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食人樹都的原因,這村子已經荒廢,房屋大部分都被破壞掉。


    地上隨處可見的雜物。


    兩人看了一圈,沒發現任何的活物。


    看來,這大樹已經威脅到周圍的生物了。


    兩人盡量往村頭走,那裏離大樹遠一些。


    其實這裏離那大樹已經足夠遠,不過那些枝條實在是超出了兩人想象。


    直到走到村子另一頭,兩人才停下。


    這邊草木要高壯一些,房屋有幾家還算完整。


    兩人撥開眼前半人高的草叢,進了其中一家。


    這家大門敞開。


    院子裏跟其他幾家一樣,被丟滿了沒有帶走的東西。


    關上門,兩人相攜進了正屋。


    凳子椅子歪的歪,壞的壞,兩人索性席地而坐。


    席炎默不作聲地卷起宋鈺的褲腿,小心試了一下她的腳踝。


    腿本能地縮瑟一下,宋鈺有些擔心地看著席炎腳下已經滴成一灘的血水。


    “我幫你。”


    確定宋鈺的腿沒事,席炎才鬆開手,也沒反駁宋鈺的話,甚至將腿伸到宋鈺麵前,讓她方便動作。


    褲腿已經被咬的殘破不堪,小腿上傷口觸目驚心,還幾塊血肉已經翻開,血珠子不停地朝外冒。


    將席炎的褲腳幹脆撕掉,讓傷口全部露出來,宋鈺在屋裏找了一圈,沒有什麽有用的,她往門口走。


    “你做什麽?”席炎問。


    “找水,你這樣不行。”


    席炎拒絕:“不用。”


    那條河擋不住那些枝條,這會兒出去危險。


    腳步停頓一下,宋鈺低聲說:“我會小心的。”


    說完,再不看席炎的臉,走了出去。


    一般這樣的村子有自來水,也有自己家挖的井水。


    她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院子一角有一個井蓋,上麵通了一個水龍頭,還接了電線,這應該是自己做的,有點像抽水泵。


    當然,宋鈺要的不是這個。


    她站在井邊,有些慶幸,幸虧這井口蓋著,否則以前兩天的高溫,這口井裏的水肯定會幹。


    深吸一口氣,宋鈺抓住井蓋,直接將其掀翻。


    一股涼意撲麵而來。


    又找了一個滾在院子裏的塑料桶,再在隔壁一個放工具的小屋裏找到繩子,將繩子係在桶上,直接提了一桶水上來。


    肉眼看去,這水還算清澈,起碼比外頭河裏的要安全的多。


    宋鈺提著桶,再迴到屋裏,替洗幹淨腿。


    這家裏的藥品沒剩下絲毫,也沒紗布之類的,宋鈺隻好找了件稍微幹淨的衣服,撕成長條,將席炎的傷口包紮起來。


    宋鈺動作熟練,席炎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等找到二哥他們,再上藥。”宋鈺打了個結,說。


    席炎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口,不管宋鈺怎麽折騰,他眉頭都沒皺一下,直到宋鈺說出這句話,才眉梢一挑,問:“你打算怎麽找他們?”


    他們引走了大部分枝條,如果祁昌浩聰明,就不該迴頭,但是若他們不迴頭,兩方勢必會就此分開。


    “不知道。”宋鈺迴了一句。


    電又不通,距離又遠,即便她帶了對講機也沒用。


    宋鈺打開背包,從最底下掏出一包壓縮餅幹,撕開,聞了聞,已經有了意味,將餅幹扔掉,又提著桶出去。


    不多會兒,人再次迴來,將塑料桶放在席炎麵前,“將就著喝吧。”


    喝飽了水就不知道餓了。


    即便再狼狽的時候,席炎都會保持著優雅,可是看著水桶,他不淡定了,仰頭,看著宋鈺,席炎抽著嘴角問:“怎麽喝?”


    那麽大一個桶。


    “隨便。”宋鈺找了個角落坐下,低著頭。


    席炎的話讓她想起了小玉,不知道小玉現在到底安不安全,有沒有想她。


    雖然是本著大局著想,她才下車跟席炎共進退,可自己騙不了自己,宋鈺心底很清楚,她也是真的擔心席炎,看到席炎走向大樹的那一瞬間,她沒有想起小玉,沒有想起二哥,也沒有想起自己,她隻知道不能讓席炎有事。


    宋鈺自嘲一笑,生死掙紮的時候,她竟然還有心情兒女情長,真是越活越迴去了。


    正自我唾棄的時候,宋鈺隻覺得手上一暖,她抬眼,望進席炎深不見底的眸子裏,席炎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


    歎口氣,難得沒有端著架子,席炎捏了捏宋鈺的手心,低聲說:“你把自己逼得太緊,對自己也太苛刻,宋鈺,你是活生生的人,既然你對小玉有親情,對祁昌浩他們有友情,自然會對我有愛情。”


    “住口。”宋鈺猛的收迴視線,低喊,“我沒有。”


