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三天,薑風的生活過得非常規矩。


    白天就在軍事區研究所,跟研究員們昏天黑地地研究頭一天戰鬥的過程,總結其優缺點以及可改進的地方。


    晚上,他會直接把改進過的武技與戰鬥方法用於實戰中,不斷提煉精華,改進缺點。


    赤砂競技場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暴怒接著又到無措,簡直已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了。


    薑風到赤砂競技場一共戰了五天,每天都有一個心明武宗隕落。


    就算是赤砂競技場,心明武宗也不是無窮無盡的,會不吝惜自己生命的心明武宗更少。


    每天折損一位,到第六天的時候,百裏狂想再找到合適的對手已經很不容易了


    事實上,這五天裏,他也不是沒有多做努力。


    第二天的常永鎮天生克製電係武技,第三天的武宗速度極快,開頭就力貫千鈞,第四天的武宗已經具備了巔峰級別的力量……


    但不管是什麽樣的級別,什麽樣的武技,在薑風手下都隻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


    第六天,百裏狂實在找不到人了,已經沒有心明武宗再願意出手。現在他看著手上的名單,緊盯著上麵的某個名字,心裏有些悚然。


    難道,要動用這個人了?


    而此時的軍事區研究所一片歡騰。一方麵是因為接連的成功與進步,另一方麵是因為他們終於迎來了一個久違的人物


    四線寶器師連江


    連江仍然是那副輕鬆從容的姿態,不過這一次臉上還是寫了一些急迫。


    重繁和荊櫪給他申請了特別權限,一輛馬車直接把他帶進了研究所。


    他一見到薑風就連連搖頭:“你這小子,稍微放鬆一下就找不到你人了。原來是來了憶帆裏”


    九天國戰之後,他臨時有點事情走開了一下,本來打算迴頭再去朱天國去找薑風的,結果去的時候發現薑風已經離開了。


    朱天國那些人全部對薑風的行程保密,沒一個人告訴他他去哪裏了。


    還好不久他就遇到了重繁派去的人。不然真得急死。


    薑風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早就決定了來這裏的,忘記跟你說一聲了……”


    連江也不是真心抱怨,他的關注點始終都在寶器上。他精神奕奕地道:“這些家夥,嘴巴跟蚌殼一樣難撬,路上那家夥也什麽都不說。你們到底想做什麽。快說來聽聽”


    他開門見山,薑風也有事說事:“是這樣的。荊所長看了九天國戰的幾場戰鬥,打算把這種戰法複製到千重軍身上,達到聯合作戰,跨境應敵的效果。但是九天國戰的那幾場。是以我的無界訣為中心。無界訣隻有我自己能練,沒辦法教給他人。所以我在想,能不能換個方法來實現?”


    連江最近的全部心神都浸淫在這上麵,一聽薑風的話,他的眼睛就亮了。


    他緊盯著薑風,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薑風道:“無界訣的基本原理就是我們之前說的那些,以人為器,把寶器和武技結合。如果我們把外寶器和內寶器同時結合在一起呢?”


    外寶器。就是外物製作而成的,也就是最常見的那種。內寶器就是人器,在人的身上刻印或者打下明心結構。將器與人融為一體。


    連江咧開嘴笑了起來,他重重拍打著薑風的肩膀,大聲道:“英雄所見略同這也是我最近在想的事情”


    他拉著薑風就要細說,荊櫪突然插嘴笑道:“進去坐著說吧,別守著門口了。”


    原來連江過來,連門也沒來得及進。跟薑風兩個人守在門口就說了起來


    連江和薑風相視一笑,攜手走了進去。


    研究所們看著他們的背影。同時挑了挑眉,交換了意味深長的一眼。


    很明顯。這個四線寶器師跟這個少年已經相當於平輩的合作交往了。這事要是傳出去,也會驚倒一片。


    不過想想薑風最近這段時間做的事情,誰能表示他不值得呢?


    連江一來,研究所的進度立刻加快。


    薑風還把最近這幾天的調整結果跟他說了一遍。


    這些東西雖然是用於個人戰鬥裏的,但實際上也是對未來千重戰技的改進與預演。


    薑風嚐試了壓縮明力,用某種特殊結構的話,可以進一步消除明力之間的隔閡,讓它變得更濃縮更穩定威力更大。


    最關鍵的是,它可以提前蓄積,保存一段時間。


    第三天的戰鬥裏,薑風就是用這種方法,幹掉那樣想要速戰速決,以力壓他的赤砂心明武宗的。


    同時,匯集明力的過程可以進行調整,一邊匯集一邊釋放。這樣,雖然會拉長蓄積時間,但在最終釋放前,每一次攻擊同樣能爆發出強大的力量。


    這特別適用於戰場之類的群戰過程中。


    想一想,前麵先用蓄積時間幹掉大量校級以下的魔族,最後再猛地爆發一擊,幹掉統領的魔將,一點也不會浪費戰力。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類似這樣的變化,薑風現在的戰法可以應對各種不同的情況,比九天國戰時靈活多了。


