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子軒擺出了一副我管你是誰,管你厲不厲害,管你是不是個老婆婆,總之你說我娘不好,你就是我敵人的架勢。小脾氣暴躁的,讓側目的人都在想,這孩子是像誰呢播?


    祁子軒和蘇安對視了一會兒後,發現一直沒人說話,於是他就看向了旁邊的楚雲逸,又看了看“祁悠然”,最後,看了看蘇安身後的秋茗。


    楚雲逸淺笑不語,祁悠然兩眼放光,而秋茗則是麵無表情。作為小孩子的祁子軒,還沒到能夠體會他們這些表情的深層含義的程度,但是從小孩子單純的角度來想,沒人製止自己,那就是支持的,於是他的膽子就又大了一點。


    至於祁子涵,更是如此。她什麽都不想,腦子裏就兩種想法。


    緊跟哥哥屁股後麵,是錯不了的。就算被娘罵,也是先罵哥哥。


    說我娘不好?殺了你信不信跫?


    “真是沒規沒矩的東西!”蘇安冷聲說道,沒想到關鍵時候竟然是兩個小鬼頭站出來。懶的再和他們一般見識,蘇安看向了楚雲逸。“總之,哀家是絕對不會允許你立她為後的。同樣,大臣們也是如此。”


    “這宮裏麵,還是朕說了算的吧?”楚雲逸沉默之後,總算發聲。不出蘇安的意料,他是維護祁悠然的。“母後雖為太後,可是有些事情是你不該插手的。至於朝中的大臣們,他們更是管不著。朕做事情,還輪不到他們來指三道四。”


    “哼,你父皇當初在位之時,也沒有你如今的這般放肆!”


    “是啊,父皇當初如果真的能像朕這般任意妄為,或許如今也就不會後悔了,母後覺得呢?”


    蘇安眸光一閃,微微眯了眯雙眼看向楚雲逸,問:“皇上這是什麽意思?”


    “意思母後不是都明白了嗎?”


    “放肆!”蘇安猛地一拍案桌,震得桌上的茶都晃了晃,溢出來一些。


    “那就當朕是放肆好了。”楚雲逸無所謂的說:“總之悠然和孩子的事情,不用太後插手。還有,太後上一次讓朕查的事情,朕也仔仔細細的查過了。”


    蘇安給楚雲逸突如其來的轉移話題弄的一愣,什麽事情?


    “朕覺得,父皇也許還真的活在這個世上,也是說不定的事。”楚雲逸說完話後,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把兩個孩子叫到了自己的身邊,又對蘇安說:“太後既然已經見過孩子了,那朕就帶他們走了。太後如果想見他們,就派人通知朕,朕會找時間帶他們過來的。”


    楚雲逸說完,率先帶著孩子離開。祁子涵在走到門前的時候,還迴頭衝蘇安做了個鬼臉,大有不氣死你不罷休的意思。


    “祁悠然”見楚雲逸和孩子都走了,她也不得不站了起來。雖然,她還挺想再在這裏呆一會兒的。


    “看來,我今天是沒什麽好說的了。”祁悠然對著蘇安抿嘴一笑,“太後娘娘,保重。”


    楚雲逸一行人離開,房間內又恢複了安靜。秋茗始終站在蘇安的身後,直到蘇安扭頭看她,問:“還愣著幹什麽?幹活去!”


    秋茗無奈之下應了一聲,收拾著兩個小魔王大發脾氣之後留下來的殘局。而蘇安,則是在想楚雲逸的那幾句話。他到底是什麽意思?告訴自己楚弘清還活著,他是有什麽打算呢?


    祁子軒和祁子涵跟著楚雲逸乖乖離開,等走出長春宮之後,祁子軒扯了扯楚雲逸的衣角,仰頭看他,問:“我們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來這裏了?”


    “哦?為什麽?”


    “我不喜歡她。”祁子軒明確迴答:“她也不喜歡我。”


    “怎麽看出來的?”


    “她都不喜歡我娘,怎麽可能會喜歡我呢?”祁子軒覺得楚雲逸好像有點笨。“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就是,我都看出來了。”祁子涵連連點頭,表示同意自家哥哥的觀點。“我娘說過,我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好孩子,那個人不喜歡我們,一定是她有問題的。楚楚,她是什麽人,你為什麽要叫她母後啊?”


