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斯年現在正想要一個好的理由去糾纏喬錦安,這張紙條絕對是一個最好的理由。


    之前雖說有喬仁的支持,但畢竟是口頭上的,做不得真,喬錦安也不一定會相信,但這次,他一定會把握好機會的。


    季斯年興奮的睡不著覺,他想現在就去找喬錦安,可是現在太晚了,她可能已經睡了。


    季斯年隨手扔下一筆不菲的小費付了酒錢,大跨步走出了酒吧。


    他想去看看她,即使隻是在樓下,想象著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


    “喬錦安,喬錦安,錦安……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季斯年來到鬱金香苑,來到她家樓下。


    房間裏沒有開燈,看來她已經睡下了。


    寂靜的天空中沒有月亮,隻剩下空中時不時飛來的蝙蝠在盤旋。


    他就這樣靜靜地抬頭看著,看著那個房間,房間裏有她,她正安然入睡。


    他決定就在這裏等著,等到明天,喬錦安肯定會出現,那時她就不會再躲避著不肯見他了。


    季斯年迴到車裏,開好暖氣,將座椅放平,就沉沉睡去。


    不到十分鍾,他就被一陣敲窗玻璃的聲音吵醒,他感覺很煩躁,前來找喬錦安的好心情都消散了不少。


    他本來就有點起床氣,雖說還沒睡著,但也是睡下了。


    敲窗玻璃的人,是顧景菲。


    季斯年不想搭理她,可是也不能就這樣僵持不下,他打開了車窗,想問問她到底想要幹什麽。


    季斯年才剛剛打開車窗,就被顧景菲的聲音吵得耳朵疼。


    “斯年哥,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麵了,你哥現在不在國內,難道你不應該幫忙代為照顧我嗎?”


    聽著這些話,季斯年不想再聽,也不想再問她什麽了。


    他拉起升降按鈕,想把她的聲音和人都一並關在窗外。


    可是,顧景菲把手放在了車門窗夾縫裏。


    “斯年哥,我隻是想跟你說說話都不行嗎?我知道你喜歡喬錦安,所以我每天都關注著這裏,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來這裏找她。”


    “在醫院裏,你不肯搭理我,我忍了,在家裏,我根本就見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為什麽在喬錦安家樓下,你都不肯跟我說說話。”


    “斯年哥,我隻是想看看你,隻是想跟你說說話,我希望你能幸福快樂,我想給你幸福和快樂,我那麽愛你你為什麽看不到?”


    顧景菲越說越委屈難過,淚水早已溢出眼眶,洶湧而下,她扒在車窗上,直直的盯著季斯年。


    季斯年一直沒有看她,他躺在座位上,像是已經睡著了,隻有顫抖的睫毛顯示了他內心的煩躁。


    窗外,顧景菲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著她對他的愛。


    季斯年一個起身,嚇得她閉上了嘴。


    “嫂子,你說夠了沒?這大半夜的,又是冬天,你能不能顧及一下自己的身體,要是這個孩子出了什麽事,我哥不會放過你的。”


    顧景菲滿臉的欣喜,原來斯年哥不是不關心她,他隻是因為她是她嫂子的身份生氣,隻要她跟季博天離了婚,他就有沒有借口可以不關心她了。


    “斯年哥,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沒關係的,我穿的很厚,如果你擔心我,可以邀請我到車上去的。”


    現在,她不想站在車外了,她想進到車裏,她想和他更近距離的接觸。


    “顧景菲,你怎麽來的就給我怎麽迴去,我不想再看見你。”


    季斯年真有些生氣了,好心勸導她,她不聽。


    既然如此,就不要給她麵子了,免得她蹬鼻子上臉,弄的兩個人都不好看。


    “可是已經這麽晚了……”顧景菲的手依舊放在窗玻璃夾縫中,她不會放棄任何一點跟斯年哥相處的機會。


    話音未落,季斯年就打了一個電話出去。他說話的聲音變得很小,顧景菲側耳傾聽都聽不清。


    掛了電話,季斯年一臉溫和的看著顧景菲,對她說:“嫂子,你從上車來吧,我送你迴家休息。”


    顧景菲在他的溫聲細語中甜甜的笑了,她亦是溫柔的迴應著他。


    “好。”


    顧景菲剛往副駕駛走去,季斯年那邊的窗玻璃就嚴絲合縫的關上了。


    顧景菲拉了拉門把手,鎖著的。


    她才恍然大悟,他根本沒有想讓她上車的打算,他隻是想關上車窗,徹徹底底的不想理會她是嗎?


