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陷入黑暗,隻有幾束從窗外打進來的光影。


    喬錦安被男人扔在了軟床上,隨即,一具沉重的身軀壓了下來,極具侵略性。


    “顧景洲……”她在黑暗中,睜開清明的雙眸,緊緊的凝著顧景洲。心中既害怕又焦灼,難以言喻。


    “嗯?後悔了?”顧景洲擁著她,目光同時注視著她。


    “沒有……”既然答應了,她也放下了心中芥蒂。她願意把自己交付給這個男人……


    “叫我老公……“他得意的勾唇,低下頭,舌尖輕輕的描摹著她耳朵的輪廓。


    喬錦安哪裏經得起他的逗弄,渾身一僵,一張臉紅的能滴出血來。任由他擺弄,鬼使神差的聽他的話,“老公……”


    “大點聲……”他得逞似得咬住她的耳朵。


    “老公……”雙手情不自禁的抓緊身下的床單,她默默閉上眼,不敢再看對方。


    “老婆,睜開眼,看著我!”他命令她,捉住她的雙手,舉過頭頂,放置在枕頭兩側。


    她聽命的睜眼,黑暗中的兩人已經赤誠相見。


    火熱的大掌肆意的順著她身體的線條曲線,一寸寸向上攀爬。


    夜還長……大床上風光正好。


    ……


    睜開眼時,窗外已經天明。


    喬錦安動了動身體,四肢酸痛,尤其是下麵如同被巨輪碾過,火辣辣的疼。


    她真佩服,那男人的體力怎麽能那麽好!


    手臂無意識的摸向旁邊的位置,床鋪上空空如也。


    心沉甸甸的,他走了?


    也是,他根本不愛自己,昨夜的一切,不過是因為和顧老爺子的三月之期,他隻是想要個孩子。


    而她,隻是在恰當的時機,配合的當一個生孩子的機器。


    難怪,昨夜他對自己那麽粗暴了,一次又一次的不知停歇。如果換做他的夏安然,也許他就不會這樣了吧!


    心裏有些發堵,雙手不自覺摟緊薄被,眼睛望向頭頂的天花板,她有些質疑,昨晚一夜荒唐的決定,是對還是錯。


    她記得,床頭櫃的第三個抽屜裏,有一盒避孕藥。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偷偷買的,一直放到現在,還沒有拆封。


    她坐了起來,伸手拉開抽屜,翻出藏在最底下的一個小藥盒。


    兩枚白色的小藥丸,剛拆出來,家居拖鞋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男人的聲音出現在門外,“喬錦安,你醒了沒?”音腔中隱隱有一種試圖邀功的意味。


    喬錦安狠狠的驚了一下,他不是走了嗎?


    掌心托著的兩顆白色藥丸,在此刻,仿佛燙手山芋般,似要在她的手掌上灼燒出兩個洞來。


    她抿緊薄唇,眼神四下慌亂的張望著,這兩顆藥,決不能讓他看到。


    腳步聲噠噠噠的響起,每一聲都如同魔音般砸在她的心口,沉重的無法負荷。


    顧景洲走進房間時,見到喬錦安已經起身,蒼白著一張臉,身上胡亂的披著薄薄的床單,赤腳站在地板上,樣子十分不安。


    他有些心疼,雙眉微微蹙著,“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他知道的,女人第一次都會很疼。


    喬錦安搖了搖頭,唇色發白,驚慌的如受了傷的小獸。“沒。”


    “我幫你放了熱水,去泡個澡身體會舒服些。然後,今天我們還有其他的安排。”他親昵的摟著她的肩膀,將她往樓下帶。


    “什麽安排?”走出房間時,她迴眸緊張的瞥了一眼臥室的垃圾桶。


    “這是個驚喜。”顧景洲神秘一笑。對於女人昨夜的羞澀和床單上的紅花,他很滿意,這份驚喜當做給她的獎勵。


    一樓的洗浴室。


    喬錦安害羞的看了下顧景洲,筆直的雙腿矗立在浴缸旁邊,踟躕著。


    “怎麽?這會兒還害羞了?你身上哪處我沒有看過?”顧景洲細心的幫她調好水溫,迴眸看向她,眼神裏意味不明。


    “你總是沒個正經。”喬錦安笑了笑。


    他沒有早早的離去,此刻的體貼,此刻的柔情,都令她內心裝滿感動。即便是短暫的欺騙自己一下,她也滿足了。


    身上的床單掉落到腳邊,視線望向鏡麵中的自己,全身上下布滿了曖昧的青紫色痕跡,心情不知是喜悅還是無奈。


    尤其是胸口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特別密集,觸目驚心。


    想到昨夜,她的臉羞愧到無地自容,滾燙滾燙的。


    連這一會兒,身上還有些疼呢。


    男人從身後抱住她,頭輕輕擱在她的肩上。


    兩人的身影在光滑的鏡麵上重合,男人高大偉岸,女人美麗動人,看上去如同一對璧人。


    顧景洲貼著喬錦安,目光與鏡子中的她交匯,“喬錦安,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很令人想犯罪……“


