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寧左提起微酸檸檬,莫筱喬也不會將這件事說與他聽,網戀雖然加了網字,但到底也有個戀在裏麵,哪怕結局不甚美好,甚至兩兩相憎,可畢竟曾經心動過,這是莫筱喬無論如何也無法抹去的。


    然而戀人之間貴在坦誠,寧左既已提起,莫筱喬自然不會隱瞞,索性一邊同他收拾碗筷,一邊將當年的事告知。


    兩人倒配合默契,一人洗碗一人擦碗,等碗洗好,莫筱喬的故事也已講完,寧左似笑非笑的睇她一眼:“還有什麽爛桃花沒有交代的,趁著這會兒都交代清楚,省得以後又蹦出個前前夫來。”


    這話聽著……可真酸!


    莫筱喬似模似樣的想了片刻,末了一拍掌:“還真有,學長且等我慢慢講來…”話未說完,卻被寧左一把捏住下巴,略微抬高,帶有男性氣息的親吻便隨之落下。


    他的吻霸道而略顯急促,叼著莫筱喬的小舌,恨不能吞下腹,莫筱喬被吮得舌根發麻,亦開始極力反擊,她描摹著他堅固的牙齒,遊走在他的唇間,與他的舌尖嬉戲,赫然就是遊戲裏偷襲人時的狀態,你來我跑你退我進。


    寧左被莫筱喬捉弄得心火直起,索性一轉身將她抱上流理台,收拾幹淨的流理台此刻在燈光的映照下,正泛著柔光,亦映出相互交纏親密擁吻的兩個人。


    狂風驟雨忽歇,寧左力道轉柔,在莫筱喬被吻得意識潰散時,才猛然離開叫他沉醉心迷的地方,他也不講話,隻抱著莫筱喬,唿吸急促又粗重,那一唿一吸間的熱量噴在莫筱喬耳畔,又是一陣心悸。


    兩人安靜的擁抱,待熱吻過後的激情稍稍退卻後,心跳方漸漸平緩,莫筱喬微微坐直,拉開自己與寧左的距離,昂頭看著他道:“明明知道我在開玩笑,還要突然襲擊,你就是打著吃豆腐的主意吧。”


    她的雙眼不複先前的迷蒙,此時亮如繁星,寧左溫柔的在她眉間落下一吻,爾後方道:“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合該是一對。”


    寡言的學長早已丟失在時間的甬道上,莫筱喬本就不奢望還能找迴,隻是現在這隨時隨地都能講幾句甜言蜜語的家夥,會不會太沒節操了?


    隨之,沒節操的學長大人講了句更沒節操的話:“所以,我們命中注定在一起,喬喬,明天我們就結婚吧!”


    ******


    寧左並非隨便說說,隔天,莫筱喬上遊戲時,牛魔王就賤兮兮的來討要喜糖,遊戲裏結婚時,係統除了隨機發放喜糖到來賓的包裹裏外,還會額外發送一些給新人,供他們贈送好友。


    喜糖自然也有妙用,恢複氣血一天好運什麽的端看你人品運氣如何,所以沒有不喜歡喜糖的玩家,隻有不夠分的新人。


    莫筱喬隻看著牛魔王發來的這句話,就無端端的紅了臉頰,說來也怪,自打同寧左交往後,她的臉皮越來越薄也越來越容易臉紅,倒是寧左,越來越厚臉皮也越來越無賴。


    她心底頗有些羞惱,昨晚明明講好再考慮考慮,怎麽今天一上線,畫風就完全不對了,不止牛魔王,認識的幾個煙雨玩家全都發來意味深長的微笑,這是怎麽個意思(⊙_⊙)


    莫筱喬糾結了一會兒便拋開去跑商了,既然上了賊船成了定局,她再糾結也無益,還矯情,本來也是同意遊戲裏結婚,隻是覺得寧左說的雲淡風輕才想著要折磨他。


    結果這條路子在霸道總裁上身的寧左那邊行不通!


    跑了會兒商,接到安亦萌電話,卻說是有事情要同她講,定好中午在紅茶館碰麵。


    莫筱喬三人已有段時間沒在紅茶館吃茶,聽見這話還楞了半晌,待反應過來時,安亦萌已迅速掛斷電話,再看時間,嘖嘖,十一點,這真是……叫莫筱喬不知道說什麽好。


    親,這邊就算不路阻的話,趕過去也要半個小時後了,城東城西傷不起有木有!


