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哥你還是別管了,我雖然眼睛瞎了,心裏卻跟明鏡兒似的,我這樣子,怎麽可能嫁的出去,那些姑娘家們因為你有我這麽個妹妹都不願意嫁給你,更別提有哪個男人願意娶我了。”


    薑鐵牛連忙道:“不會的,我妹子長這麽好看,以後定能嫁到好人家的······”


    阿莉麵色平靜,語氣卻透著一股子涼意:“哥,我遠比那些十四歲的姑娘們懂的東西多,啥事兒也看的開,你就別為我的這沒指望的事兒多想了,收拾收拾咱們先睡吧,明兒你還得早起趕到城裏去呢。”


    阿莉這麽說了,薑鐵牛也不好說什麽了,畢竟如今這事兒還真是急不得,沒影子的事兒呢,怎麽急?便也隻好住了嘴,收拾床鋪去了。


    溫眠染的大婚在即,但是卻一點兒看不出來哪兒大了,隻是宴請了幾位關係較好的朝臣,簡簡單單的,但也熱鬧的很。


    君燈縷是從離洛的府上出嫁的,美其名曰是離洛認的幹妹妹,算是給了一個得臉的身份。


    可人人都心知肚明,這女子分明就是個不知其名的平民,竟然攀上了溫眠染這個高枝兒,一向沒啥花邊新聞的溫大人,竟然願意為了一個女子特意讓離洛收為幹妹妹,看來這女子在溫眠染心中的地位的確是不俗的。


    君燈縷雖然對於這些傳聞嗤之以鼻:本公主紆尊降貴當了離洛那廝的幹妹妹,已經是抬舉他了好嗎?


    可是心裏卻還是高興的,因為外麵都在傳溫眠染多寵愛她,雖然她自己覺得真實性還是有待考證,但聽著舒服啊!


    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穿越了大街小巷,全城的姑娘們都巴巴的看著那當頭高頭大馬上的男人,一身鮮紅的行頭,卻依然不失從前那淡雅溫潤的氣質,反而平添了一股子生氣,溫眠染全程都帶著笑容,不似從前的涼薄,是直達心底的笑,這些年來,或是這輩子以來,今兒是他最開心的一天,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精神。


    全城的姑娘們都忍不住歎了一口又一口的氣,這麽好的男人,咋就沒她們啥事兒呢?


    隊伍到了離府,君燈縷一身嫁衣坐在梳妝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鳳冠霞帔,一身豔紅,宛如夢中,自己真的要嫁給他了,這個全京城的姑娘們都夢寐以求的男人!


    丫鬟們一見外麵說新郎官兒來了,手腳立馬又快了起來:“小姐,新郎到了,咱們快準備準備就出去吧!”


    正說著,一塊紅蓋頭就落在了君燈縷的頭上,丫鬟們攙著她連忙往外走。


    外麵,溫眠染早已經等在了那裏,離洛笑著打趣道:“你今兒春風滿麵,看來抱得美人歸的力量還真是不小。”


    溫眠染依舊是笑著:“你也試試,沒準兒就沒心情一個勁兒的逮著我連連打擊了。”


    離洛嘖嘖一聲:“這是什麽話呢?說的好像是我看你不順眼似的。”


    “你是看我如今春風滿麵,自己卻沒有,所以不順眼,說白了就是嫉妒,”溫眠染毫不客氣的戳破了離洛的心裏話,同時很是低調的顯擺了一把。


    離洛還想再說,卻見那新娘都出來了,便也隻好忍住了,溫眠染的視線已經落到了那一抹豔紅的身影上,唇角都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大手接過了她死命拽著衣角的小手,輕輕一個揉捏,算是稍微安撫了她略微緊張的情緒。


    君燈縷透過那紅蓋頭下的縫隙,看著那隻牽著自己往前走的手,棱骨分明,白皙修長,君燈縷眼角都有些酸澀,來之不易的幸福更讓人感動。


    坐上了花轎,隊伍這才浩浩蕩蕩的往溫府走去,離洛也乘上了軟轎,一路跟在後麵,直接去了溫府,他雖然名義上掛著君燈縷的哥哥,但兄弟的喜酒怎麽能錯過?


    安樂和君城早早的就在溫府等著了,眼看著溫眠染騎著高頭大馬,抱著君燈縷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進府內,開始行禮,安樂真心為他們這一對而感到高興。


    君城卻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這樣的一場婚禮,何嚐不是他曾經想要的,但是最終卻沒能補償到她,這些年來,兩人忙碌著美味飽的事業,一向是沒什麽閑工夫想這些,成了元貞世子之後便更加不能隨心所欲,補辦婚宴,不就是打了元貞王府的臉麵嗎?


