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悠,過來一下。”楚雲逸揚起手中的折子,偏過頭看向祁悠然的方向,一臉認真的叫著她的名字。


    祁悠然看了看楚雲逸的舉動,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去。


    “怎麽了?”祁悠然走到楚雲逸身邊,順手拿過那折子瞧了瞧,以為楚雲逸是打算和自己聊什麽正事。“這折子是誰寫的?咼”


    還沒看清楚上麵的一個字,祁悠然就覺得自己腳下一空,整個人被楚雲逸攔腰抱起了。意識到自己中了計,祁悠然臉一沉,眼神陰森森的看向了楚雲逸。


    “願賭服輸,這是你說的。醣”


    楚雲逸目視前方,直接無視掉祁悠然的視線攻擊。祁悠然想掙紮,可楚雲逸卻在這時動用了輕功,讓祁悠然在快速轉移的過程中得逞不了。下一秒鍾,她的屁股就已經坐到了床上,而手中的那本折子,也到了楚雲逸的手裏。


    祁悠然眼前視線一暗,發現楚雲逸把近處的燭火給熄滅了,房間裏隻剩下遠處的幾根蠟燭,祁悠然警惕的站起身來,楚雲逸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長臂一伸,攔住祁悠然的去處。楚雲逸不管從哪方麵看來,都是占了上風的。可他卻祁悠然說:“我還是個病人。”


    “我呸,哪個病人像你這麽有精神頭?還、還想著那迴事兒!”


    “哪迴事兒?”楚雲逸被祁悠然的話給逗笑了,他明知故問的問祁悠然,同時向前邁了一步,讓自己和祁悠然之間的距離又拉近了一些。


    兩人之間連個拳頭的距離都不足了,祁悠然深吸一口氣,覺得再這樣下去不行。每每她和楚雲逸一對一單獨對立的時候,祁悠然都會覺得自己身上的氣勢不夠用。


    “呐,再給你點好處。”楚雲逸輕挑起祁悠然的下巴,讓祁悠然不得不和他四目相對。


    “什麽好處?”祁悠然懷疑楚雲逸這話又是在騙自己,“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瞧這話說的,如今能滿足的了你心裏那些小心思的人,也就隻有我一人了吧?”楚雲逸說著話,把祁悠然壓倒在床。“我保證,你會滿意的……”


    近在咫尺的俊臉,曖昧無比的情話。打從楚雲逸那句“保證她會滿意”的話說出口以後,祁悠然怎麽想怎麽覺得,自己像是在“召/妓”……


    “啊!”低叫了一聲,祁悠然身上的衣服又報廢了一件。“楚雲逸你住手!”


    她有點著急的阻止著楚雲逸,可惜,還是沒能救得了身上的衣裙們……


    翻來覆去幾個時辰,祁悠然最後什麽時候睡著的,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不過她敢肯定的是,她絕對是累睡的。


    次日清晨,祁悠然醒來的時候,楚雲逸早已不見了蹤影。她裹著被子坐了起來,環顧四周,沒找到穿的衣裳。以前每次楚雲逸弄壞她衣服的時候,早上離開的時候都會幫她找好的。所以眼下看著沒衣服穿,祁悠然有點懵了。


    這裏不是自己的寢宮,有沒有她能穿的衣服還不知道。祁悠然四下張望,當她看見自己被楚雲逸扯壞的衣服還扔在地上的時候,祁悠然忍不住小聲哀嚎了一聲。


    “娘娘你醒啦!”


    就在祁悠然頭疼無比的時候,一個宮女走了進來,麵帶微笑,手上還碰著應該是給她送來的衣服。


    祁悠然一看她那個眼神那個笑容,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了。尤其是當她看到地上的衣服時,那種有點不可思議的眼神,祁悠然愣了一下,好像感覺到了什麽。


    “衣服怎麽現在才送來?”祁悠然問。


    “皇上早上走的時候特意吩咐奴婢,說是不讓太早過來打擾娘娘。叫奴才這個時辰過來,沒想到娘娘果然醒了。”小宮女討好的看著祁悠然,說:“娘娘,奴婢服侍您穿衣服吧!”