    顧景菲絕望了,可她又感到有一絲絲的希望,斯年哥剛剛對她是那樣的溫柔,她從來沒曾在他身上感受到那樣的關心和嗬護。


    如果受到傷害可以得到他片刻的溫柔,她也是願意的。


    很快,兩個保鏢走了過來,帶走了顧景菲,顧景菲沒有反抗,隻是以一種奇異的溫柔眼神靜靜地看著季斯年。


    季斯年感覺心裏有些毛毛的,感覺顧景菲好像發生了什麽不太好的變化。


    看著保鏢把她帶走,季斯年心裏並沒有放鬆下來,他難受的揉了揉太陽穴,酒精有些上頭了。


    天還沒亮,顧景洲就接到了一個緊急電話,喬錦安睡的不沉,也被吵醒了,他安撫著她重新睡去,才起身離開。


    當他走到樓下看到季斯年的車時,皺起了眉頭。


    顧景洲緩步前行,來到了季斯年車前,他看見季斯年還在車裏睡著,就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鬱金香路派出所李所長嗎?我是顧景洲,有個人進入了鬱金香苑騷擾我的妻子,我希望……”


    天沒亮就被吵醒的李所長剛接起電話還想馬上兩句,哪來的犢子這麽早就敢來吵他,發現是顧景洲這個商業巨頭的電話,立馬轉換了態度,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李所長恭敬的等顧景洲掛了電話,他立即叫了一輛拖車和兩三個警員趕赴鬱金香苑。


    季斯年醒來的時候他正在空中,他猛地一下坐起來,就看到了前麵的拖車正拉著他在路上走著。


    怪不得剛才他覺得忽然有些失重,還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他還以為是夜裏的小動物再捕食,沒想到……


    是誰,誰給他的膽子敢這麽對待他,想想他可能是第一個睡在車裏被派出所的拖車拖走的人,臉色就變得異常的難看。


    顧景洲,一定是他。


    季斯年本來打算清晨起來到路上溜達幾圈,等顧景洲離開鬱金香苑上班後再迴來,沒想到顧景洲他今天起得這麽早。


    想到這裏,他的臉色更是難看,這個夜晚真是諸事不順,不是顧景菲就是顧景洲,他真是跟他們顧家的人有仇。


    現在他該怎麽辦?


    難道真的等他的車被拖到停車場去?可是現在也不可能讓他把他放下來,這還在路邊呢,他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人們看見了一輛破舊不堪的拖車正拖著一輛嶄新的豪車開了一路。


    等到了停車場,拖車還沒來得及把他的車放下來,季斯年就已經開了車門跳了下來。


    走到拖車駕駛座旁,季斯年正打算將車裏的人轟下來,車上的人就下來了。


    季斯年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兩個彪形大漢,一下就慫了,但他為了自己的麵子,大聲地朝他們嚷嚷。


    “我沒有任何違章的行為,你們憑什麽拖走我的車。”


    兩個強壯的男人對視了一眼,看到對方眼裏的意思,嘿嘿的笑了。


    果然,顧總說得沒錯。顧總說這人好麵子,迴頭發現了肯定會跟他們理論。顧總還說,不用跟他耍什麽嘴皮子,直接上手就打,避開臉和手就行。


    畢竟季斯年還是個要靠手吃飯的人。


    “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更強壯的男人給另一個男人揮了揮手,示意他上。


    從駕駛座下來的人,鬆好了筋骨,握緊了拳頭一拳砸了過來。


    季斯年不甘落後,也奮力向前揮舞著雙拳。他也是時常鍛煉身體的人,內心的從昨晚就積蓄到現在的憤怒在這一刻被點燃了。


    一時間兩人緊緊的纏在了一起,居然還沒有分出勝負高低。


    彪形大漢眯縫起本來就小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對麵的男人,對付這個瘦弱的男人居然沒有出現壓倒性的勝利,這讓他覺得有些難堪。


    兩人糾纏了幾分鍾,最後季斯年被他一個後空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把季斯年丟在地上,兩人就開著車離開了。


    季斯年躺在地上發狠的錘著地板,他總有一天會把這些人統統踩在腳下,顧景洲,這筆帳他記下了,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他用力的咳著,直到咳出了肺裏的淤血,他才覺得好過了些。


    他撐起身體,手上的無力讓他重新倒了迴去,他再次爬起來,站在空曠的停車場裏,他內心深處發出了對自己的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值得嗎?誰來告訴他,為了她,他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錦安,你明明是愛我的,曾經的我們在一起是那樣的幸福,你怎麽能放棄那樣的幸福,跟我在一起你才能獲得幸福……”


    季斯年大喊著,聲音傳了很遠,又被反彈迴來,在這個空曠的地方來迴的震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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