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家夥今天的舉動實在是太反常了。
當然這也跟我心裏麵的懷疑有關，如果是之前的話，我可能會以為這兩個老家夥良心發現，終於願意讓我們也分一杯羹，但是現在看兩個人的舉動怎麽看怎麽古怪。
最開始的時候，我心裏麵甚至浮現出一個念頭，這倆人是不是知道我發現了他們，所以要跟我打開天窗說亮話。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他們說的秘密其實指的是另外一個事情。
拍了拍我的肩膀，雖然我精神緊繃，但是並沒有察覺到楊叔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看起來也很和善的樣子。
楊叔問我，知道不知道這火葬場裏麵真正收入的來源？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不是工資嗎？
結果楊叔就笑了，工資？就那點兒工資夠喝西北風去。火葬場這地方，別的不說就這份晦氣一般人都受不了，而且焚燒屍體很容易給自己惹上一身病。
焚燒屍體產生的氣體，尤其是一些屍體早就已經腐爛，還有一些屍體本來就是病死的，其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病菌。
不染病還好，萬一得病了，那點兒工資都不夠藥錢。
楊叔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嘲諷，更何況這地方總是不太平，有些東西就算是我們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各種詭異的事兒，時不時的死個人，誰都不敢保證自己啥時候小命都沒了。
要是不能賺大錢，我們才不會在這兒幹活呢。
實際上我心裏麵明白，不過還是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問道什麽賺大錢？
楊叔看了我一眼，說道，實際上之前你爹也是靠這個發家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沒參與進來，等到後來我們幹的時間長了，你爹才一點點讓我們接觸這些事兒。
就是紅包！
我心中暗想，終於算是碰到火葬場的黑錢了。
林叔也在旁邊笑眯眯的幫腔：“這是這裏麵的規矩，得了便宜別私吞，有了好處大家分，不然的話這些事兒給捅出去，咱們誰也占不了便宜，指不定還要進去關幾天。”
這個我倒是明白，收紅包這種事兒一天兩天還能藏得住，時間久了肯定會被發現，收紅包，屍體整個土葬，在現在推行火葬的年代，這就是犯罪。
“之前不告訴你們，是怕你跟小劉年輕，嘴巴不嚴實，萬一說出去我們都麻煩，不過這段時間看起來你挺老實的，跟小劉不一樣，那個小夥子話太多了，如果小劉還活著的話，我是不會現在告訴你們的。”楊叔繼續說道。
說著，楊叔來到一具屍體旁邊，揭開屍體上麵的白布，在屍體的胸口上麵放著一個紅色的紙封，那就是紅包了。
說真的，真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心裏麵還是有些小激動的，這可是外快。
錢這個東西誰不喜歡，我也喜歡。
尤其是經過之前那段沒錢的日子，我就更喜歡。
那紅包癟癟的，楊叔拿了起來，打開一看，裏麵放著五張毛爺爺，深邃的眼神讓人非常喜歡。
“這個叫做紅包。”楊叔說道。
這個我都知道，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死者的家屬怎麽會知道有這個規矩，居然提前把紅包都已經給放好了？
對於我的這個問題，楊叔隻是笑了一下：“怎麽，你以為小宋就真的隻是去接個屍體那麽簡單？我們負責燒，小宋負責接，而且這些事情小宋也有一份。”