    “不用了,衣服放在這兒我自己穿。霜兒呢?怎麽不見她的影。”平日裏這活應該都是霜兒做的才對。


    “霜兒姐被皇上叫去了,估計一會兒就能迴來了。”


    “好,我知道了,出去吧。”


    祁悠然把這人遣走,然後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看地上衣服的殘骸,幽幽歎了口氣。


    能確定的是,楚雲逸是故意要這麽做的。至於原因,祁悠然想或許是她昨天對秋茗說的那番話?所以楚雲逸想讓人知道,她和他的確是有肌膚之親的。把霜兒叫走,讓其他的奴才來伺候自己,想必也是想讓這件事


    通過別人的嘴傳出去吧。說給蘇安聽,也說給宮裏的其他人聽。


    楚雲逸的心思一向縝密,縱使他每天忙碌,可這種可能性也絕對是存在的。祁悠然早在昨晚,她就應該想到的。


    祁悠然起床穿好了衣服,出去的時候,看那些奴才們看自己的眼神果然有點不大一樣了。


    梳洗打扮了一番,祁悠然等霜兒迴來之後,帶上她出去走動。走著走著,就來到了後宮。


    “主子,咱們還往前麵走嗎?”霜兒看了看祁悠然,低聲問道。


    祁悠然想了想,給了她肯定的答案。“走,太後昨日可是特意派人來找我的。昨天身體不適,今天都已經走到這兒來了,要是再不去看看太後,可就真是不給太後麵子了。”


    霜兒咽了咽唾液,每次跟著祁悠然去見蘇安,都會讓她緊張萬分。


    兩人一路上溜溜達達的往蘇安那裏走,等到了以後,已經過去兩刻鍾了。祁悠然的到來,是長春宮這邊的人沒想到的。祁悠然候在門外,過了片刻之後,她聽見奴才來報說,太後現在正和綺妃在裏麵,讓她等著。


    等著?那就等好了,反正她時間一大把,無所謂。


    祁悠然看了看院子裏的擺設,接著就帶霜兒到陰涼的地方去坐著了。這讓其他看到的奴才暗暗感慨,這祁悠然果然是不懂規矩。別的人來見太後,就算是等,那也得規規矩矩站在門外等才是,有哪個敢這麽大膽子,還坐著等的?而且特意挑了個陰涼的好地方。


    屋內,蘇墨瞳和蘇安說著話。看著蘇安在得知祁悠然來,卻並不打算見她的樣子,蘇墨瞳知道蘇安這是在泄憤呢。


    祁悠然昨天據見太後的事情,蘇墨瞳可是有耳聞的。她今天一早就過來這裏,為的也是看看太後的臭臉而已。宮裏的日子太無趣了,比當初在五毒山還要沒意思,所以她得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才行。


    “太後不打算見她嗎?”蘇墨瞳發問。


    “怎麽?看你好像有話要說的樣子?”


    “臣妾隻是覺得,太後這個時候不見她,不妥。”蘇墨瞳小心翼翼的說道。


    “怎麽個不妥法?”


    “祁悠然和皇上的關係,宮裏的人都知道。雖然大家都不明白,皇上當年那麽決絕的把她趕走,祁悠然也說出那些話,為什麽在迴來以後他們兩個還是走到一起了,而且皇上對她的寵愛,可謂是不減當年。但都不能否認,祁悠然的確是迴來了,也成功獲得了皇上的歡心。”


    蘇墨瞳不緊不慢的對蘇安說著,她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把祁悠然弄進來。她知道,隻要是有祁悠然和蘇安在的地方,就一定會有好戲看。


    “太後是皇上的母後,就算不喜歡祁悠然,但,也不要表現的太過明顯。聽說……祁悠然昨日避見太後,可如果太後今天也不見她的話,或許在外人眼裏,就顯得太後是小家子氣了。”


    “小家子氣?哀家?”蘇安冷笑兩聲,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些,就是你想和哀家說的嗎?”


