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重新啟動,好在他們三個人也按時迴到了,迴到h市的師羿安等一行人,而是選擇了距離火車站較近的工作室,師羿安用電腦查了一下關於之前那個旅遊景點的資料。


    不一樣,這張也不一樣,這個也不是。


    師羿安找遍了所有的報道,看遍了所有的配圖,還是沒有找到眼熟的地方。難道是他想錯了?師羿安不死心的繼續翻著圖片,翻的眼都花了也沒有找到。


    “不對不對,這些地方都不對。”師羿安將兩隻手的手指插在頭發裏,用力的抓揉著本來就已經亂糟糟的頭發。急躁怒意一時間都湧了上來,他現在既急著想要做些什麽來改變當前的局勢,又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去做,除了坐在這裏像大海撈針一樣看照片外什麽事情都做不了。


    好煩躁。師羿安覺得自己屁股下麵的椅子已經不是椅子了,而是一口平底煎鍋,幽蘭的小火苗舔舐著鍋底,把煎鍋燒的通紅,而自己正坐在這個煎鍋上麵,整個人都呲啦啦的冒著烤肉的香味。


    朗倏可能是聞到“烤肉”的香味了,手上端著托盤,用手肘壓動門把手,打開門走了進來。師羿安呆坐著盯著屏幕,語氣惡劣的說:“我不吃東西,我不餓。”


    朗倏自顧自的走過來,把托盤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坐在師羿安旁邊的椅子上,脾氣很好的說:“我知道你不餓。”


    師羿安原本以為,朗倏是來安慰自己的,沒想到朗倏自己拆了漢堡的包裝盒,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的繼續道:“這個是我買來給自己吃的。”


    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師羿安默念道,怎奈炸雞的香味從身邊一陣一陣的傳過來,他好像還真的有點餓了。朗倏端起杯子,杯子裏的冰塊撞擊玻璃杯發出清脆的誘惑之聲。那聲音聽起來就很棒,冰冰涼涼的好像能夠澆滅心中那股無名的小火苗一樣。


    “你難道就不能出去吃嗎?”師羿安轉頭咆哮道。


    朗倏將拿在手裏的另一個漢堡遞到師羿安的麵前,麵無表情的說:“我買了兩個,咱們兩個一人一個。”


    師羿安定格在一個詭異的表情上,半晌之後眼睛眨巴眨巴,咽了下口水,接過了漢堡,卡茲卡茲的咬了一口,感覺到自己一直慌亂的心和自己一直抽搐的胃都平靜了下來。吃飽喝足的師羿安挺著肚子半躺在椅子上說:“哎呀,我最不喜歡這種洋快餐了,油脂含量又高有沒有營養。”


    朗倏站起來把垃圾往盤子上一收,評價道:“你賤死算了。”


    “嘿嘿。”被罵了的師羿安不但不生氣還傻笑兩聲,站起身子推開窗子,讓冷風灌進來,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點。轉身的時候,看到顯示器前麵的水杯中有一個熟悉的花紋在搖曳。


    師羿安衝倒屏幕前,仔細一看終於找到了花紋的出處,屏幕上的照片,有個片指頭肚大的地方映出一小塊花紋,那個花紋和師羿安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這個重明鳥確實夠賊,所有曝光出來的照片都沒有照到祭壇,可惜百密一疏,他們沒有看到這張照片裏麵的這個微小的倒影,雖然這個倒影的麵積非常小,不過對於師羿安來講,這就足夠了。


    “朗倏,朗倏,你快進來,我們收拾一下東西準備出發了,我終於確認的追魂的時候看到的地方在哪裏了。”師羿安手舞足蹈的拉著轉椅的椅背轉了個圈,然後歡騰跳躍這跑到外麵去找朗倏。


    朗倏將電視機換成靜音之後轉過頭來。


    “朗倏,你現在上樓去叫羿行他們,我現在就去訂火車票。我們就這樣去可以嗎,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帶些其他的什麽東西。”師羿安自顧自的激動的說著話,一邊在地上來迴踱步。


