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啪!!!”


    棋子扔迴棋盒,世間良將郭公子第三次挑戰羅大棋聖失敗。


    羅非魚淡定品茶,郭保坤則盯著棋盤苦思冥想。


    良久,歎口氣。


    “羅先生棋藝高超,寶坤迴去再研究幾個月,迴頭再來挑戰。”微微行禮,我們的禮部尚書之子轉身離開禮字間。


    原著中初期的紈絝公子,在雅舍沒留下任何紈絝之名,反而表現的很是有禮貌。


    每個月至少來兩次,每次都是約三五好友喝茶,下棋,然後禮貌離開。


    雖然總說服侍在房間的侍女衣著不和禮法,卻沒大吵大鬧過一次。


    把人送出雅舍,小侍女迴到包廂重新跪坐在側,將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收好。


    “老板,您的棋藝還是一如既往高超,奴婢佩服。”


    小侍女說是侍女,其實就是臨時雇傭的服務員,除了腿長,遠遠比不得女仆團成員。


    想想就知道,小丫頭要是真漂亮,以京都紈絝子弟性格,沒身份的她也落不到好。


    不是被人想辦法騙進青樓,就是弄迴府中當個玩物。


    普通家庭,人家真動心思,有太多辦法讓她就範。


    “就你個小丫頭聰明,說說吧,這半年那位郭公子給了你多少打賞?”


    羅非魚點了點小丫頭額頭,好笑問。


    小丫頭聞言,也不怕自己掙錢老板嫉妒,笑嘻嘻道:“郭公子大方,加上來的公子全是官宦子弟,前前後後,奴婢一共收到二百多兩賞銀。”


    提起賞銀,小丫頭頓時挺起小胸脯,一臉驕傲。


    有了這些賞銀,未來自己出嫁,父親和母親就不用辛苦攢嫁妝,夫家也會高看自己一眼,女孩很開心。


    更不論,自己在雅舍上班,對,就是老板說的上班,每個月還有十兩月錢。


    照著現在趨勢,一年自己攢個五百兩不成問題。


    如果能幹滿三年再說婆家,自己大概能攢一千五百兩,出嫁後給父親母親留下五百兩養老,自己說不定還能盤個鋪子,做點小生意。


    見小丫頭傻笑,羅非魚搖搖頭,起身走出包廂。


    “老板。”


    “老板。”


    三樓各包廂門口,小侍女見到羅非魚全都脆聲聲打招唿。


    談不上漂亮,主打就是身材相對比較好。


    都是給自己打工的牛馬,羅非魚一一點頭迴應。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其他地方不知道,雅舍除了牛馬店小二,反正其他人都是人上人。


    店小二:“老板你禮貌嗎?”


    經常來雅舍的人誰不知道,雅舍各個都是寶。


    老板羅先生身材高大,長相剛毅,哪怕人到中年,仍然是無數閨中小姐傾慕對象。


    白皙的皮膚,更是引得無數小姐夫人求取保養秘方。


    十幾個包廂,十幾個侍女,用羅老板的話,都是自己店裏的寶,誰都不許欺負。


    否則,小心晚上走夜路被九品上敲悶棍。


    九品上,整個京都就那麽幾個,各個地位顯赫。


    作為大宗師之下武力第一梯隊,沒哪個傻逼會為了幾個談不上漂亮的小丫頭得罪一個九品上。


    京都算計多,生存不易,前提是有利益衝突。


    否則,誰他媽閑的蛋疼給自己四處樹敵。


    雅舍,如今京都最大棋社,茶樓,和哪一方勢力都不衝突,就算二皇子招攬失敗都沒記恨羅非魚,更沒為難他。


    沒錯。


    自打羅非魚有意傳出自己九品上勢力,二皇子,太子,亦或者長公主的人都跑來招攬過。


    被拒絕,幾人也並不在意。


    人家有自己棋社,日進鬥金,不願意卷入朝廷紛爭,無可厚非。


    對於羅非魚表現,慶帝也好,陳萍萍也罷,同樣表示滿意。


    做生意就本本分分做生意,隻要不卷入朝堂紛爭,沒人會找不痛快。


    更不論,羅非魚生意成功大部分功勞都取決於他本身棋力,別人想複刻都難。


    不擋人財路,不卷入朝堂紛爭,還能給大家一個休息放鬆空間,自身又武力超群,自然沒誰主動找他麻煩。


    總體來說,雅舍在京都很安全。


    平時的文人雅客,沐休時,六部官員偶爾也會來雅舍小聚。


    大家喝喝茶,下下棋,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行,達到真正的全身心放鬆。


    你說在家一樣可以放鬆?


