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園。


    鼠標已經點開了桌麵的文件夾,裏麵隻有一段視頻文件。


    正當顧景洲要打開視頻時,放在西服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喬錦安打過來的電話。


    “喂……老婆……”目光落在近在眼前的視頻文件上,顧景洲危險的眯起眼睛。


    “老公,你還在忙嗎?晚上早點迴來可以嗎,我準備給你做一頓大餐。”喬錦安期盼的聲音從話筒的那一端傳來。


    顧景洲的心頭一暖,他們是夫妻,他應該信任喬錦安的。


    “好,我會早點迴去的。”


    掛了電話,顧景洲直接將夏安然的筆記本合上了。


    然而,在要離開.房間之時,他微微皺了皺眉,折迴書桌邊,將筆記本夾在臂彎裏帶上,然後出了顧園。


    ……


    鬱金香苑。


    喬瑟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不時的偏過頭看兩眼正在廚房裏忙碌著的喬錦安。


    喬錦安正係著一條簡單的圍裙,正拿著鍋鏟,專心致誌的炒菜,油鍋裏發出劈劈啪啪的聲音。


    從背影看上去,像是一個賢惠的小妻子。


    “瑟瑟,家裏沒有醬油了,我先下樓去買一下。”喬錦安將油鍋裏的清炒西蘭花裝盤,順便關了火。


    “哦。”喬瑟瑟應了一句,視線仍盯著電視機屏幕上。喬錦安中途出去,正好是她下手的機會。


    喬錦安拿了錢包,就匆匆忙忙的下樓去了。


    聽到腳步聲走遠,喬瑟瑟緊張的捏了捏拳,從沙發上起身,一步一步的挪到廚房。


    畢竟喬錦安肚子裏的也是她的小外甥,她雖然一向刁鑽任性,但是臨到真的要動手時,她的心裏還是感到一陣害怕的。


    她沒有想到的是,下藥打掉喬錦安的孩子,居然比她自己去醫院打胎的時候,還要令她心驚膽戰。


    手伸進衣服口袋裏,取出那一板白色藥粉。


    廚房的圓桌上,正擺著喬錦安剛才新炒出來的西蘭花,碗口的上方正冒著騰騰的白色熱氣。


    喬瑟瑟顫顫抖抖的伸出手,雙眉緊緊的蹙著。


    無論如何,喬錦安肚子裏的都是一條小生命……


    她真的要喪心病狂到為了能嫁給賀延庭,就把喬錦安肚子裏的孩子藥死嗎……


    經過一番劇烈的掙紮,她還是選擇了藥死喬錦安肚子裏的孩子。


    反正這個孩子也不是顧景洲的,隻不過是個野種,而且這個孩子沒有了,喬錦安還可以有下一個孩子。


    而她的幸福隻有這一次,隻有賀延庭。


    喬瑟瑟撕開藥粉的包裝袋,閉上眼睛,白色的粉末一點一點的灑在青綠色的西蘭花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剛才喬錦安匆匆忙忙出去時,並沒有關籠大門。


    “你在做什麽?”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喬瑟瑟的身後響起。


    喬瑟瑟嚇了一跳,手裏的藥片包掉在地上,她震驚的迴頭去看,顧景洲黑著臉站在大門口。


    她慌慌張張的不敢與對方直視,閃爍其詞,“我……姐夫……我……姐姐剛炒好的菜,我在嚐嚐好不好吃,姐夫你就進來了……”


    越是緊張害怕,額頭上的冷汗就越冒越多。


    顧景洲眯起眼睛,一步一步的走近,喬錦安可以選擇原諒喬瑟瑟,但是他不可以。


    他向來都知道喬瑟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錦安去哪裏了?”顧景洲半信半疑。


    “姐姐……她……”喬瑟瑟的眉毛皺成一團,眼珠子亂轉。一碰到顧景洲,她緊張的舌頭都在打結了。


    正在這時,顧景洲已經走近了她身邊,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那碗青綠色的西蘭花上。


    男人抬手指了指西蘭花上的白色粉末,“這是什麽?你剛才到底做了什麽……”


    “我……”被顧景洲一逼問,喬瑟瑟都快嚇哭了。


    低著頭,眼睛望著腳底下的棉質拖鞋。


    那板白色的藥片包正躺在她拖鞋的腳邊,藥糟裏已經空空如也。


    喬瑟瑟不想顧景洲發現,抬腳踢開那板白色的藥片。


    然而,這一個細微的動作,落入了顧景洲的眼底。


    “那是什麽藥?”他望著喬瑟瑟,目光如刀,心裏騰地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喬瑟瑟連忙緊張的彎下身,正準備伸手去撿起那板藥片,顧景洲卻快她一步的搶先撿起了那板藥片。


    藥片上米非司酮片五個字,震驚的他說不出話來。


    “姐夫,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不是的,我沒有想害姐姐肚子裏的孩子,你誤會了……”喬瑟瑟的雙眼瞬間蓄滿淚水,慌張的彎下身,噗通一聲跪在顧景洲的腳邊,伸手抱住顧景洲的大腿。


    顧景洲的臉色氣的漲紅,雙眼瞪大,毫不留情的一腳踹在喬瑟瑟的心窩上。


    眼睛裏寫滿了不可置信,“你怎麽這麽惡毒啊?喬錦安是你的姐姐,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小外甥,你居然會想下毒害死他?”


