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天降飛來禍


    八月十六清晨,金蟬早早起來,到廚房吃了早點,又迴屋將自己的物品收拾好,室內也收拾的整齊幹淨,就等著鄧府中人過來。可等了一個時辰,不見人來,金蟬看天色越來越亮,心道若是天色大亮後我再走必驚動大將軍,不如早點歸去。於是起身來找鄧福。


    不料鄧福也未在屋,金蟬轉向欲走,卻見鄧福急匆匆地從院外進來,見金蟬在此,隻道了句,“小師父,我家將軍有事,安總管也一同在外,恐怕是無法送你了。”


    金蟬笑道:“不勞將軍掛懷,小哥,我正欲與你辭行,打算早點走呢,請你替我轉謝將軍和夫人,多謝貴府這些天的款待,我住的屋子也收拾好了,你看看吧,要事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鄧福知他去意已決,也不多說,隻是囑他路上小心,隨金蟬迴屋拿了包袱,還是從府中側門出來,二人彼此告別。


    金蟬出了鄧府,北行而去。他迴頭不見了鄧福,忙打量四周,隻見二鼠早在道旁邊角落裏等著自己,於是悄悄蹲下,二鼠悄無聲地鑽進了他的包袱,與他一起踏上迴寺之路。


    金蟬順著大街前走,忽聽小黑有聲發出,忙嗯了一聲,卻聽小白低聲道:“大哥,前麵有霸王找我們,要與我們送行,你且將我們放下,隻管北行,我們與它說會話,自會追上你。”


    金蟬大奇,可四下看去沒見任何動靜,心想這必是耗子們獨特的聯係方式,想來很是好笑,他見左右無人,又將二鼠放下,心道一會就出城了,我且慢慢前行,好讓她們能在暗中追隨自己。


    金蟬放慢腳步,似走似歇地前走,正行間,忽見左首路口來了二人,那二人一見金蟬,也是一楞,招唿道:“這不是那位小師父嗎?”


    金蟬一看,正是前些日賣藝的王長、趙升二人。隻聽趙升道:“這位小師父,你們進府必見著大將軍了,前兩日官府下來人收拾那幫收豹子規錢的惡人了,這兩天再沒人敢收了。”


    金蟬聽了暗喜,心道大將軍果是信人。於是微微點點頭,問道:“二位施主這是到那裏去?”


    王長道:“我二人這兩日賺了些路費,正尋思西去長安,投兵去,也好謀個出身。小師父呢?”


    金蟬道:“我要北上清涼山大孚靈鷲寺。”


    趙升一聽大喜,說道:“那好啊,我們也要先向北走一陣子呢,咱們正能順一段路呢。”


    王長又問道:“小師父是自己一個人走嗎,那位小道爺呢?”


    金蟬道:“啊,是、是我自己,張大哥已幾天前就北上了。”


    於是王長、趙升便與金蟬一路同行起來。二人不住誇金蟬、張道陵二人年紀雖輕,卻敢上大將軍府去告這些惡人,為民除害等等。


    金蟬聽了隻得一笑而過,心中又喜又憂,喜的是這一路正好還有熟人作伴,憂的是不知小白她們是否已與那霸王辭別了,現在是否跟上自己了。但他不會撒謊,也隻得與二人相伴北行,還不敢四下張望,怕他們發現還有二個小老鼠與他們同行呢。


    三人出了北城門,又走了一陣,不覺已是中午,王長、趙升將隨身帶的幹糧分與金蟬吃了,王長道:“金蟬小師父,我們再行幾十裏,就要西行到許昌去了,前麵若是有歇腳處,咱們歇會,就得分手了。”


    三人吃完飯後,邊說邊走,又走了兩個時辰,隻見前麵三岔路口,一路向北、一路向西,路旁有一六角涼亭,正是供人在此歇腳、送別之處,於是指著那亭子道:“我們且到那裏坐會歇歇腳,就得各奔東西,與小師父分手了。”


