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恐血囚牢


    “就是這兒!”


    唐書最終又迴到了原來的位置,麵對著左側的牆壁,篤定地說道。


    “你確定,難道這裏麵是空心的?”楊翎問道。


    “血氣之力隻有在這裏才有反應,其他地方幾乎都是沉眠狀態。這種情況下隻有兩種可能,要麽它指引的終點在腳下,要麽就是在這麵牆壁後麵。”


    法師手指輕輕舞動,胸前的法球頓時猛然向內擠壓,結界上洪水般的能量蜂擁過來,在那縷若有若無的血氣之力眼中,此刻的景象無異於世界崩塌。


    一眨眼的功夫,結界最終匯聚成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光點,裏麵的暗紅能量在瘋狂的擠壓下被完全毀滅。隨著唐書揮揮手,光點便分散成了無數個渺小的能量碎片,隨後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現在隻能暴力破解了。”唐書說。


    “讓我來吧,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可能是待在這死寂的環境中太久了,羅伊毛遂自薦,接下了這個應該不會很難的任務。


    “動靜太大會不會惹來什麽麻煩啊?”楊翎問。


    唐書稍稍思考了一下,看樣子已經下定決心,迴答道:“沒關係,我們主動尋找血氣之力的主人,不已經算是惹上麻煩了麽?”


    說罷,兩人向後一直退到右側岩壁下,唐書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意念微動,槍尖上那顆紫黑色的棱形水晶突然爆射出一道深邃的紫光,唐書頓時清晰地感受到周圍空間中的魔法能量正朝著羅伊蜂擁而去,長槍仿佛像一個強大的能量匯聚器,同時貪婪的吸收著來自主人和空間中的能量。


    一陣陣勁風從羅伊身邊卷起,羅伊見狀下意識地召喚出一層半透明的金色護罩,防止受到爆炸的衝擊。


    匯聚力量的過程一共持續了十幾秒,強大的法力洪流讓羅伊和他手中的長槍變成了一顆極其可怕的魔法炸彈,高密度的能量形成了一團團肉眼可見的光芒,它們全部環繞在羅伊身邊,讓世界的焦點完全投射到這個人類身上。


    “碎星槍!”


    羅伊低喝一聲,雙腿蹬地的同時用盡全力將手中的長槍拋了出去,恐怖的能量風暴在離開手掌前已經全部匯聚到了水晶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吸收了十幾秒能量的全力一擊究竟能打到什麽樣的威力。


    距離和時機把控的剛剛好,此刻槍尖恰巧刺入到岩壁之中,深不可測的能量體正要開始盡情釋放。長槍和岩壁的撞擊產生了一股恰逢其時的衝擊波,借助這股推力,羅伊在空中一個後翻,精準的落到唐書兩人身邊。


    在三人下意識屏息凝神的注視下,那顆超級炸彈轟然爆發,可以比肩太陽的耀眼光芒讓幻魔的雙眼也無法直視。尾隨而至的是一聲將在幾分鍾之內穿越無數條迷宮的巨大爆炸,好在唐書的奧術屏障幫他們抵消掉了大半,不然在這麽近的距離下恐怕全身都要被震碎。


    羅伊特意將所有能量都灌注到了水晶上,就怕力量過於分散而造成地震,他要做的僅僅是在這一個點處炸開個打洞,目前看來一切盡在掌握。


    槍尖上的能量風暴像一個無比堅硬同時又擁有超強力量的鑽頭,朝著岩壁卸下方發了瘋一般一層層突破。在威力巨大的爆炸下,整個地下世界都仿佛在不停地顫抖,岩石被炸得四分五裂。


    唐書也不含糊,揮舞法杖,隻見那顆大金幣自轉一圈,火焰能量便瞬間覆蓋在魔法屏障上,飛過來的碎石一碰到這層屏障就會立即被火焰吞沒,最後隻能剩下一撮灰塵,隨風散去。


    “咚!”


    意料之外的爆炸聲傳到三人耳中,長槍的敵人仿佛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鑽頭中仍留有近半能量,無處發泄的它們隻能將力量傾瀉到身邊岩壁上。


    “怎麽會這樣?”羅伊不解的問道。


    爆炸的聲音顯然不該這時候出現,沉悶的響聲證明槍尖已經炸碎了某樣東西。


    “當然會,下麵肯定別有洞天!”


