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九星映五台


    平洪殿外,兩株桂花樹開得正盛,夜風將桂花流出的馥鬱的香氣布滿宮中的每一個角落,與夜風的自來熟相比,月光竟然有些無奈,它雖皎潔,但仍有去不到地方,高高的宮殿將它擋住,將長長的黑影拖在昏暗的角落裏,顯得有些陰森。


    鄭眾在殿外選了一處寬敞明亮之處,親自監督宮女和太監們布置桌椅屏風,轉眼就布置出一處納涼賞月的佳處。等太後坐定,鄭眾這才帶著眾人,退開十來米遠的距離,遠遠地守候著太後。


    太後由玉蘭陪著,坐到椅中,感歎道:“十八年了,當年我和先帝也在此賞過月啊!”


    玉蘭聽了無語,一時不知如何接話。這時一陣風吹過,夜色又暗了下來,抬眼看去,原來是一片雲彩將明月半遮住了。玉蘭望了望天空道:“太後,您看,您一出來,月亮都自愧不如,躲進雲裏不敢出來了。”


    太後笑道:“小丫頭,就數你嘴甜。月亮是嫌我這老,懶得瞧,才躲進去了。蘭兒,此景甚佳,你來做詩一首,助助興。”


    玉蘭俏臉又是一紅,但此時月色不亮,倒也無人看見。她知太後此時那有賞月的雅興,隻是應景之舉,也不敢再推辭,隻是笑道:“太後有命,我就先作首打油詩,來個拋磚引玉吧。”說完四下觀看,尋思寫點什麽才好。


    玉蘭素喜詩文,人又極其聰明,她自打進到大將軍府後,就在琴棋書畫方麵受到大將軍夫婦刻意栽培,文采與當時文壇佼佼者不相上下。隻見她四下觀看,見太監們在遠遠地扶著畫屏,用來為太後遮風,宮女舉著宮扇,為太後驅趕蚊蟲。


    抬頭望天,這時圓月猶在雲中,深藍色的天上,滿綴著鑽石般的繁星。沒有了月色幹擾,繁星更顯得明亮,點點星光、輝映成一片,密密麻麻地撒滿了遼闊無垠的夜空,十分美麗。而由群星組成的的銀河,呈乳白色,從西北天際,橫貫中天,斜斜地瀉向那東南大地。銀河兩邊,更有兩顆明亮的星星,特別引人注目,細看正是人們常說的牛郎星和織女星。


    見此情景,玉蘭微一思索,曼聲呤道:“金燭秋光映暖屏,輕羅玉扇撲流螢,中秋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太後聽了,讚道:“好詩,好詞好景,恰如其當。”說完便伸手將自己腕中帶著的一隻玉鐲除下,遞與玉蘭,道,“喏,這個賞你了。”


    玉蘭忙笑著推辭道:“太後,蘭兒這詩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且又不工,不敢領賞。再說了,你前陣子剛把那串手串賞給了金蟬小師父,現在這個是陛下親自為你尋來南國珍寶,蘭兒萬萬不敢領。”


    太後笑道:“難得陛下一片孝心,但也無妨,你戴著就是了。”說完伸手欲放,玉蘭慌得隻得伸手接了。


    隻聽太後又道:“蘭兒,你也懂得牛郎織女的典故。”


    蘭兒聽了,眼角一紅,道:“這是蘭兒被他人收養時聽人家講過的,我也就記得小時候就這麽一件事了。”


    太後聽了,歎道:“你也是個生來命苦的孩子,雖是現在得享清福。但人若是能享受天倫之樂,又是什麽福能換的。你別急,我再派人細細查查,希望還是有的。”


    玉蘭道:“蘭兒能有福氣被大將軍收養,而今又得以陪著太後,所享福澤已是太多,蘭兒已是心滿意足,太後不必為蘭兒掛念才是。”


    太後歎道:“民間若不是太過疾苦,也不會有當父母的賣自己的親生骨肉。百姓有苦,君主之過也。”


    玉蘭見太後如此說,恐她又感傷起來。於是求道:“太後,你給我講講你知道的牛郎織女的故事唄。”


    太後笑道:“這些事,在《淮南子》有些記載,也不過就是天上二仙因私自相戀,為天帝所不容,王母於是命他們隔天河相望,每年隻能相會一次。當年漢武帝在首都長安開鑿了昆明池後,武帝把它比作天上的銀河。為了上應天象還在河兩岸特地雕塑了牛郎和織女像。還有人為此做了首詩呢。”


    玉蘭聽了,道:“太後,是不是,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那首?”