    三人到了那亭子裏,一一坐下,抬眼望去,隻見眼近中秋,到處是已經是深秋了,迴到來時的路,那一望不盡頭的道旁邊樹木,都已光禿,黃葉落滿地上,隻待著風去吹它。


    時近傍晚,晚秋時節的天,越發顯得澄清,像一望無際的平靜的碧海;日頭在空中投下不再刺眼的光,卻也讓人稍感溫暖。再遠處,山腳下片片的高粱已被農人割收盡了,隻剩下衰黃了的葉片,與裸露在外麵的黃土,就著落日前的餘暉,一起給田野抹上了凋敝的金黃色。


    三人見此情景,一種同樣的離愁情緒不覺都湧上心頭,那王長、趙升雖是粗人,但因佩服金蟬為人,一路走來說笑間甚感投緣,一時間竟感覺與金蟬分手甚是不快。


    金蟬雖是出家人,但畢竟是少年心性,他這一路來少有如此良伴,現在馬上要分手,更是心有不舍,不覺間三人又多坐了片刻。


    三人眼見夕陽西下,夜色漸下,便尋思要分手上路。就在此間,突聽得來時路上,一陣“得得得,得得得……”馬蹄聲傳來,隱隱伴著人馬嘈雜聲,三人俱是驚奇,心想發生了什麽事,有這麽大動靜。三個人不禁一起迴頭望去。


    隻見遠處塵煙四起,塵沙飛起一丈來高,隻一會功夫,就見跑來了十餘匹快馬,直向這裏奔來。不多時,就看清馬上人全是兵差模樣,當先馬上騎著一人,身著校尉軍服,看樣子是一名領頭軍官,也正抬頭看他們三人,尤其是看見金蟬時,臉露喜色,伸手一揮,眾人一起勒馬,瞬間這裏更是塵土飛揚。


    等塵埃稍淨,金蟬等人再看,見那些兵差已將他們團團圍住。三人大驚,心想不知何故。這時隻聽那為首的那名軍官在馬上用那馬鞭指著,問道:“那小和尚,我來問你,你可是名叫金蟬嗎?”


    金蟬聽了大奇,心道這些兵差風塵仆仆前來,見麵卻問自己,難道是大將軍又著人來找自己不成,於是點頭答道:“正是,……”,他話未說完,隻聽那軍官將手一揮,喝道:“拿下。”


    一群兵差跳下馬來,如餓狼般撲向金蟬,不容分說就拿著繩索便將金蟬縛住。王長、趙升二人見了大驚,忙跑上前伸手阻攔,王長更是對那軍官問道:“這位軍爺,不知道這位小師父身犯何罪,為何要拿他?莫不是抓錯人了不成。”


    那軍官聽了,冷冷地上下打量了他們二人的幾眼,這才說道,你們二人是幹什麽的?怎麽與他相識。王長聽了忙迴道:“我二人是跑江湖賣藝的,今天與這位小師父順路同行,這才相識的,這位小師父今一天都與我們在一起走,所以想請大人明查,莫抓錯了人。”


    那將軍聽了,把眼一瞪,不耐煩道:“不幹你們的事,給我一邊待著去,少管閑事。”


    趙升聽了大惱,上前道:“這位小師父心地善良,前些天還上大將軍府裏還為民請命,是個好人,你們怎麽不問青紅皂白地說抓就抓。”


    那軍官聽了大怒道:“你們還說不認識,怎麽又知道他前些天為民請命了,來呀,給我一並拿下,送迴官府交差,兄弟們這會咱們可是立了大功了,迴頭領賞,帶你們耍子去。”眾兵差聽了發出一陣哄笑,上來就要拿抓王長、趙升。


