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想著隻有四個，看來今天沒想象中的那麽忙，可是一轉身我就感覺有些不對了。
“怎麽隻有四個？”
那個守門人有些訝異的看著我，因為今天就隻有四個人死了。
我說那也不對，昨天我也沒來接事兒，前天晚上死了那麽多的人，都跑哪兒了？別的不說，光護士就四個，更別說還有兩個病人家屬，最起碼也是六個。
結果我這麽一說，看門小哥的臉色就變了，我能感覺到那種目光就是一種完全掩蓋不住的恐懼。
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就想找一個能夠傾訴的人，隻有將自己心裏麵的恐懼傳播給別人，分擔一點自己心裏麵才會好受一些。
那個小哥稍微吞了一口口水，四下忘了兩眼，然後對我說，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到處亂傳啊。
我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吧，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多嘴的人嗎，來一根？
我抽了一根香煙遞給這個小哥，小哥砸吧著嘴巴：“臥槽，九五至尊，假貨吧，這玩意兒你能抽得起？”
這香煙是盛天豪留下的一整條，估計是從孫天曉那裏聽說我好這口，專門買來的，我也不客氣，錢都收了，煙算啥？
“我跟你說！”抽了兩口之後，這小哥才繼續說道：“前天晚上，我們醫院裏麵出事兒了，醫院的領導都下了封口令，誰都不不許對外聲張，據說半夜警察都開來了一車有一車！”
這事兒我能不知道嗎？我當時就在現場呢！
心裏麵稍微有些好笑，我示意這個小哥繼續說下去。
“聽我一個值夜班的哥們兒說，當時醫院被恐怖分子襲擊了，大半夜的來了三十多輛警車，在後院住院部那邊跟恐怖分子幹，據說連裝甲車都開來了……”
我張大嘴巴，煙掉地上了……你妹啊，這以訛傳訛的也太厲害了，還恐怖分子，還三十多輛警車，還裝甲車，你蒙誰呢？
看這小哥一連真摯的模樣，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就在現場，說不定我還的相信了。
“裏麵據說是屍橫遍野，血流遍地，最後都開進去了兩輛卡車，裝的滿滿的屍體拉出來的……”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感覺好像在哪兒聽過。
看來從這人嘴巴裏麵聽不到什麽消息了，這都啥跟啥啊。
我就說那屍體跑哪兒了，我可沒見著，火葬場昨天休息，一個屍體都沒燒。
結果那小哥滿臉鄙視的看著我，這種事兒上麵都封鎖消息了，能讓你知道嗎，那些屍體說不定悄悄都處理了，就我們醫院的四個倒黴的護士，一個病人，還有兩個病人家屬的屍體留下，其他的都拉走了。
四個護士，一個病人，兩個家屬！
我精神一振，這應該就是那天晚上死掉的六個人，那一個病人應該就是劉彩兒，當時屍體發現之後，直接就送到了太平間。
至於邊邵偉的屍體……怎麽說呢，那個屍體基本上已經沒有收拾的必要了，完全就是一堆爛肉！
這麽說起來，完整的正常存放在太平間的屍體，應該有七個才對，再加上今天死去的四個人，總共應該是十一個……
“你不是說隻有四個嗎？”我連忙問這個小哥。
那小哥的臉色明顯的白了一下，喉頭稍微蠕動著，兩個瞳孔迅速的收縮，那七個屍體……沒了。
沒了？我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屍體怎麽會沒了？
那個小哥看起來好像突然有些激動了，身子因為恐懼都在瑟瑟發抖。