    蘇墨瞳隱隱的感覺到了蘇安的不悅,心想不好,趕緊見風使舵,拍馬屁。


    “太後息怒,臣妾不敢。”


    “敢不敢,你的話都已經說出來了。綺妃,沒想到你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啊。”


    蘇墨瞳一蹙眉頭,知道自己又得下跪了。起身,跪在了蘇安的麵前,蘇墨瞳暗暗歎息,自己這輩子跪的最多的,就是在這老太婆麵前。


    蘇安並沒有大發雷霆,她在沉默的看了蘇墨瞳一會兒後,就讓她起來了。然後,把祁悠然招了進來。


    祁悠然正在外麵自娛自樂呢,走進房間,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蘇安身邊的蘇墨瞳。


    “草民祁悠然,見過太後。”


    客套的打起了招唿。祁悠然淺笑著和蘇安隔空四目相對。


    “昨日身體有些不大舒服,所以沒能來見太後,還望太後諒解。”


    “你身體不適,可是稀奇的。”蘇安喝了口茶,讓祁悠然坐下。等祁悠然落座以後,她問:“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太後這話是什麽意思,草民有些不大明白。”


    “不明白嗎?”蘇安並沒有因為屋內有第三個人在的緣故,就放棄和祁悠然說該說的話。“萬安寺的時候


    ,你也是在的吧?”


    “太後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洞察力敏銳的讓人害怕呢。”祁悠然笑了笑,把目光落到了蘇墨瞳的身上。“這位就是沈大將軍的女兒,沈綺韻了吧?果然好姿色,怪不得皇上會沒忍住,動了心呢。”


    “綺妃,你先迴去。”


    蘇安想把蘇墨瞳打發走,蘇墨瞳一聽,有點不情願。她可是來看好戲的,怎麽能這麽快就走呢?但是蘇安已經發了話了,她也沒有辦法。


    聽話的走出房間,蘇墨瞳不甘不願的離開長春宮。屋內就隻剩下祁悠然和蘇安,還有霜兒、秋茗這兩個奴才在,說話不必避諱,蘇安也就開門見山了。


    “你迴來的目的是什麽?”蘇安冷聲問道。


    “我表現的,難道還不夠明顯嗎?”祁悠然有點吃驚的看著蘇安,“我還以為像太後這麽聰明的人,早就看出來了呢。”


    祁悠然稍稍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我迴來,當然是要搶迴當初被奪走的一切。太後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吧?”


    霜兒站在祁悠然身後,緊張的不得了。其實到現在,有關於祁悠然當年離開的真相,她也還是不清楚的。那時隻以為是皇上突然變了心,所以才會趕走主子。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一直在楚雲逸身邊的霜兒又覺得,事情好像並不是大家所看到的那個樣子。


    霜兒早在將軍府,在祁悠然還是祁二小姐的時候就認得楚雲逸了,那時的楚雲逸還是太子。他是個什麽樣的人呢?霜兒覺得楚雲逸特別讓人琢磨不透,但是有一點,楚雲逸在人前時常是笑著的,不管他開不開心,都是如此。所以祁悠然以前還偷偷的罵過他,說他是個笑麵虎。


    霜兒是個奴才,不懂太多。但她知道,就算是裝,想始終保持那樣的笑容也是不易的。而就在祁悠然走後,皇上他好像連裝,都懶得裝了。霜兒最常看到的,就是楚雲逸眉目清冷,麵容冷峻的樣子。有那麽一段時間,隻要是一靠近他的身邊,就會莫名的覺得窒息。


    那時的楚雲逸雷厲風行,聽說朝中的大臣們也都怕他怕的要命。而且,他還在很短的時間內,處斬了不少的官員,宮裏宮外都是謠言滿天,沒人敢招惹楚雲逸,甚至,沒人想和他離的太近、想被他的視線所注意到。


    霜兒記得,皇上有一段時間晚上經常會不見蹤影,起初不知道是去了什麽地方,但後來就見見發現,皇上是去喝酒了。而且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在東宮,也就是曾經和祁悠然住過的地方。後來,霜兒見過皇上發呆時,不知不覺的低聲呢喃著祁悠然的名字。更甚至有一次,還見過皇上親筆畫過祁悠然的畫像。那是霜兒第一次見到皇上畫畫,也是唯一一次。


