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目的是什麽?你們綁架我太太,想要什麽?”顧景洲坐在黑色的賓利車裏,因為憤怒而擔心,額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突起。


    根據導航上選定的位置,車子距離那個倉庫還有十五分鍾。如果他們現在傷害喬錦安,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無論如何,喬錦安都不可以受傷。


    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喬錦安在他的心裏地位,有多重要。他不可以失去她——


    高個子瞟了一眼喬錦安,對著手機那頭幽幽的道,“條件很簡單,我們要顧總的一隻手。”


    喬錦安一怔,雙眼猛地睜大,一顆心因為恐懼而劇烈的震顫著。她不停的搖頭,嘴裏塞了布條,她隻能發出唔唔唔的反抗聲。


    不可以!顧景洲不可以答應他!


    如果顧景洲為她失去了手,她情願她去死——


    話筒那邊頓時沉默了,喬錦安屏息,害怕到了極致,害怕顧景洲會考慮答應他們的條件——


    “怎麽?顧總不答應?傳聞你們夫妻感情不好,如果你不答應,那顧太太,我隻能送給我兄弟了。”高個子殘忍的冷笑著。


    “唔唔唔……”喬錦安用力的踢凳子腿,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好,我答應,不過是一隻手而已,哪裏有我老婆重要。但隻有一條,你們不可以動她,否則我會把你們挫骨揚灰,後悔生而為人!”顧景洲咬牙切齒,一雙幽深的眸子紅的能滴出血來。


    他居然會答應——


    喬錦安的眼淚不可遏製的往下掉,濕潤了臉頰。心髒狠狠的扯了下——她萬萬不會想到,顧景洲居然會答應……


    他真的有那麽在乎她嗎?


    鼻子發酸,眼淚、鼻涕撲簌簌的往下淌。


    高個子輕笑了一聲,走上前,揚手將喬錦安嘴裏的布條扯下。


    布條剛離開了嘴巴,喬錦安連忙朝著手機那邊大喊大叫,“顧景洲,不要,不要管我,我不許你傷害你自己,我不許你為我失去一隻手,我不許你不完美的出現在我麵前。”


    他是顧景洲啊,a市的天,那樣完美的男人,怎麽能殘缺的失去一隻手。


    隻要想到那樣的畫麵,她的心都要碎掉,她怎麽舍得他為她傷害自己。


    “不許吵,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你這個傻女人,你到現在,還不明白,你在我心裏有多重要嗎?”


    顧景洲的俊容緊繃著,捏緊手機,視線一邊焦急的關注著導航儀上的地圖,還有七分鍾就可以到達女人的位置。


    他從來沒有想象過,他會為一個女人這樣上心過?


    當知道她被莫名其妙的綁架了,他像是瘋了一樣——


    “老公……不,我不要你為了我傷害你自己……老公……”喬錦安哽咽著,拚命的搖著腦袋,發自內心的喊著他老公。


    她怕,以後就沒有機會這樣喊他了。


    “老公……老公……我愛你,我好愛你……”她哭著,喊著,想把對他的愛意全部說出來。


    心全部揪做一團——


    “老公……從我們結婚起,我就愛上了你,我為你學習廚藝,做了很多我以前從來不敢做的事情,即使你那時候,根本不領情,但我也覺得很值得,因為是為你付出。”她啞著聲音,抽泣著,吐露心聲。


    “你一直誤會我還喜歡著季斯年,根本沒有,我的心裏現在隻有你,根本容不下任何人。三年前,季斯年把我拋棄在機場時,我就已經下定決心和他再無半點瓜葛……”


    顧景洲緊蹙著眉宇,抿著唇忍住心底的笑意,這個傻女人,真傻!這種時候說這種煽情的話做什麽?還嫌他不夠為她擔心的嗎?還嫌他愛的她少一點嗎?


    “你這個死女人,好好等著我來救你,在我救出你之前,你不準有任何事情,否則我一定不會饒過你。”顧景洲發狠的朝著電話那頭喊。


    下一秒,手機的通話猛地被掛斷了。


    顧景洲的心跟著一緊,怎麽迴事……


    摁了電話號碼,再打過去,鈴聲一直響,卻沒有人接……


    喬錦安……


    “開快點,加速!”男人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冷靜,聲音是從嗓子眼裏吼出來的。


    喬錦安,你不可以有事,我不準你有事!


