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費盡心機以老鄉的名義搭上了客氏這條線以後,鄭彩娥囂張的連皇後張焉都不放在眼中,她平日裏何曾受過這種羞辱。


    “我r你娘!”鄭彩娥毫不猶豫的張口就罵,“瞅你長那b樣,你他媽以為你是萬歲爺啊,還想睡誰就睡誰,你這麽牛逼你怎麽不把九千歲給睡了啊?”


    乾西所的宮女和太監們配合的發出一陣哄堂大笑。


    鄭彩娥見在氣勢上壓了皇後一頭得意至極,肥嘟嘟的胖瘦一揮,囂張的喊道:“小的們,表示!”


    乾西所的奴婢和太監們為了討鄭彩娥歡心沒少跟著她這個村婦罵戰,對此早就輕車熟路,齊刷刷地扯著脖子罵道:“對,我們都r你娘!有本事你咋不把九千歲給睡了?”


    跟著朱由校來的人都傻了,想看傻逼一樣的向鄭彩娥一隊人馬投去了驚異的目光。


    張焉滿臉怒色的喊道:“行,你們等著,你們等著……”


    王安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手忙腳亂的替朱由校穿好了紅色龍袍,當他為朱由校帶上烏紗翼善冠的時候身上已是汗流浹背。


    這時乾西所的太監中有個小太監認出了垂首站在朱由校身後的王安。


    “哎呀,那不是前任司禮監掌印太監王安嗎?他還沒死呢?”


    王安心中一萬隻***奔騰而過,看了一眼麵沉似水的朱由校硬生生的把罵人的話語給咽迴了肚子裏。


    是可忍孰不可忍,身穿紅色龍袍的朱由校看著那幫笑的前仰後合的宮女和太監們,扯著嗓子罵道:“你們這幫傻x,瞪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身上的衣服!”


    “錦衣衛在此,誰敢動聖上!”朱由校的話音剛落,便見駱養性領著不下五百錦衣衛撒丫子狂奔而來,黑壓壓一片把乾西所一所的宮門堵得是水泄不通。


    鄭彩娥和乾西所的嘍囉們看著黑壓壓的錦衣衛頓時就傻眼了,他們何曾見過這麽大的場麵。


    駱思恭雙膝跪地,“聖上,錦衣衛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朱由校氣派十足,大手一揮,“無妨,算你們錦衣衛有立新功!”


    駱養性連忙謝恩,畢恭畢敬的站到了朱由校的身後,憤怒的瞪視著依舊橫在宮門前的鄭彩娥等人。


    朱由校扯著身上的衣服,話音聲振屋瓦:“瞪大你們的狗眼看看,老子身上穿的是什麽,頭上戴的又是什麽?”


    “一、二、三、四……是五爪金龍……龍袍……”


    “衝天的帽翅是……翼善冠……”


    …………


    有幾個識貨的小太監囁喏的答道。


    朱由校囂張至極,“聲音太小,朕聽不見,大聲的告訴朕,龍有幾隻爪子?”


    鄭彩娥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來,那群嘍囉全都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是五爪金龍!聖上饒命,聖上饒命!”


    “是五爪金龍!聖上饒命,聖上饒命!”


    …………


    …………


    朱由校看都沒看那群宮女和太監,轉身來到張焉的身旁優雅的牽起了她的手,附在她的耳邊說道:“朕從他們方才的言語中一點也看不出他們對你這個皇後應有的尊敬,反倒是對客魏尊崇有加,朕給你個立威的機會。


    嫣兒,你去告訴他們究竟誰才是紫禁城的女主人。”


    張焉胸脯劇烈的起伏,強行平抑下了胸中的怒火,疑惑的問道:“這……嫣兒是皇後,這樣做……好嗎?”


    朱由校用手輕撫張焉的後背,壓低著嗓音說道:“有仇不報非君子,朕不方便出手,嫣兒這是在替朕出氣,跳起來踹這幫惡奴,尤其是鄭彩娥,朕挺你。”


    張焉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盡管覺得朱由校越來越不正經,依舊是一邊摩拳擦掌一邊點頭說道:“得嘞,聖上就等著瞧好吧!嫣兒也不怕史官們給我記上一筆了,為了聖上,後世的人愛怎麽說怎麽說吧。”


    朱由校甩手就是一定高帽子,信誓旦旦的安慰道:“誰規定皇後不能打人了,嫣兒你就大膽的去吧,後世的人隻會說嫣兒真性情。”


    鄭彩娥諸人被勒令站成了一排,有的已經被嚇的尿了褲子,跟方才的囂張勁兒判若兩人。


    被宮女和太監們欺淩了四年之久的張焉的小宇宙今天終於爆發了,跳起來對著為首的鄭彩娥就是一腳。


    嘴巴痛成“o”型的鄭彩娥被打的都懵逼了,打死她也沒想到平日裏弱不禁風溫婉賢淑的皇後張焉,竟然會不顧形象跳起來踹自己。


    “啪啪啪……”打耳光的清脆聲響徹整個宮門。


    那群想笑又不敢笑的錦衣衛們全都憋得滿臉通紅,身體抖若篩糠。


    張焉剛打了三個人就不幹了,聰慧她發現力是相互的,哭喪著臉跑到了朱由校的麵前,看著宮門前還有六十多人的長長的隊伍,抖動著有些紅腫的雙手說道:“斯哈,嘶哈,斯哈,聖上,嫣兒不幹了,手都麻了。”


    “傻丫頭,力是相互的。”朱由校呲牙咧嘴一笑,“那好辦,咱們讓他們互抽便是。”


    張焉嘟著紅嘟嘟的嘴唇,“他們要是耍滑怎麽辦?”


