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適,此時才上傳章節,耽誤大家看書,鞠躬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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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羞與太夫人著命婦服色,殷氏、楊氏、施錦珂甚至嫆兒,還有東府的遊氏、李氏、施錦瑜,悉皆隨行,車嶙嶙人浩浩,往皇宮而去。


    施耘天同施耘山、施耘海、施耘莽及東府的施耘武兄弟五人早她們入宮,齊皇因定下時無聲今日早朝臨試,施耘天是舉薦人,安能不在場。


    時無聲一心求官,也就得心應手,齊皇聽聞過他的名聲,惜才卻又氣他蔑視禮法不屑仕途,故意刁難,出了個題目《諫吾皇疏》,釋義為,直言納諫今上,針砭時弊,借鑒前朝之失敗,完善本朝之時政。


    齊皇治國有方,也免不了心胸狹隘,因有唐太宗才有魏征,這都是相輔相成之事,嘉隆盛世,齊皇就有些自傲,極少有人敢納諫,他倒要看看狂狷不羈的時無聲該如何應對。


    讓齊皇甚至諸位大臣驚呆的是,時無聲思考須臾,一揮而就成一篇佳作。


    齊皇親自審卷,時無聲縱論前朝失敗之根由,再論大齊安邦定國之成功,有理有據,更有典型事例,言辭犀利,卻一針見血,為了花羞與施耘天費心幫助自己他又刻意取悅齊皇,惹得齊皇龍顏大悅,更為他的才華驚呆,當場下旨,時無聲中狀元,且連升三級,本朝規定,狀元郎需從縣令做起,時無聲卻跳過縣令擢升為翰林院學士。


    時無聲伏地謝恩,心裏卻在想,自己能夠給心儀的女子以優渥的生活之時,她卻成為別人之婦。


    這女子,當然是花羞。


    物是人非。時無聲除了歎息自己運途不濟,也為花羞嫁給施耘天這樣的英雄欣慰。


    完成花羞的托付,施耘天非常高興,下了朝。先對時無聲恭喜,然後參加了太後設的午宴,男一席女一席,目光流轉,同花羞遙遙相望,雖不能言,彼此卻懂心意。


    午宴完畢,聽聞花羞醫術了得,太後拉著花羞於壽寧宮說話,見花羞才貌雙全。非常喜歡,也好奇選秀還未結束,花羞如何就自相嫁娶。


    花羞巧言搪塞過去,又以給太後診脈而轉移其注意力,方子開了幾個。各種治病的方法都有,皆是老人家能夠接受。


    於是太後更加心花怒放,下懿旨認了花羞為義女,又賞賜很多貴重之物。


    一拖延,日西斜花羞才同太夫人迴來侯府,而施耘天仍舊留在宮中議事,最近北部胡族蠢蠢欲動。齊皇征求施耘天的意見,問是否即刻發兵。


    施耘天覺得胡族人這樣做不過是試探,貿然出兵倒顯得我朝小家子氣,自己上次班師還朝之時已經布防好,完全不必擔心,若對方大舉發兵可從附近調派兵力。拖住對方等自己帶兵過去。


    齊皇聽信了他的建議,又談了下時無聲,施耘天覺得,像時無聲這樣的怪才就得不拘一格,若他日後言語失當。建議齊皇左耳聽右耳冒,小失才有大得。


    齊皇權衡利弊,遲疑再遲疑,又點頭應了下來。


    君臣聊了很多,等施耘天迴府,天已黑透,仍舊不忘去福安居給母親請安。


    太夫人正被郝嬤嬤揉肩,看兒子一臉疲憊,道:“從昨天到今日,你也累壞了,快迴去歇息,此後沒什麽大事也不用日日來,不要冷落了媳婦。”


    施耘天笑了笑:“我與花羞是一輩子的相對,不差一時。”


    太夫人藹然道:“新婚,小夫妻兩個,你儂我儂的,娘沒有老糊塗,快迴去吧。”


    施耘天尷尬的笑,親自給母親捧了茶,然後告辭,剛想迴去伯英院,卻見花羞過來給太夫人請安。


    之後夫妻兩個同時出來,一路上施耘天對花羞噓寒問暖,想她才嫁過來,不知可住得慣,吃的好。


    花羞忽閃大眼,模樣嬌憨:“住得不慣,侯爺是不是即放我迴去?”


    施耘天愣了須臾,隨即哈哈大笑:“隻以為你乖巧柔順,且原來還如此頑劣。”


    花羞抬頭看他,故意嚴肅:“侯爺若不喜歡,妾身馬上改就是。”


    施耘天當即摟住她,溫言軟語:“你怎樣我都喜歡。”


    花羞害臊的推他:“好多人。”


    後邊跟著的丫鬟婆子紛紛竊笑著垂下腦袋。


    二人手牽手迴了臥房,甫一進門,施耘天即把她抱起,花羞把腦袋伏在他懷裏,怯怯道:“我還沒有沐浴。”


    施耘天將她放在床上,百般撫愛,十分不舍,被花羞使勁推開,才道:“快去快迴,我等你。”


    花羞嗯了聲,下了床又被施耘天摟住,糾纏半天才脫離,出了臥房喊了娥眉翠黛伺候她沐浴,主仆三人邊洗邊聊。


    說的是昭蕙想害花羞的事,昨日新婚,忙忙碌碌,又經子譽子耀鬧房,翠黛沒能說個仔細,花羞一直放在心裏,此時得了機會問起,翠黛就細說了偷聽的整個過程。


    花羞凝眉思索,忽而歎口氣:“我相信紅衣不會害我。”


    娥眉扶著她從木桶裏站起,隨口道:“那您準備問她?”