“我們這邊是兩班倒的，我是後半夜到今天中午……”小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有些事情憋在心裏麵，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
看守停屍房，其實是個沒什麽意思，但是必須要有的工作，一般來說停屍房裏麵都是屍體，有什麽好看的，一般的小賊不會來，但是備不住就有些那種不知死的，想要偷個女屍，拿去賣……黑市上麵有配冥婚的。
但是這種事情，幹一年也碰不上一個。
從小哥的口裏，我知道了昨晚上發生的恐怖事情。
那天跟平時沒什麽區別，小哥在這四周隨便晃悠了幾圈，然後就待在門口的工作間裏麵打盹兒，這種工作沒人會當真。
雖然上夜班都習慣了，但是人的生理特征很難改變，小哥很困，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正常情況下一晚上就這麽過去，什麽事兒都沒有。
但是半夜的時候，小哥突然被一陣尿意給憋醒，找地方上廁所去了。
“等我迴來的時候，就看到停屍房的大門居然開了。”
當時小哥給嚇壞了……這不可能，停屍房的鑰匙就在他身上好好的掛著，那房門怎麽會被打開？
“當時我懷疑可能是有人想要偷女屍，配冥婚，這可是個要緊事兒，我就連忙通知了保衛科，想等著那邊人過來。”
“然後就聽到停屍房裏麵出現了腳步聲，就是那種在地上拖著地走一樣的聲音，我當時有些害怕，但是還沒往那個方向考慮，我也不想打草驚蛇就躲在旁邊，如果那個偷屍體的小賊出現的話，我就把她給抓了……”
說到這裏，小哥的嘴唇已經不由得開始哆嗦起來，嘴唇發紫。
小哥躲藏在牆邊，貓著腰，還別說，真讓他等到了。
“大約過去了半分鍾的時間，保衛科的人還沒過來，但是裏麵的人已經出來了。”
“我隻看到一個人低垂著腦袋，晃晃悠悠，好像喝醉了一樣從裏麵走出來，我心想，這小賊喝醉酒了居然還敢出來行竊，趁著他剛走出來，我就撲過去，準備把他抓住……”
聽到這裏我都有些佩服這小子了，膽子還真是大。
“我一下把他撲倒在地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就把他給製住了。”
我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就這麽結束的話，後麵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果然，那小哥的臉色更白了。
“我當時還挺得意，可是沒想到他的腦袋突然間就扭了過來……一百八十度的那種，你能相信嗎，他被我壓在地上，可是他的脖子居然就這麽扭過來了。”
“而且我發現，那個被我壓在地上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盜屍賊，那是……是一個女人，是我們醫院裏麵的護士，前天晚上剛死的幾個護士中的一個，我認識她的。”
“那個女人，臉上全部都是被刀子割出來的傷口，密密麻麻，就好像很多小蟲子爬在臉上，大片小片的血塊，順著那臉往下流，她還張著嘴對著我笑……嘴巴裏麵吐出來的都是黑血。”
這些話，說的我心裏麵也有些毛茸茸的，渾身不自在，我問接下來呢。
“沒接下來了，接下來我就暈過去了，是被保衛科的人叫醒的！他們說我膽子太小了，被小賊嚇了一下就給嚇暈過去了。”
“那屍體呢？”
“都沒了唄，那小賊胃口也夠大的，裏麵五個女人，一個男人的屍體全都給偷走了，你說他偷女人的屍體就算了，男人的屍體都不放過。”
我就問，那你還敢來這兒工作，你不說看到的是死掉的護士嗎，怎麽成小賊了。
“保衛科的科長說了，一些專門偷屍體的，都會化妝，故意嚇唬人，我那時候看到的應該就是一個小賊，我隻是被嚇壞了而已。”小哥有些不好意思，看來他是相信這個說法了。
畢竟，一般人來講，就算說是鬼魂，恐怕也沒人會相信。
