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怡玢家的夥食很好,這也得益於她經常推陳出新的花樣,住得近的黃薇甜之前還大言不慚的讓陳怡玢搬到她家去住,可是在陳怡玢家裏吃過幾次晚飯之後,就漸漸的將她的晚飯轉移到了這裏,最後甚至在陳怡玢這裏專門有她的一間房間。


    就好像當年在沙弗的黃公館一樣,倆人仍舊住在一個大房子裏,可以一起吃飯一起逛街,現在就是多了一個李少雍而已。


    黃薇甜對自己逐漸步入正軌的生活特別滿意,有時候在自己家裏搞牌局,還特意打電話到陳公館讓廚師給做點吃的送到她家去,甚至還將她的兩個廚師特意送到陳怡玢家裏來學習,可是迴去做的那個菜味道總感覺不是那個味道,後來她也就放棄了,反正倆人離得近,怎麽都方便。


    黃薇甜的牌局上交際的人麵比較廣,時間久了,很多來玩的太太和先生也知道那位陳小姐家的飯食很好吃,中式的西式的,甚至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美食,感覺像一個小吃聯合國一樣,讓人覺得特別喜歡,漸漸的來黃薇甜家裏來打牌的太太和先生們也特別期待在陳怡玢家裏蹭點吃的。


    喜歡在陳怡玢家吃飯的不僅有黃薇甜這樣閨中好友,也有阿光的那些新朋友,朱伯逸家的阿寶,還有二哥家的陳紫珊,小名珊珊的小姑娘,珊珊小姑娘長得高瘦白皙,一看就是陳家人的標準樣子,跟阿光這胖乎乎的小模樣是完全不一樣的。


    珊珊的奶嬤常給她穿顏色鮮亮的衣服,還很認真的打扮她,所以珊珊總穿得像個小公主一樣,特別可愛漂亮。


    因為二嫂把精力都放在打馬吊和抽大煙上麵,而二哥又是特別忙,所以珊珊幾乎是由奶嬤養大的,好在這位奶嬤頗有點見識,珊珊也沒有被養歪,甚至帶著一點女孩子的嬌羞的小模樣,特別招陳怡玢喜歡。


    阿光和阿寶這個年歲的小男孩本是不樂意跟小女孩一起玩的,奈何珊珊長得漂亮可愛,這兩個胖小子總愛牽著珊珊的手,或者跟在他身後總‘珊珊’的叫喚著。


    二哥看見了還說:“這兩個臭小子,這麽小就知道跟著漂亮姑娘了!”


    朱伯逸知道這件事之後哈哈大笑,說阿寶像他,當年他追妻子的時候也是這麽鍥而不舍的。


    朱伯逸因為阿寶和阿光的關係,經常見陳怡玢,有時候阿寶還蹭到陳怡玢家裏吃飯,朱伯逸還跟著老管家到她家裏來結果阿寶,結果阿寶黏膩膩的不想走,說:“要在姨姨家裏玩。”


    朱伯逸就特別無奈的摸著阿寶的腦袋瓜兒,想到這幾年妻子去世,他自己又身體不好,傭人們雖然對阿寶細致照顧著,但是又沒有什麽同年的小夥伴,阿寶愛玩鬧,但是總陪著朱伯逸在家裏靜養,總還是拘著他了。


    陳怡玢說:“沒事兒,我會好好看著阿寶的,阿寶特別乖。”


    朱伯逸挺歉意的說:“給你添麻煩了。”


    陳怡玢道:“我也很喜歡阿寶啊,”說著捏捏阿寶胖嘟嘟的黑臉蛋,“誰讓我們阿寶這麽可愛呢?”阿寶雖然被捏,但還是很高興的,一邊羞澀的蹭著朱伯逸的褲腿,一邊小聲的跟陳怡玢說:“晚上想吃蟹粉豆腐羹。”


    連朱伯逸都笑了,陳怡玢趁機又邀請朱伯逸,說:“如果不嫌棄的話,也在我這裏吃一頓吧,我們兩個大人看著孩子總還是更好的。”