    王長、趙升二人見狀,更是惱怒,不顧金蟬在旁勸他們快走,奮力反抗,還將先上來的兩名兵差打倒在地,但怎奈來的兵差實在太多,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也被按倒在地,被兵差們用繩索狠狠地綁緊。金蟬見狀,掙紮著起身對那軍官說道:”這位軍官大人,貧僧我不知身犯何罪,既然要拿我,我與你們迴去交差就是,但是這二人確實是我在路上相識,請將軍發下慈悲,放了他們二人吧。”


    那軍官聽了冷笑道:“你個小和尚已經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還敢為他們求情!”說完並不理會金蟬,迴頭對眾兵差道:“將他們三人全都帶走,一起迴去交差,估計走得快了今晚上還能帶你們去寶英園好好地玩耍去。”說著打馬上前,就要打道迴府。


    眾兵差一陣哄笑,將金蟬他們三人綁了,一個個準備上馬,竟是要牽著他們迴去。


    就在這時,一陣秋風吹過,天色立馬就暗了下來,眾人隻覺眼前一花,再定睛望去,隻見軍官馬前前已站了一人,那人骨瘦如柴,身著一件黑色道袍,手中拿著根個竹竿樣的細杖,那道袍在秋風中被吹得不住搖晃,似風再大些,就連人帶衣一起吹走似走。


    那軍官見突然麵前就來了這樣一個人,也是驚疑不定,細看這人瘦得連頭臉都要陷進衣服裏麵,在漸黑的夜色下,越發地看不清楚。隻覺那人的目光如針般盯在自己臉上,很不舒服。他一向囂張慣了,哪受得了一般人這樣看他,仗著自己人多,張口罵道:“那裏來的野道人,敢擋老爺的道,再不讓開,老子用馬踏死你。”說著揮手就將手中馬鞭向那人抽去。那道人將手伸出一翻,就將馬鞭拿住。那軍官大怒,用力向迴帶。那知他身有二百來斤,卻沒有這骨瘦如柴的道人勁大,那馬鞭在道人手中紋絲不動。那軍官用了幾迴力,竟是沒有這道人勁大,看周圍自己手下的人圍了上來,覺沒麵子,竟索性棄了馬鞭,伸手將腰中寶刀拽出,叫道:“你這是找死。”揮刀就向那道人砍去,但也就在一眨眼間,隻見那刀也到了道人手中,驚得軍官叫道:“你、你。”他喊了兩聲,忽又叫道:“大夥,給我上,打死他。”


    就在這時,那道人突然仰起頭來,絲毫也不理會眾兵差已將他包圍,正要動手拿他,隻是冷冷的望著天空,口中喃喃道:“為何每到夜晚時分,我就口渴呢!”


    他話未說完,那群兵差,仗著己方人多,心想可是在校尉麵前立功的時候到了,個個奮勇向前,轉眼將道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眾人正待動手,隻見那道人忽然手中伸出一個細杖,就這麽隨手一劃,眾兵差,包括那個騎在馬上的軍官,個個已如泥塑般站立不動,然後從咽喉中噴出血來,如漫天的水柱,噴向那道人,就在這瞬間,那道人身形一動,已自兵差中出來,一點血也沒濺到身上,他搖了搖頭感慨道:“這些酒囊飯袋的血,險了心頭血還能將就些外,別得全不能用。”他話剛說完,隻聽“砰砰”幾聲,這些人身體全都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再無聲息。


    金蟬與王、趙二人見此形狀,隻嚇的麵無人色,金蟬更是險些暈了過去。那黑衣人舉起細杖,將上麵吸著的幾滴血,用嘴舔淨,這才身形一動,來到了金蟬麵前,金蟬見他如鬼魅般盯著自己,雖知剛才是他幫了自己,但也膽戰心驚,恨不得遠遠地躲開這人。


    黑衣道人見他如此,嘿嘿地冷笑了兩聲,隻見他將手一伸,金蟬隻覺右手腕一緊,如被鋼箍鉗住一般,根本不能動彈,他痛得眼前一黑,手已被鬆開。抬眼望去,卻見自己右臂長袖中的深藏的佛珠串,已到了黑衣道人手中,被他拿在手中細細的觀看。