    所以在經過那麽多事情以後,霜兒覺得,祁悠然當初的離開一定是有隱情的。但究竟是為了什麽,她始終不明白。


    “太後以前的演技那麽好,不知道現在如何呢?”祁悠然見蘇安不說話,就又發文道:“人都是要成長的,經過這麽多年,太後的演技也應該進步了很多吧?說實話,我很期待你還會演出怎樣的一出戲來趕我走,或者說,是用什麽手段來對付我。”


    祁悠然抿嘴一笑,她笑的十分的自信。笑容被蘇安看進眼裏,覺得很刺眼。


    “說實話,太後留在我身上的東西,可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我甚至在發現它以後,都想迴來問問太後,是不是一時心急,把什麽地方給弄錯了?那麽弱的小蟲子,怎麽可能是太後你養的呢?”


    祁悠然把話題轉移到了毒蠱上,這讓蘇安想起了那曾經讓她十分確信,能夠置祁悠然於死地的百毒蠱。


    百毒蠱算是她的獨門絕技,她一直堅信沒有人會逃得過這一招,也沒人能夠將其解掉。可眼前的祁悠然,就活生生的是個例子。真的是她把什麽地方給弄錯了吧?不應該啊……


    “還有,我想問太後一個問題。我當年有個師父,名叫楊震天。我知道太後的人脈一向很廣,不知道,太後清不清楚他現在人在什麽地方呢?”


    祁悠然在說出“楊震天”這三個字的時候,發現蘇安的眼眸動了一下。看來,她也還是記得自己的親爹是誰的。


    “祁悠然。”蘇安在聽祁悠然說了那麽多之後,總算是開了口。“你這張嘴,還是和以前一樣,讓人討厭。”


    “我這人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太後難道現在才知道嗎?”祁悠然輕聲一笑,氣定神閑的坐在那裏,仿佛她來這兒,真就隻是為了和蘇安的聊聊天說說話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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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又陷入到了沉默之中,大家誰都沒有話說,到最後,祁悠然“心疼”蘇安一直費心的瞪著自己,就主動提出要離開。


    “看太後好像很累的樣子,那我就先迴去了,等改日太後想見我,我再來看望太後吧。”


    “秋茗,送客!”


    蘇安毫不猶豫,立刻把祁悠然送走。每次和祁悠然交手,都會氣的她心跳加速。


    秋茗迴來以後,看著倚靠在那裏閉目養神的蘇安,就知道蘇安又被祁悠然給氣到了。


    “太後不必和她動氣,來日方長,想對付她有的是機會,又何必急於這一時半會呢?”秋茗給蘇安揉按著頭,低聲說道。


    蘇安已經很久都沒有過楊震天的消息了,不是沒找過,也不是沒懷疑過,但始終找不到他的下落。迴想祁悠然剛才的一番話,蘇安不禁要想,楊震天會不會是在祁悠然的手上?雖然可能性不大,可祁悠然好端端的,為什麽要在自己麵前提起楊震天這個人呢?還是說,她已經知道了楊震天和自己的關係,所以想來威脅自己?


    “秋茗,你說,祁悠然她今日的話,有幾分可信程度?”蘇安過了很久,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問身後的人。


    “太後指的是哪幾句?”


    “哀家的百毒蠱,真的有問題嗎?”蘇安皺緊眉頭,問。


    “這……”秋茗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蘇安是個養蠱高手,按理說她是不應該出錯失誤的,但例子擺在眼前,又讓人心裏覺得沒底。而且當年蘇安也的確是被祁悠然氣的不輕,祁悠然打亂了很多蘇安的計劃,讓一向冷靜的蘇安都亂了手腳。百毒蠱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培育的,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也說不定。


    “太後,如果真的不確定的話,不如再舊技重施一次,如何?”秋茗提議道。


    “嗯?”蘇安一挑眉頭,迴頭看向了她。


    “雖然再想讓祁悠然掉進陷阱,是不容易的事,可以後日子那麽長,她總會有疏忽大意的時候。咱們先做好準備,到時就不怕沒機會對付她了。”


    蘇安想了想,慢慢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哀家既然能贏她一次,自然,就能贏她第二次!”


