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小時,小倩被飯菜香叫醒了,今天一天沒怎麽吃東西,實在是餓的不行。


    小倩起身,打開了房門。客廳的燈光明亮刺眼,小倩皺著眉頭,緊閉雙眼,過一會緩了過來。


    喬瑟瑟看到她從房間裏出來了,就立即走到她身邊,為她擋住一部分光線。


    “睡醒了?我剛打算去叫你起床呢,你就起來了,真默契。”隨即牽著小倩溫熱的小手,走到餐桌上坐下。


    “應該也餓了吧,先喝點水,再吃飯。”說完,喬瑟瑟就捧著一杯水過來給她喝。


    小倩喝了水,也清醒了不少。她看著喬瑟瑟對自己嗬護有加的模樣,突然笑了出來。


    小倩笑著說:“喬瑟瑟,你這是照顧嬰兒呢?跟你講喔,我可沒那麽嬌氣,我要是在古代,梁山一百零八將都得有我一份。”說罷,就握緊自己的小拳頭對著空氣揮舞著。


    秦佩蘭其實一直覺得自家女兒跟小倩之間的相處模式有點怪怪的,看起來像是閨蜜之間,但是好像又多了一些什麽。


    思考了一會兒,什麽都沒想出來,隻好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於敏感了。


    吃完了晚餐,秦佩蘭又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她們就坐在客廳裏等待著新年鍾聲的敲響。


    倆人就抱著手機給自己的朋友們互發消息,並祈願新的一年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很快,淩晨到了,天空中出現許多璀璨的煙花,繼而開放,轉瞬即逝。


    她們裹著大衣,站在落地窗前,看完這難得一見、美麗動人的景色,就準備迴房間休息了。


    互道了晚安,本來秦佩蘭是刻意收拾了一個房間的,但耐不住自己女兒非要和小倩一起睡覺,隻得做罷。


    倆人就躲進了房間,躺在大大的席夢思上,頭靠著頭,一直說著悄悄話,不知聊了多久,兩人才止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


    顧景洲洗完澡坐在房間良久,他不想出去,他害怕出去了,一切就真的迴不來了。


    喬錦安這幾年都是裝的?真的能裝的這麽像嗎?他不敢細想,他怕他所有的堅持會在他的懷疑之下,一點點消散。


    沒有了信任的婚姻,能迴到他們剛結婚那會兒都算好的,因為他們沒離婚。


    他不想跟喬錦安離婚。


    她,這輩子都別想離開他,她隻能是他的,他不會跟她離婚,因為他不會給那對奸夫淫婦在一起的機會!


    “叩叩叩……”


    一陣敲門聲響起,喬錦安柔和的聲音也隨之傳來,“老公?你睡了嗎?該吃飯了。”


    顧景洲緊閉雙眼後再次睜開,所有的情緒都埋葬在了眼眸的黑洞裏,有如深淵般讓人看了膽戰心驚。


    就在喬錦安想再次敲門時,門霍的一下打開了,倚在門上的喬錦安來不及扶正自己的身影就撲在了顧景洲的懷裏。


    她抬眼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說:“飯菜已經做好了,洗個手快去吃吧。”


    “嗯。”兩人默默分開,顧景洲走向了廚房,而喬錦安隻是怔怔的站在原地,微揚的嘴角還沒落下。


    這次不經意的碰觸,更讓她感受到了兩人的疏離。顧景洲他是不是又有喜歡的人了,夏安然還是夏一微?


    想起那張畫像,喬錦安宛然。想來也是夏安然吧,顧景洲曾經這麽專一到非她不可的地步,所以這六個月他一直在戲弄她,在開她的玩笑,還談什麽愛?


    他隻怕是從來沒愛過她,不過是不打斷她的獨角戲罷了。


    也許真的就像夏安然和顧景菲當初給她聽得錄音一樣,他隻是要她肚子裏的孩子,如果真是這樣,她寧願將這個孩子打了,也不會成全了他。


    喬錦安嘴邊掛上了一抹嘲諷,這個孩子在這近乎兩百天的日子裏,日日夜夜的陪伴著她,更何況她是真的愛上了顧景洲,又怎麽舍得把這個孩子打掉,她做不到。


    因為那不僅僅是愛,還有責任,一種身為母親的責任。


    “不是吃飯嗎,你還站在那做什麽?”


    顧景洲對喬錦安說話的語氣不再有當初的溫柔,甚至帶上了些許的涼意。


    喬錦安低下頭,默默地迴答了一句,“嗯,來了。”


    飯桌上,空氣漸漸凝結,兩人都食不知其味的吃著,味同嚼蠟。


    終於,喬錦安有些呆不下去了,她放下碗筷淡淡的說了句吃飽了,就要離開飯桌。


    顧景洲喊住了她,“你吃飽了難道就不能等一下我嗎?”