    唐書的反應截然不同,他欣喜的說著,同時忍不住上前幾步,想要更清楚的看到此刻爆炸位置的場景。


    羅伊原先設定好的爆炸模式理論上並不會波及到他們,長槍攜帶著所有能量,隻要它還在前進,能量就會一直想前麵開拓。而沒了阻礙物的存在,能量風暴就相當於失去了一個燈塔,它開始如最普遍的魔法聚點那樣,以自己為中心,朝著身邊所有方向發起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好在唐書早有準備,奧術魔法從法杖中噴湧而出,繼續灌注到屏障上,抵禦即將到來的能量衝擊。


    整個過程對唐書來說十分順利,幾乎都在他的預想之中。片刻之後能量散盡,他來不及等到塵埃落定,意念微動,屏障中殘餘的魔法力量便化作一陣微風,將塵土統統吹散。


    羅伊忽然間感覺這個魔導士竟和盧卡斯那種大佬有些相似,奧術魔法在他們手中簡直如魚得水,入如同他們的手指一樣靈動而敏捷,完全聽命於他的意誌。


    果不其然,羅伊匯聚到的巨大能量直接在岩壁和大地接觸的地方炸開了個大缺口,目測足以支持七八個人同時進入。銀白色的長槍靜靜懸浮在半空中,這可能是唐書唯一沒有想到的地方,羅伊竟然直接用武器作為炸彈,而在經曆過那樣恐怖的能量洗禮後,那杆長槍竟然毫發無損。


    三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坑洞旁邊,放眼望去,坑洞下的空間看上去遠比他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而且斷壁處僅有一層隔牆,也就是說眼前這個位置根本不需要用這麽大的能量炸開。


    裏麵一片漆黑,幾秒鍾後,洞口下開始陸續散發出一縷縷的血氣之力,和剛剛被唐書捕獲的那個幾乎一摸一樣,無疑來自於同一個源頭。


    “這下麵還真有東西啊。”楊翎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


    “要下去嗎?可能有危險。”


    唐書雖然問了出來,但結果顯而易見,危險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但沒人想繼續在這灰暗的道路中遊走了。


    舉手表決,一致同意進入坑洞。


    唐書隨手一揮,一顆螢火般渺小而微弱的光點便浮現在手掌中。光點緩緩飄落,打通了一束可以直接看到地麵的視線。保險起見,光點不能停留太長時間,探照到降落地點後,唐書便及時驅散了光點中的奧術魔法,以免引起很容易被察覺到的能量波動。


    從這裏跳下去,高度應該不到五米,以他們的能力,即使是幾十米高的地方也不會有什麽大礙。三人沒想太多,縱身一躍,像極了小魚誤入鯊口的樣子。


    即使岩壁被炸開,這裏仿佛仍然有的第一感覺就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忍不住緊皺眉頭的血腥味,在他們即將落到地麵上時,腳下忽然湧現出一股看似溫弱但似乎有無窮力量的氣流,在這股氣流的幫助下,三人得以在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情況下穩穩落地。


    “這也是你搞的?”楊玲隨口問道。


    唐書點點頭,不以為然的說道:“一個小法術而已。”


    周圍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即使動用生靈之息,極限距離也不過三四米,再遠的地方視線便無法企及。


    “難道這裏有人嗎?血液的氣味還很新鮮,應該才出現了不久。”羅伊沉聲說。


    血腥味相當於菜肴裏一道的小料,並不濃厚,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隨時準備好戰鬥,我們去看看這底下到底有什麽東西。”


    唐書緊握著法杖,但刻意隱藏掉金幣上散發的明亮光暈,盡量不會引起任何注意。既然有鮮血的氣味,證明前麵大概率經曆過一場戰鬥,他們隻要循著這股血腥味一路追隨下去,一定會有所發現。


    腳下的地麵相對來說平整一些,其他地方則全部被蒙在一層黑暗的幕布下,三人隻能順著氣味和空間中的血氣之力前進,眼下這就是他們唯一的線索。


    “呃.....”


    還沒走多遠,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呻吟,突如其來的聲響讓他們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但這股聲音轉瞬即逝,三人麵麵相覷,從互相不可思議的表情中斷定這應該不是幻覺。


    “什麽情況?”


    “我也聽到了,前麵肯定有,東西。”唐書說道。


    迴想起來他們才意識到,那一聲低語幾乎不可能來自正常人類的嗓子,不僅低沉沙啞,甚至能從中聽出一種將死未死的絕望和憤怒。


    這樣的分析讓他們的判斷出奇的一致——應該是一頭重傷的猛獸,傷勢很可能馬上就會要了它的命。


    越往前走,血腥味就越濃稠,空間中的血氣之力也越發強大,就此刻來說,唐書認為可以用“無處不在”來形容血氣之力在這裏的統治力。元素和奧術能量被排擠到幾乎完全消失,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的戰鬥力無疑會大打折扣。


    “它應該發現我們了。”唐書說。


    羅伊接著他的話說道:“我也感覺到了,血氣之力似乎已經將矛頭指在了我們身上。”


    “嗬,嗬。”


