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狼孩——戲說詩文


    蔡秀梅一個女子,真不知道他肚子有多少墨水,咕咕嚕嚕地倒起來,就想是一條流淌不息的大河。四書五經,千字文,百家姓,她倒背如流。詩啊,詞啊,她順手拈來,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成了抒發情懷的引子。她說什麽,詩歌起源於生活,來源於大自然,與勞動人民息息相關,隻不過是在曆史的長河中,文人墨客逐漸占據了獨領的地位。她舉例說明,《詩經》是我國第一部詩歌總集,收錄了西周初到春秋中葉的詩歌三百零五首,分風、雅、頌三部分。其中第一首《關雎》,“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意思是,關關鳴春的雎鳩鳥,在那河中小洲島。姑娘文靜又秀麗,是君子追求的情侶,通過一個男子在河邊遇到一個采摘荇菜的姑娘,並為姑娘的勤勞、美貌和嫻靜而動心,隨之引起了強烈的愛慕之情,在夢裏也會夢見那位姑娘的一係列追求過程,充分表現了古代勞動人民內心對美好愛情的向往和追求,突出表達了青年男女健康真摯的思想感情。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哦,我懂了。秀美賢淑的好姑娘,是帥哥喜歡追求的對鼻子。”指指蔡秀梅,又指了指我的鼻子,戲弄的口味,“嗬!你笑容紅撲撲,小手白白嫩嫩,一舉一動都是那麽美麗可愛,弄得我暈暈乎乎,飯不思,茶不想。夜晚美夢一個又一個,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門心思贏得你的好感,為你唱歌跳舞。彈起琴,擂起鼓,表達喜歡你的心情,讓你的芳心開了花,結了果。”


    “就是,就是這個意思!”邊走邊說,走到無人的牆旮旯,蔡秀梅忘情地雙臂摟緊我的腰,用火辣辣的嘴唇封住了我的嘴。親嘴。她閉上了雙眼,一發不可收拾。爽歪歪,舌尖上的香甜,暈乎乎地醉了心,隻願長醉下去,忘記了身邊的一切。


    “楚排長,幹嘛呢?”冷不丁,兩個戰士背著長槍走了過來。蔡秀梅把我用力一推,退後了兩步。低著頭,不好意思正視戰士。


    “哦,我們什麽也沒看見。”兩個戰士可能是發現我和一個女人抱在一起,慌忙地離開了。很是難為情地留下這麽一句話。


    “走吧!”看著戰士離去的背影,她羞澀地理了理頭發,恢複了正常神態。


    我眼望著天空。挪動了步子,“今天的天氣真晴朗!”本來我想說。但沒有說出口,“親個嘴。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他們看見了也沒啥,看把你驚的?來,再來一個,我還沒過癮呢。”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明白了我的心思,挑逗著我說:“繼續?”


    我拉著她拐進了一個空閑的舊屋院子裏,“來吧,好好過過癮!”


    “你——”我的嘴已嚴嚴實實地封住了她的嘴,她說不出話來…


    美好的時光,美了我們的每一天。蔡秀梅成了我時時刻刻的開心果,不管是在激烈的戰鬥中,還是在閑下來的平常日子裏。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對,就是這個意思。戰場上,我每打死了一個小鬼子,都會自豪地抬頭看看身邊的她,接受著她投來的讚許目光。蔡秀梅消滅掉一個敵人,槍口一抖,向我表示一下,意思很明白,“怎麽樣,槍法還可以吧?”當然,我會對她翹翹大拇指,點頭示意,送上真心地賀喜和鼓勵。


    “江山一籠統,井口一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坐在小石橋上,村口的水井邊有一隻黃毛狗兒,蔡秀梅看著我,順口念叨。


    “什麽,什麽?”我瞅瞅狗,雲裏霧裏的,不知道她是何用意。


    “笨蛋一個!你閉上眼睛想,雪花紛飛,大地,井口,黃狗,白狗變成了什麽顏色?”


    “大地到處白白的一片,井口黑乎乎,黃狗混身是白雪,白狗白了又白。”我閉著眼睛,想象出了下大雪的時候,是白色的天地。


    “這時候,用四句話概括一下,你剛才想到的景色。”


    “江山一籠統,井口一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我迴味著這四句話,出口背了出來,覺得特別真實,很形象,很貼切,“妙啊,妙!”


    “你知道嗎?這叫打油詩。古代有個張打油,喜作詩文又不受格律製。在以詩賦取仕的唐朝,他的詩獨樹一幟。這首詩,就是他首頗為有名的《詠雪》。”蔡秀梅看著我說:“不過,張打油之所以創出牌子,以至於這類詩竟冠以他的名字而稱之為打油詩,還得從一段軼事說起。”


    “是嗎?”


