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果然聰聰穎。”白旬子忍不住的拍掌,事實上在得到沈明知道他一切後他第一想法並不是殺人滅口,而是高興,而是興奮,不愧是他看上的人,他就知道沈明絕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他選上的人,可能怎麽那般昏庸無能。


    “那麽徒兒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呢。”白旬子從沒有將這些事跟其他人說過,甚至他做的所有事都是私底下進行,根本就不可能被人發現。


    所以他才更驚喜,沈明怎麽知道的呢,他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我知道的,原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我還知道你想把我當成鼎爐,可惜你千算萬算卻沒算到我早就知道你的計謀了吧,可惜我到底不如你,不過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哦?”白旬子挑眉問道,“你是打算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我的事都說出來嗎?”


    沈明語氣微嘲,“可是沒有人會聽我的。”


    “不,有人會信,可即便信了又能如何,淩天仙宗是不會拿一個峰主去替一名弟子抵罪的,況且如今我的實力與宗主也不相上下,就算你說了,宗門也會當你是瘋了拖人下水罷了。”白旬子理智的幫沈明說出他沒有表達出來的意思,“所以你現在什麽都做不了,不過你也可以一口咬定你是被冤枉的,這也最多隻能保全你能多活幾日罷了,那麽,現在的你又想怎麽做呢,或者你在等著什麽?”


    “我誰也沒等,什麽也沒必要等。”沈明看向白旬子,“那麽師父又想如何?”


    “原先我是不喜你的,但是這幾月你卻著實給我驚喜,你一開始就知道我養你的目的,還偷養了天翼虎想要逃,不愧是我看上的道侶,對嗎沈明?”白旬子語氣略帶幾分曖昧的說道,尤其是提到‘道侶’兩字時,白旬子眼神都放光出來了。


    “成為你的道侶最後可落不下什麽好結局。”自古以來鼎爐的下場無非都是精盡人亡,精元全部散去身體徹底敗壞,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不,不是鼎爐,是道侶,沈明,你有資格成為我白旬子的道侶。”白旬子抬起下巴說道。


    “原本魔妖域就是我給你的最後測驗,如果你能活下來你就有資格,如果你不幸死了,那也就隻能成為我的鼎爐了。”


    沈明目光微微有些有些審視,然後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那麽天翼虎也……”


    “那隻心高氣傲的魔獸?在它渡劫之時我就用□□占據了他的軀體然後把他的魂魄提煉出來去斬殺各大門派弟子,不然你以為真的事情就這麽巧會同時出現兩隻天翼虎?”


    沈明收迴目光,難怪他總覺得沈護有些怪異,原來根本就不是原身麽。


    “你跟我說這些隻是想要我成為你的道侶?真不怕我殺了你麽。”


    “你我定的是生死契,除非你想跟我同歸於盡,但你不想死,沈明,你比誰都想要活著,我知道,我也看得出來。”白旬子歎息了一聲,“況且,除了成為我的道侶,你還有別的路可走嗎?”


    沈明皺了皺眉。


    “如今你成為了大部分門派的追殺對象,隻有我能幫你洗脫冤屈,你也隻有依靠我才能活下去,沈明,我不是在跟你談條件,我隻是給你一條你能活著的選擇。”


    沈明當然知道這是他唯一可以洗刷冤屈的方法,但從今以後他卻隻能依靠白旬子而活,未免可笑。


    “師父,我沈明何德何能能入你的眼,時候不早了,您還是迴去吧。”


    白旬子隻是盯著沈明,然後輕聲笑道:“沈明,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其他選擇?況且我得不到的,我就不介意讓他徹底毀滅,至少你的屍體會是我的,對嗎?”


    “瘋子。”沈明看著白旬子吐出這兩個字出來。


    而白旬子隻是大笑著離去,“明兒,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吧,為師可舍不得你。”


    沈明在白旬子走後臉色徹底難看了起來,白旬子既然這麽說,就必定是敢這麽做,就像白旬子說的那樣,白旬子不是給他選擇的權利,而是給他一條唯一能走的路。


    可後果卻會讓他徹底淪為白旬子的玩物,可笑。


    他沈明就算半彎不直的,可到底也是一個男人,想讓他徹底依靠別人而活?那跟傀儡又有什麽區別!