    黑衣道人看了一會,就將佛珠串中那個琥珀做的玉墜放在手中,雙手合抱,仰天哭了三聲。聲聲淒厲,又仰天大笑了三聲,笑聲依舊淒厲,然後雙手亂舞,一副瘋狂模樣。他瘋顛了一陣,猛然把那個琥珀墜從佛珠串上拽了下來,將琥珀墜放入口中,珠串則摔在地上,他含著那琥珀墜又哭又笑,臉上滿是淚痕,口中含糊不清地念念有詞,好像哭奠什麽人是的。他越哭越是激動,又抬腳去踩踏地上的佛珠串。


    金蟬大驚,顧不得自己被綁,倒身在地,滾著用頭去擋,卻被黑衣道人一腳踢開。隻聽那串珠子發出一陣破碎聲,已被他踩碎入土,但那道人還不解氣,又用腳在上麵碾了幾下,見珠串碎粒已全混入泥土當中。不見了蹤跡。這才住腳,惡狠狠地望著金蟬,喝道:“這珠串是你從那裏得來的?”


    金蟬見他如此兇狠,那裏肯說,閉上了眼,隻是心中默念阿彌陀佛。


    黑袍道人見金蟬不理他,心中更怒,忽聽見王、趙二人在旁掙紮,像是要來救金蟬,心念一動,道:“小和尚,你們出家人不是講慈悲為懷嗎?你若不說,我便將這二人的血吸幹。”


    金蟬聞言,激淋淋打了個寒顫,忙睜眼叫道:“不要。”


    那黑袍道人聽了哈哈大笑,道:“快說。”


    金蟬卻道:“我說,但你不可傷害他們。”


    王長卻在旁邊叫道:“小師父,不要說,別上這個、這個妖人當。”


    那黑袍道人聽了大怒,舉手就要將細仗對準王長,金蟬在旁叫道:“不要傷他們,我說,這珠子是、是、是當今太後賞的。”


    那黑袍道人笑道:“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就看在小和尚麵子上,饒你們二人一命,不過今日之事,若是有第三人知,你們都得死。為了救你們,還得讓你二人將這事忘掉。”說罷,將手一揮,一股黑煙自手中罩住王、趙二人,二人隻覺頭一暈,便昏倒在地。


    就在這時,一陣陣踏踏的馬蹄聲,自遠處傳來,想是有人騎馬,向這邊趕來。那黑袍道人身一晃,伸手抓起金蟬,瞬間不見。


    過了不多久,就聽得人馬嘈雜聲,又一群兵差騎著過來,遠遠地看見這裏動靜,便奔向這來,隻聽得有人叫道:“這裏有鄭校尉的馬。”便有人過來,等來人見了眼前情景,無不大驚,齊聲叫喊,一帶頭軍官模樣的人忙下得馬來,借著火把,細看死去眾人模樣,大驚道:“這是怎麽迴事?是誰殺了他們。”


    他又命人察看現場,隻聽有人喊道:“孫校尉,這有二人被綁,卻沒有死,隻是昏了過去,但是咱們的人都死了,看樣子是被人用利刃割破喉嚨而亡。”


    孫校尉眉頭一皺,道:“這裏麵可有那小和尚嗎?”


    眾人道:“沒有。”


    孫校尉再次環顧四周,隻見夜色黑暗,借著火光,更顯的陰森。地上死去眾人,個個麵帶驚恐,像是看到了什麽恐怖之物一樣。他越看越是心驚,叫道:“此地太古怪,先帶了這二人迴去複命,明天亮了再來收屍。”


    眾人應了一聲,牽過一匹馬來,將王、趙二人弄了個兩頭沉,放在馬上,眾人唿哨一聲,趕緊離開這不祥之地。


    ??這裏我借鑒了狄雲,基督山伯爵和安徒生童話中的故事情節,東施效顰,請勿笑我。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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