    黑暗中的傳來一聲冷笑,沙啞含糊的聲音在三人聽起來就像是整個嘴裏都泡滿了鮮血,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唐書不得不動用更多生靈之息,一次次地強化他們身邊的魔法屏障,以和周圍無處不在的血氣之力劃清界限,免收它的幹擾。


    既然無法避免地驚動了黑暗中的陌生生物,唐書幹脆召喚出了一顆散發著白色光暈的法球,法球漂浮到三人頭頂,亮度在奧術魔法不斷的灌注下快速提升,四周的黑暗也因它的出現而紛紛退避三舍。


    額頭冒出一顆顆汗珠,空間中的血氣之力已經濃厚到了一個難以想象的程度,單單是這個奧術結界就在不停地向他索取更多能量。源頭應該就在眼前,唐書停下腳步,一股腦地給頭頂的法球注入了大量魔法,好讓它徹底照亮周圍的環境。


    黑暗隨光芒的閃耀而加速退散,一次唿吸的時間之後,從黑暗中暴露出來的可怕場景讓三人目瞪口呆,怔怔站在原地,一時間各種恐怖的思緒充斥著大腦,以至於他們完全不知道該以何種姿態麵對。


    褪去黑暗的外衣,三人在數十米遠的地方赫然看到了一個雙膝跪地的人影。兩條一直連接到岩壁高處的鎖鏈將那人的雙臂牢牢鎖死,他低垂著腦袋,肩膀下的身體被困在一座鋼鐵牢籠中,後背向刺蝟一樣長著一根根尖刺。


    三人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剛剛看到的那些尖刺竟然是深深紮進他身體裏的長矛,那人跪下的大腿上還插著兩柄斷刃,猩紅的鮮血從全身無數個傷口中流出,沿著身體緩緩流入到地麵上。


    他一定就是聲音的源頭,三人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幾步,雙腳像是被鐵球拽著一樣,每抬起一下都要消耗莫大的力量。


    囚徒的身形在距離的縮進下越來越大,當他們走到隻有三四米的位置的時候,唐書頓時感覺這樣龐大的體型極有可能是獸人,即使是這樣完全跪在地上,他們也要抬頭仰視,才能看到囚徒的腦袋。


    鎖鏈,牢籠,背後的長槍和腿上的短刀都散發著一團團灰黑色的迷霧,但這依然掩蓋不住囚徒鮮紅的身軀,此刻仿佛他身體的每個地方都被熾熱的血液浸潤,即使被牢牢鎖死在這裏,猩紅的力量看樣子也在一直試圖衝破黑霧的束縛。


    “你們看那。”楊翎語氣中夾雜著一種難以掩飾的顫抖。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他們一同將目光放在了囚徒所在位置的地麵上。


    一條條看上去像是被人用手指隨意畫出來的凹痕在他膝下相互交錯,唐書很快便發現,在那些凹痕外圍還存在著一條若隱若現的黑圈,如果不是有生靈之息支持,這條細小的黑圈很難被看到,它散發著的光暈本就十分微弱,而且亮度還隨著時間的變化一起一伏,很多時候幾乎是完全隱藏的狀態。


    “這是一種法陣麽?”


    下一秒,唐書緊皺著眉頭,自問自答道:“不會吧。”


    “你發現了什麽?”羅伊問道。


    他和楊翎的力量甚至都無法離開這層屏障,一旦暴露在外,就會立即被空間中的血氣之力衝散。就像是置身千軍萬馬的戰場,渺小的魔法氣息根本無法為他們帶迴來任何有價值的反饋,鎖鏈上的黑霧肯定是一種不同於血氣之力的能量,但現在隻能希望唐書的魔法能有所收獲。


    唐書緩緩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周圍的能量波動,奧術魔法猶如一個來去自如的小精靈,在瘋狂混亂的戰場中不斷變換身形,來去自如。


    須臾,魔導士睜開眼,若有所思地說:“地上圖案很可能就是禁錮他的主導者,囚牢通過從圖案中散發出的力量壓製著他體內的血氣之力。”


    “但我想不通當初囚禁他的人到底要做什麽,血氣之力最大的來源就是鮮血,如果隻是簡簡單單的束縛,鐵鏈和壓製力量就足夠了,完全沒必要讓他一直流血,這樣反而會讓血氣之力的衝擊源源不斷,顯然不符合邏輯。”


    囚徒嘴裏一直嘟囔著,血肉在這具軀體中已經完全合二為一,三人繞著走完一圈,當親眼背後那幾杆長矛的時候,後背忍不住冷汗直冒。矛尖全部紮到體內,鮮血像小噴泉一樣從傷口中冒出來,難以想象他究竟經受了多麽大的痛苦。


    “你是誰啊?”