    太後點頭應道:“不錯,你背來聽聽。”


    玉蘭朗聲念道:“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劄劄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複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


    太後點頭道:“不錯,我知道的就是這些。這可與你聽的一樣嗎?”


    玉蘭聽了道:“蘭兒聽到的,比您說的不大一樣,內容也更多些,想來是民間杜撰的。”


    太後聽了道:“噢,民間傳說更有人情味,來,你說來聽聽。”


    玉蘭於是指著夜空中分處銀河兩邊的兩顆星星道:“太後您看,天河東邊,有一大兩小的那三顆星了嗎?那個大的是牛郎星,那兩個小亮星,是牛郎‘挑著’兩個不太亮‘孩子”,與織女星,就是銀河那邊那顆極亮的星星,隔著銀河相望。”


    太後奇道:“你怎麽對這如此了解呢?”


    玉蘭笑道:“我因對這個故事印象深,在大將軍府時曾問過別人天上那個星星是牛郎星和織女星,可是他們都說不出來,於是大將軍命人找來了太吏令張衡,是張衡告訴我的。他還為此寫了篇《西京賦》,說道,‘乃有昆明靈沼,黑水玄址。周以金堤,樹以柳杞。豫章珍館,揭焉中峙。牽牛立其左,織女處其右,日月於是乎出入象扶桑與檬汜。’我也是從那以後,就認得這兩顆星星了。”


    太後聽了,點頭道,“你找對人了,這事也隻有張衡知曉。嗯,你繼續說。”


    玉蘭繼續說道:“我記得人家與我講過,天河的東南岸上,有一個漂亮的星星叫牽牛星。牽牛星兩邊有兩個不太亮的小星叫兒女星。離牽牛星稍遠的地方,有顆比較亮的星叫榴子星。天河西北岸有一顆最亮的星叫織女星,它的一邊還有顆梭頭星。天上為啥有這幾顆星呢?這還要從地上的牛郎織女說起。從前有個牛郎,從小跟著哥嫂放牛,他的嫂子總是不讓他吃飽穿暖。但牛郎任憑挨餓,找野果吃,也把牛放得飽飽的。


    可是這是這樣,他嫂子仍是要與牛郎分家。牛郎隻分了頭老黃牛,可他二話沒說,牽著老黃牛往南走了。


    他們走啊走啊,一直走到太陽落山,他倆來到了一個背靠大山的地方,牛郎自己砍竹竿蓋了間房子住了進去。半夜,屋裏有一道星光,一個身高頭大的人把門踢開了。老黃牛竄上去,把那人抵倒。那人一倒,門前有了一堆銀子。那個身高頭大的人是看銀子的山神啊!牛郎得了銀子,一半買了這間房子,一半置了幾畝地,春種秋收,過起了好日子。”說到這裏,玉蘭卻停下來不說了。


    太後奇道:“蘭兒,說啊,我聽的正帶勁呢!”


    玉蘭滿臉通紅地說:“太後,人家這塊記不好了嘛!”


    太後聽了,哈哈笑道:“我猜那必是老黃牛想辦法為牛郎找了個名叫織女的仙女當妻子嘍!”


    玉蘭紅著臉點頭稱是,太後知她臉薄,也不多問,隻是道:“那後來呢?”