    “楚楚?”“祁悠然”聽見這倆字,嘴角一動,問:“誰?”


    楚雲逸臉色一變,大手按在了祁子涵的頭上,低聲說道:“叫父皇!”


    聽楚雲逸這麽一說,“祁悠然”才反應過來,原來小丫頭叫的是楚雲逸。她不由得大笑了起來,


    “誒喲不行我肚子疼,你什麽時候還有這麽個名字,我怎麽不知道?”在楚雲逸陰冷的目光注視之下,她總算是有所收斂了一些。但一想到楚楚兩個字,就還是特別想笑。果然,這在宮裏麵就一定會樂趣多多。她的選擇還是沒有錯的~


    楚雲逸不想再把時間浪費在跟她在一塊兒上麵,於是中途和他們分開,迴了書房去。至於“祁悠然”,則是帶著兩個孩子繼續在宮裏逛著。


    一路上宮女太監自然見過不少,每一個見到他們的人,都免不了要小聲耳語議論一下。


    “看,那就是祁悠然和皇上生的孩子。”


    “瞧,這麽快就已經在宮裏麵炫耀了。”


    不論走到哪兒,都有人的視線緊緊相隨。不一會兒的功夫,兩個孩子就煩了。


    “他們怎麽話那麽多?”祁子涵走累了,要人抱。在被祁悠然抱起之後,她摟著她的脖子說,“真討厭。”


    “這就受不了了,那以後還怎麽住在這裏啊?”祁悠然打趣問道。


    “哼,我才不理他們。”祁子涵人小鬼大的說:“他們又不敢站我麵前和我說,我瞧不起他們!”


    被小孩兒的話逗笑,祁悠然帶著他們來到花園,想在這裏呆一會兒後就迴去。可是到了地方她才發現,這個決定,她做錯了。為什麽?因為已經有人在這裏了。


    夏東籬聽見腳步聲,迴頭看了看,然後笑了。


    “皇上這麽清閑嗎?”沒辦法,既然碰上了就隻能說話。祁悠然帶著孩子走了過去,停在離夏東籬不遠的地方,問他。


    “比你要好一點。”夏東籬話中有話的迴答,“朕隻是來吹吹風的。”


    夏東籬打量著她懷中的小孩兒,還有站在她身邊的小男孩兒。不得不說,這兩個小東西長的都十分的討人喜歡。年紀雖然都不大,可看的出來,五官都是很精致的。尤其是這小丫頭,不知長大以後會不會比祁悠然更勝一籌?


    夏東籬打量的視線讓小孩子有些不適應了,他身上的氣場當然和那些宮女太監們不一樣,會看人臉色說話的兩個小鬼也都意識到了他不是一般人。


    “皇上什麽時候離開?”祁悠然問。


    “這麽快就想著趕朕走了嗎?”夏東籬揚嘴一笑,“你可是還沒陪朕下盤棋呢。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


    “算了吧。”祁悠然立刻拒絕,心想,自己一個假冒的哪有那麽好的棋藝來陪你玩?身份敗露了,你負責啊?“你若真想下棋,不如去找楚雲逸。”


    “你,過來。”


    夏東籬一指她身邊的祁子軒,讓他到自己身邊來。祁子軒猶豫了一下,不過並沒怕,幾步走到他麵前,問:“幹嘛?”


    “嗬,幹嘛?”夏東籬看著這口氣不小的小孩兒,問:“敢和朕這麽說話,不怕掉腦袋?”


    “你不敢,這裏是我家。”祁子軒很直接的給了他答案。“而且,你也打不過我娘的。”


    小孩子的心直口快,往往會是讓大人們難堪的。夏東籬拍了拍他的頭頂,戲謔說道:“小小年紀,口氣倒真是不小。朕和你父皇過幾天要去射獵,你要不要一起啊?”


    “好啊。”祁悠然還沒來得及阻攔,祁子軒就一口應了下來。“騎馬射獵,我喜歡!”


    “哦?你會?那不如和朕比一比怎麽樣?”


    祁子軒皺了皺眉頭,看了夏東籬半天,說出這麽一句話。


    “你一個大人,占我小孩子便宜有什麽意思?”