    待莫筱喬急急忙忙趕到紅茶館時,安亦萌已安坐於包廂內,桌上的菊花茶顯然是新上的,正嫋嫋的升著白煙。


    同滿身是汗的莫筱喬不同,安亦萌此時正悠哉的吹著空調品著茶,那模樣比起跨越大半城市而來的莫筱喬來說,不要太愜意,莫筱喬無比心酸,這就是交友不慎啊!


    好在安亦萌也知趣,趁著好友發飆之前,遞上盛有菊花茶的茶盞,善解人意道:“看把你累的,喝口水緩緩。”


    莫筱喬真想噴她一臉鹽汽水,她這麽累是誰之故,想一杯涼水就消她的怒火,不說門,連窗都沒有,她一口飲盡顯然已涼透的菊花茶,而後覷著安亦萌道:“您老人家一個電話打來,小的我就得跋山涉水千裏迢迢的從家裏趕來,好在您也算有那麽點良心,知道端茶倒水。”


    安亦萌被說得心虛,“哈哈”笑了一下,道:“下午我要上班嘛,這裏離我公司近呀,當然,我真的真的是有事情要跟你說!”說著又是一陣笑:“你知道嘉樂失戀了吧。”


    莫筱喬簡直要摔桌,這貨今天是來黑閨蜜的吧,不然好友失戀,她笑得這麽開心是為哪般?


    隻聽安亦萌繼續說道:“正巧我們領導不也單著呢嗎,我就趁著有空,跟他提了提,木有想到啊木有想到,他老人家居然說,見見也可以啊,誰知道是不是緣分呢!”


    莫筱喬隻覺得眼前有烏鴉飛過——這種事情就不能在電話裏說嘛,親!


    安亦萌渾然不知莫筱喬心底的想法,她邊翻著菜譜邊道:“你說定在什麽時候比較好?哎呀,他們要是成了,你和嘉樂就舉行集體婚禮,嘖嘖,那畫麵一定很美。”


    莫筱喬瞅著芒果台不言語,心裏卻想著遊戲裏的事,按說牛魔王敢直接找她要喜糖,一定是寧左言明將會同她結婚,隻不知是何時……


    這麽一想,倒有點恨嫁的心態。


    她和雲中觀月結婚時,兩人都還是菜鳥,花了幾天時間跑鏢攢足五十萬,就那麽組隊跑去月老廟結婚,沒有朋友沒有來賓,見證他們喜結連理的隻有月老廟的月老。


    後來離婚,更是雲中觀月一人操作,莫筱喬已忘記那時登陸遊戲後沒了的夫妻稱謂是什麽感覺,隻知道在他隆重迎娶輕水時,她成了全區的笑談。


    或許正是成本所耗不大,拋棄時才無所覺亦無所謂!


    莫筱喬轉著手中的玻璃茶杯,思緒又放迴安亦萌身上,她還在講,隻是話題從拉纖保媒到了莫筱喬的人生目標上,“喬喬,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以後?


    莫筱喬有些微的恍惚,人便是這樣,小時候總說我長大以後要怎樣怎樣,可是真到了長大的時候,又覺得曾經設想過的以後,都隻成了空談。


    她替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吹涼,才道:“是我媽讓你來的吧,這事還是嘉樂出馬合適,你看你,絮絮叨叨那麽久也沒個重點……”


    她一臉嚴肅的看著安亦萌,安亦萌被看得心虛:“哈,真是知母莫若女……”心底卻在暗暗垂淚,阿姨,這黑鍋您暫時背一下,“幹嘛這麽看我,難道你和學長結婚以後也整天守在電腦上?拜托啊,會跟時代脫節的,會變成黃臉婆的,社交範圍會變小的,那樣學長出軌真是分分鍾的事,你不知道現在的小姑娘可生猛了……”


    再這麽講下去,寧左真要成現代陳世美了,莫筱喬果斷出聲打斷:“親,我快餓死了好麽,快點餐。”


    安亦萌:……榆木腦袋能開竅,估計朽木也可雕成花吧,哎,身為閨蜜真是任重而道遠啊!


