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辣手毒蛟


    張道陵沒有辦法,隻得一路前行。他走了一程,忽然看到前方亮光一閃,立刻又消失。


    張道陵心中一驚,心想這亮光怎麽像是那羽毛發出來的。當下腳步加快,喊了聲蚯蚓兄,繼續前行。


    他剛走了幾步,忽然覺得腳下一緊,一物將他雙腿緊緊纏住,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隻覺得一股大力,向前猛拉自己雙腿,一下子將他仰麵摔倒地泥濘當中。


    張道陵雙手急揮,想要掙紮,但又那裏能掙紮得開。張道陵向前衝了十來米,那物又向後一甩,硬生生將他向前衝的慣性刹住。


    張道陵此時看不清外界情況,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等他從地上爬起,手扶胸中,後背抵住石壁,喘著氣,靜觀其變。


    隻聽得一聲嬌笑,眼前一亮,一束亮光閃爍在眼前,正是黑雕所贈的羽毛,被一位女子持在左手當中,在她右手上,一條粗大的蚯蚓被抓在手中。這時隻見她笑吟吟地對張道陵道:“張道長,別來無恙啊!”


    張道陵一見眼前女子,正是寶琴,心中頓時明白必是寶琴自孟門山下,發現自己失蹤,又看到他走時的那個洞,於是循蹤找來,先製住了蚯蚓,又在這裏等自己自動送上門來。


    眼下事已至此,張道陵反而並不害怕,隻是冷冷地道:“想不到隻是三日不見,寶琴姑娘本事又大長了。”


    寶琴聽他這樣說,反倒是怔了一怔,奇道:“你為何這樣子說呢,我那裏本事長了?”


    “哈哈,前些天寶琴姑娘連個烏龜都製不住,現在連地龍都被你抓在手了。”張道陵語帶諷刺地道。


    寶琴聽了,麵上微微一紅。當下喝道:“張道長,我家夫人請你來,你卻偷偷地摸到這裏來,和這等廢物混在一起。”


    說著用手中羽毛拍了下手中的蚯蚓。那蚯蚓被羽毛一拍,原本兩頭下垂,有如繩子的身體,頓時一陣痙攣,口中大叫道:“仙長饒命,仙長饒命。”


    張道陵見了,不由地眉頭一皺,說道:“寶琴姑娘,它雖一條蚯蚓,可也經過了千萬年的修行,說來也是修真之士,你何必要如此對待它呢。”


    “哼,你現在為它求情。你沒來時,它可說的是你求它將你帶到這洞中來的。還說你為了能見到河伯,不惜將這羽毛送與它。”


    張道陵見寶琴一邊說,一邊用羽毛拍打蚯蚓,每拍一次,那蚯蚓都發出一聲慘叫。不由地怒道:“它說的沒錯,是我求它的,那又如何?你能不能別用這羽毛拍打它。”


    寶琴聽了,鳳眼微睜,笑道:“你這小老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呢,還處處都想施展慈悲之心。也罷,我看在你曾經扶過我的份上,給你個麵子。”


    她說完將手中羽毛一擲,扔在張道陵曾經掉進過的泥坑當中,不過那羽毛這次隻是插在泥上,仍能發著光,照著這一片暗黑之地。


    寶琴又問道:“張道長,你適才去那裏了。”


    張道陵一想,此時自己與那蚯蚓同在她手中,想來那蚯蚓已將一切事情都與寶琴講了。當下坦承道:“我順著這泥道,前去看了河伯一眼。”


    那蚯蚓聽張道陵這樣說,忙在一旁插話道:“仙長,我說的沒錯吧,他就是去看那巨龍了。”


    “閉嘴。”寶琴怒喝道,又轉頭向張道陵笑問道,“噢,那你可看到河伯了。”


    張道陵心想我一向以誠待人,從不說謊。但是這也得是與善人說。眼前這寶琴喜怒無常,她與九曲夫人行事,一向難以以常情推測,我可不能什麽都與她說。當下迴道:“沒有。我自這洞一路前行,來到一個石洞中,但那石洞到頭卻是個死胡同,我鑽不過去,就隻得迴來了。”


    “是嗎?”寶琴聽了,眼睛轉了轉,一副似信非信的樣子。


    “哎!我因強鑽石洞,還傷了肋骨,事情經過就是這樣,你愛信不信。不過那條蚯蚓,這些事與它不關,我勸你還是將它放了吧。我這在裏,要殺要剮隨你了。”


    寶琴盯著他胸部看了一眼,又伸手摸了下,嬌笑道:“哎呦喂,真是傷了骨頭了。沒關係,我想法子給你治一治,保好。”


    說著寶琴兩手分持蚯蚓的兩端,雙手一用力,將蚯蚓拉成細長狀,張開口來,一條紅信在蚯蚓身上一轉,隻聽得蚯蚓一聲慘叫,身子變成了兩截,斷開的兩斷身子,鮮血激噴而出,寶琴的舌頭在兩端分別一卷,將血吸盡,一粒暗紅的的珠子,被她用紅信一卷,吞入腹中。


    張道陵見了,急道:“你,你,你怎麽說下手就下手,竟然殺了它呢!”