說是偷屍賊，可信度反倒是搞一點，而且人被嚇過頭了，反倒是會懷疑自己看到的東西究竟是不是真的，會自己給自己找一個借口，來讓自己別那麽害怕。
隻是……看著這個小哥，我卻是有些憐憫。
我知道他看到的是什麽東西。
這小哥，印堂發黑，眼眶黑乎乎的，雙眼了無生氣。
有一句話，叫做寧聽鬼哭，莫聞鬼笑啊！
“怎麽隻有四個？”
那個守門人有些訝異的看著我，因為今天就隻有四個人死了。
我說那也不對，昨天我也沒來接事兒，前天晚上死了那麽多的人，都跑哪兒了？別的不說，光護士就四個，更別說還有兩個病人家屬，最起碼也是六個。
結果我這麽一說，看門小哥的臉色就變了，我能感覺到那種目光就是一種完全掩蓋不住的恐懼。
人在極度恐懼的時候，就想找一個能夠傾訴的人，隻有將自己心裏麵的恐懼傳播給別人，分擔一點自己心裏麵才會好受一些。
那個小哥稍微吞了一口口水，四下忘了兩眼，然後對我說，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到處亂傳啊。
我拍著胸脯說道，你放心吧，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多嘴的人嗎，來一根？
我抽了一根香煙遞給這個小哥，小哥砸吧著嘴巴：“臥槽，九五至尊，假貨吧，這玩意兒你能抽得起？”
這香煙是盛天豪留下的一整條，估計是從孫天曉那裏聽說我好這口，專門買來的，我也不客氣，錢都收了，煙算啥？
“我跟你說！”抽了兩口之後，這小哥才繼續說道：“前天晚上，我們醫院裏麵出事兒了，醫院的領導都下了封口令，誰都不不許對外聲張，據說半夜警察都開來了一車有一車！”
這事兒我能不知道嗎？我當時就在現場呢！
心裏麵稍微有些好笑，我示意這個小哥繼續說下去。
“聽我一個值夜班的哥們兒說，當時醫院被恐怖分子襲擊了，大半夜的來了三十多輛警車，在後院住院部那邊跟恐怖分子幹，據說連裝甲車都開來了……”
我張大嘴巴，煙掉地上了……你妹啊，這以訛傳訛的也太厲害了，還恐怖分子，還三十多輛警車，還裝甲車，你蒙誰呢？
看這小哥一連真摯的模樣，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就在現場，說不定我還的相信了。
“裏麵據說是屍橫遍野，血流遍地，最後都開進去了兩輛卡車，裝的滿滿的屍體拉出來的……”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感覺好像在哪兒聽過。
看來從這人嘴巴裏麵聽不到什麽消息了，這都啥跟啥啊。
我就說那屍體跑哪兒了，我可沒見著，火葬場昨天休息，一個屍體都沒燒。
結果那小哥滿臉鄙視的看著我，這種事兒上麵都封鎖消息了，能讓你知道嗎，那些屍體說不定悄悄都處理了，就我們醫院的四個倒黴的護士，一個病人，還有兩個病人家屬的屍體留下，其他的都拉走了。
四個護士，一個病人，兩個家屬！
我精神一振，這應該就是那天晚上死掉的六個人，那一個病人應該就是劉彩兒，當時屍體發現之後，直接就送到了太平間。
至於邊邵偉的屍體……怎麽說呢，那個屍體基本上已經沒有收拾的必要了，完全就是一堆爛肉！
這麽說起來，完整的正常存放在太平間的屍體，應該有七個才對，再加上今天死去的四個人，總共應該是十一個……
“你不是說隻有四個嗎？”我連忙問這個小哥。
那小哥的臉色明顯的白了一下，喉頭稍微蠕動著，兩個瞳孔迅速的收縮，那七個屍體……沒了。
沒了？我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屍體怎麽會沒了？
那個小哥看起來好像突然有些激動了，身子因為恐懼都在瑟瑟發抖。
“我們這邊是兩班倒的，我是後半夜到今天中午……”小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