    甩了一記不屑的眼神給夏東籬,祁子軒扭頭跑掉了。犀利的言語讓人不由得有種,他果然是祁悠然兒子的感覺。


    “孩子還小,口無遮攔,望皇上不要見怪。”祁悠然微笑說了一句,讓夏東籬覺得,倘若自己多說一句,那都是和小孩子一般見識了,不是君主所為。


    “小孩子口無遮攔不算錯,那大人口無遮攔,又算是什麽?”夏東籬問她。


    “算我爹慣的唄。”祁悠然懷裏的小丫頭一本正經的迴答了他這個問題,她把幾個大人都說的愣住了神,還渾然不知。


    “不打擾皇上的興致了。”祁悠然想趁著夏東籬沒被這兩個小東西惹怒之前,趕緊帶人撤離。小孩子是天不怕地不怕有個皇帝老爹當靠山,可她沒有啊!夏


    東籬身邊那個可是高手,這萬一動起手來,她肯定要露餡,所以還不如早早的走掉會比較好。


    望著祁悠然匆匆離開的背影,夏東籬身邊的人慢慢開了口。


    “果然是她的孩子啊。”楓樺感慨說到:“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樣的。”


    祁悠然把孩子安全帶迴了楚雲逸的寢宮,總算是能鬆了口氣。被他們纏著不放,非要自己陪著他們玩,所以這一整天的大好時光,她就用在了被祁子軒祁子涵折磨之中渡過了……


    此時,耀明王朝,陽明山莊中,白洛才從京城離開迴來沒幾天,但莊中上上下下的人都看出來了,莊主心情不好。


    白洛離開數日,去了什麽地方無人得知。可是他和離開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讓陽明山莊的人都覺得奇怪。


    坐在房中,白洛想起自己在宮中的事情,還有和皇後的那一番對話。


    祁悠然在這裏幾年,白洛並沒有把她的事情透露給多餘的人。包括陽明山莊,知道她存在的,也不過就是當時的莊主,白洛的奶奶而已。後來祁悠然到山莊裏露過麵,但莊中的人也沒有多想,隻以為她是白洛在江湖上的朋友。再加上那些人並未見過皇後的容貌,更是從祁悠然的身上聯想不到皇後那邊去。


    但別人不知道,白洛卻是清楚的。和祁悠然相處幾年,白洛一直想問她的一件事,就是她是否和當朝皇後有關係?可是很多次,話到嘴邊他都咽下了。尤其是在知道祁悠然是從齊墓而來的之後,他更是覺得這隻是一種巧合而已。


    幾天前,就在白洛從齊墓王朝返迴耀明,被皇上叫去了宮裏之後,他見到了皇後,見到了那個和祁悠然長相很是相似的女人。也從她的口中確認知道了,祁悠然竟然是皇後的妹妹。


    “聽說大將軍剛剛去了齊墓一趟?而且還是跟一個女人去的?”


    白洛看著麵前的人,點了下頭。“迴皇後的話,的確如此。”


    “不知是什麽樣的女人,竟然有如此魅力,竟然請的動白大將軍?要知道,就連皇上請了你多年,你也是無動於衷啊。”


    “皇後就不要挖苦微臣了,這些話微臣剛剛在皇上那邊已經聽到很多了。”白洛苦笑,他早就料到迴來後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跟你一起離開的女人,是叫祁悠然沒錯吧?”


    白洛愣了一下,然後承認。“皇後是聽誰說起她的?”


    “大將軍難道不覺得,她和本宮長的很像嗎?”坐在白洛麵前的女人,身著華麗衣裳,麵上的妝容頭上的發釵,也皆是能顯出她的雍容華貴的。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白洛,給了他這麽一個問題,在白洛怔愣的時候,又追問道:“聽說,她在我們耀明王朝呆了有幾年的時間?”


    “皇後……是從何得知這些事情的?”白洛疑惑的問道。


    “本宮見過齊墓王朝的人了。”


    白洛心中一驚,看來楚雲逸還真是派了人過來!而皇後接下來說的話,更是讓他完全有些接受不了的。


    “皇後……認得那祁悠然嗎?”白洛猶豫的問。


    “或許認得,或許不認得。”座位上的女人慵懶迴答:“或許,她是本宮的妹妹也說不定。不過,這一切都要等她來了,見過以後才會知道。”


    “祁悠然要來耀明?”他怎麽不知道這件事?