    “後來,在黃牛的說合下,牛郎和織女結了婚,成了夫妻。男耕女織,勤勤儉儉,日子非常甜蜜。可是牛大哥卻愈發的顯老了,有時候還掉眼淚。牛郎和織好很擔心它,給他做了綠豆湯,它卻聞也不聞。牛郎急得問它是咋迴事兒,老黃牛竟然張口道:‘我本來是天上的神仙,因為憐人間疾苦,私自為人間做了些事,觸犯了天規,被貶成牛。如今我又讓織女和你成了親,上天要將我拿去問罪,今夜我將死去。我死後,你把我的肉掛到樹上喂喜鵲,它們是我的朋友,到時必會幫你。你再把我的皮剝下,做一雙靴子,裏邊放一把青草,穿上就能騰雲駕霧。’


    老黃牛說罷,長出一口氣,死了。牛郎和織女痛哭不止,又燒香又燒紙,供祭一番,按照牛大哥的囑咐,把牛皮做成了靴,把肉掛在樹上喂喜鵲。


    就這樣,一晃三年,有一天,牛郎正在地裏幹活兒,聽見轟隆隆一陣響雷,接著就起了烏雲。雲越來越低,連房頂上都是昏昏沉沉的。他覺得蹊蹺,迴家一看,一個神仙樣子的人已拉著織女往天上飛去。


    牛郎想起老黃牛臨死時的囑咐,忙從屋裏找出那雙皮靴子穿上,身子輕得像燕子,一步邁到半空雲裏了。


    兩個孩子見媽媽走了,爹也走了,就哇哇地哭得更厲害了。牛郎連忙拐迴,把兩個孩子放進兩個簍兒裏,抽根扁擔一挑,腳一蹬,離開了地麵,追織女去了。


    就在牛郎快要追上來時,王母娘娘來了,她從發髻上取出一枝金簪一劃,一條茫茫大河,攔住了牛郎。


    牛郎想從河麵上跑過去,卻起不來勁兒。原來他走時太慌,沒顧上往靴子裏放把青草。牛郎沒力氣了,遊過河吧,又不會遊。他一急,見竹簍裏放著一個牛梭頭,拿著使勁朝織女扔去,牛梭頭不偏不斜落在織女身邊。牛郎大聲哭喊:‘看見梭頭別忘記我!’


    織女忙從袖子裏取出織布榴子扔向牛郎,還說:‘每年七月初七了來看你!’那織布榴子和牛梭頭也化成了星星,陪在他們左右。太後,故事說到這就講完了。”


    太後聽這裏,忙問道:“每年七月初七見麵,那他們隔著銀河,怎麽才能見麵呢?”


    玉蘭道:“據說是每年到了七月初七,喜鵲們就會飛到天河,搭成鵲橋,來讓他們見麵。”


    玉蘭一口氣說完故事,見太後聽的入神,笑道:“太後,這隻是民間俗語,用來哄小孩子的罷了。天色晚了,晚風又涼,還是請太後迴宮吧。”


    太後卻是不語,隻是呆呆地仰視宵漢,望著銀河東岸那三顆星星出神。


    玉蘭見了,又要出言相勸,卻聽太後道:“玉蘭,你看那裏,除了牛郎父子三顆星外,還有六顆也是極亮的,難道這六顆連起來就是那織布榴子嗎?”


    玉蘭點頭道:“這六顆連起切實像民間織布有的榴子,我想應該就是。呀,太後,這幾顆加一塊正好九顆呀!”


    太後卻搖了搖頭,隻是望著那九顆星出神,口中還喃喃道:“九星映五台,九星、九星、救星?”忽又問玉蘭道。“蘭兒,那你看若是這九顆星連起來像什麽呢?”


    玉蘭抬頭凝視天空,過了會道:“太後,我看這九顆亮星連起來像一隻正在夜空中展翅翱翔的蒼鷹。”


    太後聽了神情一動道:“蘭兒,你果與我心意相通,能有你陪著,實是我福啊!”


    玉蘭忙謝道:“太後過獎了,得太後身邊,是蘭兒幾世修來的福氣。”


    太後又道:“不過這五台是何物就不明白了。”


    玉蘭也是一臉的迷茫,撅著嘴道:“真是的,這大師父也太愛出啞謎了,真是難猜。”


    太後聽了,微微一笑,抬手道:“好了,反正月亮也不讓我賞了,今就到這罷。”


    眾人一起應是,又扶伺著太後迴殿休息。


    她們迴到殿中,玉蘭見左右無人,忍不住問太後道:“太後,難道你已悟透了這詩的玄機了?”