    “哼,它知道此中之秘,又怎可留下它呢。再說,你是讓我放了它,可沒說是活著放,還是死了放啊。再說它也沒白死,它所修煉的內丹,到了姑奶奶的肚子裏,也算是成全它了。”說完寶琴左手一擲,又將蚯蚓頭部的那半截身子扔到泥坑當中。然後雙手一拽那剩下半截身子,將它拉成一條細繩狀,將手一抖,這半條蚯蚓繩子立時將張道陵從下到上,連手帶腳,都捆了個嚴嚴實實,有如一個大粽子。


    張道陵猝不及防,被捆得不能動彈。寶琴又吐出些血水,噴到張道陵胸前,又吃了口氣,這才笑道:“張道長,這蚯蚓血,最能治骨傷了,我這也是為你好。你在此好好養傷,待我前去一探究竟,看看到底能不能過去。”


    她說完身子一晃,張道陵隻覺得眼前一條大蛇爬在身前,迴過頭來,用紅信在他身前掃了掃,這才蜿蜒而去,消失在黑暗當中。


    張道陵全身被困,人雖站著,卻是一動也不能動。他唯有右手手指,沒被纏住,手指拚命上抓,想將那蚯蚓的身子抓住,設法解開,但卻哪裏能夠得著。張道陵隻累得渾身顫抖,也沒有成功。


    由於他身子的顫動,蚯蚓半截身子的一端,被切開的那一端傷口處,一滴蚯蚓血滴了出來,正好落在張道陵右手中指之上。張道陵隻覺得右手中指一癢,然後猛地一痛,中指陡然間化作一條赤色的鞭子,在他手上蜿蜒擺動。


    張道陵忙用中指所化的長鞭將蚯蚓身子從自己身上解了開去,他身子一獲自由,右手中指,也就恢複了原狀。


    不過此時他突然感覺胸部已不疼了,用手一摸,那肋骨竟然完好如初了。


    張道陵撿起這半截蚯蚓身子,想到這蚯蚓死得好慘,自己答應為它開眼都沒有實現,它就被寶琴給殺了,連千辛萬苦修煉的內丹還被別人據為己有,自己的骨傷,也是用它的血給治好的。唉!要不是因為自己,它還活得好好的呢。現在自己隻能將它兩截身子合二為一,保個全屍,再將它安葬了吧。


    想到這裏,張道陵拿著這半截身子,來到泥坑中,撿起另外半根,從懷中掏出金針,借著羽毛之光,從頭上拽下根長發,然後將蚯蚓的兩截被吸得半變的身子縫在了一起。


    那知他剛將身子縫完,那蚯蚓的頭部忽然開口,用細細的聲音說道:“多謝張道長,讓我得以全屍。”


    張道陵被它突然間說話,嚇了一跳,險些將它扔在地上。但他隨即穩下神情,喜道:“蚯蚓兄,你堅持下,等出了洞,我去找藥,助你還原。”


    蚯蚓歎了聲道:“我不成了,內丹被取,道行已無,連魂魄也將消亡,哎!我得到的這神物我也鎮不住了,就送與你吧。你隻要將我埋在泥坑深處,讓我死得其所就是了。”


    它說完張口一吐,一粒金黃色的沙子粒就落到張道陵手中,隨後蚯蚓身子一顫,抽搐了幾下,身體變得僵直,氣息全無了。


    張道陵望著手中的蚯蚓和那粒金色的沙子,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他看手中那粒沙子粒,極是微小,自己也無處可藏。當下學那蚯蚓,將沙子粒放入口中,用舌頭抵到牙間,以免被寶琴發現。他右麵下方的後槽牙上,正好有一個牙縫,其大小與這粒沙子正好合適。


    那粒沙子到了他牙縫當中,竟然穩穩當當地鑲嵌在裏麵,再用舌頭弄,卻根本都弄不下來了。


    張道陵心道也好,免得我不小心將它咽到肚子中去。當下不再理會沙粒,低頭在泥坑中挖了個深洞,將蚯蚓埋好後,又堆了個土堆,然後對著土堆拜了三拜。


    等他剛剛起身,就聽得身後“咦”了一聲,迴過頭來,見是寶琴已自折迴。她見張道陵竟然已解開蚯蚓繩,又望了望坑中的土堆。奇道:“你竟然能解開我捆你的繩子?”


    張道陵因她手段狠辣,心中對她有氣,更何況口中含著沙子粒,也不理會她,隻是對著土堆發神。


    寶琴伸出舌頭在土堆處掃了掃,辨出土堆中埋得是蚯蚓的屍體,當下笑道:“好了,別生氣了。它又不是你殺的,你還將它埋了,也算得上是對得起它了。”


    張道陵冷冷地望了她一眼,低沉著嗓子道:“你可看到河伯了?”


    寶琴一笑道:“我錯怪道長了,從這裏去,雖然到關河伯的地方,可是要想見到他,卻隻能破壁而出,勢必會驚動天庭,自尋死路。看來你沒騙我。好了,張道長,我給你陪不是了,你就別生氣了。我奉夫人之命,前來接你,快和我走吧。”


    “到那去?”


    寶琴笑道:“自然是到犀牛望月山中去啊,你還未為夫人解開河圖之秘,要想離開黃河,還得解開河圖之秘再說吧。”


    張道陵聽她這樣說,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對手,隻能任其擺布。當下將羽毛拿在手中,點點頭,算是應了。


    寶琴見了,微微一笑,一伸手,抓住張道陵,身形晃動,便帶他離開了這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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