    “看來白大將軍對這個叫祁悠然的女人很感興趣啊,不過聽說她是大齊皇帝的女人,將軍的膽子還真是不小呢。”女人饒有興趣的調侃著白洛,“難道將軍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還是說,你是被她騙了,所以才會去那危險之地的。”


    慢慢從沉思中迴到現實,白洛幽幽歎了口氣。那天他在宮裏,被皇上和皇後諷刺的次數肯定不在少數。皇上雖沒下旨懲罰自己,可給他下的命令,在白洛看來也是重罰沒什麽區別了。


    下個月,白洛就必須入京,把冠在他身上的“白大將軍”這四個字坐實。沒想到他最後,還是不得不踏進京城那塊土地,入朝為官啊……


    祁悠然,她真的還會再來嗎?


    白洛在耀明有著他不得不麵對的難題,而在齊墓這邊,祁悠然又何嚐不是?


    潛伏在蘇安身邊多日,她發現蘇安最近似乎在暗中忙些什麽事情而不讓自己插手。起初她以為蘇安是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了,但後來她發現並不是這樣,蘇安僅僅隻是


    不想讓插手而已。不過在仔細的觀察之後祁悠然還是發現了一些線索,那就是殘留在屋內的草藥的味道,以及有毒蠱存在的痕跡。


    蘇安是在暗中培育毒蠱吧?會是百毒蠱嗎?祁悠然心中升起了希望,若真是這樣,那她也算沒白當這一迴奴才,伺候一迴人了!


    “太後,我們派去萬安寺的人,似乎已經……全軍覆沒了。”


    蘇安才剛剛午睡醒,剛一睜開眼睛,就聽到床前的人對她說了這麽個壞消息。


    “何人所為?”她又把眼睛閉上了,低聲問道。


    “還不清楚。”


    “不清楚?”蘇安的聲音慢慢提高,“除了祁悠然那邊之外,還會有別的人嗎!?為何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秋茗,你說說看,到底是不是哀家身邊有祁悠然的奸細在!”


    蘇安說到最後,情緒已經有些要失控了。她低吼著問秋茗,讓秋茗不得不屈膝跪下,慌張保證說道:“太後息怒,奴婢跟隨太後多年,萬萬不敢背叛太後為祁悠然做事!”


    蘇安沒說話,可是過了很久之後,她慢慢坐起了身子。秋茗在抬眸看她的時候,心一提。因為蘇安的樣子看起來,真的是太過詭異了。


    她以前曾經見過蘇安滿頭白發的樣子,但也僅僅隻是那一次而已。蘇安的年歲雖大,但也還沒到已經白發蒼蒼的地步。而她平日裏的狀態,甚至和年輕的女子沒什麽兩樣,所以不管從哪種情況看來,都是不對的。


    蘇安有自己保持青春的秘訣,其中一樣似乎就是要用人血,而另外的應該就是用蠱了。她已經服用藥丸有一段時間了,那藥丸被祁悠然暗中動了手腳,祁悠然也很清楚蘇安如果長期一直服用下去會變成什麽樣子。


    她會精神錯亂的,換句話說,她會瘋掉。人在長時間精神緊繃的情況之下,是很容易崩潰的。蘇安如今已經太過於依賴那藥了,而她的身體現在也漸漸開始發生了變化。就像現在這樣……


    蘇安的雙眸通紅,像是充血了一般。她的頭發也白了一半,至於臉上,則是有許多平日裏見不到的細微顯現。


    “你這麽看哀家幹什麽?”蘇安覺得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


    “太後……”秋茗欲言又止的樣子,讓蘇安好像明白了什麽。她慌慌的奔到銅鏡前,在看到鏡子裏的那個人之後,她倒吸了一口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畫麵。


    “這、這是怎麽迴事?”蘇安微張著嘴,大口的唿吸著。銅鏡中的人蒼老的容顏,是她所不熟悉的。她慢慢抬起手,鏡子裏的那人也是一樣。她輕輕撫摸著自己的麵容,鏡子另一頭的人竟然也可惡的跟著她學!