    下定決心,要再弄一隻蠱出來用以對付祁悠然,蘇安的心情也一下子變好了許多。


    “這些年,多虧你陪在哀家的身邊。若是沒了你,哀家有許多話真是不知該和誰去說了。”蘇安拍了拍秋茗的手,欣慰的說:“身邊沒用的人,一個個太多了。哀家如今能用的上的,幾乎沒有。”


    “奴婢是太後的人,為太後分憂解難,是分內之事。不過太後,你忘了還有綺妃這粒棋子嗎?”


    “綺妃?”蘇安搖搖頭,“祁悠然已經迴來了,她是敵不過祁悠然的。”


    蘇安的話說的沒錯,沈綺韻的臉蛋肯定是比不上祁悠然。讓楚雲逸喜歡的程度,也是遠遠比不上祁悠然。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想說,太後可不可以拿她做實驗。或者是想些什麽辦法,讓她為我們做事呢?祁悠然對我們有所警惕,可是對那個沈綺韻,應該就警惕性不大了吧?祁悠然是個高傲的人,像綺妃那種人,應該是入不了她的眼的。可也正因為這個,綺妃才更是個好的選擇,太後您覺得呢?”


    蘇安把秋茗的話一深想,覺得有幾分道理。她冥思苦想了半個多時辰,始終沒說過什麽。秋茗就在一旁靜靜的守著,等她想出個結果來。


    “綺妃是個人選,不過哀家……還有另外一個更好的人選。”


    終於,蘇安開了口,臉上也又恢複了往日的那種光彩自信。


    “太後指的,是誰?”秋茗好奇的問道。


    “婧妃。”蘇安緩緩地說出幾個字來,讓秋茗的眸光一閃。“奕王爺和皇上還有祁悠然的關係匪淺,祁悠然之前也曾經幫婧妃出過頭。利用婧妃來對付她,是再好不過的了。”


    “可是太後,婧妃一向聰明,恐怕是不會與我們合作的吧?”秋茗不安的說,那個喬小蝶是什麽人物,她是了解的。


    “不怕她聰明,就怕她不聰明。”蘇安鬆了口氣,因為心裏有了計劃。“她唯一的牽掛,就是十三爺,從楚奕晨下手,總是沒錯的。”


    蘇安已經完全不考慮白楚顏了,因為知道她已經沒什麽太大的利用


    價值。不過平日裏做為一個跑腿的殺人的武器,也還是不錯的。


    祁悠然一直在找機會為白楚顏除蠱,其實她隨時都能讓白楚顏擺脫痛苦,但她卻偏偏不。


    一連幾天,祁悠然總是會找機會讓白楚顏體會一下蝕骨鑽心的疼痛,她折磨人的手法有很多,用蠱作為工具來讓白楚顏痛不欲生,在她看來更是一件好事。


    這天,祁悠然在利用小雲,讓小雲和白楚顏體內的毒蠱“玩”了一番之後,她將小雲召出了白楚顏的體內。


    “你體內的毒蠱已經蘇醒了,這幾天你好好的養身子,除蠱的時候,如果你挺不過去的話,就算是毒蠱清了出來,你也是活不了的。”


    祁悠然警告說道,接著就揚長而去了,留下白楚顏坐在房間裏,感受著她體內毒蠱的憤怒。


    小雲完全可以一口吃掉這隻毒蠱,可是它沒有。白楚顏體內的毒蠱在被小雲一而再再而三愚弄之後,徹底的蘇醒了。但這個時候,祁悠然卻把小雲給弄走了。所以沒了對手的毒蠱,就隻能折磨著它的主人,在白楚顏的體內折騰著,發泄著。


    祁悠然知道這一切,所以心情很好。甚至在迴去的時候,路過楚雲逸的書房,還順便去看了看他。


    祁悠然主動來這兒看望自己,那可是再稀奇不過的事了。祁悠然一看堆積在那裏的折子,倒吸一口氣。這數量,未免也太多了吧?


