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重遇喜收徒


    張道陵問王長道:“你這裏可有小米,做點粥來喂金蟬?”


    王長為難道:“沒有,我們在這裏藏著時,因怕官府追拿,都是在山裏采些果子吃,也曾砍了些柴,與山下莊裏的老百姓換了些穀子和鹽,隻是這一陣子吃的沒多少了,也就是剩下些一些穀子底。我們正準備下山用柴換米去呢。可是眼下,隻有我們采了不少山果和白蒿葉,可以湊合著吃。”


    張道陵點點頭道:“可真是苦了你們了,不過放心吧,你們不用怕了,等會我教給你們易容之法,以後就不用怕官府他們抓你們了。咱們先給金蟬做點稀飯,一會等他醒來了吃。”


    王長、趙升二人連忙動手,用剩下的穀子和白蒿葉熬起粥來。當王長趙升二人忙著準備時,張道陵四下打量自己曾住過的屋內,裏麵一切如舊,當時自己留下的鍋碗等器具,居然還在,想來這裏因靠近皇陵,人煙一向稀少之故。沒想到竟可以助二人在此艱苦度日,也是不勝感慨。


    王、趙二人一邊做粥,一邊與張道陵閑談。張道陵見二人甚是淳樸俠義,便將自己經曆與二人講了。二人聞聽張道陵已是近百歲老人,個個均是驚詫不已。


    張道陵又從懷中取出他易容之藥,稍加調兌,調成一紅一黑兩色藥水,讓二人分別取一塗在自己臉上。二人依言照辦後,但見王長麵如重棗,成了紅臉大漢,趙升則成了一個黑臉大漢,二人相顧大笑。


    王、趙二人見張道陵如此神技,又謝過了張道陵,張道陵邊客氣邊笑道:“這迴你們不必穿道袍了,下山了官差們也認不出你們來了。”


    王長卻道:“多謝張道長,可是我們這道袍卻是舍不得脫下了來。不但不想脫,我還想求你一件事呢。”


    張道陵忙問何事。


    王長道:“張道長,我們兄弟二人在你這住得久了,雖是不懂得修道之法,卻是很向往這種生活。自從經曆了獄中事後,我哥倆也不想過那種打把式賣藝的活法了。我們哥倆日夜所盼,一是金蟬小師父沒事,早日得救。二是你能帶我們哥倆一起修行。今可把你給盼來了,你就收我們二人為徒吧。”說著當先跪倒,那趙升也跟著跪倒,一聲不吭,就是砰砰地在地上磕頭。


    張道陵沒想到二人竟然想要拜自己為師,出家為道。一時隻顧攙扶二人,口中連道:“二位,我這修道還前途莫測,你們這是,這是何苦。”


    王長、趙升二人均道:“張道長,我們早已想好了,就跟著你修道去了。你若是不答應,我們就不起來了。”


    張道陵隻得問道:“你二人為何想要修道?”


    王長道:“我自打逃到這裏,和趙升兄弟一起隱居,每日睡到天亮,也不他事,隻我二人穿林越嶺,四下裏覓幹柴,早上秋高,挎斧而去,晚上夜涼,抬擔歸來。當真是自由處在沒人管,打得柴,抬到山下,賣與村人,換點吃用之物。我們除了心中牽掛金蟬兄弟,與人間再無利害。這些天來,就盼著能與你重逢呢。”


    王長越說越是激動,趙升在一旁也不住地點頭應是,張道陵細細聽來,果覺得他二人雖是出身草莽,但這言語舉止中果然有修道之風,他見無法推辭,小白也過來為他二人說好話,便答應下來。王趙二人歡喜起身。見粥已熬好,便道:“師父,你先歇著,我們去給金蟬小師父喂飯去。”


    張道陵沒成想今日竟然收了兩個賣藝人為徒,也是歡喜。張道陵見二人要與金蟬喂飯,忙道:“不急,我先給他號下脈,他久傷未愈,又逢重傷,這飯畢竟還是有些粗,我看還是由我試著喂吧。你二人可再下山去尋些米來,咱們還得在這裏待上一段日子呢!”


    王趙二人連聲稱是,當即就要下山。張道陵見二人也是麵有饑色,又一人挑了兩大捆山柴,怕他二人吃不消,又喚住二人,從懷中取出老虎參,分別取了一小塊,遞與二人道:“你們各含一塊,記住,隻能用口含化,對你們自有益處。”


    二人依法含之,挑了柴下山,還在半路上,就覺得隨著口中津液入肚,肚中有一股暖流升起,直入四肢,到後來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氣,挑著重擔也健步如飛,無不稱奇,心中向道之意更堅。


    張道陵送別二人,迴來喂了金蟬些稀飯,又為他拿捏一番,對他道此番對他施假死之法,還需要好好休養才能複原,讓金蟬隻管睡覺就是了。金蟬得以脫身,又有張道陵小白等相陪,精神也是大好,在張道陵一番拿捏之下,又唿唿入睡。