    ******


    很快,看似河(gui)蟹(yi)的聚餐就在倆人的閑談中結束,安亦萌迴公司上班,莫筱喬則獨自坐車迴家。


    等迴到家,莫筱喬也沒了遊戲的勁頭,她歪坐在沙發上,視線從明亮的客廳慢慢移到幹淨整潔的廚房,最後定格在反著光的大理石流理台上。


    明明都是一樣的擺放,卻因為昨夜寧左的強勢入侵,使得廚房被賦予了不同的意義,就連觸之冰涼的流理台,在她眼中也變成炙熱無比的存在。


    就因為一個人,連帶著平時極為普通的廚房都能觸動她的心房,帶動她的情緒……捂著發燙的臉頰,莫筱喬歪倒在沙發上,暗暗唾棄自己好端端的又想起寧左來。


    繼而腦海中又閃過安亦萌的身影,當下十分的甜蜜也消了大半。


    對於安亦萌今天突兀的舉止,莫筱喬並非沒有疑惑,按說她眼下也算是帶著男友見過家長的,家裏太後就算再著急她的胸無大誌也不會立刻就逼她就範吧……


    可是除了她家太後,誰又時時刻刻會把兩手都要抓且兩手都要硬放在嘴上並嚴格實施?


    不過……莫筱喬也知道安亦萌說的很對,兩個人若要長長久久,勢必要為未來做打算,眼下兩人正是熱戀,哪怕她再不修邊幅再一事無成,在寧左眼中也是特別的存在。


    可是以後呢?


    當激|情漸漸褪去,當戀情趨於平淡,包裹在甜蜜外袍下的矛盾便會慢慢顯露,到那時,恐怕真會如安亦萌所說的那般——雖然很不想承認,可是不得不說,生活有時候就是那麽殘酷。


    這麽想著,莫筱喬卻又覺得好笑,明明隻是遊戲裏要結婚而已,結果莫名其妙的想了那麽多……


    就算真的要結婚,恐怕也是很久很久的以後吧!現在想這些,還真是有點杞人憂天呐,不過心中那點小羞澀又是怎麽迴事(¯﹃¯)


    自覺想太多的莫筱喬索性迴屋睡覺,不知是中午來迴奔波太累還是先前思慮太多,一碰到泛著茶香的枕頭,莫筱喬便沉沉睡去,再醒來時,已是下午五點。


    恰巧莫媽打來電話,說好晚上迴家一起吃,當然,最好是和小寧一起。


    說實話,莫筱喬也有點想念寧左,其實彼此不過一天未見,卻漫長得已分開許久,亦是直到此刻,莫筱喬才明白何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去浴室洗了下臉後,莫筱喬便打電話給寧左,大約是先前醞釀的感情足夠濃,待那邊接通電話時,甜得膩死人的聲音便透過電話傳到寧左那邊,瞬間惹來寧左低沉又性感的輕笑,以及……略帶調戲味道的問候:“這個點打電話來,喬喬是想約我吃晚飯嗎?”


    莫筱喬紅著臉一本正經道:“學長大人你可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好吧,那個今晚有時間嗎?一起去我媽那邊吃個晚飯?”


    寧左“唔”了一聲,繼而道:“今晚恐怕不行,這樣吧,等明晚,我去定個房間,然後請叔叔嬸嬸一起吃頓飯,怎麽樣?作為男朋友,不請女朋友的爸爸媽媽吃飯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撇開幾次失敗的暗戀網戀不談,莫筱喬現實中的戀愛經驗完全等於零,而跟寧左交往後,兩個人又是跳躍著進行,所以對於寧左的話,莫筱喬並未覺得有什麽不對,定好明天碰麵的細節並確定今晚不能陪同她迴家吃飯後,莫筱喬便掛了電話。


    掛斷電話,莫筱喬拿著零錢包就出了門。


    正是秋風習習晚霞豔豔之時,莫筱喬一路好心情的迴到家,莫媽正在炒菜,聽到關門聲便大聲道:“快過來把菜端出去,叫小寧先看會兒電話,再炒盤素三鮮就好了。”


    莫筱喬將零錢包隨手放到鞋櫃上,換過拖鞋後去廚房端菜:“抱歉啊,您心心念念的小寧今晚沒得空,所以啊將就著跟您閨女用餐吧。”


    聽到此話,莫媽迴她一對兒白眼:“行了行了,你快出去吧,來來迴迴的,礙我事不說,還影響我做飯。”


    得,就因為沒帶小寧迴來,都開始嫌她礙眼了!


