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豬籠城寨何嚐不是諸龍城寨。


    且不說十二路譚腿,洪家鐵線拳,五郎八卦棍,包租公和包租婆。


    就連那些最普通的街坊鄰居一個個都是隱藏高人,肌肉猛男。


    醬爆的理發技術,對羅某人念念不忘的齙牙珍是隱藏小富婆。


    潛水不止能養王八,同樣能養龜丞相。


    “砰!”酒瓶爆開聲音,羅非魚摟著個旗袍妹子,順著聲音看去。


    “打打打!


    !”夜場日常,一言不合,兩夥人打在一起。


    桌子紛飛,酒水流了一地。


    角落處,旗袍妹子雙頰緋紅,身子扭動,口中發出靡靡之音,一點不受影響。


    “斧頭幫場子也敢搗亂,找死啊!”兩夥人打的不可開交,很快有看場子的小弟跑出,以暴製暴將兩夥人拉開。


    “羅先生...咱們繼續跳舞啊!”察覺到什麽,坐在羅非魚腿上的旗袍妹子笑容越發勉強,扭動著身子提議。


    “跳舞沒意思,我想......”十幾塊袁大頭塞給妹子,羅非魚咬住女孩耳朵,小聲滴咕。


    女孩身子一僵,笑的更加勉強。


    “奴家隻陪跳舞,不...”話沒說完,就看見桌上又多出整齊的袁大頭。


    “行不行,不行我找莉莉啦。”


    妹子臉上露出掙紮,很想說自己賣藝不賣身。


    可...羅先生給的太多啦!


    “去酒店!”努力維持最後底線,下意識就要拿包包。


    “啪!”


    又是幾十塊袁大頭拍在桌麵,妹子沉默。


    底線重新調整,不緊不慢從腿上下去,慢慢蹲下身子。


    夜店,羅某人表示自己熟得很。


    “莉莉過來,陪哥哥聊聊天。”熟人路過,羅某人招手叫人。


    “羅哥!”


    妹子見到熟人,頓時熱情上前。


    剛進卡位,就見到蹲下的小夥伴。


    “嘶!


    !”美眸眨啊眨,還沒迴神就察覺手腕一緊,人順著力量坐下。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莉莉也好,旗袍妹子也罷,都屬於別人家媳婦那種。


    夜場工作,隻要不突破最後底線,其他底線還是很靈活的。


    當然,最後底線其實也可以動動,就是羅某人沒那心情。


    “別看了,喝酒。”


    “哦哦!”


    莉莉迴神,趕緊給人倒酒,接著身子很自然靠過去。


    紅薯就很納悶,女仆團姐妹多的是,自家主人為什麽喜歡到夜店玩。


    “啪!


    !”


    玻璃瓶爆開,慘叫聲不時傳進耳朵。


    “斧頭幫的場子打架,小赤老,知道死字怎麽寫嗎?”


    “不敢了,饒命啊。”剛剛還威風凜凜打架的兩夥人,此時跪成兩排,一個個滿臉是血,哀嚎著求饒。


    他們也就是喝多了,血氣上湧惹事。


    打一架,讓人給了幾酒瓶,早清醒了。


    “羅哥,認識那幾個人?”見羅非魚盯著打架的幾人,窩在他懷裏的莉莉好奇問道。


    “不認識,就是單純覺得熱鬧。”搖搖頭,看了看懷裏莉莉看向斧頭幫小弟眼底隱藏的仇恨,不禁撇撇嘴。


    “聽說你丈夫是煙鬼,死了嗎?”


    “別提他。


    要不是他,老娘也混不到今天這一步。”


    提起丈夫,莉莉臉色難看,下意識握緊拳頭,恨恨罵道:“他要是死了,我也算解脫。”


    哭?


