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輕舟被景行的話逗笑了,他一麵往王府裏走一麵說道:「平日裏也隻聽過有薰香的,單是賢王爺有趣,熏膏藥,這可是怎麽琢磨出來的……」


    「嗬嗬。」國師大人笑,景行也跟著笑:「我吃多了藥,尋常的香料如何壓得住我身上的味道,非得這膏藥不可!」


    「膏藥就不是藥了?」水輕舟側頭看著他笑道。


    景行則目視前方一本正經地說道:「左不過我身上的這股子藥味也去不掉,索性就弄幾貼味道更大的膏藥貼上,聞著也痛快。」


    「哈哈!」水輕舟伸手拉住了景行的手臂,是一種毫不見外的親熱:「往常王爺病癒都懶怠說話,唯有這次卻有了脾氣!」


    兩個人說說笑笑地往正殿走,景行暗自打量著身旁的水輕舟,隻覺得對方行動風流麵若桃花,好看幹淨得如不食人間煙火似得。


    他心裏暗道:我們兩個個頭差不多,我還比他小著幾歲,再過兩年定能高過他。他不過膚色是白些……我要是沒病,單說相貌卻也不輸於他……


    ……


    「我說你怎麽那麽不要臉呢!」


    燕之吃了午飯之後偷偷出了趟門,在街上買了一擔柴。


    雖然有些睡眠不足,她也不敢再睡,就怕白天睡多了夜裏睡不著。


    前前後後收拾一番,看時辰還早,她閑的鬧心,便拿著個竹簍把那隻大髒貓給扣住了!


    試試探探地對著大髒貓伸了手,大髒貓隻是趴在地上並不反抗。


    燕之想把大髒貓留在身邊養起來做個伴,又怕他身上有跳蚤臭蟲,便拿著剪子把貓身上擀氈的貓毛都剪了下來。


    隻是她剃毛的手藝實在差勁,大髒貓披著一身七長八短的毛皮算是醜到了家!


    「你別不愛聽!」燕之又燒了些熱水給它洗了澡,邊洗邊給髒貓兼醜貓講道理:「人醜就該多讀書,貓醜就該在家藏著!沒見過你這麽不嫌寒顫的,這麽醜了還出去追母貓,難怪人家見了你就跑!」


    說完之後燕之也產生了疑惑:「你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


    把貓翻過來扒著它的肚子和屁股研究了半天,燕之斷定此貓是隻公貓。


    將貓洗幹淨之後,燕之才發現自己連塊富餘的布巾都沒有。


    好在午後的太陽正足,她便抱水淋淋的貓咪一起坐在屋前曬太陽。


    貓咪半邊臉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寸把長的口子斜在貓臉上,猛看上去頗有幾分兇氣。


    但燕之知道此貓脾氣溫順,因此她並不怕它,倒是覺得廚娘下手太狠,一麵杖下來幾乎將貓咪毀了容。


    「先在我這兒好好養著,養好了傷你再出去……有我一口飯就有你一口飯,你留下來陪著我行不行?」燕之一邊撫著它身上坑坑窪窪的皮毛一邊輕聲細語的與它商量著。


    貓咪聽不懂人話,一放到地上就要逃跑,燕之隻能用繩子把它拴在了雨簷下的柱子上。


    貓咪失了自由又沒了一身貓毛,蔫頭耷腦地臥在窗下,是小小的一堆兒,身上還不停的哆嗦著……


    燕之看著它卻愣了神。


    「我這樣做與前頭的那位有什麽分別?」看著貓咪想到了自己,燕之搖著頭給貓解了繩子:「我不拴著你啦,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當然,願意留下,我也歡迎。」


    吃了晚飯,燕之去了後院廚房忙活自己發的那幾簍子豆芽,又洗漱了才迴了屋。


    迴屋前她房前屋後都看了一遍,也沒有看到那隻貓。


    沉默著迴了屋子,屋裏沒有點蠟燭,是灰濛濛的一片。


    「唉!」燕之嘆了口氣,摸黑上了床:「貓跑了……」


    她還是一個人。


    夜色來臨的時候,整座王府都靜了下來。


    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燕之忍著那份無可奈何的寂寞隻想早點睡去。


    床下傳來幾聲輕微的聲響,她猛地豎起了耳朵,身子都緊張起來:「什麽東西!」


    「嗷……」床底傳來一聲貓叫。


    「哎呀!」燕之光著腳下地,趴在床前把貓夠了出來:「你叫的太難聽了……」


    「嗷……」貓咪對著眉開眼笑的她又叫了一聲。


    ------題外話------


    修改記錄。


    2017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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