    莫筱喬撇撇嘴,拿了串葡萄就迴客廳,正好她老爹拎著公文包迴來,看她悠哉的躺在沙發上吃葡萄,便笑道:“你這懶丫頭,老爹迴來也不知道幫忙拎個包。”


    莫筱喬聽罷忙笑嘻嘻的起來,接過自家老爹的公文包後又順手往莫爸嘴裏塞了顆葡萄:“懶閨女孝敬您的,怎麽樣,甜吧。”


    莫爸被姑娘的孝順舉動感動得猶如三伏天喝了杯冰鎮酸梅湯,渾身上下都透著冰涼酸爽,他揉揉閨女的頭發,溫柔道:“老爹的貼心小棉襖啊,就快要飛走咯,想想就是一把心酸淚啊……”


    莫筱喬嘴角抽搐,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兒,現在就開始心酸會不會太早了點,還有說這種話的時候請務必帶著舍、不、得的語氣,不要一臉歡快的好像陳貨出倉的樣子好咩?


    ******


    一家人吃過晚飯,莫筱喬幫莫母收拾碗筷,不知是寧左昨晚提到結婚的緣故還是中午安亦萌講到未來的原因,莫筱喬總是心緒難寧,或者說,是心不在焉。


    再次手誤的將幹淨的湯勺放進洗碗槽後,莫母火大的趕人:“我辛辛苦苦洗幹淨,你又放迴池子裏,腦子在睡覺?”


    莫筱喬笑著吐了下舌頭,亡羊補牢般的勺子撈迴來,開了水龍頭衝刷:“媽,你說我繼續讀研怎麽樣?”


    她年紀不大,未來不可能真的與電腦捆綁在一起,可是去工作她又不大願意,從前的陰影還在,想來想去,唯有繼續學業,或許三兩年後,陰霾散去,還可正常工作也未可知。


    莫母對此並無任何意見可供參考,不過比起每天宅在家裏與電腦網絡打交道,她寧願女兒繼續去深造,哪怕變成可怕的女博士,也比宅女強:“你自己決定就好,不過這事你同小寧商量過嗎?”


    莫筱喬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商量什麽啊,他還隻是我男朋友呢,又不是老公,有什麽好商量的。”


    一聽這話,莫母哐當一聲,扔下鏟子,瞪著莫筱喬道:“合著你們是想耍流氓呢……”一代偉人曾講過,一切以不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好說歹說,總算安撫下暴躁的莫母後,莫筱喬便打道迴府,辰光還早,出了門,迎著夜風,莫筱喬慢慢散步迴去。


    路程過半,寧左打來電話,也不知他是在哪裏,電話裏隱隱傳來陣陣歌聲,莫筱喬邊踢著小石子,邊與他講話,講著講著,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就提到了晚間莫母說的那句名言。


    話剛出口,莫筱喬便後悔不迭,暗暗祈禱寧左那邊太鬧,聽不見她講的話,誰料話音剛落,寧左頓時輕笑出聲:“既然女朋友有這要求,就算千難萬險,身為男朋友的我,也要滿足啊。”


    聲音輕輕的,落在她耳間卻很重,一下一下,仿佛帶著迴音,莫筱喬的臉瞬間便紅了:“你這個人,明明是玩笑話……”


    玩笑不玩笑的,寧左並沒有過多糾結,而是很快轉移了話題,莫筱喬自然樂得配合,兩人就這樣,一路講到底,直到寧左在電話那頭聽見莫筱喬開門的聲音,才問:“是到家了嗎?”


    莫筱喬合上樓下的單元門,一步一步拾階而上:“是啊,耳朵好尖,這都能聽到,你是不是有順風耳呀?”因著她講話的聲音,樓道裏的聲控燈一盞盞亮起,寂靜的樓裏,好像隻有她的聲音和腳步聲在迴蕩。


    “是啊,我不止有順風耳,還有瞬間移動的技能。”寧左低笑:“我猜,你現在就在家門口是不是?”