    太後搖頭道:“那有那沒好懂的!我隻是想,昨日上天能讓我發現如意之密,今日又能猜出慧智所留詩之意,已是上天憐我,我那孩子或許還在世間。哎,萬事不可強求,今夜就到這裏吧。要悟透如意上詩之全意,看來還得找到慧智後麵所寫的那三句詩。唉,先帝啊,你臨死前,非要將慧智所留下的那半塊金縷衣和你一同下葬,想來也是愧對我兒,想死後用它與我兒相認吧。嗬嗬,既是如此,又何必當初呢!”說到這裏,她又對玉蘭道:“今日之事,隻可你知,連大將軍那,也暫且不要說。”


    玉蘭聽了一一稱是,太後這才就寢。


    八月十五,夜色如水,風兒過後,月亮忽然暗了下來,將一切都置入影影綽綽之中。太後雖是躺下,但想起詩中所說的,始終難以入睡,本想再喚玉蘭來為她讀經,但一想此時已是亥時,這一天她也夠累的,於是罷了。便獨自起身,站在走在長長的漢宮窗前,看著漸隱入雲中落的圓月兒。月亮清淡的餘暉照耀著這一片宮闕,天上地上,猶如一般雪景,更顯淒涼。


    她站在窗前,看著遠方。又拿起那如意,看那如意背麵,這裏她也用血塗過,可卻隻字全無,隻憑那一道又一句的詩,又如何能解她心中之惑、心中之苦、心中之急呢。


    眼淚,悄然落下,一滴滴,滑過太後臉龐,落在她的手上,更有一滴,落在她手上的如意柄背麵上。


    那如意柄背麵又是亮光一閃又無,即是如此,也讓淚眼朦朧的太後吃了一驚。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字,銀閃閃的“禪”字。


    她心中又驚又喜,暗道:“難道這麵非是要用血塗,而是要用水洗才成嗎?”


    於是她找來些茶水,用手蘸著塗到如意背麵,但卻一點變化也沒有,太後心中又急又苦,不禁又流出淚來,滴在如意上麵,這時,那如意上麵果又銀光一閃,又一個“經”字顯示出來。


    太後心中一喜,知其原委,喜從悲來,更是淚如泉湧,不一會,就將那如意浸滿,三行銀字,顯露出來,仍是一首七言詩,但隻有三句,寫的是“禪經之首為楞嚴四十二白馬見子答母恩鏡花緣。”


    這三句與如意前麵用血塗後現出的最後一句字數,韻腳、平仄上都十分吻合,太後心中激動萬分,眼見這三行字銀光漸暗,忙提筆抄在紙上。果然,她尚未寫完,字已不見。再用淚塗,也如上次一樣,再也不現。她將記下來的第一句寫在開頭,正好組成了四句七字詩。隻是詩中第三句中第四個字卻因如意上顯示的太過模糊,隻看到下半部有個十字,上麵是什麽當時無法看清。太後便也在這裏寫了個小“十”代替。


    太後細細琢磨這道殘詩,尤其是最後一句中子答母恩四個字,更是讓她心潮澎湃,隱隱覺得這些字句,更是說明了她此前推斷,即是她的兒子沒有死,尚在人間。禪經之首為楞嚴,對了,前幾日金蟬所譯的不就是楞嚴嗎?那“四十二”後空的是什麽字,四十二,會不會指得是佛經中的《四十二章經》呢?她一想到這裏,又這首詩那第三句空白處補了個章字,再次全篇通讀了起來:


    “金剛讀罷誦廣圓


    禪經之首為楞嚴


    四十二章白馬見


    子答母恩鏡花緣”