    “最近有什麽大事嗎?怎麽這麽多事情要處理?”祁悠然沒忍住好奇,過去問了一句。


    “近幾年戰亂頻繁,加上一些地方連年幹旱,有些地方又水災泛濫,所以朕要煩心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兩件。”楚雲逸靠在椅背上,看著正在認真看折子的祁悠然,說道。


    “幹旱……水災……”


    祁悠然喃喃重複著這兩個詞,然後慢慢抬眸,和楚雲逸對視,問:“你在見到楚小白的時候,有沒有聽他提起過那個世界的一些事情?”


    “他說了很多,不過在我看來,都是廢話,幫不上什麽忙。”


    “哎。”祁悠然歎了口氣,說:“看來他還真是沒教你點有用的東西。”


    “這話聽來,你是有什麽法子來為我解憂了?”祁悠然會有辦法,楚雲逸一點都不例外。“說來聽聽,說的好,賞你銀子。”


    “我像是那麽貪財的人嗎?”祁悠然原本是想給楚雲逸點提示的,不過聽楚雲逸這麽一說,就改變了主意。“我可不是幾年前的那個祁悠然了,我現在銀子多到花不完,才不稀罕你給的呢。”


    楚小白的那些遺產家當現在都在祁悠然手上,所以她敢說出這種話來,自然是有底氣的。


    “哦?當真?”楚雲逸知道祁悠然敢這麽說的原因而在,“那不知,是朕的底子大,還是他楚小白的多呢?”


    祁悠然眼睛一亮,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朕忙於國事,其他的很多事情都是不能親力親為的。就如你所知的,朕這些年也做了一些‘小生意’,賺了一些‘小錢’。不過到現在,卻隻能是請別人來幫著打點。本來還想著說,你若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不過現在看來,你的確不是幾年前的祁悠然了。既然不差錢,那這些錢,也就不送你了。”


    祁悠然眨了眨眼睛,簡直想拍自己一巴掌。他不會是在逗自己吧?他真的有這個打算?


    祁悠然真的特別好奇,楚雲逸到底有多少小金庫。不是貪圖他的錢,而就是好奇。楚雲逸一向一擲千金,當然,他不可能是動用國庫的。而聽他身邊的奴才每每不經意提起他的那些家當,祁悠然就好奇的不得了。


    咽咽口水,祁悠然呆呆的望著楚雲逸。想討好的笑,但臉又有點僵,因為剛才說那些話的時候太理直氣壯了,讓她現在都有點不好意思再反悔。


    “要不,你再考慮考慮?”好在楚雲逸大人有大量,給了祁悠然一個台階下。


    “好!那我就再考慮考慮!”祁悠然馬上點頭,開玩笑,送上門來的銀子她要是再不要,那她豈不是和傻子沒什麽兩樣?!什麽能嫌多,可是銀子都不能嫌多。再說了,她還有兒子還有閨女呢!兒子以後娶媳婦得用錢,閨女以後出去闖蕩江湖,那也得用錢。祁悠然得為他們著想打算才行。


    “皇上忙,我就不打擾了。正事兒咱們晚上聊,我這就迴去考慮了!”


    祁悠然一步一步倒退著往書房的出口走去,楚雲逸


    被她這麽一逗,也是精神了不少。在祁悠然離開之後,楚雲逸看了看那些折子,想著自己剛剛和祁悠然說的話題,揉了揉太陽穴,繼續提起筆,接著工作。


    祁悠然迴去以後,也在想著楚雲逸說的那些事。兵荒馬亂是可以控製的,但天災*就真得看老天爺眼色了嗎?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身為一個現代人,祁悠然當然是不這麽認為的。可突然讓她一個殺手,去考慮國家領導幹部應該考慮的問題,祁悠然又一下子緩不過來。


    想解決那些問題,也是得用銀子的了……一係列事情都證明,沒什麽都不能沒錢,沒銀子在手,想做點什麽豐功偉績,都是困難萬分的。


    一下午的光景,就在祁悠然憂國憂民之中渡過了。不過,楚雲逸晚上迴來的時候,給她帶了個好消息。


    “北冥投降了?真的?”祁悠然睜大眼睛,在看到楚雲逸點頭之後,她高興的問,“那鎮南王他們什麽時候啟程迴京?”