    他的手開始不規矩,所有不老實的動作,在浴室的鏡子裏,看到的一清二楚,無所遁形。


    喬錦安的臉又一次不爭氣的羞紅了。


    體諒她是第一次,昨夜又實在太兇猛了,男人並沒有繼續深入,隻是親昵的將臉在她的肩上蹭來蹭去。


    指尖像是彈鋼琴似得在她的肌.膚上輕輕的敲動著,他開口道,“喬錦安,無論如何,將來我都會對我們的孩子好的。”


    喬錦安的身軀一震,睫毛顫了顫,“謝謝。”不知道他為什麽會提這個,但是有他的這句承諾,就足夠了,其他的沒必要再擔心。


    前一刻,喬錦安甚至想要吃下避孕藥,現在,這種想法已經消失匿跡。


    她願意,為他生個孩子,為他們的婚姻留下一個美好的紀念。


    也許,這是一場豪賭。但,她願意下注。


    誰叫,她不可自拔的愛上了這個男人呢。


    從愛上的那一刻起,她就輸了。


    ……


    喬錦安在樓下泡澡,顧景洲主動上樓幫她取外出的衣服。


    選了一件淡紫色小洋裝,正準備出門的時候,眼角餘光不經意瞟到床底下一個拆封的盒子。


    顧景洲下意識的抬步走過去,隱隱感覺到那個盒子一定有問題。


    他明明不想去緊張,但還是莫名其妙的心慌了起來。


    伸手撿起藥盒一看,他的雙眼大睜,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幾乎不敢相信。


    翻出藥盒裏麵的藥片盒,藥槽裏的兩顆藥丸已經沒有了——


    這個女人,竟然敢背著他偷偷吃了避孕藥!


    這比上次在婦科室門口發現她拿著流產手術恢複藥,更令他厭惡和憤怒!


    他試圖想要冷靜,但此時此刻,他根本控製不了。


    他甚至想為喬錦安找理由,也許這是幫別人買的,但聯想到那個臭女人剛剛在房間裏見到他的反應,根本不像!


    她就那麽不想懷他的孩子麽!


    直到水溫已經變冷,顧景洲都沒有將她的衣服拿過來,喬錦安隻好從浴缸裏起身,重新披上.床單,一步步走上樓。


    她上樓,顧景洲正好急匆匆從房間裏走出來,從樓梯走下來。


    兩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對。


    顧景洲已經換上了一件幹淨的休閑西裝,見到她,又重新變迴了平日裏那個淡漠而疏遠的男人。


    此時此刻,仿佛和剛才在浴室裏那個柔情蜜意的男人判若兩人,他冷冰冰的吩咐道,“換了衣服,我會讓司機送你去個地方。”


    “好,是我一個人去?”她問,雙眸泛著期翼的光澤。不是說好的,今天和她有其他的安排嗎?


    女人身上還披著那條床單,被單下麵是真空的,白皙的肌.膚隱隱可見。


    卷曲的長發濕漉漉的往下滴水,腳上也是濕的,在樓梯的毛毯上踩下一排排的水印。


    目光嫌棄的睨了眼那一個個髒兮兮的水印,再看向喬錦安時,顧景洲臉色越發冷了。“對,你一個人去。”


    “那你是要出門嗎?”她小心翼翼的試探性的問。


    顧景洲聞言,皺眉怒視著她,這個女人還真能裝!背著他吃避孕藥,還可以裝作沒事人一樣!


    這麽美麗的臉蛋下,怎麽能藏著一張這樣可惡的嘴臉!


    “用不著你管!你以為,你真的配當顧太太?”他輕蔑的冷笑,伸手理了理西裝領帶,徑直走下去,擦過喬錦安身邊時,毫不客氣的在她肩膀上撞了一下。


    喬錦安吃痛的被他撞開,本能的伸手抓住樓梯扶手,才險些沒有往下掉。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又變成了這個樣子!


    身上的被單沾了水,一層層冷意包裹著她,冷不丁,打了個響亮的噴嚏,身子在發抖。


    但她並不感到冷,如果要說冷,那心口的地方更冷!


    他的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在她的心口戳出一個大洞,冷風從那個口子裏刮進來,凍結成冰。


    男人已經走到別墅門口,打開了大門,喬錦安忍無可忍,轉過身,赤著雙腳,飛奔下樓。


    直到走近他,大膽的伸手牽住他,將柔軟的小手塞進他的大掌中,試圖挽留,“老公,你別這樣,好嗎……”


    在這個男人的麵前,她願意一次一次的放下自尊,放下她的驕傲。


    男人挺拔的身形猛地頓住,掌心的冰涼從女人的手中一點點蔓延過來。


    他的眼底劃過不忍,手都凍成這樣了,還穿這麽少站在這裏!


    他迴過頭,內心的情緒早已被完美的隱藏,表情陰沉的可怕,“你還有什麽廢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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