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如夜空一般漆黑;弓,似鮮血一樣嫣紅!


    血弓,黑箭,兩種東西放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奇怪的搭配。


    而掌握著血弓和黑箭的人也是不一般,一身素衣,身材纖細,窈窕,雖然距離很遠,但是模糊還是能看出來那是一個女人。


    頭上戴著一個大大的太陽帽,似乎是害怕自己嬌嫩的皮膚被太陽給曬傷了。


    那是夏夢嗎?


    看那個女人的模樣,似乎很像夏夢。


    而且夏夢也說過,我爹給了他一道命令,雖然讓夏夢死而複生,但是我和夏夢的命運也聯係到了一起,如果我死了,夏夢也完了。


    所以夏夢一直都在負責保護我,隻是夏夢還無法適應陽光,太陽底下自身實力會受到影響,所以才戴著一個太陽帽。


    因為薄凝兒在我身邊,夏夢可能對薄凝兒有些顧忌,不敢近距離出現,隻能遠遠的守護,看到我有危險,立馬出手相救。


    當然這些隻是我的猜測,究竟是不是這樣我也不知道。


    現在不管是薄凝兒還是夏夢,可以說我都沒有完全相信,老爹也囑咐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再加上這兩個人出現的都太詭異,放在誰身上都會奇怪。


    不過一碼歸一碼,幫了我的忙,救了我的命,這是實打實的。


    我衝著那個身影示意,表示感謝。


    不過那個疑似夏夢的女人似乎很著急,沒多長時間在這裏長留,衝著我比劃了一下,指著我……不對,是指著我的身邊。


    旁邊,就是那一根將焉友信的鬼魂給釘在地上的黑箭。


    難道說這根黑箭有什麽問題嗎?


    我心裏麵的疑惑還來不及解開,樓頂上的女人就已經消失了。


    咯咯……咯咯!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一陣奇怪稚嫩的聲音,就好像一個小孩兒在玩鬧。


    明明四周非常的喧囂,還有焉友信的鬼魂在慘叫,可是那個聲音聽起來卻格外的清晰,好像直接鑽進了耳朵裏麵。


    一聽到那個聲音,焉友信的鬼魂猛地哆嗦了一下,好像非常的害怕,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


    小孩兒的笑聲越來越響亮,焉友信抖動的幅度就越來越大。


    順著聲音看過去,在一堆雜亂無章的車輛中間,看到了一個小孩兒。


    這是哪家的小孩兒,大人怎麽沒看好,居然讓他在車禍現場亂竄?


    我還來不及責怪一下那小孩兒的父母,就感覺有些不對勁,那個小孩兒看起來可能就兩三歲的年紀,走路都歪歪扭扭的,手裏麵拿著一個小小的皮球,一下一下的在地上拍打著。


    身子光溜溜的,一點兒東西都沒穿,嬰兒肥的身子看起來非常的可愛,腦袋正朝向我們這個方向。


    然後我看到了小孩兒的眼睛,那一個瞬間我整個人都瞬間激靈了一下,小孩兒的眼睛紅彤彤的,兩條血絲整順著那個小孩兒的眼眶滾落下來,在臉上劃出兩條明顯的痕跡。


    本來光溜溜的肚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變得千瘡百孔,就好像被什麽東西給捅了幾十下。


    小孩的笑聲,現在也顯得非常的詭異。


    那種聲音對於焉友信來說,就好像催命魔音,讓焉友信膽戰心驚。


    焉友信被釘在地上,動不了,動一下那黑箭就在焉友信的魂魄上麵劃拉一下,刺痛讓焉友信慘叫連連,但是現在焉友信似乎顧不得那麽多了,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撕扯著自己的靈魂!