    “我們該帶什麽?符紙,沒錯我得多帶些符紙,這可是場硬仗,還有,還有……”師羿安碎碎念著從書架上取下兩大卷符紙,又像無頭蒼蠅一樣開始在書架子前麵轉。


    被師羿安轉的暈頭轉向的朗倏終於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將師羿安一把拉了過來按在了沙發上,他說:“你能消停一陣嗎?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幾點。”師羿安睜大眼睛問道,還下意識的想要掙脫朗倏爬起來。


    “淩晨三點。”朗倏微微向下爬到,用自己的身體將師羿安紮紮實實的壓在沙發裏,師羿安推了幾下之後,明白了兩者之間的差距,也就不再掙紮,一臉不滿的看著朗倏。


    朗倏才不怕師羿安,抬手打了個響指,工作室裏的燈、電視就一起滅了,隻有窗外的霓虹燈透進來的點點微光。他看到師羿安還神采奕奕的望著自己,突然想到,師羿安已經能夠在夜間視物了,關燈起不了什麽實質性的作用了,於是朗倏決定使用另一招。他微微低頭將自己的唇附上師羿安的唇,然後用心靈感應對師羿安說:“閉上眼睛。”


    不到兩分鍾,朗倏就聽到身下的人傳來平穩的唿吸聲,終於睡著了。自從看到自己屍體以後,這小子已經鬧騰了兩天了,不眠不休不吃不喝,表麵上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實際上,他都快要被那些一層一層的壓力給壓垮了。


    半蹲在沙發邊上,將靠背上的毯子蓋在師羿安身上。可能是睡著之後的師羿安有些冷了,向著朗倏的方向縮了縮。朗倏控製不住的嘴角想要向上翹,片刻後轉身坐在沙發上,將師羿安整個人都摟在了懷裏。


    第二天早上師羿安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對麵的三個人,那三個人吃著早點,有說有笑氣氛融洽。


    頭好暈。


    師羿安坐起來的有些猛了,在沙發上穩了一下身體後,才配備不堪的問:“你們說什麽呢。”


    “哦,這個啊,我們在商量怎麽去找重明鳥,最後決定租輛車去。”師羿行轉過身來解釋。


    “開車?這個主意好啊。”師羿安覺得開車確實不失為是一個好主意,不論是速度還是路線都可以自己規劃,路上遇上重明鳥手下的幾率就會小很多。瞬間就來了精神,將毛毯一掀湊了過去,卻被師羿行無情的推開了,師羿行一張嫌棄臉,他說:“你現在聞起來就像王致和的臭豆腐一樣,快去洗漱一下。”


    “……”師羿安低頭聞了聞自己的胳膊,好吧他承認確實有點味道,但是還不至於和臭豆腐畫上等號。


    不過介於在座的三位都是愛幹淨的人,師羿安聳聳肩轉身找衣服洗澡去了。


    出發前的準備工作並不太多,但首先需要確定人手,師羿安沒想到在第一件事情的上就遭遇了難題。


    “什麽叫做我不能去。”師羿行眯著眼睛坐在桌前一字一頓的問。


    “嗯。”師羿安的眼珠一轉,苦笑了一下說:“詳情你還是問拂曉吧。”


    拂曉倒是沒師羿安那麽委婉,望著師羿行難得認真的說:“重明鳥大費周章的搞這些,無非就是要複活渾沌,如果真被他搞成了,我和朗倏都搞不定他,所以這一次去路兇險,我不希望你跟我們一起去。”


    “你的意思是……”師羿行說話的速度放慢,眼睛也眯了起來,環顧了一下在座的三位說:“嫌我是個沒本事的累贅。”


    “我們絕沒有這麽說。”師羿安連忙解釋道。


    “你們就是這個意思,好我承認,我確實沒什麽本事,去了之後不但不能幫你們還要礙手礙腳,所以最好早早就把我甩在這裏,以免耽誤三位拯救世界。”師羿行起身去給自己倒水,麵色冷峻,看來是打定主意不跟這幾個過河拆橋的人交流了。


    師羿安張口想要叫住師羿行,卻看到拂曉對著自己搖頭,師羿安隻能一臉糾結的閉了嘴。


    “除了咱們三個,我們是不是還需要一些其他的幫手。”師羿安問道。


    “不需要,現在每多一個人都是多一份犧牲。”朗倏說。


    “渾沌屬於上古之神,能力不是人類之力可以應付的,他一但被複活了,你帶去的高手最大的作用就是成為他剛剛睡醒之後的小點心,到時候想要對付渾沌,難度就更大了。”拂曉不客氣的說。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對了,師羿行一個人留在這裏安不安全啊。”師羿安問。