有些事情憋在心裏麵，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
看守停屍房，其實是個沒什麽意思，但是必須要有的工作，一般來說停屍房裏麵都是屍體，有什麽好看的，一般的小賊不會來，但是備不住就有些那種不知死的，想要偷個女屍，拿去賣……黑市上麵有配冥婚的。
但是這種事情，幹一年也碰不上一個。
從小哥的口裏，我知道了昨晚上發生的恐怖事情。
那天跟平時沒什麽區別，小哥在這四周隨便晃悠了幾圈，然後就待在門口的工作間裏麵打盹兒，這種工作沒人會當真。
雖然上夜班都習慣了，但是人的生理特征很難改變，小哥很困，很快就迷迷糊糊的睡著，正常情況下一晚上就這麽過去，什麽事兒都沒有。
但是半夜的時候，小哥突然被一陣尿意給憋醒，找地方上廁所去了。
“等我迴來的時候，就看到停屍房的大門居然開了。”
當時小哥給嚇壞了……這不可能，停屍房的鑰匙就在他身上好好的掛著，那房門怎麽會被打開？
“當時我懷疑可能是有人想要偷女屍，配冥婚，這可是個要緊事兒，我就連忙通知了保衛科，想等著那邊人過來。”
“然後就聽到停屍房裏麵出現了腳步聲，就是那種在地上拖著地走一樣的聲音，我當時有些害怕，但是還沒往那個方向考慮，我也不想打草驚蛇就躲在旁邊，如果那個偷屍體的小賊出現的話，我就把她給抓了……”
說到這裏，小哥的嘴唇已經不由得開始哆嗦起來，嘴唇發紫。
小哥躲藏在牆邊，貓著腰，還別說，真讓他等到了。
“大約過去了半分鍾的時間，保衛科的人還沒過來，但是裏麵的人已經出來了。”
“我隻看到一個人低垂著腦袋，晃晃悠悠，好像喝醉了一樣從裏麵走出來，我心想，這小賊喝醉酒了居然還敢出來行竊，趁著他剛走出來，我就撲過去，準備把他抓住……”
聽到這裏我都有些佩服這小子了，膽子還真是大。
“我一下把他撲倒在地上，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扭，就把他給製住了。”
我知道，如果事情真的就這麽結束的話，後麵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果然，那小哥的臉色更白了。
“我當時還挺得意，可是沒想到他的腦袋突然間就扭了過來……一百八十度的那種，你能相信嗎，他被我壓在地上，可是他的脖子居然就這麽扭過來了。”
“而且我發現，那個被我壓在地上的根本就不是什麽盜屍賊，那是……是一個女人，是我們醫院裏麵的護士，前天晚上剛死的幾個護士中的一個，我認識她的。”
“那個女人，臉上全部都是被刀子割出來的傷口，密密麻麻，就好像很多小蟲子爬在臉上，大片小片的血塊，順著那臉往下流，她還張著嘴對著我笑……嘴巴裏麵吐出來的都是黑血。”
這些話，說的我心裏麵也有些毛茸茸的，渾身不自在，我問接下來呢。
“沒接下來了，接下來我就暈過去了，是被保衛科的人叫醒的！他們說我膽子太小了，被小賊嚇了一下就給嚇暈過去了。”
“那屍體呢？”
“都沒了唄，那小賊胃口也夠大的，裏麵五個女人，一個男人的屍體全都給偷走了，你說他偷女人的屍體就算了，男人的屍體都不放過。”
我就問，那你還敢來這兒工作，你不說看到的是死掉的護士嗎，怎麽成小賊了。
“保衛科的科長說了，一些專門偷屍體的，都會化妝，故意嚇唬人，我那時候看到的應該就是一個小賊，我隻是被嚇壞了而已。”小哥有些不好意思，看來他是相信這個說法了。
畢竟，一般人來講，就算說是鬼魂，恐怕也沒人會相信。
說是偷屍賊，可信度反倒是搞一點，而且人被嚇過頭了，反倒是會懷疑自己看到的東西究竟是不是真的，會自己給自己找一個借口，來讓自己別那麽害怕。
隻是……看著這個小哥，我卻是有些憐憫。
我知道他看到的是什麽東西。
這小哥，印堂發黑，眼眶黑乎乎的，雙眼了無生氣。
有一句話，叫做寧聽鬼哭，莫聞鬼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