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旭先是一愣,立刻又笑了起來:“你這小兔崽子才幾歲,難不成是大少爺的私生女兒?乖,別在這裏學著血口噴人,說不定迴頭薑家還能給你些撫養費!”


    阿苗肥胖的母親一揮手,“啪”的一聲響亮聲音傳來,薑懷旭剛才被薑風抽腫了左半邊臉,現在右臉也腫得跟紅饅頭一樣了。


    胖女人一口唾沫呸在地上,怒罵道:“少血口噴人!我可不記得接過這種醜八怪的客。小兔崽子?你全家都是小兔崽子!狗屁的撫養費,留給你自己買棺材吧!”


    旁邊泰倉後街的人們一起哄堂大笑起來。


    薑懷旭再次被打得眼冒金星,捂著臉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嚷道:“呸,少,少唬人了!這小丫頭見都沒見過大少……”


    話音未落,阿苗單純天真地道:“我見過呀!”


    她小手一揮,一團金芒從掌中冒出,星星點點地在空氣裏組成一個圖形。那是一張年輕人的臉,長像還算英俊,並不是胖女人嘴裏說的“醜八怪”。但這張臉上那種傲慢自負、瞧不起人的表情,看見就讓人討厭。


    這下薑懷旭也說不出話來了……這的確就是薑懷明的臉!


    華蘇則麵露震驚,王鶴友的臉上更是露出了無比的貪婪。


    阿苗才五六歲年紀,遠不到整合明心種的年紀。這種年紀的小女孩就能使用明力,她的血脈濃度、純淨程度可想而知,很有可能就是傳說中的“天命之體”!


    阿苗皺著小臉看著王鶴友道:“這個人看上去好討厭哦!”


    旁邊泰倉後街的人不約而同地上前一步,把阿苗掩在後麵,用敵視的目光看著王鶴友。


    阿苗從大人們身後露出一個頭,高高興興地說:“那天我在街上玩上。就看著這個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鬥篷,偷偷地溜進來。”


    隨著她的話聲,金芒變幻,果然變成了一個穿著鬥篷的年輕人,一臉的鬼鬼祟祟。


    “正好媽媽的洗腳水在旁邊,我就把它潑下去啦。把他淋成了個落湯雞!”


    那天薑懷明萬萬沒想到,他從來到泰倉後街一直到離開,一直有一雙小女孩的眼睛在旁邊看著,從頭看到了尾!


    “後來,那個人就給我錢,讓我去把薑大哥帶過來,再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是個魔族!這個壞人找了個魔族來殺我薑大哥,還好薑大哥的師父及時到了。救了他一命!”


    華蘇緩緩道:“這個魔族,就是一直躲在泰倉城的那個狐魔黃圭,正是他,處心積慮,布置多年,打開了十二個魔穴,釀下此次驚天大禍!”


    薑風向著阿苗一笑道:“謝謝阿苗!”


    阿苗不好意思地躲到媽媽身後,小臉紅通通的。


    薑風朗聲道:“黃圭在泰倉城躲了這麽多年。為了隱藏身份,一直深居簡出。這才沒被人發現。薑懷明是怎麽在魔穴開啟前就知道他的?”


    這個問題萬俟魚在的時候,都解答不出來,何況王鶴友來得晚,知道的還沒有萬俟魚多。王鶴友一時語塞。


    這時,又一個聲音突然大聲問道:“老薑,你們倆不是同宗嗎?這個薑懷明為什麽要殺你?他這不也是謀害同宗嗎?”


    薑風搖頭道:“我也猜不出來。不過,這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以前還有?!”


    “在此之前,他還找了泰倉城的幾個地痞,在長川河旁邊把我攔住。還好幾位明心學官順船而下,及時幫了我一把。”


    魔穴封禁之後。王玄砥等人就全部離開了。但知道這事的不止三位學官,這時聽見薑風說,又有幾個人出來作證。


    平亂山憤怒地道:“找人暗殺,這就不是謀害同宗了嗎?!”


    薑風雖然沒有說原因,但結合薑懷旭之前的話,許多人已經猜到了其中緣由。


    薑風出身不如他們,他們向來瞧不起他。但就是這樣一個少年,卻比他們出色得多。靠自己的力量參加大考,還拿下了縣試的魁首。


    普通人就算嫉妒,也隻是背地裏罵幾句。而這些無法無天的紈絝,就想著殺人害命了!


    立刻就有人跟著平亂山一起大罵,接著,罵聲連成一片,越來越響亮。


    在這如潮的痛罵聲中,薑懷旭瑟縮起來,小聲道:“跟,跟我無關,我不知道這些!”


    華蘇睨視著王鶴友,冷冷地道:“哦?王大人,你既然在這裏提起這件事了,不如就給我一個說法?究竟是誰在謀害同宗,誰在勾結魔族?你們伏流門生,站的是誰的立場,幫的是什麽人?!”


    他上前一步,逼問道,“難道勾結魔族的還不止是一個薑懷明,還有你們?”


    “胡,胡說八道!”