    “沒問題,我拜托了這裏的土地山神幫忙照應。”看來從拂曉第一次向他提起,要讓師羿行留在h市開始,拂曉早就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了。


    即使師羿安自己本人,其實也是讚同拂曉的想法了,不可否認的是,師羿行的語言能力就像一台時兒靈驗時兒不靈驗的超級機器,如果他跟在身邊,能不能發揮其作用,師羿安不敢保證,要分出大量的精力來保護師羿行卻是一件肯定的事情。


    “車的事情小叔幫忙搞定了,最晚今天下午就迴有人把車鑰匙給送來。”師羿安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兩下問:“嗯,除此之外,還有什麽事情嗎?”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攤攤手表示已經沒什麽重要的事情了。


    “既然沒事兒了,我就迴趟家裏,收拾一些衣物和洗漱用品。”師羿安起身拉了朗倏一下,示意朗倏跟自己走。


    比起拂曉,朗倏自然是願意跟師羿安在一起,馬上起身跟上,工作室裏就隻剩下拂曉和正在生悶氣刀師羿行,不過朗倏知道,這點小事,拂曉還是能夠搞定的。


    師羿安迴到家裏時才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家門鑰匙,他和朗倏兩個人居然就被這樣關在了門外。


    “你會不什麽旁門左道的法術,比如說撬門溜鎖之類的。”師羿安問朗倏。


    站在一邊的朗倏沒有迴答,隻是雙手抱著胳膊,小眼神一斜睨著師羿安反問:“你說呢?”


    “那我們怎麽進,不能再因為這點小事麻煩小叔了。”師羿安看著自家的防盜門一籌莫展,當初為了防盜性能好,老娘特地挑選了最堅固最複雜的那款,現在,小偷沒防住,倒是把自家兒子給攔在了門外。


    “雖然我不會敲門溜鎖,但是,我會另一招。”朗倏的胳膊猛地抬起了,用他寬大的手掌拖住了師羿安的後腦,然後猛地將師羿安的腦袋按向旁邊的牆壁。


    師羿安眼見著麵前的白牆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閉上眼睛猛地閉了眼睛卻沒有感覺到疼痛之感襲來,再一睜眼,自己已然出現在了自家的書房之中,竟是傳說中的穿牆術。師羿安按了一下自己狂跳不止的心髒對朗倏說:“下次再玩這種把戲的時候,請提前預告一下。”


    朗倏沒說話隻是聳了聳肩膀。


    師羿安迴到自己房間,發現自己房間已經被改成了健身房,當時自己上大學的時候,老娘就念叨過,等到他賺了錢出去住的時候,就把他的房間改成健身房。沒想到自己死後這麽快她就已經把想法付諸行動了。


    “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悲哀。”師羿安繼續單手扶胸另一隻手反手用手背扶住額頭做柔弱狀。


    朗倏卻撇撇嘴角道:“你父母是地府官員,對生死看的淡也是正常的。別在這裏裝林黛玉了,快去收拾東西。”


    “哎,朗倏,你終於從言情劇轉向正劇了,有進步啊。”師羿安驚喜道。


    朗倏翻了個白眼道:“當初我在師家的藏書閣等了你兩個月,整整兩個月,從秋天等到了冬天。”


    麵對朗倏的控訴,師羿安也隻能傻笑應對,原來的朗倏就像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一張萬年不變的撲克臉,唯一的表情就是一張讓人牙癢癢的bitch臉,嘴裏吐出的也隻是毒蛇的毒液,分分鍾就把你燒的屍骨無存。而現在的他,好像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了。師羿安沒動作,就是站在那裏定定的看著朗倏,嘴角不自覺的想要往上挑。


    朗倏眉毛一挑,嘴唇甕動,正要噴灑刻薄的話語,卻被直接衝過來吻上他的師羿安給堵了迴去,師羿安啵的親了朗倏一下,然後笑著攀著朗倏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我都不會讓你等待了,不論是一千三百年還是兩個月,都不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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