    她就這麽想要逃離他身邊嗎?


    喬錦安輕輕歎了口氣,重新坐迴位置上。


    顧景洲看了她的表情,本來就差的脾氣更是冒火。


    “怎麽,不願意,隻是要你坐在這而已,你就這麽不樂意,是不是隻有你的奸夫你才肯陪呢?”顧景洲明明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嘴上說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毒。


    喬錦安聽了這種信口胡說的誹謗,終於忍不下去了。


    “顧景洲你什麽意思,我跟誰有什麽了?我跟別人清清白白的,你憑什麽這樣說我。”


    顧景洲冷笑了一聲,一步步向著喬錦安迫近,喬錦安依舊強硬的態度讓他就要被自己的怒火逼瘋了。


    “你跟誰,你自己清楚,今天下午你跟誰在一起你不知道嗎?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顧景洲看著喬錦安啞然無語的樣子,更像是捉住了她的把柄。


    “怎麽,被我說中了,百口莫辯了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就是當初跟你拍了那段不雅視頻的人。”


    “從三年前你就開始騙我了吧,什麽為了喬家,為了你哥哥,你就是一個虛榮的女人,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顧太太這個名號掛在你這樣思想齷齪攻於心計的女人頭上,真是汙了我的名聲。”


    喬錦安不堪置信的退後了兩步,又被顧景洲狠狠地抓住了肩頭。


    顧景洲直勾勾的盯著喬錦安,眸中夾雜著濃烈的恨意,捉住喬錦安的手不由得收緊。


    整個人看上去猶如一隻在暗夜中潛伏狩獵的獵豹,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


    這一刻,喬錦安突然笑了,嗬,她還有什麽好說的,他不是都已經幫她想好了嗎,從動機到目的,他從來都那麽自以為是。


    “顧景洲,我們離婚吧!”


    喬錦安冷靜的望著顧景洲,沒人知道她心裏是莫大的悲哀。


    “喬錦安我告訴你,從來都是我想不想,不是你想離就能離的。你是不是以為你每次說離婚我都會挽迴,今天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離就離,我顧景洲又不是非你不可。”


    顧景洲嫌惡的甩開喬錦安,如同對待一個棄之如彼的垃圾。


    “明天早上九點,民政局門口見。我猜你明天早上六點就會興奮得睡不著覺的吧。”


    顧景洲轉身離開,喬錦安一聲不吭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緩緩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鼻子一酸,眼眶蒙上一層水霧,被她努力逼迴眼底。


    顧景洲迴到辦公室胡亂的發泄了一通,他將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掃落一地,卻在碰到一個相框的時候停了下來,那是他今天才擺上去的,一張喬錦安坐在白色長椅上,沐浴陽光綻放出一抹微笑的照片。


    現在看來這分明是對他的諷刺。


    顧景洲將那相框高高舉起,卻還是放不了手,這相框就像是粘在他手上了一樣。


    最後,他將相框好好地收在抽屜裏,轉而開始了下一輪的瘋狂。


    這一夜,兩人輾轉不成眠。


    上午九點,喬錦安準時到達了民政局,在那裏,她看到了她昨天還心如刀割,不過片刻就日思夜想的人。


    他顯得很憔悴,也瘦了,顴骨更明顯了,隻身穿著白色襯衫打著黑色領帶,兩隻手不知為何被白紗細細包裹著,臉上還有一道淡淡的劃痕。風吹動了他的襯衫,顯得他越發的瘦削,他一絲不苟,莊重而疏離。


    他看到她,像是熟視無睹的起身上了二樓。


    她連忙跟著,他走得很慢,像是在照顧她大腹便便的身體。


    辦理離婚的窗口,隻有他們一對。


    顧景洲已經在椅子上坐下了,他將文件夾裏的資料遞交給工作人員,喬錦安也從包裏掏出了戶口本、身份證和結婚證等一係列材料。


    喬錦安看著工作人員時不時抬頭一臉嬌羞的看著顧景洲,心裏有些不爽,可自己沒有資格說什麽,難道以前妻的身份說他嗎?


    “顧……顧先生,您的結婚證沒帶嗎?”工作人員翻看了幾次顧景洲的材料後,並沒有發現結婚證的存在。


    顧景洲毫不在意的說:“弄丟了。”


    喬錦安黯然,沒有血色的嘴唇抿了抿,想來也是,估計當年領完證的時候就被他嫌棄的丟掉了吧,他當初是那樣的討厭她。


    “請問,丟了需要重新補辦嗎?”喬錦安打斷了櫃台裏女孩的視線。


    對方微笑著,搖了搖頭,“不需要,您這有一本也是可以的。”


    女孩頓了頓,一臉認真的說:“隻是我想再勸勸您,您還懷著孩子,如果您不願意離婚,法律會率先保護您的權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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