    蘇安眼中的情緒從驚恐變成了憤怒,在接受了鏡中的人就是自己之後,蘇安大叫了一聲,隨後便是銅鏡落地被摔的動靜。


    “太後。”秋茗趕緊上前,扶住蘇安搖搖欲墜的身體。把她扶迴床邊,轉身去給她拿藥。


    蘇安躺在床上,渾身顫抖著。等秋茗迴來後,她費力的和她說:“血,哀家要血……”


    秋茗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點點頭,說:“好,奴婢這就去給太後弄血迴來。”


    哄著蘇安把藥吃了,等她情緒稍稍安穩了一下之後,秋茗就出去安排人為蘇安“尋藥”去了。蘇安在吃了秋茗拿來的藥後,慢慢睡著了。這一覺她睡了很久,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而秋茗也很有用的把她要的東西給弄了迴來。


    蘇安讓所有的人離開,包括秋茗。秋茗守在門外,聽著屋內的動靜。房間裏靜悄悄的,根本就聽不出來蘇安在做什麽。四下看了看,沒人,秋茗就側過身子,小心翼翼的順著門縫往裏麵看了看。


    屋內,蘇安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在做什麽秋茗看不真切。可是當蘇安轉過來之後她卻清楚的看到了,蘇安的嘴角是血的顏色。


    她在喝血,喝人血。


    這玩意能讓人不老嗎?自己怎麽沒聽說過這種方法呢?秋茗疑惑,繼續接著看。


    蘇安在喝了一碗血之後,就慢慢脫下了衣服。蒼老的肌膚上,出現了很多巴掌大小的暗色印跡,而且是布滿了她的整個後背的。


    蘇安進入到浴桶中,在進去之前她往裏麵放了一些東西,隨後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舉動了。


    秋茗站在門外,想著自己看到的畫麵,等蘇安再把她叫進去的時候,已經恢複到了往日的模樣,完


    全看不出來之前是什麽樣子的。


    這人血還真是好用啊……秋茗暗暗想著,等著蘇安發話。


    “哀家要見綺妃。”


    “奴婢明白了。”秋茗轉身離開,親自去了沈綺韻的地方,把人請來。


    這是韓小染在化身為沈綺韻之後第一次和蘇安打交道,雖然在路上她已經有所準備了,但是當見到蘇安之後,她還是免不了心慌的。


    “哀家有件事情要你做。”蘇安不多廢話,開門見山的對她說:“明日皇上和北冥國皇上一同出宮射獵,你跟著一塊兒過去。然後,想辦法把這東西下在大臣們的飯菜之中。”


    蘇安說完,交給了沈綺韻一個藥包。沈綺韻收下之後,有些為難的看著蘇安。


    “放心,就算不成功,哀家也不會責怪你的。”


    蘇安說完就讓沈綺韻離開了,除了這件事之外,她並沒有讓沈綺韻做其他的。秋茗目睹了整件事,在聽到蘇安說那句“哀家是不會責怪你的”之後,她就知道,如果對方不做好這件事的話,蘇安很有可能要把這個綺妃,廢掉了。


    那藥到底有什麽作用秋茗並不知曉,可是蘇安是聰明的。她知道沈綺韻就算能夠接近楚雲逸和孩子,可是也根本就對他們下不了手。皇上食用的東西和下麵的人吃的東西完全不同,在那種場合之下,人們關心的全都在皇室血脈身上,所以對大臣們下手自然要輕鬆不少。


    蘇安想利用大臣們做什麽?她不會已經瘋了吧?秋茗暗暗猜測。


    次日,清晨,楚雲逸等人在退朝之後就離開皇宮,前往場外幾十裏處的狩獵場了。祁悠然以前也去過那裏,她記得自己當時還英勇救駕過呢,不過這一次,她就沒機會過去了。


    安安分分的守在蘇安的身邊,做著她的秋茗,其實祁悠然心裏麵是擔心的。那種場合,一旦發生什麽混亂,也是要讓人手忙腳亂的。而且如果韓小染沒做到蘇安的要求,等迴來以後,也是要麵臨蘇安的追殺的。


    就在祁悠然心不在焉的時候,一個人的突然出現,讓她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皇、皇上?!”


