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壺裏的水已經不燙了。


    長孫皇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一口氣喝下半杯,舒暢的出了一口氣。


    如此茶葉,也不知道雲墨是如何製作出來的。


    若是用這茶葉,在長安城開辦個茶館,不說日進鬥金,那也是財源廣進。


    長孫皇後一邊看書一邊喝茶。


    雖然已經到了深夜,長孫皇後卻感覺精神越來越好。


    看來,和這茶葉有很大的關係。


    突然,長孫皇後感覺到有些內急。


    於是起身悄悄的開口出去。


    等她迴來的時候,雲墨還是先前睡覺的姿勢。


    外麵確實夠冷。


    讓長孫皇後不得不在火爐上烤烤手。


    “爹,娘……”


    雲墨的夢囈聲,讓長孫皇後立即關切的注視著雲墨。


    也許,能從雲墨的夢囈裏,聽到更多的信息。


    畢竟,雲雀也隻是知道,老爺十年前從長安城出來。


    其它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福伯,也從來沒有對她提起過,再多的隻言片語。


    “爹,娘……孩兒不孝,孩兒想您啊……”


    夢囈裏的雲墨,眼角竟然有淚水滑落。


    隻是一瞬間,長孫皇後便淚目了。


    她自己何嚐不想念父親和母親呢!


    八歲喪父,對長孫皇後來說,是心中永遠的疼痛。


    “爹,娘……你們還好嗎……”


    淚水從雲墨的眼角滾落下來。


    床榻上的雲墨,突然抽搐了一下。


    讓長孫皇後立即又緊張了起來。


    她擦擦眼角的眼淚,關切的注視著雲墨。


    沒想到,雲墨抽搐過後,直接又翻了一個身。


    這次是背對長孫皇後了。


    雖然看不到雲墨的臉。


    長孫皇後卻再也看不進去書了。


    雲墨短短的夢囈,將長孫皇後的思緒徹底給拓展開來。


    想到自己的父母,她坐在火爐旁,也是忍不住淚流滿麵。


    父親,母親。


    你們現在都好嗎?


    觀音婢也想你們啊!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雲墨的聲音再次傳來。


    “水…水…”


    “娘,孩兒口渴……”


    長孫皇後立即起身。


    李世民喝醉後,半夜口渴,每次都是她醒來給倒水的。


    這方麵,長孫皇後確實有豐富的經驗。


    茶壺裏的水,已經涼了。


    長孫皇後感覺兌些熱水。


    “公子,水來了,慢點喝。”


    長孫皇後鼓足勇氣,左手攬住雲墨的背部,讓雲墨坐了起來。


    右手端著茶杯,往雲墨口中送去。


    水溫不冷不熱剛剛好。


    閉著眼睛的雲墨,一口氣將一杯茶水喝光。


    “娘,孩兒還要……”


    長孫皇後不得不將雲墨暫時輕輕放下。


    轉身又倒了一杯。


    左手攬起來雲墨,右手用茶杯送水。


    “娘……是娘嗎,孩兒想死娘了。”


    雲墨猛地張開雙手,一把就將長孫皇後摟緊了懷裏。


    “娘,孩兒不要離開您,不要離開您……”


    噴湧而出的眼淚,打濕了長孫皇後的衣襟。


    “公子,我是若蘭,公子您做噩夢了。”


    雲墨猛地張開了雙眼。


    懷裏依然是一團溫暖。


    看清楚是淚如雨下的若蘭以後。


    雲墨趕緊鬆開了雙手。


    雖然感覺不錯。


    可是也不能就這麽隨便的抱著啊!


    而且這樣也忒容易出事。


    “若蘭,真的是你。”


    雲墨尷尬的開口接著說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


    “公子昨日裏喝醉了,若蘭擔心公子半夜口渴,所以就守著公子。”


    長孫皇後據實迴答道。


    “剛剛是你送的茶水?”


    雲墨坐直了身子,此時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長孫皇後使勁點點頭。


    “謝謝你,若蘭。剛剛是我唐突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雲墨的話,讓長孫無忌臉頰緋紅。


    低著頭,不知道該如何迴答。


    自己總不能說,沒關係吧!


    那樣的話,豈不是顯得太過輕浮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丫鬟的身份。


    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公子,照顧您是丫鬟的本份。”


    沉默片刻後,長孫皇後隻能如此迴答。


    “我剛剛是不是說夢話了?”


    雲墨突然開口詢問道,他自己有說夢話的習慣,所以比較在意,剛剛說了些什麽。


    長孫皇後使勁點點頭。


    “若蘭,我剛剛都說了啥?”


    “公子是思念老爺和夫人了,公子喊著老爺和夫人,還流下了眼淚。”


    “然後公子說,口渴,若蘭就將準備好的茶水,端過來服侍公子喝茶。”


    “再然後,再然後,公子就……就醒了!”


    雲墨聞言長出一口氣,沒說其它的就好。


    雲墨轉身下床開口說道。


    “若蘭姐姐,你迴去吧。”


    也許是酒勁剛剛緩過來的原因,雲墨一個立足未穩,差點摔倒,幸虧還未離開床邊,一屁股坐在床上。


    “公子,想去入廁?”


    長孫皇後,這些年可不是白白虛度的。


    瞬間想到了,雲墨起床的原因。


    這下該雲墨尷尬了。


    雲墨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若蘭扶公子去吧!”


    “沒事,我能走。”


    開什麽國際玩笑,自己都這麽大了,還讓人扶著去廁所。


    可是嘴巴硬,並不能代表身體也硬。


    雲墨試圖再次站起身來,依然是雙腿發軟。


    而,此時此刻,雲墨已經到了快憋不住的時刻了。


    人都有這樣的感覺。


    越是急得時候,越著急。


    好在隔壁的雲雀,聽到動靜醒了過來。


    “公子,若蘭姐姐,這是咋了?”


    小丫頭推門而入,一雙單純的大眼睛裏,裝滿了疑惑不解。


    “雲雀,咱倆扶公子入廁。”


    長孫皇後已經從雲墨的表情裏看出,他已經到了快憋不住的時候了。


    “好!”


    雲雀趕緊快步走了過來。


    二人一左一右,攙扶著雲墨外門外走出。


    事到如今,雲墨也不逞能了。


    還是先解決生理問題再說。


    從雲墨的房間到茅廁的距離,足足有百餘米的距離。


    途中寒風一吹,雲墨清醒的同時,身體也逐漸有了活力。


    到達茅廁入口。


    雲墨掙脫了二人的攙扶,直接就進去了。


    這一場毛毛雨耗時實屬不短。


    下雨的聲音在深夜裏無比清晰。


    惹得雲雀在外麵抿嘴偷笑。


    長孫皇後也是臉上滾燙。


    雲墨舒暢的從茅廁出來。


    三人徑直往迴走去。


    “若蘭姐姐,迴去休息吧,我現在沒一點問題了。”


    “姐姐迴去睡會吧,天都快亮了。”


    雲雀也心疼的開口說道。


    “嗯。”


    長孫皇後點點頭,徑直往自己和雲雀的房間走去。


    雲雀則歡快的跟隨雲墨,進入了雲墨的房間。


    “丫頭,替我謝謝若蘭姐姐,她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子,我以後不會再提防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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