”


    處默眼看雲墨臉上的微笑越來越多,也就故意引雲墨開心。


    “好,既然如此,你就看著辦吧,我來背這個惡名。”


    程處默微笑著開口說道。


    “公子,怎麽會是惡名,應該是威名,公子的旗號一出,那三個臭小子,還不唯命是從!”


    雲墨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


    “走吧,忙活了一下午,也到了用晚膳的時候了。”


    “晚上咱倆好好喝一場,迴去替我謝謝伯父和伯母,對雲雀的照顧。”


    “也代我,感謝尉遲將軍和秦將軍,還有房相,杜相和長孫尚書他們。”


    “告訴他們,雲墨欠他們一個人情,以後一定會還上的。”


    程處默也站起身來,開口說道。


    “公子言重了,要說起來,整個大唐百姓,包括當今天子,都欠公子一個天大的人情。”


    “抗旱之道,治水之法,那一個都是利國利民的曠世謀略,還有那高產的土豆,眼下已經有一尺多高了,如此高產的祥瑞,一旦在大唐土地上推廣開來。”


    “公子的功勞何其之大,處默都不敢想象!”


    “俺爹都說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下次還有這樣的好事,俺爹讓公子還要帶上他。”


    雲墨微笑著說道。


    “好,不過該感謝的話,處默還是要替我帶到。”


    三人緩步往迴走去。


    雲雀挽著長孫皇後的胳膊,迎麵而來。


    “公子,飯菜都做好了,就等你和處默哥迴去用膳了。”


    “走,迴去吃飯。”


    雲墨大踏步的往前走去。


    晚膳的時候,雲雀將陛下賞賜的事情說了出來。


    讓雲墨聞言一愣。


    “有點意思,聖上竟然給了封賞,出乎我的預料之外啊!”


    聽了雲墨的話,雲雀將房契和地契,都從袖筒裏拿了出來。


    “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雲雀實在無法帶來,交由程伯父代為暫管。”


    “雲雀將房契和地契都帶迴來了。”


    雲墨接過房契和地契一看,抬頭詢問道。


    “這是盧府的房契?”


    雲雀使勁的點點頭,說道。


    “這原本是若蘭姐姐出的主意,雲雀便讓六位伯父去陛下那裏探探口風,爭取咱們買下那宅院。”


    “不曾想,陛下早有安排,不但將宅院賞賜給雲雀,還送了一處莊園,程伯父說,這處莊園是長安城外,最好最大的莊園了。”


    雲墨微笑著將房契和地契,交到福伯手中。


    “既然當今天子如此給雲雀麵子,那我也得給他麵子。”


    “今年雲家莊的秋種就停了吧。”


    “等到學院一旦建成,隻要聖上答應幾個小條件,咱們就踏足長安城。”


    聽了雲墨的話,長孫皇後激動的握緊了長樂的小手。


    長樂也是開心的,差點歡唿出聲。


    程處默更不用說了。


    端起酒碗,咕咚咕咚就一飲而盡。


    美名其曰,為公子踏足長安城,提前痛飲!


    “還有,待暖棚的蔬菜成熟以後,每日送一些去皇宮,讓聖上和皇後娘娘也嚐嚐鮮。”


    “每逢殺豬,留一盆豬血送去皇宮,告訴聖上讓皇後娘娘和長樂公主食用,對她們的身體有莫大的益處。”


    程處默聞言點點頭,應允下來。


    長樂眨巴著眼睛,開口詢問道。


    “公子,樂樂知道了,豬血具有清肺,補血,益氣等功效。公子這是給皇後娘娘和公主殿下,進行食療養生呢!”


    雲墨微笑著點點頭,眼睛看著這個可愛又好學的小丫頭,心裏非常滿意。


    “樂樂,最近進步是越來越大啊,我這一身醫術傳授與你,也就放心了。”


    被雲墨誇獎,讓長樂越發開心起來。


    “公子,樂樂以後也要常食豬血,樂樂也要清肺,補血,益氣呀!”


    長樂此言,自然是為母後著想。


    “好,以後咱們都清肺,補血,益氣,每月至少食用兩次豬血。”


    突然雲墨注視著程處默,開口詢問道。


    “處默,今日是什麽日子?”


    “公子,今日是三月二十二。”


    程處默不假思索的開口迴答道。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程處默聞言撓撓頭,看公子一臉鄭重之色,處默突然一拍腦門說道。


    “公子,處默想起來了,您說六月份,程府將有大難臨頭。”


    程處默說到這裏,自己也是緊張起來。


    如今馬上就要進入四月了,程府的災難很快便會來臨。


    作為程府的嫡長子,程處默如何能不緊張!


    “公子,您可是答應過處默的,一定會出手相助,幫程府度過劫難。”


    “處默,你聽我說,六月二十一日,是伯母的大限之日。”


    程處默聞言,頓時渾身哆嗦,額頭上布滿汗珠。


    就連雲雀也是瞬間臉色煞白。


    “公子,你可一定要救救伯母啊,她對雲雀非常非常好。”


    雲雀的聲音裏充滿了焦急和不安。


    “程府有恩與我們雲家,我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聽了雲墨的話,處默和雲雀都鬆了一口氣。


    “處默,此番迴到長安城,一定要將日子記好,讓伯母提前來雲家莊,她這一難,我會讓伯母在雲家莊挺過去的。”


    雲墨之所以敢如此托大,因為史料並無任何記載孫氏的死因。


    原本好好的孫氏突然離世,肯定是意外之災,或者是突發疾病。


    隻要孫氏來到雲家莊,意外之災想必可以躲過,突發疾病,雲墨更有信心,將其救治過來。


    “公子,處默替俺娘給公子磕頭了。”


    處默瞬間淚流滿麵,起身就要跪倒在地。


    被雲墨一把給扶住。


    “處默,萬萬不可如此。”


    “雲雀在程府受到伯父和伯母的悉心照顧,於情於理,伯母這一難,雲墨都不能坐視不理。”


    “公子,俺現在就迴長安城,俺現在就走!”


    雲墨拍打著處默的肩膀,開口安慰道。


    現在距離六月二十一日還早,再說了如今天色已黑。


    明日一早,將那幾頭老母豬裝上馬車,再走也不遲。


    “是啊,處默哥,有公子出手,伯母肯定不會有事的,處默哥,你就放心吧!”


    雲雀的話,讓處默點點頭,坐了下來。


    確實,既然有公子出手相救。


    娘親一定會沒事的。


    第二日,一大早。


    程處默便火急火燎的上路了。


    幾頭老母豬,也心不甘情不願的,在馬車上哼唧唧個不停。


    離開了雲家莊,這豬的天堂。


    它們不知道未來的地方,是否還能這樣,吃飽就睡,睡飽就吃,一直過著混吃等死,無憂無慮的生活。


    雲墨和雲雀,一直目送著處默的馬車,消失在視野裏。


    方才轉身往雲家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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