    喬瑟瑟心窩一痛,捂著胸口摔在地板上,很快又委屈的從地板上爬起來,摸到顧景洲的腳邊,“姐夫,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我沒有想要害姐姐……”


    顧景洲危險的挑起一邊的眉毛,跟著她俯下身,抬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被迫往上抬。


    喬瑟瑟隻覺得對方的力量之大,幾乎要把她的下頜給捏脫臼了。


    “姐夫,我疼……”喬瑟瑟臉色一白,疼的直掉眼淚。


    “你還知道疼?如果錦安把這個藥吃下去,她肚子裏的孩子沒有了,你知道她會有多疼嗎?你替她想過嗎?你這個賤人!”顧景洲用力的捏緊喬瑟瑟的下巴,忍不住爆粗口。


    真恨不得把她的腦袋從脖子上擰下來,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女人。


    而且,她還是喬錦安的親妹妹——


    之前她在酒吧給喬錦安下迷.藥,讓季斯年帶走喬錦安,他沒有和她計較。


    她讓喬錦安陪她去打胎,事後陰險的把寫著喬錦安名字的人.流手術單寄到顧家老宅,他也忍了。


    就連上次在酒吧,她找兩個男人欺負喬錦安,他看在喬錦安的麵子上,也放過了這個女人,沒有想到,她這次居然變本加厲的要害死他和錦安的孩子。


    喬瑟瑟趴在地板上,身體嚇得一直哆嗦,眼淚如同掉了線的珠鏈不停的往下墜。“姐夫,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這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你的下半輩子就在監獄裏度過吧。”顧景洲惡狠狠的瞪著她,無情的宣.判道。


    喬瑟瑟聞言,心如死灰,她拚命的搖頭,企圖改變對方的主意。“姐夫,不要這樣對我,我真的沒有想害姐姐……”


    “人贓並獲,你居然還敢狡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連你親姐姐的孩子,你都不肯放過。”顧景洲嫌棄的鬆開她的下巴,像是扔垃圾一樣把她丟在一邊。


    碰這樣的女人,是髒了他的手。


    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他晚一步迴來,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姐夫……不……其實,喬錦安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那隻是個野種,我是在幫你啊,姐夫……”喬瑟瑟慌慌張張的從地上爬起來,語無倫次的道。


    “你再敢胡說,我就讓人把你的舌頭拔掉!”顧景洲踢開喬瑟瑟的手,一把揪住喬瑟瑟的後衣領,將她往外麵拖,“你這樣的女人,不配出現在我和錦安的家裏。”


    一路的拖拽,喬瑟瑟東倒西歪的撞到桌子角、凳子腿,額頭上、手臂上撞的青一塊、紫一塊。


    臉上的妝容,因為淚水,全數哭花了。


    像是一個瘋子。


    “姐夫,我說的是真的,喬錦安懷的根本不是你的孩子,恐怕你還傻傻的被她蒙在鼓裏啊!”喬瑟瑟大聲的喊。


    對方的話,顧景洲並不以為然,輕蔑的道,“你為了害錦安,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連這樣的理由都可以想的出來。”


    “姐夫,你應該還沒有看過那段視頻吧,喬錦安在酒店裏,勾.引其他的男人,他們在酒店裏發生了關係,那個孩子就是那時候懷上的!”喬瑟瑟強裝鎮定的爭辯道。


    夏安然告訴過她,喬錦安肚子裏的孩子不是顧景洲的。


    如果顧景洲知道了,一定就不會怪她了。


    視頻兩個字,令顧景洲渾身一震。


    周圍所有的人都在告訴他有這麽一段視頻,唯獨他不知道……


    “你再說一遍?什麽視頻?”他冷著一張俊臉,盯緊喬瑟瑟。


    喬瑟瑟嚇得渾身顫抖,知道顧景洲一定是動搖了,“喬錦安背著你,在外麵偷人了,她懷的孩子不是你的,而且有那段視頻為證,所以我才會想要把那個孩子打掉的,我是在幫姐夫你啊……”


    “你看了那段視頻?”顧景洲抿緊唇,難道真的要那段視頻的存在。


    夏安然的筆記本電腦就在他的車裏,他一直沒有打開那個文件夾,他不希望打開後看到的東西是他不希望看到的畫麵。


    “是……我看了,姐姐在視頻裏,脫.光衣服,勾.引了其他的男人。”喬瑟瑟煞有其事的道。“姐夫,我說的是真的,你相信我,不要把我送進監獄啊,我是在幫你啊,姐姐她欺騙了你,她不是個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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