葒嵐激動的跑出了門,一邊跑還一邊喊“醒了,醒了,主子醒了。”一點也沒有平時的嬌柔樣子。


    “葒嵐,你怎麽了,是不是子印出事了。”李叔開口問道,他正要去查看蘇朝歌的身體情況,走到半路就看到一直守在蘇朝歌身邊的葒嵐,第一反應就是蘇朝歌出事情了。


    “李叔,主子醒了,你趕快去看看。”葒嵐抓著李叔的手臂,激動萬分的說。


    李叔趕緊的把葒嵐的手從自己手臂上拿下來,腳底生風的往蘇朝歌屋裏趕。


    剛剛推開門進了屋子,就看到床上有一個單薄的身影坐在哪裏,身上穿著中衣,背挺的筆直,一動不動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子印,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李叔可沒有時間想太多,三步做兩步的走到蘇朝歌床邊,打開了醫藥箱。


    蘇朝歌伸出來了手,李叔看了一眼蘇朝歌然後把手搭在蘇朝歌的手腕上,白皙的皮膚上,青青的血管看的明晰。


    “她還沒有找到嗎?”蘇朝歌手中拿著赤練珠,另一隻手細細的摩擦,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來有任何的怒意,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越是表情正常的蘇朝歌越是危險的。


    “沒有,應該是西域的人,聽風樓有消息說西域璃家的少王璃臧好像是快不行了。”李叔是一個大夫,天下有名的神醫之一,璃臧的身上的病也是有名的,李叔有所耳聞也是正常的。


    “西域的?”蘇朝歌的神色有些波瀾,西域一直都是他在意的,特別是西域嗯莫幹王朝。


    “璃臧不行了?”蘇朝歌記得他與那個璃臧還有過一麵之緣,沒想到他要不行了。


    “是的,可能就是這幾天的事情。”李叔有些悲涼的說道,他是醫者,醫者慈悲,更何況璃臧的年齡與蘇朝歌差不多。


    “他都快不行了。大概我也快了吧。”蘇朝歌嘴角漏出一點點嘲諷的笑意,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搖了搖頭。


    “子印。”李叔語氣裏有些不悅,他不喜歡蘇朝歌的這種語氣。


    “我的身體還能撐多久?”蘇朝歌一點都不在意。隻是心裏很遺憾還沒有替母親報仇,還沒有殺了當年的那些卑劣的東西。還沒有找到他的濃兒,即使找到了他這樣子也不想讓她看到。


    “有赤練珠的話最多可以撐一個月。”


    李叔有些猶豫的說,蘇朝歌現在的五髒六腑的功能在不斷的衰竭,要不是有赤練珠護身,恐怕三天都撐不了。


    “不錯,比我想的還多。”身體是他自己的,他自己清楚自己的情況。


    “把東宇叫過來吧。”蘇朝歌說道,即使在最後的時候他也想再見她一麵,一麵就好。讓他記住她的樣子,讓他再看她一眼,此生就知足了。


    李叔從蘇朝歌的屋子裏出去了,身上有一層薄汗,可是他的心裏一點也不覺的熱。還有些冷,匆匆的走到書房。


    東宇現在一切代替了蘇朝歌的事情,每天都忙的兩腳不沾地,手中還拿著傳來的消息若有所思。


    “東宇,子印醒了,讓你去呢。”李叔站在門外喊到,蘇朝歌的書房一般沒有人可以進去。李叔雖然是可以輕鬆的進去,但是他現在有事情,通知一聲他就準備離開。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東宇一聽到這,把拿在手裏的紙激動往書桌上一放,然後趕緊站了起來。麵色神情的喜悅是顯而易見的,東宇臉上的傻笑和平常高冷的樣子大不相同。


    滄瀾院住的偏僻,院子裏比起其他的院子的設計有些簡單和平凡,東宇飛快的往蘇朝歌的屋子裏跑去。


    路上的丫鬟看著紛紛扭頭看著路上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傻笑的往主屋裏跑,心裏都有很多的疑惑。


    “主子。”蘇朝歌躺在床上。眯著眼睛看著床上麵紅色的幔帳,那是她們大婚的時候弄上去的,當時看到這一切沒感覺,現在看起來卻是很溫馨。


    “鳳家的事情先不用管,全力尋找濃兒。調查出來之後不用客氣。”蘇朝歌內心恨自己,恨自己一點也動不了,不能報仇,不能親自的去救他的濃兒。


    “主子不用太過擔心,現在沒消息就是好消息。”東宇知道枕濃在蘇朝歌的心裏是不同的,他對枕濃的印象很好,在尋找枕濃這件事情上他是全心全意的。


    “一會把灤平叫過來,燭龍草是在西域的,剛剛聽李叔說璃臧快不行了,你去調查一下。”蘇朝歌心裏有些懷疑,南疆三皇子說西域有燭龍草的消息,在這個時候燭龍之huā竟然被三皇子拿了出來,恐怕有別的陰謀。