宋哥居然也參與在裏麵，這是我沒想到的。
宋哥在接屍體會大概向死者的家屬表示一下，按照火葬場的規矩，屍體焚燒之後隻能帶走大約三分之一的骨灰，標準的骨灰盒就那麽大點兒。
至於剩下的事情那就好辦了。
“像這種五百塊的。”甩了甩手中的五張百元大鈔，楊叔說道：“就是隻要求全部骨灰的，屍體正常的火化，骨灰盒裝滿之後，再用一個袋子把剩下的裝起來，一起給人送過去。”
我點點頭，這些東西我也知道一些的，但是沒有這麽詳細。
而且就算是把全部的骨灰都裝起來也不可能裝完，爐子裏麵總會剩下一些殘留，那是清理不幹淨的，甚至還可能會有之前燒掉屍體的骨灰。
說一句不太尊敬的話，這些骨灰都不知道混雜了多少人的。
找了一個紅包比較大的，裏麵是一千塊錢，楊叔對我說像這種我們就要保證給人一個完整的骨架。用一檔二擋的小火，把皮肉燒掉，把完整的骨架用屍袋裝起來。
這還真是漲姿勢了，我之前隻知道這裏麵黑幕不少，卻沒想到居然這麽多。
拿起最厚的一個紅包，楊叔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高興，他說這種是風險最大，也是收益最大的。
裏麵是兩千塊錢，這種屍體完全不燒，隻是象征性燒掉一點衣物，然後屍體給人直接送迴去，土葬了，當然火化證明也得有。
但是這種情況一旦被抓住，那就完蛋了，所以一定要小心。
我隻是聽著，沒說話，這些事情我之前大概也都了解了一些，很快也就接受了。
我隨口問了一句，這一天能有多少？
“看行情。”楊叔一邊說著，一遍把那些紅包都收起來，銘牌上都做好了極好：“像今天，總共有一個要求全屍的，一個要求全骨架的，兩個要求全骨灰的，總共也就是四千塊錢。”
我的喉頭蠕動了一下，四千塊錢，就算是四個人分，也一人一千塊。
一個月就是三萬……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我隻知道這裏麵黑錢不少，沒想到居然多到這種地步。
怪不得這兩個老東西不願意我和小劉插手，這其中的油水可是大得很。
“不過這種行情不是每天都有，很多時候一天連一個紅包都沒有，有時候也會比較多。不過基本上一天一兩千還是有的。”楊叔說道。
你就在這瞎掰吧，什麽不是每天都有，自從我到這火葬場裏麵之後，基本上天天都被趕出去。
有的時候一燒就是半天，經常能看到十幾個二十幾個屍體的，那紅包的數量絕對不是一兩千那麽簡單。
收了黑錢，那自然就要分賬。
之前他們三個人，宋哥三成，林叔三成，楊叔資格老，四成，現在多了我，剛好一人二成半！
如果是之前的話，我可能覺得自己真的融入了這個圈子。
但是今天，我卻是感覺有些詭異，心裏麵的懷疑實在是太重了，這兩個老家夥還是笑嘻嘻的，原本屬於自己的錢，被人強行分了一份，還能笑得出來才怪。
沒有再把我趕出去，今天是我們一起忙碌到最後。
這一次我特別注意了一下，屍體當中有不少女性的屍體，也直接投入爐子裏麵燒掉了。
整個過程我都在注意著林叔和楊叔，兩個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動作很麻利，一個個屍體燒掉，然後包裝好。
隻是兩個人的表情都非常的正常，認真工作。
隻有一次，在焚燒一個十三歲意外死亡的少女屍體的時候，是林叔推進焚化爐的，這個瞬間我突然間看到林叔的眼睛裏麵居然有些不舍和惋惜。
是因為這個少女十三歲就死了而惋惜，還是因為其他的關係？
當我再次去看的時候，林叔的模樣已經恢複了正常，而那個表情卻是深深的烙印在我腦海裏麵。
在半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事情就忙完了。
分給了屬於我的那份錢之後，楊叔和林叔提著大包小包的離開了，他們負責給人送貨，我負責留在這裏清理煉屍房。
按說發生了今天的事情，我心裏麵的懷疑應該散去了，但是實際上我的疑心更重了。