    “就這幾天吧,怎麽,你找鎮南王有事?”楚雲逸見祁悠然好像很期待再看到劉建輝似的。“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以前挺怕他的。”


    “我那是尊敬好嗎?我現在也很尊敬他老人家的。”祁悠然否認道:“那等他們迴來以後,是不是就可以辦慶功宴了?”


    “沒錯。你不是一向不喜歡那種場合?是不是,又打算搞什麽小動作了?”


    “嘿嘿。”祁悠然呲牙一笑,她的心思,他都是懂得。


    “楚雲逸,其實我這幾天一直都在想另外一個問題。”祁悠然看了看屋裏其他的幾個奴才,楚雲逸馬上就將那幾人給叫了出去。等房間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祁悠然又開口,問道:“皇上他老人家,還準備重新迴到大家的視野中來嗎?”


    祁悠然口中所說的這個皇上,自然不會是楚雲逸,而是楚弘清。祁悠然記得,楚雲逸曾和她說過,他是打算讓楚弘清迴來,讓大家都知道當年的那些真相的。其實別人怎麽看自己,祁悠然真的無所謂。可是,如果楚弘清想再迴來的話,那麽究竟該在什麽情況之下,以怎樣的契機讓他出現,才是最合適的呢?


    劉建輝他們迴來,慶功宴上,祁悠然是打算揭穿白楚顏的真正身份的。到時白楚顏一死,剩下的敵人也就隻有蘇安一個了。楚雲逸是怎麽打算的,祁悠然一直猜不透。所以,她就幹脆直接問他了。


    “父皇他是一定要迴來的,我不會讓他一直生活在地下,我說過,這皇位,我會重新送還到他的手上,然後,帶你離開。”


    楚雲逸再次說起了這件事,如果他第一次說的時候,祁悠然以為是玩笑,是敷衍,那這第二次她就沒辦法再那麽覺得了。


    “楚雲逸,你其實根本不必這麽做的。”祁悠然咬咬下唇,聲音也低沉了一些。“為了我,沒必要。”


    楚雲逸目光灼灼的看著她,讓祁悠然不得不轉過頭去。


    “答應你的,我一定會做到。而且在我看來,這也不光是我欠你的,更是我欠孩子的。”


    對於祁悠然懷著身孕離開,並且獨自生下孩子,並將他們養這麽大一事,楚雲逸一直是耿耿於懷的。若不是他當年的軟弱和失誤,就不會造成這一切。


    楚雲逸神情凝重而又認真的說:“這些事你不必多慮,我會想辦法解決好的。”


    “你真的……不必為我做這些。”祁悠然不知該說什麽,隻好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說的話。


    皇位,那是多少人想要得到的東西?又有多少人為了這個位子,搶的頭破血流,甚至丟掉了性命?楚雲逸會為了自己,心甘情願的不要這個皇位嗎?祁悠然想了想,覺得那是不可能的。


    “好了,不要再想這個了。”楚雲逸看出祁悠然心裏的不安,於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外麵月色不錯,要不要出去走走?在書房坐了一天,有些累了。出去走完,迴來好吃晚飯,順便還要和你討論一下政事呢。”


    祁悠然是思路被楚雲逸牽著走,跟著楚雲逸走出房間,身後跟著一群奴才。走出去很遠一段路,祁悠然才抬起頭來看向星空。


    楚雲逸說的沒錯,今晚的月色,真的是不錯的。


    繞了一大圈,兩人迴去的時候,屋內已經擺好了飯菜。祁悠然摸了摸已經空了的肚子,食欲大開。楚雲逸看著她滿足的樣子,也是會心一笑。


    【感謝寶貝兒keke29


    08的月票~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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