    這個罪名要是被安下來,那問題可就大了。王鶴友袍子一揮,勃然大怒。


    “胡說八道?”泰倉城的州衙校場聚集了無數人,各種各樣的當事人都被請到了這裏。聽見王鶴友的話,立刻又有人冷笑著發言。


    一個人緩步走了出來,仰頭看著王鶴友,質問道,“這個薑懷明的事情,我倒也知道一點。”


    新出來的這一男一女薑風也認識,正是寧越霜和江雪夫婦。收了彎刀之後,他沒再見到他們,沒想又在這裏碰麵了。


    江雪冷冷地道:“這個薑懷明,是我一箭射傷,廢掉他的明心種,把他逐出大考的!”


    寧越霜把當時情形描述了一下,問道:“薑懷明隻是一個考生,理應聽從安排,以殺死魔族為自己的第一要務。他在那種時候無視當前情況,阻止薑風示警,他是想做什麽?”


    他繼續道,“之後我打聽了一下,薑懷明當時在接天州榜上排名第一,是因為當時的州鎮萬俟魚特地安排。讓城防士兵給他創造機會撈分。薑懷明,雀踏薑家一個分家的子弟,你們伏流門生為什麽要幫他到這種地步?!”


    王鶴友自從來這裏之後,就一直被人對臉直抽,抽得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先恨誰了。


    薑家的事情事關伏流君,他這時隻能訥訥。勉強道:“那多半是因為我萬俟師弟跟他投緣……”


    華蘇道:“投緣?嘿嘿。王大人,我不知道你為何也對薑風這個少年的事情如此關心,關於你那個師弟萬俟魚,我倒是有些話想問你?”


    “是誰在這時候安排萬俟魚前來擔任州鎮,接替樓大人的職務的?是誰讓萬俟魚一再拖延戰機,遲遲不向周邊求援的?是誰讓萬俟魚隻管跟世家談條件,把重兵安排在城外遲遲不進,結果被魔族分軍擊破的?”


    “萬俟魚被魔種所害,這個責任由誰來擔?你嗎?”


    王鶴友啞口無言。他四周張望了一眼,突然道:“我,我先去催促一下善後的物資!”


    說著,他飄身而下,鑽進等在下麵的馬車裏,縱馬迅速逃跑了!


    華蘇沒有去追,而是對著馬車的背影冷哼一聲,向薑風招了招手:“你來。”


    一個光圈繞在薑風身邊。帶著他緩緩飄起來,落到閱兵台上。


    華蘇問道:“你既然已經來這裏了。重傷士兵的魔氣如何了?”


    他剛才用法象過去接薑風的時候,薑風已經跟他說明了情況。這時他當眾問起,同時又背著人,對薑風眨了眨眼睛。


    薑風立刻會意,大聲道:“老師放心,魔氣已經全部拔除。他們隻剩下一些外傷。明力正常運轉,外傷很快就會好!”


    華蘇重重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樣的!這麽說來,他們在黑石譜上的名字不會黯下去了?”


    薑風點頭:“沒錯,他們沒事了!”


    下麵的人這才迴過神來。立刻歡唿起來。尤其是那些重傷者的家屬於,他們之前都不抱什麽希望了,這時簡直是意外之喜。他們捂著嘴,熱淚盈眶,過了好一會兒,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重重向薑風磕頭道:“謝謝你,謝謝你,薑大人!”


    薑風站在台上,連忙向他們揮手:“不用,不用,快起來!他們都是我們的好戰友,我做這些是應該的!”


    這時,突然有人道:“對了,薑大人的名字還沒有登上黑石譜呢!”


    剛才這件事被王鶴友打斷,這時再次被提起來,群眾的熱情越發高漲。


    他們此起彼伏地叫道:“華大人,請登名!”


    又一個人叫道:“薑大人,薑家對你不好,還有我們泰倉城!”


    這句話一出,頓時得到了無數人的響應。


    “對,薑大人,以後,泰倉城就是你的家!”


    “沒錯,薑大人以後就是我們泰倉城人了!”


    校場的氣氛再次變得熱烈,無數人歡迎薑風住到他們那裏去。王鶴友趾高氣揚地來,灰溜溜地走,除了鄙視與憤怒,什麽也沒帶走。


    薑懷明抱著他的寶器縮在一邊,更沒有一個人把他放在眼裏。


    華蘇笑著抬頭,清晰鄭重地寫下了兩個字。


    “薑風”。


    應大家的請求,這個名字果然比周圍的都要更大一圈。


    校場上的人們滿意地大笑,華蘇放下手,小聲問薑風道:“怎麽不吭聲?哭了?”


    薑風的聲音有些哽咽,啞著嗓子道:“沒有,這是高興的!”


    這時的他,完全不像剛才鎮定自若的樣子。他紅著鼻頭,看上去有點狼狽,這才像個十六歲的少年了。(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ps:原來第二更設錯了,設成了六點,所以在書評區的請假其實是無用的……_ (:3ゝ∠)_


    我終於出了小黑屋,看見你們的月票就無語了。


    你們真是要逼出我最後的存稿啊……嚶嚶嚶,繼續努力去!


    希望明天可以隻有四更……


    是的,今天繼續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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