    “嗯。”她開始給我講故事。


    有一年冬天,陽光明媚,張打油無事,出來閑逛。隻見綠樹成蔭,白鳥齊鳴,小橋流水,自然成趣,詩人遊興大發,一邊漫步,一邊飽覽風光,不知不覺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廳,詩人看到四麵牆壁潔白而平滑,遂在上麵題詩一首,而後離去。


    一位大官去祭奠宗祠,剛進大大殿,便看見粉刷雪白的照壁上麵寫著一首詩:“六初九天雪飄飄,恰似玉女下瓊瑤,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掃帚的使掃帚,使鍬的使鍬。”


    大官大怒,立即令其左右查清作詩人,重重治罪。有位師爺上稟道:“大人不用查了,作這類詩的不會是旁人,一定是張打油。”


    大官立即下令把張打油抓來。


    張打油聽了大官的嗬斥,上前一揖,不緊不慢地說:“大人,我張打油確愛謅幾句詩,但本事再不濟,也不會寫出這樣的詩來嗎。不信,小的情願麵試。”


    大官一聽,口氣不小,決定試他一下。正好那時安祿山兵困南陽郡,於是便以些為題。張打油也不謙讓,脫口而出,吟道:“百萬賊兵困南陽”


    那大人一聽,連說:“好氣魄,起句便不平常!”


    張打油微微一笑:“也無救援也無糧”


    這位大人摸摸胡子說:“強差人意,再念。”


    張打油馬上一氣嗬成了後三句:“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哭娘的哭娘!”


    這幾句與“使掃帚的使掃帚,使鍬的使鍬”如出一轍。大家聽了,哄堂大笑,連這位大官也惹笑了,終於饒了張打油。


    張打油從此遠近揚名,“打油詩”的稱謂也不脛而走,流傳至今。


    “我也會!”我嘴一撇,連想也甭想,就來了詞:


    “一撮鬼子來掃蕩,燒殺搶掠喪天良。忽聽八路殺聲起,哭爹的哭爹,喊娘的喊娘!”


    “嗬!”蔡秀梅拍著巴掌笑起來,“一點就通。怪才,怪才!”


    好山好水好地方,太陽西下,天上的雲朵五顏六色,照耀著蔡秀梅,很美很美,我一時高興,現學現賣地哼出了打油詩:“青山綠水時光好,天女下凡身兒飄。有朝一日抱住了,得意的得意,醉倒的醉倒。”


    “借景抒情,自然而真切,妙妙妙!”蔡秀梅紅著臉,喜盈盈的。


    大字識不了幾個,也能拽上兩句,並受到了蔡秀梅的誇獎,我心裏美滋滋的。當然,能到這個程度,應該感謝蔡秀梅誘導有方。架不住日久天長,在她的啟發和引導下,我的知識閘門不知不覺地大開了。古今中外的知識寶藏,像涓涓細流滋潤著我的心田,饑荒的腦子裏,添加了精神食糧。開始,眼巧手拙,隻是滑溜滑溜嘴皮子。後來,蔡秀梅上午教我寫一個字,下午讓我抄一句話,晚上逼我默寫一段文,今日複明日,一天天地堅持下來,眼到,手到,心到,積累點點滴滴,匯成了源源不斷的溪流。


    “不錯,不僅會寫匯報,總結也寫得蠻好。”蔡秀梅看完了我寫的季度總結材料,隻是稍稍改動了幾處,看上去比較滿意。


    在蔡秀梅的建議下,過一個時間,我們就進行一次工作小結。肯定成績,查找的失誤,製定下步的打算,特別是每一次戰鬥,都要組織全體指戰員認真迴顧總結。該上報的上報,該存檔的存檔。通過這一形式,一方麵督促在戰士們加強文化學習,一方麵總結經驗教訓,一舉兩得。向團裏的情況匯報,全排的工作總結,蔡秀梅都軟硬兼施,讓有我親自寫。


    “骨架,我們提前都商量好幾次了,我隻不過是寫寫文字,加加例子,填填數字。說句真心話,有你在,我寫常了,似乎摸出了一點門道。”在蔡秀梅的指導下,我感到寫東西也不是很難,發自內心地說:“要想會,跟著師傅睡嗎。”


    “再睡下去,你就成精了!”


    “是啊,狐狸精在此,不學成精也難!”


    “是啊,身邊有個狐狸精,不學成精也難!”


    “誰是狐狸精,誰是狐狸精?”她瞪大眼睛,揚起了手臂。我一看不妙,轉身往門外跑。她在後麵緊跟著追出來,“看我怎麽撕碎你的嘴?”


    “我是狐狸精,我是狐狸精!”眼看著她追到了身邊,我隻好投降。


    “算你知趣。不然的話,我讓你跪地求饒。”她放下了手臂,臉上露出了微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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