    強忍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將自己的魂體從那黑箭上麵給拔了出來,鬼魂都影影綽綽,好像要消散一樣,顯得非常衰弱。


    然後晃晃悠悠衝著那個小孩走過去,焉友信似乎對那個小孩非常的害怕。


    而且不僅僅是焉友信,我還看到了另外一個影子,那是……薑語。


    之前寄宿在我身上的薑語,居然也跟焉友信一樣,走向那個小孩兒,麵目呆滯。


    我剛想叫住薑語,那個小孩兒突然間看了我一眼,血紅的眼珠子當中紅光大作,到了嘴邊的話幾乎是被活生生給逼了迴去。


    瞥了我一眼之後,小孩一招手,焉友信和薑語還有他自己三個身影全都消失在我麵前,在消失前的那一個刹那,我看到那個小孩兒手裏麵拍打著的,那哪兒是什麽皮球,那是一個女人頭。


    麵前的鬼影全部消失了,過了好長時間我才從這種情況當中迴過神來,看了一眼那把黑箭,將它拔了起來。


    然後黑箭就在我手裏變成了一張白紙,鮮血的顏色寫著三個字——死,小心!


    紅色的血一樣的感覺,寥寥草草,看起來非常的急迫。


    那幾個字,讓我心裏麵沒來由的一陣寒意。


    隻有三個字,她似乎是沒有時間去將所有的都給寫出來,隻是簡單的寫了三個字,就把這個紙條附在黑箭上麵給射過來。


    那個女人應該是夏夢,因為一些事情,夏夢不敢出現在我身邊,隻能通過這種方式來提醒我。


    而且看這個模樣,好像夏夢本身也被什麽麻煩事兒給纏著,抽不出時間過來,隻能讓我自己小心。


    小心什麽?


    小心人還是鬼還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一個死字,歪歪扭扭,就好像一個怪獸想要把我給吞掉。


    考慮了一下最近發生的事情,我正在調查的東西,薑語的死,小劉的死,我爹的死!


    而我調查的事情,很有可能引起了一些人或者是一些東西的忌憚,所以他們才要殺死我。


    我身邊有薄凝兒,再加上我自己也修煉有九字真言手印,這些夏夢應該是知道的,即便是如此,夏夢依舊讓我小心。


    也就是說,那個威脅到我生命的東西,可能是薄凝兒和夏夢,甚至是兩個人合起來都應付不了的力量。


    嘿,沒想到這麽快就接近boss了,死亡的威脅讓我心裏麵有些害怕,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格外的興奮,越是接近真相,我就感覺自己心裏麵的那種瘋狂越發的掩蓋不住。


    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麽一迴事兒。


    想要殺我,就來吧!


    啪!


    一個人拍了我的肩膀,是薄凝兒。


    眼前我看到的東西恢複了正常。


    焉友信的屍體沒有移動,靜靜的躺在地上。


    煙果正在指揮著四周的交通,沒有那個神秘的小孩兒,唯獨消失的就是薑語。


    當時薑語從我身上脫離出去之後,就一直在焉友信的身邊,現在也看不到了,難道說我剛剛看到的薑語和焉友信的鬼魂跟著那個小孩兒一起消失是真的?


    還有,我手中的那張紙條也沒了。


    這些事情非常的正常,就是一場普通的車禍。


    沒有鬼魂,沒有蠕動的屍體,什麽都沒有。


    隻是薄凝兒的模樣,看起來卻是有些狼狽,臉色蒼白猶如金紙,嘴角居然還有著一抹血跡。


    她受傷了。


    我連忙問薄凝兒要不要緊,是怎麽迴事兒。


    薄凝兒就說,這地方有些不太對勁,剛剛被一些神秘的小鬼給攻擊了,不過不要緊,能對付。


    但是我看薄凝兒的模樣,就知道情況絕對不像薄凝兒說的那麽簡單。


    “叫上煙果,我們離開這兒。”薄凝兒快速說道:“這地方有些危險。”


    好在這時候警察也過來了,這邊的事情交給警察來處理,煙果隻是交代了一下,然後就跟著我們離開了。


    這一次,我們算是失敗了吧。


    本來準備監視焉友信,看看是否能從焉友信身上得到一些線索,可是沒想到焉友信就在我們麵前死了。


    “現在去哪兒,焉友信死了,我們的線索斷了,都不知道從哪兒查起!”煙果有些鬱悶。


    “沒關係,焉友信死了,但是我們的線索還沒斷,還有一個地方。”


    “哪兒?”


    “薑語口中那個賤人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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