    連江聽得目光閃閃,感慨道:“年輕人腦子就是靈活,你這段時間收獲不少啊”


    薑風笑著看向周圍的研究員,拍著膝蓋道:“多虧了大家幫忙”


    大家相視一笑,韋節感歎道:“還是小薑最厲害。自己主意多不說,我們討論出來的東西,馬上就能把它實現,這太了不起了……”


    薑風認真地說:“還是多虧了你們,很多東西就算我有主意,也不知道該怎麽實現,你們的能力太強了”


    荊櫪笑道:“說正事吧。別在這裏相互吹捧了。”


    他正色道,“離落葉宴正日子隻有三天不到了,不是想急功近利,但這三天裏,最好還是能出一些成果。”


    三天?


    創造一門戰技需時良久。三天怎麽夠?


    不要求完成,隻要求有些進展的話可能還可以,但那有什麽意義嗎?


    薑風正在疑惑,卻看見荊櫪和重繁交換了一個眼神,表情微鬱。


    ……


    ……


    “發生什麽事了?”


    離晚上去赤砂還有一點時間,薑風也不迴避。找到重繁,開門見山地問。


    重繁依舊一身青衣,氣色明顯比剛認識的時候好多了,臉頰也豐潤了起來。但在薑風眼裏,他還是當初被他救迴去的那個少年。瘦弱無助,瀕於死亡的邊緣。


    從某個角度來說,這個想法到現在也不算錯。


    重繁感受到了他的關心,眼神中微露暖意,道:“那邊在跟千重軍聯係,千重軍裏也有人跟他們接觸了。”


    薑風大驚,猛地站起來道:“怎麽會?”


    重家族長一脈之所以一直能跟長老派對抗,最大的倚仗就是千重軍。


    要是千重軍重新站了立場。重繁的位置就很難說了。


    薑風眉頭緊皺,疾聲問道:“這怎麽會?長老派不是想削弱千重軍,從抗魔方向上轉向的嗎?”


    這才是長老派和族長派的根本分歧。


    長老派習慣了安逸和平的生活。想要從抗魔陣線上退出,徹底轉型成一個商業世家。


    但是族長派堅持支持千重軍,以魔族為最大的敵人,一切商業活動既是為了發展,也是為了為抗魔提供更好的資源。


    千重軍離開族長派倒向長老派,從根本上就不成立


    重繁點頭道:“你說得沒錯。這件事我也直接問過那邊了。他們承認確有此事,同時表明另有原因。讓我不要多想。”


    薑風皺眉沉思,斷然道:“他們說的是真的。”


    重繁點頭:“是。”


    薑風道:“但就算是真的。對你這邊也很不利。”


    重繁繼續點頭,道:“是。”


    很多時候,事情不止是要說的,而是要看做的。任何人單隻看眼前的事實的話,那就是千重軍的確跟長老派接觸了


    這接觸就表示千重軍有動搖,就表示族長派的根基不穩。光是這一次接觸,就能動搖無數人的心誌,讓人產生出千奇百怪的猜測


    重繁表情平靜,道:“邵軍長從不做無謂的事情,他這樣做一定有原因。那我要做的,就是盡力撐住,為自己爭取更多的籌碼。”


    薑風半天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重重一拍重繁肩膀,道:“辛苦你了”


    晚上,薑風繼續去了赤砂競技場。陪同的仍然是夏猶寒和重慎。


    這幾天薑風越發發現了重慎的好處。


    他簡直就是一個活的藏書閣,赤砂這裏見到的所有人,無論什麽級別,他都能一眼認出來,姓名年紀武技屬性過往戰績,全部都能說得清清楚楚,偶爾還能加上幾句分析,也全部都恰到好處,正是薑風合用的。


    但這天晚上,重慎聽到百裏狂報出的名字時,卻皺起了眉頭,有點疑惑。


    薑風輕聲問道:“怎麽了?”


    重慎遲疑著道:“單清壺……這個人的名字從來沒有聽說過”


    薑風問道:“或許是化名?”


    重慎沒有說話,隻是緊盯著台上。


    單清壺,心明武宗,正是薑風今晚的對手。


    薑風拍了拍重慎的肩膀,走上台去,沒一會兒,一個人站在他對麵,麵帶微笑地施禮。


    重慎握緊拳頭,眼睛瞪大,滿臉都是狐疑。


    不僅是名字,這個人的長相,他也從來沒有見過


    以重家的情報係統,難道還會有遺漏的心明武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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