    走迴到正麵,此時囚徒和唐書的距離不過兩步之遙。看著眼前渾身是血,傷痕累累的大家夥,血肉的蠕動感一次次衝擊著他的大腦,他強忍著翻湧上來的嘔吐感,打起精神試探著問道。


    “啊!”


    囚徒奮力喊出一聲,但破碎又充斥著鮮血的喉嚨隻支持他發出嗚咽和呻吟。隻見他渾身顫抖,鐵鏈在手臂的掙紮下發出沉悶的嘩啦聲。魁梧的身軀力氣卻小的如老鼠一般,根本掙脫不了粗壯的鐵鏈和牢籠。


    楊翎下意識地後退幾步,看到的越清晰,嘔吐感就越強烈,她感覺自己再這樣下去一定會崩潰。


    “....殺光,他們。”


    正當唐書俯下身仔細研究著腳下的法陣時,囚徒嘴裏忽然又發出一陣顫抖的低語。終於能分辨出四個字,他立即抬起頭集中精神,希望對方能再說出更多話來。


    可惜接下來的等待隻換到了好幾分鍾的寂靜,從剛剛那次掙紮之後,囚徒仿佛用光了積攢很長時間的力氣,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任由鮮血從身體中源源不斷的流出。


    唐書失望的歎了口氣,繼續埋頭研究魔導士最感興趣的奇異魔法和法陣。


    楊翎在遠處平複了一下情緒,他們早已脫離了唐書的奧術屏障,用各自身體上的生靈之息來抵禦血氣之力。濃重的血腥味發瘋一般湧入到鼻腔中,經過一輪又一輪頭暈眼花的抗爭,楊翎終於開始適應這裏的環境,走到唐書身邊和他一起尋找線索。


    現在的場麵對羅伊來說並沒有很強的衝擊力,親身經曆過血流成河的末日場景之後,惡心和恐懼似乎已經從他的世界徹底消失了。羅伊緊握著長槍,在頭頂明亮光芒的照耀下漫無目的的走動。


    ‘我應該是什麽心情呢?’羅伊想。


    不遠處的囚徒很像獸人,而這個詞對他而言就意味著你死我活的敵人,他恨不得將這個殘忍暴戾的種族全部殺光。


    戰場外他是聯盟軍中最年輕的少校,戰鬥裏他又是一個隻知道將長槍穿透部落胸膛的殺戮機器。此時敵人就跪在眼前,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被鎖鏈和牢籠死死所在地上,而他卻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循環之中,不知道該做什麽,要做什麽,或者,想做什麽。


    他甚至萌生了一絲極其可怕的念頭,有那麽一瞬間竟想迴到被鎧甲控製的時候。


    這種立即便被精神之海碾成齏粉的想法更讓少年覺得無所適從,如今身體早就迴到了他的掌控下,他卻反而十分迷茫,總感覺從哪個時候開始,自己就少了某些東西,而又完全想不到少了些什麽。


    “這個法陣你之前見過嗎?”楊翎輕聲問道。


    她對地上這些凹下去的痕跡一頭霧水,而唐書已經繞著囚徒走了一圈又一圈,一邊走,一邊用手指在另一個手掌的掌心中不斷描畫著什麽東西。


    這一問剛好是個節點,唐書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而後搖搖頭說道:“從沒見過,我已經完整的畫出了整個圖案,依然沒有任何頭緒,而且法陣內部的構造看起來非常,‘不合理’。”


    唐書頓了頓,繼續解釋道:“我們人類法師的法術都遵循著一些規定,或者說習慣。不誇張的說,所有人類創造出的奧術法陣,隻要知道了完整的結構,我就能根據這些規定解釋出來,不一定會用,也不一定能參透法陣的核心奧秘,但起碼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無從下手。”


    “那現在怎麽辦,要放他出來嗎?”


    “肯定不行,血氣之力十分危險,更何況這裏到處都是這種力量,一旦解除他的束縛,很難想象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羅伊這時候也走了過來,搖搖頭表示沒有發現什麽線索。


    “那我們能不能給他傳輸一些力量,起碼讓他完整說幾句話,一直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啊。”


    “我感覺不可行,鎖鏈上的黑霧還是股未知的力量,貿然幹擾很有可能會引發一些特殊的反應。”


    楊翎的二次建議被唐書再次駁迴,血氣之力本身就神秘且不可控,囚牢上的能量現在更是沒有任何頭緒,似乎最安全最穩妥的辦法反而是什麽都不做。


    唐書總感覺這裏十分怪異,也許要知道這一切的前因後果,要付出遠超想象的代價。


    “枷鎖,是,是”


    “黑暗,神,雷。”


    囚徒突然又開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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