    黑色賓利加快車速的向前行駛著,後座尊貴的男人,焦急如焚,一隻手指摁在眉心處,仿佛眉心間有濃的化不開的愁。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一顆心仿佛被攥在一雙陌生的手裏,狠狠的捏緊,令他感到從未有的恐慌。


    五分鍾後,車子停下。


    司機迴過頭,向顧景洲匯報道,“顧總,根據導航儀顯示,就是這間倉庫。”


    車門刷的一下拉開,發出劇烈的震聲,後車座位上哪裏還能看見顧景洲的身影。


    司機透過車窗玻璃往外看去,漆黑的夜裏,一身冷酷的男人,大步朝著廢棄的倉庫走去。


    “喬錦安——”


    他一邊走,一邊揚聲朝著倉庫內喊。


    走到倉庫門口時,發現大門並沒有上鎖,他心疑了一下,但想也未想的,雙手一推,抓住鐵門的拉鎖,推開大門。


    不管裏麵是龍潭虎穴,他都要救出喬錦安!


    沉重而破敗的鐵門發出吱呀一巨聲,大門刷的打開。


    “顧景洲——”喬錦安看到是他,哭的淚眼朦朧,雙肩不停的顫抖著,恨不得掙脫了束縛在手腕上的繩子。


    大門打開,黑暗的倉庫裏,男人一眼就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狼狽的綁在凳子上,頭發亂七八糟,長風衣裏麵,穿著睡袍,腳底下一隻涼拖鞋,另一隻腳光.溜溜的,露出白嫩的腳趾。


    他邁開長腿,一步步的朝著女人走過來,走上前,渾身的霸氣!


    “你這個傻女人,不乖乖呆在家裏,大晚上的到處亂跑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如果出事了,我會非常非常的擔心啊!”明明是責備的話,但落在喬錦安心裏,感動的想哭。


    男人第一時間解開了束縛在她手上的繩子,雙手得到自由,喬錦安立即嚎啕大哭的撲進了男人堅實的胸膛裏。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女人的臉趴在他的肩膀上,臉頰上,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髒兮兮的擦在男人的外套上。


    顧景洲抱著她,一隻手愛憐的撫著她柔順的發,也不嫌棄她把他的外套弄髒,任由著她哭的像一個孩子。


    他不管她,不嫌棄她……


    縱容的她哭的更加大聲了……


    兩顆心緊緊的貼合在一起,仿佛再也分不開了。


    “剛剛是不是很怕?”他拍著她的頭發,衝著她發笑。大手捧起了她的臉,才發現女人的小臉,因為哭泣,髒的像是一隻大花貓。


    喬錦安深吸了一口氣,紅著眼眶,淚眼模糊,嘴裏卻在逞強,“我才不怕——你那麽厲害,你才不會舍得別人傷害我。”


    “剛剛不是還一口一個老公的喊我嗎?再喊句老公聽一下。”男人捏著她的臉,沉聲戲謔道。


    “我沒有……你聽錯了……我哪裏喊你老公了,你一定是幻聽了。”喬錦安的耳根一熱,一想到剛才在電話裏對他說的肉麻話,心跳不止。


    “你這女人,自己說過的話還不承認?”他假裝生氣的掐了掐她的鼻頭,“快說,到底剛才有沒有哭著喊我老公?”


    “沒有——”她臉皮厚的不承認,眼眶裏還掛著濕潤的淚花。


    “啊!”男人的手掐在她的腰上,她嚇得尖叫。


    “承認不承認,喊不喊我老公?”顧景洲得逞的摟著她,一隻手在她腰上、胸口、身上胡作非為。


    本來風衣裏麵就隻穿了件睡袍,紐扣式的,男人的大手一伸,直接可以透過紐扣的縫隙,伸進睡袍裏,一把抓到她的柔軟。


    “啊——別這樣——癢癢——”喬錦安臉紅心跳。


    “快說,承認不承認?”男人板著臉。


    “啊……癢癢……好好好……承認承認,剛才我是喊了你老公。”麵對顧景洲,她隻能認命的投降。


    “乖,現在喊我一句老公聽一聽。”男人溫熱幹燥的大手,依舊戀戀不舍的停留在她的柔軟上。


    她紅著臉,低聲喊了一句,“老公。”現在她知道他的心裏有她,那麽她愛他,她喜歡他,也不是一件什麽丟臉的事情。


    隻要他心裏有她,她就滿足了。


    “乖,老婆,對了,綁架你的人呢,他們去哪裏了?怎麽隻剩下你一個?”從始至終,顧景洲一刻都沒有放鬆過警惕,視線時不時的關注著這座廢棄的倉庫。


    但是直覺告訴他,這座倉庫裏,現在隻有他們兩個。


    看起來十分寬敞的廢棄倉庫,一覽無餘,並沒有任何隱蔽的角落可以藏人和設置埋伏。


    喬錦安楞了一秒,皺著眉迴憶著剛才的一幕,“剛才他們掛斷了你的通話,把手機塞迴到了我的衣服口袋,然後倉庫一下子全黑了,我聽不見聲音了,直到後來你出現……”


    綁架的歹徒莫名其妙的消失,這聽起來的確匪夷所思。


    那他們冒著天大的風險,綁架喬錦安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顧景洲眯起眼睛,陰沉著一張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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