    安樂其實並不怎麽在乎當年的親事是多麽的寒酸,盡管嫁衣是撿來的,婚禮是簡陋的,甚至這親事根本就是一場鬧劇,但是嫁的人對了,這些又有什麽關係?


    隻是君城看著別的女子能這麽風光的出嫁,心裏便總覺得虧欠了安樂什麽,可自己如今的身份的確不能隨心所欲,這些事情便也隻能說是暫時隨便想想了。


    拜了天地,喝了喜酒,熱熱鬧鬧的婚宴壓過了眾人心頭原本所有的情緒,一派喜氣洋洋。


    ····三年後····


    青蔥般細膩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在那軟榻之上,安樂側躺在那美人榻上,一雙美眸略顯惺忪。


    “夫人,這是上個月美味飽全國三十二家連鎖店的進賬賬目,您請過目,”李四全恭敬的將手裏的賬本遞到了安樂麵前的小幾上。


    安樂打了個哈欠:“你先放下吧,我待會兒看清楚了,明兒就差人給你送過去。”


    “是,”李四全應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卻被安樂叫住了:“等等。”說著,便從春蘭手裏拿過了一個紅包,笑著遞給了李四全:“拿著,聽說你媳婦兒剛剛給你生了個女娃,雖然比不得男孩兒金貴,卻也是你的第一個孩子,算是大好的喜事兒,這紅包你拿著,就當是我給孩子的小小心意。”


    李四全連忙推辭道:“這怎麽好?我這,這哪兒受的起您這麽大的禮?”


    安樂朝春蘭使了個眼色,春蘭便會意了,將安樂手裏的紅包直接塞到了李四全手裏。、


    安樂笑道:“這三年來辛苦你了,美味飽發展到如今的狀況,有你一半的功勞,這些不算什麽。”


    “那是夫人您願意抬舉我,”李四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見安樂這麽個意思,便也不好推辭了,這麽多年的相處,安樂的性子他自然是了解的,對於熟識的人,從來不講究那場麵上的一些個虛禮,她說要給你,便是一定要給的。


    “得了,都如今了還說這些話,你媳婦兒剛生了孩子,你還是在家裏多照顧著吧,就別在我這兒多耗功夫了,”安樂擺了擺手,笑道。


    李四全笑道:“那多謝夫人了。”說罷,便轉身退了出去。


    安樂伸了個懶腰,隨手拿起那小幾上的賬本翻了起來,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小世子呢?”


    那邊站著的小丫鬟道:“正和神獸大人玩兒著呢,奴婢剛剛去看過,小世子玩兒的正開心,碧玉和阿德他們在看著呢。”


    安樂揉了揉眉心,頓時明白了林氏當年的苦楚,這小家夥越長大越能折騰,一個硬是比林氏的那三個小子還能惹事兒!她怎麽就生了這麽個奇葩的兒子!


    “罷了,世子怎麽到現在還沒來用午膳,是什麽事兒這麽忙呢?”安樂一邊說著,一邊就要站起身來:“我且先去看看他吧,莫不是朝堂上又發生了啥大事兒呢?”


    春蘭連忙跟上:“奴婢剛剛去小廚房的時候,聽到幾個碎嘴的丫鬟在討論著,說是靖國的新皇前些日子剛剛登基了,莫不是因為那事兒?”


    安樂愣了愣,道:“兩年前就傳出靖國的眾皇子為了那皇位之爭可謂是血流成河,兩年時間,這皇位之事,總算是定下來了。”


    春蘭道:“可不是呢,如今這新皇好像是七皇子,說來也是一段兒傳奇,他曾經還被送往蒼狼國當了二十年的質子呢,隻不過三年前逃了出來,如今竟然翻身成了靖國的新皇,可見這人是非比一般的。”


    安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即和春蘭直接往書房去了。


    書案前,君城對著一個大地圖愁眉不展,安樂走上前去:“怎麽了?是不是出了事兒了?”


    君城歎了口氣,用手臂挽住了安樂的身子:“靖國換了新皇,你可知道?”


    “剛剛知道。”


    “那新皇野心不小,剛剛登上皇位,便開始覬覦這萬裏江山,剛剛暗衛來報,靖國似乎在暗暗的往靖國和雲啟國邊境調兵,情況不容樂觀,”君城沉聲道。


    安樂心裏微微一驚,戰爭的事情,她從未接觸過,若是從前,她大說一句與她無關,可如今,她的相公,卻是一代戰神的兒子,肩上擔負著的,是一個國家的興衰。


    安樂環著君城的腰身的雙臂微微一緊:“你要去?”


    君城看著她,不置一詞,卻已經是定數一般,安樂也看著他,眸子裏的倔強盡顯,他有他的責任,她也有她的自私,有的時候,她真的做不到偉大。


    氣氛一下子僵持了下來,一旁的春蘭似乎第一次看見世子和世子妃這般詭異的氣氛。心裏略微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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