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發生了什麽事,最清楚的,自然莫過於另一個主角莫子嵐了。


    送了謝怡心和曾若妍的莫子嵐,迴到平國公府裏,自己的院子。沐浴一番後,他坐在書房裏,讓大武給他溫了一壺西鳳酒,備了幾碟小菜,靠在太師椅上,又迴憶起,第一次見曾若妍的情形。


    他還記得,那天祖父讓他去花街,查一個人,他裝成去花街尋歡,以便打探消息。結果被一群花娘團團圍住,嗆人的脂粉味熏得他頭昏腦漲,正準備闖出那脂粉包圍圈,難免推搡時,手上就重了點。


    結果一個花娘,當街就在那裏浪叫起來,然後旁邊一個清秀的少年,衝上來就對他拳打腳踢。他頭昏腦漲的腦袋,突然聞到一陣誘人的馨香,呆了一呆,喝了不少酒的身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少年按在身下,騎在身上狂揍。


    說實話,那三拳兩腿本也不痛不癢,隻是冤枉了些。原本反應過來的他,剛想把少年掀開,沒想到一晚上被各種挑逗,都沒反應的身體被那少年壓著,居然起了不該有的反應。


    然後他就後知後覺的發現,那少年耳上有耳洞,身上又有馨香,是個女兒家裝扮的少年,身體的本能就逾發猖狂。


    隨後,隨後那少年很氣憤的說:“你個浪蕩子,打不過我,居然還在身上藏了根棍子!你拿出來,我不怕,我們再比試比試!”說完還騎在他身上,扭了一扭。


    周圍原本傻了眼的花娘們,聽到少年這樣說,一個笑得前仰後翻,在那裏指指點點。莫子嵐臊紅了臉,翻身將少年半擁在懷裏,遮住了臉,出了花街才放開。


    那少年一溜煙就跑了,自己因為那天喝得太多,記不清少年的樣貌,找了足足半年。後來才在皇宮禦花園,無意之間看到,平陽侯府大小姐,揍承國公府小少爺,那姿勢那動作,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然後不確定的莫子嵐,又找機會接近曾若妍,發現她身上的味道,與記憶中的馨香一模一樣,連耳洞的位置,也分毫不差。這才確定,那晚上的少年,就是平陽侯府大小姐曾若妍。


    從那以後,母親再提任何親事,他都消極以對,以各種借口拒婚。


    端敬公主將小半個京城的閨秀,向他提了個遍,可他都沒有鬆口。他總私心想著,等到那天,母親將京城的閨秀全說完後,自己還不同意,也許母親會提到平陽侯府,到時候自己,就假裝累了,無所謂的樣子允了婚事,那就心滿意足了。


    沒想到,曾若妍的兇名,隨著她的年歲的增加,逾發響亮,母親就是把主意打到了外地,也從沒考慮過曾若妍。


    這樣一來二去,就拖到了現在,曾若妍已經年滿十六,隨時都有可能被嫁出去,他實在等不及了,才向非凡討了這個主意。


    隻要若妍對他也有好感,他就豁出去求聖上賜婚,聖上畢竟是親外公,平時也很疼他,應該會成全的。


    莫子嵐一口氣喝下一壺酒,自己不能再等了,必須要拿出本事,降伏那頭母老虎。


    曾若妍,隻能是我的!


    而迴到孟府的孟寶盈,被孟夫人狠狠訓斥了一番:“你今天怎麽如此浮躁?得罪了淳王府的清媛郡主不說,連平陽侯府的男人婆,也拉不攏?”


    孟寶盈不好說,是因為董嬤嬤擅自開口,才惹得清媛郡主責罰,也不能說曾小姐和謝怡心關係好,隻能低頭聽訓。


    “我聽說你後來故技重施,又往莫少爺身上倒?”孟夫人臉若冰霜,早不複以往慈愛。


    孟寶盈馬上抬起頭,委屈辯道:“當時是有石子打在我腿彎上,我一時站立不穩,才會摔倒的。隻是後來我找不到那顆石子,大伯母請看。”


    孟寶盈撩起留仙裙,白嫩的左腿後彎,有個明顯的淤青。


    孟夫人想了一下,憤慨的說:“一定是平陽侯的男人婆搗鬼!我要告訴老爺!”


    孟寶盈泫然若泣,隻低頭垂淚,孟夫人生著悶氣,今日謝怡心的衣服首飾完勝孟寶盈,說起來孟家堂堂書香世家,還比不上一商賈之流,真讓人懊惱!


    門外傳來通稟:“夫人,明慧郡主府宮嬤嬤求見。”


    孟夫人打起精神,示意孟寶盈去黑漆繪金屏風後麵,張口說:“快請進來!”


    一個精神爍爍的老嬤嬤走了進來,她衣著簡單卻衣料精良,頭發梳得一絲不苟,在腦後結了個圓髻,頭上隻一根菊花金釵。


    她進來端莊行禮道:“見過孟夫人!”


    孟夫人趕緊讓紫靈,將宮嬤嬤攙起來,宮嬤嬤可是明慧郡主的教養嬤嬤,也是伺候過太妃的,可不敢怠慢。


    “宮嬤嬤,請坐,什麽事還勞您走一趟,讓珍珠或琥珀過來,說一聲就好。”


    宮嬤嬤並不落座,而是規規矩矩的垂手站在一起旁,說道:“老奴奉郡主之命,帶幾句話給孟夫人。郡主說:孟小姐今天的翡翠鐲子,既然無故碎了,說明與楊家確實無緣,還請另謀高門。老奴話已帶到,就此告辭。”說完之後,宮嬤嬤行過禮,轉身離去。


    留下一臉呆滯的孟夫人,臉紅白交織難堪非凡,“孟寶盈!你的翡翠鐲子碎了嗎?剛才你怎麽不說?一定是你想摔在莫子嵐身上,被郡主發現了,你不瞎了我的這份苦心!”


    孟寶盈躲在屏風後,又是羞忿又是苦惱不已,又不敢說什麽,隻能垂淚不止。


    而在謝府裏,不管怎麽樣,孟寶盈的事情,還是影響到了謝怡心的心情。她情緒萎靡了不少,加上又看不到昭武哥哥,所以最近幾天都不怎麽想出門。


    君大哥和曾若妍輪番上陣,才把她拖出來玩了幾迴,直到二月十五,城隍廟會這一天。


    城隍廟會熱鬧得很,三教九流齊聚,廟市從刑部街之東弼教坊下,繞北,延至京都城隍廟,綿亙十裏。


    廟會上還匯集了,各種賣雜貨的,和國內外奇珍異寶的,有耍大刀賣藝的,有走繩子雜耍的,有玩把戲的,有猜謎套圈的,還有天南地北各種美食,應有盡有讓人目不暇接。


    君非凡一早就來接謝怡心,莫子嵐也去了平陽侯府外的狀元坊,等候曾若妍,因為廟會人太多,怕走散,所以大家都有誌一同,沒有帶丫環隨從。


    大家都一身輕裝打扮,君非凡頭上別了根白玉竹節簪,身穿普通的白色蘇織錦袍,隻在腰上束了根蜀繡玄色腰帶,腳上穿了雙厚底皂靴。腰上係了塊青色雙魚玉佩,和一竹節荷包,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利落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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