    這下,莫筱喬真的驚呆了#我男朋友有特異功能#這個話題瞬間被點亮,然而更叫她呆滯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她家的大門,竟然自動開了……


    尤其此時樓道裏的聲控燈滅去,隻餘屋內透過門縫照射出來小小的暈黃的燈影,心驚膽顫的莫筱喬忍不住要尖叫,然而就在下一刻,大門大開,自裏麵出來的高大身影微微俯身,吞下了即將尖叫出聲的聲音。


    熟悉的帶著薄荷味的親吻,令心跳幾乎停止的莫筱喬瞬間放鬆下來,然而下一刻卻愈加激烈的掙紮開,她雙手抵著他的胸,扭著頭抗拒著他的入侵,寧左幾次經過家門而不入,終於開始強勢的進攻。


    一手捏著她的下頜將其微微抬高,一手搭在她的腦後將她亂晃的腦袋固定,靈活的舌尖更是狡猾地撬開緊閉的大門,肆無忌憚的侵入到對方大本營,且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舔舐到底。


    這種類似“霸道總裁吻上我”的親密舉動很快讓莫筱喬放棄掙紮,甚至連身子都控製不住的發軟,倘若不是倚靠著寧左,隻怕這會兒莫筱喬早已跌坐於地。


    寧左溫香軟玉在懷,鼻尖充斥著女子獨有的馨香,耳畔是輕輕吟吟的低喘,全身的血液幾乎全部往下麵湧去,直到樓底下傳來巨大的關門聲,才稍稍恢複些理智,大手滑至腰間,用力一勾,將明眸半掩□□盡顯的莫筱喬帶到屋內。


    身體觸到冰冷的牆麵,莫筱喬的神智才逐漸迴籠,也是直到這時,她才看清屋內的擺設——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她的小客廳就被蠟燭包圍了,該說某人動作神速麽( ̄┰ ̄*)


    推開滾燙似火的寧左,莫筱喬開始打量燭光搖曳的客廳,也不知寧左哪裏冒出的浪漫念頭,竟在小小的客廳裏用紅色的蠟燭擺了兩顆大大的心,中間還很俗氣的放了兩束玫瑰。


    最叫莫筱喬感到好笑的是,除了蠟燭之外,還有好多各種顏色的氣球,零零散散的,竟也不少。


    她覷了寧左一眼,卻意外發現,朦朧燈光下,他的耳尖有些紅,但是看向她的眼神又分外柔和堅定。


    明明隻是視線交匯,莫筱喬卻再次感受到心跳加速麵紅耳赤的羞澀,她微微別開頭,略有些無措的將目光投放到他處,不想,寧左步步逼近,直至濃厚的異性氣息將她包圍。


    莫筱喬抑製不住的後退,最後退無可退,幹脆直視寧左,色厲荏苒道:“你怎麽在我家?”


    寧左還未開口,莫筱喬又問道:“你哪裏來的鑰匙?”看著寧左似笑非笑的神情,忽如醍醐灌頂般,“所以,你跟我媽媽合起夥來騙我?”有家裏鑰匙的除了她便隻有莫母,再思及今晚莫母格外關心寧左的樣子,答案顯而易見。


    “要多謝伯母相助。”寧左道:“不然就算我想給你驚喜,也沒有辦法。”


    莫筱喬腹誹,明明是驚嚇,哪裏是驚喜,剛才大門自動打開那會兒,快嚇出心髒病了好麽……


    寧左好似知道她心中所想,沒好氣的捏了捏她的臉:“誰叫你口無遮攔,不然伯母怎麽會說我耍流氓。”


    所以,這是霸道總裁變神棍的節奏麽,還有,“中午萌萌找我吃飯不會也是你安排的吧?”


    寧左無奈的歎氣:“傻瓜……”


    莫筱喬下意識的想要反駁,忽然十分詭異地聽到客廳有音樂在播放,側耳細聽,發現是英文版的傳奇《fairytale》。


    她看了看寧左,結果對方十分自然的擁她入懷,於是一唿一吸間滿是他的味道,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沉又性感的聲音瞬間在她耳邊響起,“傻瓜,不這樣,你怎麽會下遊戲呢?”


    他唿出的氣息近在耳畔,令人心癢難耐:“雖然隻是遊戲求婚,但我也想讓你知道,我的認真。”


    莫筱喬沒有說話,她靠在他懷裏,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漸漸有些沉醉,恰好此時正唱到“rningi”,而寧左,也正好講道:“多慶幸,在那個薄霧清晨,我看到你微笑的臉龐。”像是翻譯,又像是他心底的聲音。


    莫筱喬反手抱著他的腰,默默在心底道:是,我也在慶幸,沒有錯過你,哪怕將來遙不可及,未來不可預料,可現在,我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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