    “你是說綁架少夫人的是璃家人所為。”東宇從來沒有往璃家懷疑過,調查出來的消息是有關於西域人的蹤跡。


    “八成是,調查清楚趕快解救出來,對璃家人不用客氣。”蘇朝歌蒼白的臉上有些扭曲,眼神裏有些瘋狂的恨意。


    “是。”東宇也有些震驚,他知道蘇朝歌是動了真怒了,蘇朝歌向來動怒都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從來沒有這樣毫不掩飾的漏出來。


    這一天,在各個地方,有著各種任務的聽風樓和風雨樓人員接到了一個共同的消息。全力尋找枕濃,調查西域璃家重要人物的蹤跡。


    灤平一瘸一拐的走向蘇朝歌的屋裏,越走近就越是忐忑害怕,不過聽到東宇說蘇朝歌醒過來了, 他是發自真心的高興。


    在東宇告訴他主子醒了的時候,除了高興,就是再內心裏為自己哭泣了。


    “屬下知錯,還請主子責罰。”灤平進門之後就撲通的一聲跪在了蘇朝歌的床前。


    “你有錯,是,你是有錯,即使我沒有了命我都不希望她有事,把她交給你是我放心你,你辦了什麽事情。”蘇朝歌的聲音不大,不過是一句話就讓他的臉變的通紅,還有些喘不過來氣。


    “屬下知罪,屬下一定會救出來少婦人的。”灤平看在眼裏,著急在心裏,沒有蘇朝歌的發話,他有不敢起來,隻能跪在地上不停的保證。


    他心裏也不知道枕濃到底怎麽樣了,出事了沒有,死了沒有。


    灤平祈禱自己好運氣,希望枕濃沒事。


    “灤平,如果她有什麽好歹,我不會留你了。”蘇朝歌語氣平複了許多開口說,灤平他們幾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枕濃對他是不一樣的存在。


    “是。”灤平絲毫沒有猶豫迴答道,他不後悔這個選擇,如果再遇見一件這樣的事情,他還會選擇救蘇朝歌。


    不過現在知道了枕濃在蘇朝歌心裏的地位,灤平隻覺得對不起那個女子。


    枕濃從璃維的院子裏出來才知道自己離京城有多遠,竟然在自己暈倒的時候到了方城。


    枕濃急切的往京都裏趕,沒有心思在方城逗留,方城離京都不算是遠,但也要一天的路程,枕濃心裏很擔心蘇朝歌,怕蘇朝歌出個什麽事情,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沒有流傳出來,最起碼沒有在普通百姓中是沒有流通的。


    枕濃想了,這件事情恐怕是皇上壓了下來了別人在京都裏也沒有這個本事。


    一路上得不到關於蘇朝歌的一點消息,就吃飯的時候聽周圍的人說蘇朝歌沒有去上朝,別人不知道是什麽事情,枕濃可是知道的,心裏著急,一路上催了車夫無數次加快速度。


    中途有人趴在璃維的耳朵上說了幾句話,璃維變了臉色,枕濃看了一下,璃維也在看她。


    “醜女人,想不到你在哪個人心裏的位置還是很重要的啊。”包子一樣的臉,一開一合的嘴說話有些壞壞的語氣。


    “那個人,你是在說蘇朝歌。”除了蘇朝歌,枕濃實在是想不出來誰還在乎自己,當然幾個丫頭的惦記是入不了璃維的法眼的。


    “除了他還有誰?你難道還有別的男人。”尖刻的語氣從璃維的口中說出來。


    “小屁孩,你長的還挺可愛的,說話怎麽這麽的不可愛。”枕濃的臉色有些不好,真不知道平時的璃維怎麽成這個樣子了,一路上說話尖銳刻薄。不過可能是心情不好吧,枕濃看到他今天好像是上了風寒,不時的咳嗽。


    “可愛。”這個詞也隻有這個女人敢用在他的身上了,而且他還沒有那麽厭煩。


    “是啊,長得多像個包子啊。”枕濃說道,心裏有些著急,緩解心情和他開下玩笑也不錯,不過他說的話枕濃不愛聽,聽了心裏更加的不好。


    “我會安排過來一個大夫。”璃維說道,他不想和枕濃說那麽多,他們現在隻是為了交易。各取所需。


    “可以,我這也有一個大夫,他們可以互相的交流一下。這樣也多了一份保障。”枕求濃說道,她想起來了李叔,李叔的醫術也很好,對於璃維要枕濃覺得很正常,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


    璃維不再說話,枕濃隻覺得今天的璃維有一些怪異,不過她也沒有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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