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突兀了，突然間塞給了我這些好處。
而且整個過程中了，還有很多的疑點，雖然林叔和楊叔的表現不錯，但實際上卻是漏洞百出。
當然這也跟我心裏麵的懷疑有關，如果是之前的話，我可能會以為這兩個老家夥良心發現，終於願意讓我們也分一杯羹，但是現在看兩個人的舉動怎麽看怎麽古怪。
最開始的時候，我心裏麵甚至浮現出一個念頭，這倆人是不是知道我發現了他們，所以要跟我打開天窗說亮話。
但是我發現我錯了，他們說的秘密其實指的是另外一個事情。
拍了拍我的肩膀，雖然我精神緊繃，但是並沒有察覺到楊叔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他看起來也很和善的樣子。
楊叔問我，知道不知道這火葬場裏麵真正收入的來源？
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不是工資嗎？
結果楊叔就笑了，工資？就那點兒工資夠喝西北風去。火葬場這地方，別的不說就這份晦氣一般人都受不了，而且焚燒屍體很容易給自己惹上一身病。
焚燒屍體產生的氣體，尤其是一些屍體早就已經腐爛，還有一些屍體本來就是病死的，其中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病菌。
不染病還好，萬一得病了，那點兒工資都不夠藥錢。
楊叔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嘲諷，更何況這地方總是不太平，有些東西就算是我們說出去都沒人相信，各種詭異的事兒，時不時的死個人，誰都不敢保證自己啥時候小命都沒了。
要是不能賺大錢，我們才不會在這兒幹活呢。
實際上我心裏麵明白，不過還是裝作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問道什麽賺大錢？
楊叔看了我一眼，說道，實際上之前你爹也是靠這個發家的，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也沒參與進來，等到後來我們幹的時間長了，你爹才一點點讓我們接觸這些事兒。
就是紅包！
我心中暗想，終於算是碰到火葬場的黑錢了。
林叔也在旁邊笑眯眯的幫腔：“這是這裏麵的規矩，得了便宜別私吞，有了好處大家分，不然的話這些事兒給捅出去，咱們誰也占不了便宜，指不定還要進去關幾天。”
這個我倒是明白，收紅包這種事兒一天兩天還能藏得住，時間久了肯定會被發現，收紅包，屍體整個土葬，在現在推行火葬的年代，這就是犯罪。
“之前不告訴你們，是怕你跟小劉年輕，嘴巴不嚴實，萬一說出去我們都麻煩，不過這段時間看起來你挺老實的，跟小劉不一樣，那個小夥子話太多了，如果小劉還活著的話，我是不會現在告訴你們的。”楊叔繼續說道。
說著，楊叔來到一具屍體旁邊，揭開屍體上麵的白布，在屍體的胸口上麵放著一個紅色的紙封，那就是紅包了。
說真的，真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心裏麵還是有些小激動的，這可是外快。
錢這個東西誰不喜歡，我也喜歡。
尤其是經過之前那段沒錢的日子，我就更喜歡。
那紅包癟癟的，楊叔拿了起來，打開一看，裏麵放著五張毛爺爺，深邃的眼神讓人非常喜歡。
“這個叫做紅包。”楊叔說道。
這個我都知道，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死者的家屬怎麽會知道有這個規矩，居然提前把紅包都已經給放好了？
對於我的這個問題，楊叔隻是笑了一下：“怎麽，你以為小宋就真的隻是去接個屍體那麽簡單？我們負責燒，小宋負責接，而且這些事情小宋也有一份。”
宋哥居然也參與在裏麵，這是我沒想到的。