    花羞斟酌一番:“不如就這樣不了了之,我就當什麽都不知,你們也不要說,她想給我下毒卻也不是那麽容易。”


    這話娥眉、翠黛都信,僅僅從氣味花羞都能察覺。


    翠黛給她披上寢衣,撇嘴道:“你那個三表姐不會真的對付紅衣吧?”


    花羞冷笑:“她能進來侯府麽,告訴紅衣,此後由你們三人近身伺候我,我倒要看看三姐姐她有什麽手段。”


    娥眉歎口氣:“真沒想到三姑娘那麽柔情似水的一個人,會是如此狠毒,這件事我倒不十分在意,反之是伯爺的事著急,你準備何時同侯爺談呢,這種事宜早不宜遲。”


    花羞捋了捋披散開的長發,踟躕彷徨:“我才嫁過來,現在就說不太好。”


    翠黛給她裹了件嫩粉的紗衣:“你千辛萬苦千算萬算才嫁給侯爺。你不說不是白費心機。”


    娥眉也幫襯:“奶娘急的偷著哭,如今你同侯爺是夫妻,可以裝著閑聊順便把伯爺的事說出。”


    花羞被兩個婢女嘮叨的有些焦躁:“我又沒說不提,但現在不宜。”


    她是擔心自己說的太早會讓施耘天懷疑。自己嫁給他是別有用心。


    娥眉翠黛麵麵相覷,不敢再提。


    花羞打定主意,父親的事怎麽也得幾天之後再同施耘天提。


    不巧的是,施耘天忽然心血來潮想過來同花羞共同沐浴,至門口,守著的小丫鬟見是他也沒有進入稟報花羞,他徑直進了浴房,隔著槅扇,花羞三人的話被他悉數聽進耳朵,雖然不知具體發生何事。但明白一點,花羞嫁給自己,是出於某種目的。


    於是黯然佇立一陣,慢慢退後迴了臥房。


    花羞全然不知剛剛發生之事,沐浴迴來。見施耘天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她過去站在施耘天麵前,滿心以為他必然會將自己攔腰抱起,然後奔去床鋪重溫昨夜之喜,卻見他抬起一張冷麵問:“嶽丈大人究竟發生何事?”


    花羞一驚,愣愣的不知該如何迴答。


    施耘天目視前方,對花羞一副視而不見:“倘若事情緊急。你不告訴我,等嶽丈大人出了事,來不及亡羊補牢。”


    花羞狐疑:“侯爺從哪裏得知這件事?”


    施耘天卻反道:“我在問你嶽丈大人出了什麽事。”


    態度強硬得讓花羞膽怯,既然他問,唯有把父親同皇甫少鏵的糾葛前前後後細說端詳。


    施耘天聽了明白,起身道:“你歇息吧。”


    說完往門口走去。


    花羞喊:“侯爺去哪裏?”


    施耘天頭也不迴道:“我去書房睡。”


    花羞已經醒悟。差不多是自己同娥眉翠黛的談話被他聽見,道:“侯爺聽的不全麵,斷章取義妾身委屈。”


    施耘天卻道:“你好好歇息吧。”


    拔腿想走,花羞跑上前抓著他的胳膊:“我們新婚即分房而睡,若被婆母知道。叫妾身如何立足。”


    施耘天想了想,退迴,拉過一條春凳和衣躺了上去。


    花羞站在他麵前:“侯爺能否告訴我,究竟發生何事?”


    施耘天閉上眼睛:“你自己做的事,若何還來問我。”


    花羞道:“我想聽侯爺說。”


    施耘天頓了頓:“我並不是存心偷聽,不過無意撞見你同那兩個婢女說話,你嫁給我,不是我自以為的仰慕,而是為了救你父親,。”


    花羞急忙搖頭:“不完全是這樣。”


    施耘天嗤笑:“真是苦了你,才貌無雙,為了父親,竟然嫁給我這一介武夫。”


    花羞仍舊搖頭:“真的不是這樣。”


    施耘天突然目光淩厲:“你若不想我離開這個房間,就趕緊去睡覺。”


    花羞再不敢開口,一步一步,慢慢慢慢的退到床上,噗通跌坐,身體僵硬表情更僵硬,一更過,聽見施耘天想起鼾聲,二更過,見施耘天翻了個身,三更過,對上施耘天望來的目光,那目光中有痛心還有些其他什麽,無從猜測,四更過,施耘天起來練功,走至門口轉迴來,道:“你不睡,明天母親即會訊問發生什麽。”


    花羞木然的搖頭:“侯爺冤我。”


    施耘天手攥在袖子裏,有些不知所措,最後道:“你睡會吧。”


    花羞望著他毅然離開的背影,繼續枯坐,一夜無眠,淚痕未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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