    難得的結巴了,因為楚弘清的出現。


    楚弘清專門挑了這麽個時候出現,很明顯是和楚雲逸商量後的結果。看著愣在那裏的秋茗,楚弘清什麽都沒說,徑直越過她的身邊,走進了房間。這時,秋茗才反應了過來,快步跟上,緊隨其後的走了進去。


    屋內蘇安在閉目養神,聽到腳步聲,而且是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之後,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後目光就僵住了。


    蘇安定定的望著眼前的人,半晌過後,她問,“你……是人是鬼?”


    楚弘清聽見她問了這麽一個有意思的問題,戲謔一笑。坐在椅子上,和蘇安四目相對,楚弘清問:“你覺得我是人是鬼?”


    蘇安一握拳頭,深吸一口氣。


    “秋茗,退下!”


    “你們也都下去吧。”楚弘清也把身邊的人清了出去,讓房間裏隻剩下他和蘇安兩個人。


    “看來你對我還活著這件事,並不怎麽驚訝。”楚弘清問蘇安,“是早就料到我不會死嗎?”


    “皇上洪福齊天,就算能夠死而複生,那也是上天的意思。”


    蘇安的話說的好聽,楚弘清可是許久都沒有聽過這樣奉承虛假的話了。“死而複生,也是可以的嗎?”他輕笑兩聲,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世上,恐怕真的沒有死而複生這迴事。我還坐在這裏,隻因為我當初根本就沒有死。也就是說,你當初的陰謀,沒能得逞。”


    “皇上在說什麽,哀家不懂。”


    “真的不懂嗎?”楚弘清也不想和她拐彎抹角,“既然如此,那就把話說開了吧。”


    門外,秋茗幾人站在那裏,拜深厚的功力所賜,屋內的兩人都說了什麽,他們能夠聽的一清二楚。


    “在我不在宮裏的這段時間,你可是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啊。”楚弘清靠在椅背上,神色輕鬆的和蘇安說:“不過從當初的皇後到今天的太後,有一點你是沒有變過的。那就是……你的野心,始終未曾改變過。”


    蘇安不說話,楚弘清便繼續說道:“你一個女人,卻一心想著要掌控朝政。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卻一直不肯死心。以前我在位的時候,


    你私底下都做過哪些小動作就不提了。沒想到在我離開以後,你不但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身為太後,你是不是有些過了。”


    “皇上特意進宮一趟,為的就是和哀家說這些嗎?”蘇安並沒有因為楚弘清的一番話而有什麽不安,他既然選在宮中人少的時候迴來,就說明他也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還活著的事情。“看來你是誤會了什麽吧?哀家從未想過要插手朝政。”


    “是嗎?你真當我,以及我的兒子是傻子嗎?”楚弘清的忍耐也是有限的,“我迴宮來沒有別的目的,隻是因為我想迴來了,也該迴來了。”


    蘇安身子一愣,問:“這話是什麽意思?”


    “怎麽,我說的不夠明顯嗎?”楚弘清起身看向蘇安,緩緩說道:“意思是說,我要迴宮來住。”


    “你瘋了?!”蘇安聲音尖銳的提高,她也趕緊站了起來,看著楚弘清說:“所有的人都以為你死了,現在迴來,你難道是嫌這宮裏還不夠亂嗎?”


    “宮裏就算是亂,也是被你攪得!”楚弘清震怒的說道:“看到我當年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沒將你也一並處死!”


    楚弘清的話把蘇安拉進了迴憶的深淵,當年……當年……


    “總之在我迴來以後,你若是還敢做那些荒唐的事情,就好自為之吧。”


    楚弘清來,隻是為了和蘇安照個麵,告訴她,自己迴來了而已。


    蘇安看著楚弘清邁步要走,慌忙之下拽住了他的胳膊。


    “你不能迴來。”蘇安堅定的對他說:“北冥的皇帝還在,你的事若是被他知道了,成何體統!”


    “原來你還有擔心的事情。”楚弘清調侃說道,甩開蘇安的手,有些嫌棄的拍了拍她剛剛摸過的地方。“再荒唐的事情你也做過了,還怕什麽呢?”


    楚弘清大步走出房間,離開蘇安的視線。蘇安在他走後,身子一下子就軟了,倒在了地上。


    楚弘清沒死,真的沒死……這件事就如同祁悠然之前的一樣,雖然蘇安想過了,也從別人的嘴裏聽到了風聲消息了,可是那些和親眼看到,完全就不是一迴事!


    【二更,感謝寶貝兒靜漠105的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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