    到了傍晚,王趙二人已上山歸來,王長拿著個新買的鐵鍋和一些用具、趙升更是肩上扛著個帶子。王長見張道陵也是喜道:“師父,我們吃了你給的藥,身上更有勁了,能一口氣跑到山下,正好遇到集市,也沒人認得我們,我們一下子換了五鬥米呢?對了,不知咱們出家人,喝不喝酒,我反正先打了一葫蘆酒。”


    趙升也道:“師父,你這藥真好用,我好像又長了一百斤力氣,扛著這五鬥米一點勁都不費。”


    張道陵聽換得是大米,也是喜歡,笑道:“好,大米好,給金蟬兄弟吃最補了。有酒更好,等金蟬兄弟好了,咱們幾個是得請大家一下。”


    三人又是一陣忙碌,弄好了一大鍋粥,四人一鼠均吃了個飽。


    等喂好金蟬,護他入睡,已到傍晚時分,暮色蒼茫,張道陵與王趙二人來到屋外,見明月初上,山巒間雲煙縹緲,有同仙境,三人把酒夜談,張道陵酒興大發,當下將自己悟得的心法先撿著易懂地傳授了二人。


    次日醒來,因金蟬被金丹燙得,說話不便,張道陵又到山中轉了一圈,采了些草藥,與金蟬服用,在張道陵的精心照料下,到中午時分,金蟬身體已是大好,說話也利索許多,張道陵這才與他商量接下來之事。


    張道陵道:“兄弟,你再修養幾天,有力氣了,咱們還是到山下的那座墓裏走走,看看那黑衣道人可否還在那裏,縱是不在,也要尋些蹤跡,好找尋小黑。”


    金蟬聞聽,麵有憂色,問道:“張大哥,我寫的那事情你已看了嗎?要知道,那些、那些怪人可是有法力的,若是求不來神仙幫忙,是製不住他們的。”


    張道陵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這些日子來,雖是沒有學到仙術,可也有不少奇遇,和一些神仙打過交道。那神仙們的天庭,也和這人間的朝廷一樣,不辦正事,隻曉得他們行樂,那管得人間疾苦。”


    金蟬道:“張大哥,神仙不幫忙,可是有菩薩呢!我在塔中所見的壁畫,畫的正是菩薩降住得那怪道人。”


    張道陵勸道:“你放心就是了,求菩薩之事,我已托那河伯之妹了。隻是不知她現在在那裏了。”


    趙升在一旁聽著,忍不住道:“金蟬小師父,你日夜所誦,除了佛祖、就是菩薩,可他們那個來管你,我看救小黑一事,還得靠咱們自己。”


    王長聽了瞪眼喝道:“師父們說話,你插什麽嘴。”


    金蟬聽了對他們道:“我自入佛門,得知普賢菩薩行大行之曆,就以普賢菩薩為榜樣,普賢菩薩所受之苦,所曆之罪,遠勝於我,佛門之人,又怎能因受點罪就放棄自己所信所求呢?”


    張道陵雖是佩服金蟬的堅韌,但也知一說佛事,他就發起呆了,當下笑了兩聲,打住他們說話,道:“金蟬兄弟,你要好好養傷,等好了咱們就出去走走,沒準就能遇到小黑呢!”


    金蟬聽此說,也無話說,當下點頭同意。張道陵又尋來紙筆,寫了張條,讓王、趙二人到洛陽去找胡大夫,借五十兩白銀,並讓他們二人得到銀子後買好日常用物等,二人依言而去。


    金蟬心中有事,過了一會,又低聲問道:“張大哥,你可全看了那白布上所寫的事了?”


    張道陵見金蟬已經猜道,當下點點頭道:“是的。兄弟,你多次囑托讓我不要看白布上字,我也是應了。隻到了黃河時,我遇到過一個水怪,將我扔在水裏,差點淹死我,我後來雖是逃生,可渾身都成了落湯雞一般。當時我怕白布遇水,上麵的字會模糊,便趕緊取出晾曬,也就順便看了。”


    金蟬聽了,沉默了一會,才道:“那怪道人曾道,此事我與人說,他就殺人,與鬼神說,他就殺鬼滅神。你看了此布,我怕於你不利啊!”


    張道陵笑道:“兄弟你放心吧,我活了這百十年來,也遇到過不少風雨,早已將性命置之度外。再說了,若是那怪道人因此來找我正好,咱們正可問他小黑的下落。何況那白布還讓那河伯夫人,也就是那九曲夫人看過了。我又將這白布之事告訴了龍兒。那九曲夫人和龍兒,都是神仙,我估計那怪道人不見得敢找她們麻煩。至於你我,反正現在都是這個樣子了,咱們求上天也不管咱們,咱們就隻能靠自己了,我們一切但行好事,不問結果便是,你說是不?”