    朱由校料想到他們會打急了眼,信心十足的說道:“不會的,讓錦衣衛盯著他們,誰要敢耍滑,就剁了他們的手!”


    “哎,這個主意好。”張焉笑靨如花,旋即眉頭一皺,“不過嫣兒懇請聖上莫要跟他們一般見識,他們也是狐假虎威,罪魁禍首並不是他們。”


    朱由校大大咧咧的一拍胸脯,“嫣兒把朕的心胸想的太狹隘了吧,宰相的肚裏能撐船,朕的肚子裏是能跑無數艘鄭和下西洋的寶船的。”


    說著用手輕輕地刮了一下張焉的瓊鼻,“既然善良美麗的嫣兒皇後出麵求情,我堂堂大明皇帝有也不好與他們一般宮女和小黃門一般見識,留他們一條命便是,就讓他們男的去鍾鼓司,女的去浣衣局報道吧。不過在這之前,他們得互抽到天黑。”


    那群乾西所的宮女和太監正在豎著耳朵聽後自己的命運,聞言是泣不成聲。


    浣衣局,俗稱漿家房,位於皇城外,德勝門以西。凡宮人年老以及有罪退廢之人,內宮監供給米鹽,待其老死,以防泄露宮中之事。


    至於鍾鼓司還趕不上浣衣局呢,內職中惟有鍾鼓司最賤,就連內廷的人們都羞於啟齒。鍾鼓司裏的太監按照慣例一律不許他遷,進了鍾鼓司太監生涯基本上就走到了頭。


    但也有例外,正德朝的權閹劉瑾就是鍾鼓司出身,可明朝也隻有一個劉瑾。


    王安見朱由校麵露不悅,生怕他一怒之下要了這些人的性命,連忙上前嗬斥道:“你們這幫貪得無厭的奴才,聖上沒要你們的性命是你們祖墳冒青煙。還哭什麽,沒聽見聖上的吩咐嗎?想抗旨不尊啊,還不快快捉對打起來!”


    乾西所的宮門前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啪啪”聲,這滑稽的一幕不消幾日便成了宮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六七十個人,這群宮女和太監誰也不想觸黴頭,全都像躲瘟神一樣遠離了鄭彩娥,遵旨捉對互抽了起來。


    鄭彩娥心中暗自慶幸,打到晚上還不得腫成豬頭啊。連忙裝傻充愣,像個大傻子一樣孤零零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的左顧右盼。


    朱由校冷哼一聲,舌頭抵著上膛,上前甩手就是兩個清脆的大嘴巴子,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朕看到你嘴角剛才露出笑容了,雖然稍縱即逝。”


    鄭彩娥心中十萬隻***奔騰而過,心說你特麽打我就打我還找什麽借口,卻不得不滿臉堆笑的說道:“謝聖上禦賜大嘴巴子!”


    朱由校也是壞水一個,看著眼前肥碩的鄭彩娥眼珠一轉是計上心來,“你有沒有對食?”


    鄭彩娥眼珠瞪得溜圓,她實在弄不明白朱由校的葫蘆裏要賣什麽藥,賜予對食是皇帝對近前得寵的太監和宮女的恩寵,她現在什麽情形她是一清二楚。


    看著朱由校咄咄逼人的目光,鄭彩娥也隻得硬著頭皮答道:“啟稟聖上,奴婢沒有。”


    “噎死!”朱由校扭身打了一個響指,愉快的說道:“那就好辦了,王安快去宣王體乾。”


    王體乾是誰她可是一清二楚,不但是司禮監的掌印太監人還長得俊朗,鄭彩娥好懸一口氣沒上來給屁著涼了,激動的說道:“聖上是奴婢和司禮監的王體乾王公公結為對食?”


    朱由校笑眯眯的說道:“沒錯,是不是覺得幸福來的太快,就像龍卷風?”


    鄭彩娥笑的嘴都咧到了耳根,就連臉上火辣辣的痛都一掃而空,像看親爹一樣看著對著朱由校倒頭便拜,“聖上英明,聖上英明,聖上英明,呐!”


    “靠,還呐?!帶倒鉤啊?你擱這詩朗誦呢!”朱由校無語的犯了個白眼,把鄭彩娥拉起來又是兩個大嘴巴。


    張焉心中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蓮步輕移來到朱由校的身邊挑了挑眉毛,戲謔的說道:“嫣兒謝謝聖上出氣,不過力是相互的。聖上別把此行的目的忘了,還是快些召見你的小愛妃們吧,哈哈!”


    朱由校沒羞沒臊的拍了拍手,擠眉弄眼的說道:“選美第一名嫣兒皇後提醒的是,想想就要跟朕的小愛妃妃們團聚了,朕還有些小激動呢。”


    張焉嘴角向上微微翹起,一雙杏眼也像月牙一般彎起來,“就知道拿嫣兒尋開心,不理你了,嫣兒去找姐妹們去了。”說完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像隻春天的牝鹿一樣消失在乾西所的宮門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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