宋哥在接屍體會大概向死者的家屬表示一下，按照火葬場的規矩，屍體焚燒之後隻能帶走大約三分之一的骨灰，標準的骨灰盒就那麽大點兒。
至於剩下的事情那就好辦了。
“像這種五百塊的。”甩了甩手中的五張百元大鈔，楊叔說道：“就是隻要求全部骨灰的，屍體正常的火化，骨灰盒裝滿之後，再用一個袋子把剩下的裝起來，一起給人送過去。”
我點點頭，這些東西我也知道一些的，但是沒有這麽詳細。
而且就算是把全部的骨灰都裝起來也不可能裝完，爐子裏麵總會剩下一些殘留，那是清理不幹淨的，甚至還可能會有之前燒掉屍體的骨灰。
說一句不太尊敬的話，這些骨灰都不知道混雜了多少人的。
找了一個紅包比較大的，裏麵是一千塊錢，楊叔對我說像這種我們就要保證給人一個完整的骨架。用一檔二擋的小火，把皮肉燒掉，把完整的骨架用屍袋裝起來。
這還真是漲姿勢了，我之前隻知道這裏麵黑幕不少，卻沒想到居然這麽多。
拿起最厚的一個紅包，楊叔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高興，他說這種是風險最大，也是收益最大的。
裏麵是兩千塊錢，這種屍體完全不燒，隻是象征性燒掉一點衣物，然後屍體給人直接送迴去，土葬了，當然火化證明也得有。
但是這種情況一旦被抓住，那就完蛋了，所以一定要小心。
我隻是聽著，沒說話，這些事情我之前大概也都了解了一些，很快也就接受了。
我隨口問了一句，這一天能有多少？
“看行情。”楊叔一邊說著，一遍把那些紅包都收起來，銘牌上都做好了極好：“像今天，總共有一個要求全屍的，一個要求全骨架的，兩個要求全骨灰的，總共也就是四千塊錢。”
我的喉頭蠕動了一下，四千塊錢，就算是四個人分，也一人一千塊。
一個月就是三萬……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我隻知道這裏麵黑錢不少，沒想到居然多到這種地步。
怪不得這兩個老東西不願意我和小劉插手，這其中的油水可是大得很。
“不過這種行情不是每天都有，很多時候一天連一個紅包都沒有，有時候也會比較多。不過基本上一天一兩千還是有的。”楊叔說道。
你就在這瞎掰吧，什麽不是每天都有，自從我到這火葬場裏麵之後，基本上天天都被趕出去。
有的時候一燒就是半天，經常能看到十幾個二十幾個屍體的，那紅包的數量絕對不是一兩千那麽簡單。
收了黑錢，那自然就要分賬。
之前他們三個人，宋哥三成，林叔三成，楊叔資格老，四成，現在多了我，剛好一人二成半！
如果是之前的話，我可能覺得自己真的融入了這個圈子。
但是今天，我卻是感覺有些詭異，心裏麵的懷疑實在是太重了，這兩個老家夥還是笑嘻嘻的，原本屬於自己的錢，被人強行分了一份，還能笑得出來才怪。
沒有再把我趕出去，今天是我們一起忙碌到最後。
這一次我特別注意了一下，屍體當中有不少女性的屍體，也直接投入爐子裏麵燒掉了。
整個過程我都在注意著林叔和楊叔，兩個人雖然上了年紀，但是動作很麻利，一個個屍體燒掉，然後包裝好。
隻是兩個人的表情都非常的正常，認真工作。
隻有一次，在焚燒一個十三歲意外死亡的少女屍體的時候，是林叔推進焚化爐的，這個瞬間我突然間看到林叔的眼睛裏麵居然有些不舍和惋惜。
是因為這個少女十三歲就死了而惋惜，還是因為其他的關係？
當我再次去看的時候，林叔的模樣已經恢複了正常，而那個表情卻是深深的烙印在我腦海裏麵。
在半下午三點多鍾的時候，事情就忙完了。
分給了屬於我的那份錢之後，楊叔和林叔提著大包小包的離開了，他們負責給人送貨，我負責留在這裏清理煉屍房。
按說發生了今天的事情，我心裏麵的懷疑應該散去了，但是實際上我的疑心更重了。
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突兀了，突然間塞給了我這些好處。
而且整個過程中了，還有很多的疑點，雖然林叔和楊叔的表現不錯，但實際上卻是漏洞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