    念完這首詩,太後一驀然間,看見上麵四個字,寫的正是“金禪四子”,險些昏了過去。


    她一下子坐在床上,仿佛那四個字如泰山般壓了過來,感覺要喘不來氣似的,心髒噗通噗通地要跳出嗓子來。思路卻無比清晰。她又看向那首詩,喃喃道:“青牛載道去,白馬馱佛來。前因掩後果神龜赴滄海。這不就是說當初大法師與慧智為如何救陛下而爭論一事嗎?仲秋視霄漢,九星映五台,不就是暗示讓我在中秋節這天賞月看星嗎?那九顆星,玉蘭和我看著都像一隻老鷹,佛家將鷹比作靈鷲,那金蟬來自清涼山大靈鷲寺,難道這也是巧合嗎?對了,還有,我今年正好虛歲四十二,而金蟬上白馬寺來,又是為四十二章經而來,無論是章字還是年字,下麵都有個十字,這又暗示了什麽?我和他第一次見麵,不正是在白馬寺嗎?難怪我雖然是遠遠地望了他一麵,心中就有種親切的感覺,雖然離的遠,看不太清他的麵貌,但是當時,我是不假思索地便將最喜愛的佛珠串給他,心裏沒有一點舍不得,陛下當時還為此吃醋呢。還有,他給我譯了這些經,不正是來報答我嗎。皇帝的前三個兒子都夭折了,我生的孩子,正好排第四位,一點都不錯。雖然蟬與禪同音不同字,可金蟬畢竟是修禪之人啊!


    太後一想通這些,猛地站起,她再也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便想傳玉蘭與她一起去大將軍府。就在這時,突然屋中出現了一股冷風,直吹向案上的如意,風力之大,竟是要將如意吹落下地。太後見了一驚,忙伸手拿那個如意,在她眼中,這個如意,仍是無上的寶物,怎能有所損傷。如意一入手,隻覺它已變得無比冰涼,太後本能地撒手要將如意丟掉,但如意卻如同磁石一樣,與她的手掌緊緊地吸在一起。太後忙來移到放有四句詩的紙的案上,借著燭光細看那如意,隻見那如意上所有的斑點都聚集到了雲彩狀的頭部,形成了一個暗紅色的血球,而如意其餘部分卻變的如冰塊般透亮,上麵現出一個“*”字,閃著金光。


    太後吃驚地看著這如意,隻是眨眼間的功夫,這血球就變得越來越小,也越來越亮,那“*”字上麵的金光卻越來越弱,到後來一閃而逝,同時,那龜殼製成的如意裏麵也滲出了無數的細紋,就在太後還沒明白過來怎麽迴事,隻聽“噗”的一聲,如意竟如蛋殼般破碎成片,太後大驚,下意識地伸手去擋,隻抓住她握著的一片如意柄碎片,其餘的已四濺一地,連書案上寫有詩句的那張紙和金蟬所譯的那本佛經,也都濺上幾塊,除了太後自己手中那塊外,其餘的碎塊便一同燃燒起來,化為了一縷輕煙,那張紙和金蟬所譯的那本佛經也被點著,一同化為灰燼。與此同時,一個紅色亮球,卻呈現在她眼前,又漸漸地散成一個烏龜模樣。太後此時隻是瞪大了眼睛,隻覺手腳發麻,心裏充滿了恐懼,想張口唿喊,卻說不出一句話來,身子也如凍住了一樣動彈不得。隻見那團紅色霧狀化成的烏龜外形上麵,又多出一個“*”形金字,金字上麵閃著金光,將紅色霧狀的烏龜罩在裏麵。隨著烏龜的形狀越來越大,金字上的光芒卻變得越來越黯淡,到最後金光一閃便無,而那紅色烏龜模樣的煙霧則是一亮後也就消失不見。太後此時才驚地“啊”了一聲,眼前一花,腦袋一暈,身體直向後倒去,摔倒在床上。這一切發生的也就是瞬間的事,等在外麵伺候的宮女們聽得太後唿喊,心知有異,忙進來查看時,卻見太後已昏倒在床上。唬得眾人上前抱住太後。就在此時,眾人隻覺月色又一下子暗了起來,夜風又起來,隻吹的窗欞咯咯作響,殿內燭火雖是明亮,卻也不住顫動,晃的眾人眼前明暗不定,眾人緩過神來,有的去叫玉蘭,有的忙去喚太醫,還有的急去報告管事太監,宮中頓時亂成了一團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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