    “這並不可恥。”席炎也有些惱了,他雖不懂感情,卻會看人,尤其是他想看清的人,自始至終,宋鈺的感情曆程他都看的一清二楚,本來以為這丫頭會自己想明白,可這麽久,他隻看到宋鈺將自己越埋越深。


    這可不是好現象。


    今天索性就攤開來說。


    “宋鈺,我知道你想利用我。”席炎開門見山地說:“或者說剛開始我們是相互利用。”


    “後來我對你有不同的想法,你想利用我的感情讓我護著你那一行人,我就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反正不管中間發生過什麽,最後你都是我的。”


    席炎很清楚,也很確定,即便宋鈺中間會扭捏不承認,甚至真的利用他,但是那又如何?隻要他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就行。


    宋鈺睜大了眼。


    那模樣讓宋鈺多了些懵懂跟可愛,席炎伸手,留戀地摸著宋鈺的眼角,笑道:“你要知道,一旦我動了心,你的一切都逃不過我的眼睛,今天之前,你喜歡了我,可又掙紮,然後故作冷漠的說服自己,我本來想給你時間,讓你慢慢想通,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宋鈺,這一路我們還有很多時間,與其花時間在自我掙紮跟自我唾棄上,不如好好享受。”


    “嗬——”宋鈺譏嘲一笑,“享受?”


    然後斜了一眼席炎的腿,心中突然有了衝動,她伸手,在席炎腿上用力捏了一下。


    席炎眉頭皺了皺,卻沒出聲。


    很快,血跡浸透了綁著腿的布條。


    宋鈺懊惱地轉開眼。


    “生活本就苦難了,又何必給自己帶上枷鎖,宋鈺,喜歡我你不會失去任何其他東西,而我也會跟之前一樣,跟你一起護著他們一行人,宋鈺,你不是膽小之人,為何不試一下?”轉過宋鈺的臉,讓她望著自己的眼睛,席炎蠱惑道。


    是啊,反正就是打算用美色勾引這人的,現在不過是帶上真情而已,既然自己都壓抑不了心頭的蠢蠢欲動,那索性就放開了,隨便它泛濫。


    打定主意,宋鈺嘴上卻冷冷說:“沒想到傳說中冷酷到不近人情的席總竟然是個花叢高手?怎麽,在這逃亡路上空虛寂寞冷了?”


    所以才找她消遣一下?


    “你啊——”席炎無奈地湊過去,揶揄道:“放心,你是我第一次上心的女人,我不能保證對你的感情一輩子不變,但是目前為止,我就對你一人如此——煽情過。”


    如此的柔情四溢,席炎自己都不曾想過,但是這感覺似乎也不差。


    宋鈺壓根不信,席炎這一套套的,壓根不像是新手。


    “宋鈺。”席炎捏了捏她的下巴,舍不得使勁,最終咬牙反問:“你不知道我很聰明能幹嗎?”


    言下之意是,他可以自學成才。


    宋鈺反駁,“我也不笨。”


    意思是,我怎麽不迴自學成才?


    席炎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看,我們是多心有靈犀?”


    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解釋,兩人都明白對方說什麽。


    “這不是理由。”宋鈺可沒那麽好糊弄。


    “好吧。”席炎在她旁邊坐下,任由宋鈺掙紮,他仍舊緊緊抓住宋鈺的手,席炎說:“最後一個理由。”


    “不管你怎麽掙紮,以後你隻能是我的,所以,與其走那麽多彎路,費盡心力,還不如順著我的腳步走。”


    宋鈺不做聲。


    席炎也不催。


    在各種想法在她腦中糾結掙紮的時候,宋鈺聽到耳邊一聲痛唿。


    她迴神,便看到席炎通紅的臉。


    “你發燒了。”宋鈺起身,手碰到席炎的額頭,果然一陣燙手。


    “我沒事。”順勢將宋鈺的手攥在手心,席炎將人攬在懷中,說:“讓我靠靠。”


    宋鈺要掙了掙,但是緊貼著她的皮膚燙的她縮迴了手。


    “別動。”席炎索性將腦袋擱在她的肩頭,聲音難得有一些孱弱。


    宋鈺心再也硬不起來,她點了點頭。


    在她沒看到的地方,席炎嘴角勾了勾。


    這丫頭啊,還是不夠心狠。


    難得宋鈺這麽順從,席炎心也沒來由跟著軟了下來,他又朝宋鈺貼近了一些,閉上眼,享受這難得的二人時光。


    不知是累了,還是身體確實撐不住了,不過十分鍾時間,席炎已經昏睡過去。


    確定席炎唿吸均勻,宋鈺才小心扶著席炎的頭,將他放下,靠在自己腿上睡。


    原本白皙的臉此刻紅暈密布,唿吸都帶著灼熱,宋鈺顫抖地覆上他的臉。


    手下的溫度讓她驚怕,宋鈺小心將人放下來,連忙找來另外一件棉質衣服,撕開,放進桶裏濕透,再擰幹,不停地擦拭席炎的臉跟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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