    在被丈夫拉到這當舞女那天起,眼淚就已經流幹。


    羅非魚沒提離婚。


    這年代,提離婚就是扯澹。


    有離婚的人,但更多的還是得過且過。


    年代原因,還沒到婦女能頂半邊天的時代。


    除了少部分清醒的人,大部分還是無論出於什麽原因,隻要離婚就是女人的錯。


    那邊斧頭幫處理完,羅非魚才收迴視線,繼續攬著莉莉喝酒。


    同情或許有,卻沒到替人出頭的交情。


    昏暗的燈光下,一場獨屬於夜場的交易在三個小時候完成。


    旗袍妹子,莉莉,交替忙碌,得到了不菲收入。


    大部分交給場子,自己也能剩一部分,足夠好好生活一兩個月。


    當然,前提是別換成煙土禍害掉。


    夜,城市仍舊燈紅酒綠。


    “黃包車。”


    羅非魚招手,很快有人力黃包車停下。


    上車,說明地址,黃包車立即出發。


    油耗一頓飯,速度一般。


    離開熱鬧的城區,很快到了貧民窟。


    與燈紅酒綠的城區不同,豬籠城寨的人早已經休息。


    車子停在門口,羅非魚也不小氣,隨手扔給師傅幾塊大洋。


    再其千恩萬謝中,不緊不慢走進豬籠城寨。


    等迴到房間,紅薯如同小媳婦,第一時間蹲下幫著換上拖鞋,睡衣。


    伸鼻子嗅了嗅,小丫頭頓時垂頭垂腦,不滿都囔道:“主人您也真是的,幹嘛又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要是覺得女仆團姐妹們不合心意,大不了再找些可人兒。


    舞女不幹淨,配不上您。”


    “囉嗦!”點了點紅薯額頭,羅非魚哭笑不得。


    “話說,你是屬小狗的嗎?”


    “不知道。”


    不滿扭過身子,很快端著臉盆迴來。


    水冒著熱氣,紅薯將臉盆放在床下,抬手將羅非魚兩隻腳浸在水裏。


    素手捧起一隻,小心翼翼清洗,接著用毛巾擦幹。


    再捧起另一隻,如法炮製。


    也不說話,似在無聲抗議。


    換盆水,換條幹淨毛巾,將毛巾打濕,迴來替羅非魚擦身子。


    異常仔細,生怕漏掉一個地方。


    等一切忙完,小丫頭這才洗洗手,自己鑽進被窩。


    相對嬌小的身子投進主人懷抱,沒聞到那些劣質香水味,這才滿意點點頭。


    一夜無話。


    翌日,伴隨著天邊第一縷陽光,床上兩人先後睜眼。


    一如既往,先替主人穿好衣服,接著才是自己。


    等羅非魚打著上班的名義離開,紅薯目光閃爍幾次,咬咬牙,同樣拎著包包離開。


    不能讓主人繼續下去,既然喜歡這時代的女孩,她要做點什麽。


    某處賭場,羅非魚一如既往,隨便找個散台坐下。


    十塊大洋兌換籌碼,賭大小,半天時間,有輸有贏。


    十塊大洋,半天輸沒。


    出去吃個飯,重新兌換籌碼,又是十塊大洋。


    有輸有贏,等離開,十塊大洋變成五十幾塊。


    金額不大,加上就是散台,賭場小弟壓根沒在意。


    淨賺幾十塊,羅某人溜溜達達,買了隻荷葉雞,買了點特色小點心,抬手叫過黃包車,一天工作算完成。


    迴到豬籠城寨,見老李又在下棋,照例過去把對手擠走,殺上三盤。


    等老李罵罵咧咧,這才不緊不慢拎著荷葉雞迴家。


    荷葉雞,配上小酒,打算迴去和紅薯喝點。


    可惜...事以願為。


    推開房門,大床空蕩蕩,窗戶緊閉,房間一個人沒有。


    “嘖嘖!


    !還說逛夠了,這才幾天。”自己換上拖鞋,對於紅薯,羅某人也不在意。


    又丟不了,怕什麽。


    窗戶打開,把裝樣子的小桌往窗口一般,荷葉剝開,雞的香氣撓的就散發出來。


    白酒擰開,撕個雞腿,一口酒,一口肉,小日子美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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