    嗬嗬。


    在家是可以放鬆,卻達不到聚會這種放鬆。


    尤其大家都在朝堂,無論去誰家聚會,客人都會拘謹。


    與其客人拘謹,還不如大家出去找地方聚會。


    雅舍,自然而然成了一群自詡清流文臣的不二選擇。


    一壺清茶,手談兩局,盡顯高雅,文士風流。


    你說去流晶河?


    呸。


    我等乃朝廷命官,豈能去那種傷風敗俗之地。


    晚上?


    哦,迴頭約時間。


    羅非魚才下樓沒多久,一輛馬車就停在雅舍前院。


    車簾拉開,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率先跳下馬車。


    接著,車上走下個十五六歲的白衣少女。


    與少年粗魯的跳車不同,少女是小心翼翼踩著馬凳下車。


    淑女整理整理裙子,少女看向少年:“我今天約了幾位閨中密友下棋喝茶,你兩個時辰以後再跟車來接我。”


    “姐,我想吃雅舍點......”被姐姐美眸一瞪,少年立即慫慫垂下頭,將到嘴邊的心字咽迴肚子。


    雅舍最出名的除了棋和茶,就是各種點心。


    老一輩還好,年輕一輩,尤其無數閨中少女卻喜歡的不得了。


    少年,明顯也是喜歡點心那種。


    相反,除了點心,他對雅舍的棋和茶反而沒興趣。


    見弟弟一臉委屈,少女也沒想把事做絕。


    “你先迴去,等晚些我會從羅叔那打包些點心給你。”


    得知有點心吃,少年原本失落的臉色頓時多雲轉晴,歡天喜地。


    在京都,又叫羅非魚羅叔的人,自然是京都第一才女範若若。


    對哥哥的思念讓她記住了二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自然包括哥哥常常說書的雅舍。


    得知京都開了家名為雅舍的茶樓,女孩第一時間就猜到可能是給自己果汁和點心的羅叔。


    跑來一看,雅舍果然是自己認識的羅叔所開,女孩自然樂的捧場。


    平時再約閨蜜聚會,也不在自己家裏,反而時常約在雅舍。


    一是給認識的叔叔捧場,二則是雅舍確實適合大家一起聚會。


    還是那句話,真聚會,無論到誰家,客人都會顯得拘謹。


    反而是雅舍,不止環境適合,又有可口的小點心提供,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眾閨中少女聚會的不二選擇。


    羅非魚是九品上修為,加上又與朝堂任何勢力都毫無瓜葛,一群官員也就任由女兒去雅舍聚會。


    九品上修為,不用擔心雅舍的安全問題。


    與朝堂無瓜葛,不用擔心自家女兒被人算計,大家自然放心。


    雅舍三樓七個包廂,常年對男子開放。


    雅舍二樓七個包廂,自然是女子聚會的不二選擇。


    三樓包廂是用忠孝仁義禮智信命名,二樓包廂則是以北鬥七星命名。


    範若若,來之前就已經訂好了天璿間。


    見到羅非魚,女孩微微行禮,笑盈盈打招唿:“羅叔。”


    “嗯,若若來啦。”羅非魚抬手打招唿,說話的同時,適時遞上一杯果汁。


    “天璿包廂已經準備好,今天約了幾個朋友,迴頭我算算時間讓人準備點心。”


    接過果汁,範若若如同小時候一樣,很自然坐進櫃台。


    視線打量一樓大堂,見一個人沒有,不由調皮笑笑,明知故問:“羅叔,雅舍生意一直很好,今天大堂怎麽沒人?”


    “死丫頭,明知故問,擱這調侃我呢!”羅非魚翻個白眼,輕輕用指關節在人額頭敲了敲。


    “你若若小姐請閨蜜聚會,我這個當叔的,自然不能不給麵子。


    除了包廂,今天一樓大堂不接客人,滿意嗎?”


    “嘻嘻嘻,謝謝羅叔。”範若若小口小口喝果汁,笑的如同小狐狸。


    大堂沒人,一群小姐妹來自然可以免除不少麻煩。


    雖然因為葉輕眉原因,慶國女性比同時代女性相對開放,但一群大家閨秀聚會,自然是盡量少見男性為好。


    別人組局,愛咋咋地,想不見,自己戴麵紗上樓。


    範若若組局,人家一口一個羅叔,某人自然賣幾分麵子。


    一樓大堂清場,就是給女孩最大麵子。


    許是對方很早就認識自己,許是因為哥哥範閑,許是因為羅叔很好看。


    對於羅非魚敲額頭的親密舉動,範若若沒一絲反感,反而有種親切感。


    二人說著話,很快,一輛比範俯馬車還要華麗的馬車停在雅舍前院。


    隨後一刻鍾不到,一連又有幾輛馬車進入雅舍。


    範若若化為接待員,早就站在門口親自接待一眾小姐妹。


    “羅叔叔好。”


    “羅先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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