    而第二天,他就被推上了審問台。


    審問台是當初淩天仙宗創建時留下的,當初有一叛徒欺師滅祖,於是當時的宗主便將他活生生的釘死在審問台上,鮮血直接把整個審問台染紅,後來凡是要執刑的弟子也都是在審問台上解決,到了現在就連雨水都無法衝洗幹淨上麵染上的鮮血。


    沈明被綁在石柱之上,鎖鏈將他的四肢完全的束縛起來,想要逃脫絕無可能。


    這次審問他的人主要是劍峰以及飛來峰的人,宗主由於閉關便讓起護山長老代替行駛權利,總共是五位審判者。


    沈明抬眼朝著大殿前看去,有好幾個臉熟的人,就連白旬子都坐在一旁臉色有些疲倦,沈明忍不住的輕笑一聲,做出這幅模樣給誰看呢。


    沈明轉了轉眼珠,朝著劍峰峰主身後看去,湛劍就站在那兒,身後的無念被他直接背到了身後,其實湛劍人很好,對他也算仁盡義盡,可惜這樣的好男人就是有一點不好,眼神不行。


    “沈明,你殘殺同門還斬殺其他門派此事你可承認?當初你入淩天仙宗說過什麽你還記得嗎,竟然犯下此等錯事,你現在可知錯!”


    沈明冷笑一聲,神色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是,白飛雲是我殺的,我也隻殺過白飛雲一人。”


    “還敢狡辯,有弟子看見你殘殺同門,還令你的獸寵殺死其他門派無辜弟子,沈明,你在魔妖域裏麵到底做了什麽!”


    “這才是你們的目的吧。”沈明盯著那個長者咬著牙齒說道,“你們以為是我得了異寶,於是千方百計的抓我迴來想讓我交出異寶,什麽審判什麽有罪,無非是給你們醜惡的麵孔蓋上一個正當的理由,有本事殺了我啊!!”


    沈明知道他們不敢動手,一是還留著些顏麵,二是他們的確想從他手中得到異寶。


    什麽異寶,讓人可笑。


    “大膽!平日你師父是如何教導你的,竟讓你如此無法無天,來啊,給我行刑!沈明目無尊長不知悔改,按戒律鞭打九九八十一碎骨鞭!”


    沈明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八十一鞭下去他不死身體也徹底的毀了。


    “你們明知不是我做的,卻故意將罪行全部攬到我頭上,嗬,好一個淩天仙宗,好一個名門正派!”沈明在逼白旬子,他不信白旬子會真正的讓他死,因為白旬子就是這麽一個人。


    得不到的,就會想盡一切方法去得到,那怕刀山火海,若當真逼入絕境得不到了,才會狠下心去毀掉,如今他還沒有逼入絕境,白旬子就不會放下他。


    “且慢。”白旬子開口了,而對麵的沈明卻是突然笑了出來,果然。


    “白旬子,我知道沈明是你的徒弟,但他既然犯下大錯你這個當師父的也難辭其咎!”有長老立刻厲聲喝道。


    白旬子隻是點了點頭,“是,沈明這樣全是我一手造成,所以就讓我行刑吧,我的弟子,本就該有我來管教。”


    沈明猛的看向白旬子,隻見白旬子臉色平淡似乎隻是隨口一句。


    幾位峰主長老商議了一下便答應了,說到底沈明也是白旬子的弟子,若真要審問也該是由白旬子出麵,隻不過事關淩天仙宗的顏麵因此才幾位峰主長老一塊審問。


    白旬子腳尖一點就直接飛到半空中朝著沈明過來,手裏直接浮現出了一條碎骨鞭,這鞭子如其名,打下去就算是骨子也得活生生的碎開。


    沈明隻是看向白旬子,白旬子嚴肅的對著沈明問道:“明兒你可知錯!”


    “我沒錯,我殺了白飛雲,但就算是他來報仇也輪不到你們!”


    “啪!”一道鞭子落下。


    白旬子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執迷不悟,當初為師是怎麽教你的,當初我是怎麽教你的!”


    “啪!”


    “啪——!!”


    沈明忍不住的狠狠咬住嘴唇,直到嘴唇咬破流出一抹鮮血他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比想象中的更加脆弱。


    隨著一鞭又一鞭的落下,他幾乎都可以聽到身上骨頭碎裂的聲音,“哢擦——哢擦——”


    而就在此時,一道真氣直接護在他身前,一個人影飛速的移到他的身前,替他挨下了迎麵而來的那一鞭。


    沈明有些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去,挺直的背脊熟悉的劍氣清晰的告訴他麵前這人是誰。


    “劍峰湛劍,得沈師弟當日救命,今為其接下餘下鞭打,還請師伯賜教。”湛劍是語氣無比的堅定,然後轉過身挺直的背脊看向沈明。


    白旬子則是冷笑一聲,“好,今我就成全你。”


    “啪——!”


    “啪——!!”


    不過幾鞭湛劍嘴角就流出了黑色的血液,沈明睜大了眼睛,白旬子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鞭上做手腳,瘋子,瘋子!!


    每一鞭湛劍的身形都忍不住的微微顫抖,卻又堅定的挺直了脊背,像是一位軍人,尤其是那深邃的目光然沈明心驚。


    “湛劍,你給我滾開,我的事什麽時候輪到你來插手!”沈明對著湛劍吼道。


    湛劍也隻是一動也不動的看著他,然後眼神露出安撫之意。


    “我在,別怕。”湛劍張開嘴唇無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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