    金蟬聽了,也被張道陵的豪氣所感染,點頭道:“正好。那好,張大哥,你我兄弟二人,一起去救小黑,那怪道人也好,黑衣道人也罷,咱們都是不懼。”


    “這就對了,好兄弟,你那布上寫的不是很詳細,你還得給我好好說一下。”


    金蟬於是又將自己在齊雲塔中和那陵中及在獄中所遇的事情都一一與張道陵講了一遍。張道陵聽完,臉色越來越是沉重,目光中也是驚疑不定。


    等他聽完金蟬所述,沉思了好半天,才道:“兄弟,我感覺你我所遇,仍是當今世上一大劫難?可為何諸神諸仙、諸佛諸聖皆不現身,任由你我二人來承擔呢?”


    金蟬聽了,奇道:“張大哥何出此言?”


    張道陵於是將自己在玄天洞中所遇的一切又與金蟬說了一遍,最後他才道:“當今天庭,仍是千年前仙界大戰後所立,當年的天下第一大教—截教,已灰飛煙滅,那教主通天教主,不知所蹤,其下門下,或降或亡,剩下於世的,寥寥無幾。你所說的那名女道人,可能就是通天教主座下弟子。當年她必是被擒之後,因誓死不降,這才被佛祖壓在齊雲塔下的。可巧是你誤打誤撞地破了塔中禁箍,她才得以脫身的。不過說來,我自去了玄天洞後,知道這仙人設卡,絕不會是隻是一道關卡。你所破解的,隻是塔中那一道,按說僅此一道關卡,她尚不能脫身啊!”


    金蟬聽了,低頭迴思當時一幕幕經曆,想起那女道人曾道:‘好一個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想來我已入獄千年,若不是有你解七佛之咒在前,八月十五碰巧有人破了龜靈神殼之咒,放出了龜靈之魂,龜靈之魂才能來找到我之所在,前來救我,千年之後,我還被壓在塔下,誰會憐我念我。’


    他當下對張道陵道:“張大哥,我想起來了,那怪道人是被黑衣道人稱作聖母,那怪道人還曾說過,在八月十五時,有人破了龜靈神殼之咒,放出了龜靈之魂,龜靈之魂才借機理通了她被困內丹之氣。解了經脈中的禁錮,她才得以自塔下脫身的。”


    “龜靈神殼,不知這是個什麽東西?又是誰來破解的?”


    “這個我沒聽那怪道人說起,隻是那聖母一提起它便甚是悲傷。”


    “龜靈神殼,既然能解得開佛門封住無當聖母的經脈,想來也是一件神物,又有那個凡人能解得開呢?”張道陵點點頭,又道,“這人公真人來的也是有些詭異,他又會些法術,會不會是他弄的手腳?”


    金蟬聽他一會自言自語,分析事情,想起些天來所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張道陵又道:“哦,咱們接著分析。我記得那九曲夫人在看到白布後,曾喜道她又出世了,看來她也識得那怪道人。這怪道人如此聲勢,按說她自塔中逃脫,天庭也應有所察覺啊!縱是天庭不查,那齊雲塔也是佛門所立,為何連佛門也沒有動靜,單單讓你一個小和尚在此受苦呢?”


    金蟬聽了,隻得低頭誦阿彌陀佛。想起那在陵內時,那怪道人曾道是在八月十五龜靈之魂才找到他,並助他理通了被困內丹之氣。忽道:“太後得病是八月十五,齊雲塔倒也是八月十五,那怪道人說龜靈之魂尋到他也是在八月十五。”


    張道陵聽了又是一驚,奇道:“難道這怪道人出世,竟與太後之病有聯係不成?”他越想越是覺得事情太過蹊蹺,隻覺得腦袋裏一片渾濁,怎麽也找不出一絲頭緒,最後隻得道:“也罷,咱們先不想了,你再歇歇,有力氣了就去那墓裏看看再說。”


    到了傍晚,王長、趙升二人帶著一大堆用品迴來。二人迴來還對張道陵、金蟬道,那胡大夫見了條子,當即取出五百兩銀子,他們再三強調,隻要五十兩,好半天才推辭掉了。另外他們聽胡大夫說,明日白馬寺要為金蟬下葬,地點也是在北邙一處荒地,大將軍,人公真人等都要去。


    張道陵聽了,迴頭對金蟬笑道:“兄弟,你可是死過一迴了,明天咱們去光武陵前時,先去看看熱鬧,等晚上了再探光武陵。”


    金蟬道:“我也去?不會被他們認出來嗎?”


    張道陵笑道:“我有易容大法,化了我的妝,縱是你站在我眼前,我也認不好的。”


    他從眾多物品中,取出讓王、趙從新買的衣裳,道:“咱們這些衣服是都得換了,都打扮成鄉下人,更好行事。這衣服布雖粗,可還是新了點。王大哥,你一會再在衣服上弄幾個口子,再縫上些補丁。”


    王長聽了忙動手,他們哥倆自打遇到張道陵,這心中苦悶才一掃而光,如今是紅光滿麵,幹活做事都有力氣,忙去準備不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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