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京城來信了?”謝怡心最近都擔心昭武哥哥的安危,坐立難安心神不定,隻好來小廚房消磨時間,順便增長廚藝。


    “君大哥什麽時候騙過你?真的。太子逼宮失敗,當場自刎,他嶽父京畿左帥彭勇也自刎了,太子妃和兩小皇孫下落不明。”


    謝怡心對太子的消息不感興趣,隻追問:“那昭武哥哥呢?他怎麽樣?沒事吧?”


    “楊昭武目前沒有封賞和消息,隻知道逼宮那天他在皇宮。”君非凡將獲得的消息,據實以告。


    謝怡心一聽說逼宮那天,昭武哥哥就在危險的皇宮,大急問:“怎麽會沒有消息?他是出事了嗎?你有沒有打探清楚啊?”


    “謝妹妹,你別擔心。鄭陽王是楊昭武的外公,他暫代了九門提督,又有威遠將軍在,怎麽會有事?”君非凡心裏雖有點酸,但還是盡力安撫謝妹妹。


    “對不起,君大哥。你能得到這些消息已經很困難,我不該還那樣說。”謝怡心靜下心,也知道剛才自己那樣說過份了。


    君非凡不以為意,笑著說:“沒關係,我知道你擔心他。京城裏每天都會送信來,一有昭武的消息,我就告訴你。”


    “嗯。君大哥,你餓不餓?我剛做的鮮蝦餃,爽滑香嫩,你嚐嚐?”謝怡心笑顏如花,討好的說。


    君非凡一撩長袍,優雅大方的坐在小廚房外的石桌子前,拍拍石桌,“還不端上來?”


    “來嘍,客官!”一時間小院裏,笑聲一片。


    京城威遠將軍府,楊昭武看到連方大管家押著十幾輛馬車,進了將軍府。


    “大管家,你把金陵的東西都搬過來了?”


    “是啊!大少爺。老太爺說了,我們不會再迴金陵城,當然要把值錢的東西都搬過來。”


    楊昭武有點木木的,這幾年也經常到處曆練,可最後都要迴金陵。而現在,不再迴去了?他總覺得好像是丟了點什麽在金陵,是什麽呢?


    童年迴憶?少年時光?十年歲月?或者是……


    楊昭武想了一下,不是很明白,反正不會迴金陵長住,也不代表不去金陵小住,謝妹妹還在金陵,等她出嫁了,自己是一定要迴去送嫁的。


    想到這裏,楊昭武也不再糾結,幫著連宋大管家布置將軍府,這裏現在可是要長住的地方。等他把祖父和自己的院子收拾完畢,祖父也正好迴府。


    “祖父,您看,您這院子還是叫正萱堂嗎?”


    “你祖母都走了十多年了,還正萱堂,這兩顆鬆樹都大了,就叫勁鬆院吧!你呢?住那裏?”楊廷威邊走邊看說道。


    楊昭武待祖父在正位坐好,笑道:“我就住旁邊的晨暉院,父親他們的平笙院也收拾好了,父親說他會帶母親和弟弟迴來住些日子。”


    楊廷威抬眼打量了下正堂的布置,自己坐的是紫檀八仙桌並排的兩把檀香木椅,後麵是一個黑檀木的長條香案,上擺了個青銅爐。後麵是一幅猛虎下山圖,兩邊掛了副對聯,上聯:淡泊明誌保家衛國,下聯:清白傳家忠義仁信。高處正中間,橫匾大大的三個字,承誌堂。下麵是一溜兩排黃花梨椅子,中間用同色方幾插開。再加上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麵,顯得寬敞規整,嚴肅靜穆。


    楊廷威點點頭,這麽短的時間,能規整至此,已經很不容易。“昭兒,聖上既然已讓你放棄武試,最近你就好好學習策論。要不,你迴郡主府住些時日,也方便你爹指點指點你。”


    楊昭武另有想法:“祖父,我想去京學堂專心讀書,以備秋闈。”


    “京學堂?我以為你會去國子監或管家書院。”


    楊昭武已想過了,“祖父,國子監裏宗室王公勳貴眾多,如今太子已死,皇子之間明爭暗鬥,我不想被逼站隊。管家書院名揚四海,但絕大多數是普通平民,這樣不利於我與京城同齡人交往。隻有京學堂是官宦子弟眾多,夫子也皆是大儒,對我讀書和交際都有利。”


    楊廷威很欣慰,昭兒不僅武藝出眾,也聰明伶俐文采不凡,既沒有自己的暴躁脾氣,也沒學到他父親的迂腐呆板。這幾年到處遊曆,更讓他胸有溝壑,與三教九流的接觸,也讓他處事圓滑能知變通。


    “好,那你自己安排。下月我就去前鋒營駐守,你自己小心,有事找你外公。”


    “是,祖父。”


    用過晚膳,楊昭武迴到自己的晨暉院,走進書房,這裏的擺設與金陵一般無二。書房很大,一麵臨著水榭,一麵是整牆的書架,另一麵放了一方幾和兩把對椅。


    書房中間是一張大大的櫸木書桌,上放著筆墨紙硯。墨是鬆香墨,紙是澄心紙,筆架上一排大小不一的湖筆,最邊上是支黑漆狼豪諸葛筆。另外有筆洗、筆擱、鎮紙之類,排列整齊。


    楊昭武隨手拿起那方硯台,正是自己在金陵,用慣了的那方歙硯。祥雲形的歙硯石質堅韌,撫之如肌,貯水不耗,曆寒不冰,發墨如油,滌之立淨。這是那年鄉試,自己拿了案首,父親專程送來祝賀的禮物。隻可惜右邊把手處,被心心摔破了一角,後雖用烏金鑲補好,但也失了古樸的原貌。


    楊昭武撫著那角烏金,想起心心不小心摔破硯台的情形,自己當時雖然心疼,但也沒出言責備於她。可她倒好,反而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哭了個昏天暗地。


    心心自責不已,後把謝伯父珍藏的一方澄泥硯偷了出來,送給自己以做賠償。謝伯父知道後,心疼得要命,心心還言辭振振,說她隻是提前拿的嫁妝。後來還是自己悄悄把那方澄泥硯,還給謝伯父,謝伯父是藏了又藏,生恐心心又以攢嫁妝為名,大肆搜刮他的寶貝。


    也不知道心心現在怎麽樣了,聽子嵐說,君非凡一直住在謝家未走,看來謝伯父是比較滿意,樂觀其成。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打動心心?自己是希望他打動還是無功而返?這個,真沒想過,也不知道。


    不過京城好男兒眾多,等自己去了京學堂,再多多留意,心心,值得最好的。


    而被楊昭武默默念叨的謝怡心,現在心情非常好。君大哥帶來的消息說,昭武哥哥無事,暫在皇宮裏當差。昭武哥哥的父親也加官晉爵了,還有豐厚的賞賜。這次據說昭武哥哥還立了功,稍後就會有封賞,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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