    朱伯逸一聽,也就沒拒絕,於是在陳怡玢家的橢圓形餐桌上吃了一頓熱熱鬧鬧的家常飯,後來聽人說起陳怡玢家的飯菜是有名的可口的時候,還非常的認可的點了點頭,說:“不僅飯菜可口,感覺也是非常好的。”想起當時三個大孩子比賽吃飯,吃得滿嘴飯粒挺著小肚子的模樣,朱伯逸就想笑。


    然後朱伯逸在陳怡玢家裏吃飯的次數就多了起來,後來連二哥也經常在這裏吃飯,朱伯逸吃飯還有點不好意思,經常將一些幹鮑、魚翅之類的好食材往陳怡玢這裏送,二哥來妹妹家吃飯理直氣壯,還跟陳怡玢點菜的,搞得她家的廚師特別疲憊,後來還特意又招了兩個小幫廚來。


    陳怡玢對三個娃基本一視同仁,當著娃的麵都是一樣的教訓和一樣的關愛,所以很小就讓失去了母親的阿寶和基本不被母親搭理的珊珊就很喜歡她,阿寶和珊珊都覺得陳怡玢柔聲細語的樣子很舒服,覺得姨姨/姑姑生氣了也不跟他們大聲喊,有時候故作生氣的樣子也是溫和冷靜的,感覺特別好。


    小朋友雖然小,不太懂得許多道理,但是他們純真的心裏分得清好壞,分得清那種溫暖和舒服的感覺。


    阿寶叫她姨姨,珊珊叫她姑姑,阿光每次叫姆媽的時候都特別響亮,因為他覺得自己特別得意,偶爾想到之前在砭石的學堂裏被人嘲笑是沒有姆媽的孩子,現在每天姆媽都對他這麽好,他覺得特別開心。


    陳怡玢有一天領三個孩子學習寫信,阿光要給爺爺奶奶寫一封信,並且還給兩位畫了一副簡筆畫,裏麵的爺爺奶奶是兩個圓圈臉配上麵條發型,爺爺的那個圓圈下麵畫了幾根胡子,奶奶的那個圓圈的裏麵畫了幾個橫道表示皺紋,寫到:“爺爺奶奶,我很好,請不要掛念,愛你們。”


    在陳怡玢的引導之下,阿寶給朱伯逸寫了一封信,字跡歪歪扭扭的寫著:“爹,雖然你總不能陪我玩,但是我很喜歡你。”看得朱伯逸感動扒拉的,偷偷抹著濕潤的眼眶,還特意把信夾在最常看的那本書裏。


    珊珊給二嫂寫道:“姆媽,我希望你能多陪我,我不喜歡你總打馬吊和抽大煙,iloveyou,姑姑說這是英文的‘我愛你’。”二嫂看完之後推掉了所有的牌局,陪了珊珊好幾天,之後又恢複了抽大煙和打馬吊的日子,但是也會注意每天晚上抽出時間陪珊珊一會兒。


    陳怡玢跟孩子們說:“我們愛自己的父母是天經地義的,所以愛他們要經常說出來,要抱抱,要親親,好不好?”三個娃都撲上來抱住她的大腿,阿光還有點害羞,說:“抱抱。”阿寶很直接說:“我愛你姨姨。”珊珊則很乖的撅起粉嫩小嘴巴說:“親親姑姑。”


    陳怡玢抱著三個娃,覺得心裏軟軟的,特別開心。


    當然,三個娃也有淘氣的時候,那天晚上迴家,三人身上都髒兮兮的,一向最淘氣的阿寶和阿光倆人都蔫著不怎麽愛說話,陳怡玢問珊珊怎麽了,珊珊小臉憋得通紅,大眼睛裏憋著眼淚斷斷續續的說了過程。


    後來湊齊了三個娃的話才知道,原來這三個娃拿石頭子打隔壁鄰居家的狗,結果大狗使勁向他們叫,膽子大的阿寶知道這種狗都拴著繩子,所以不害怕,但是沒想到隔離這戶新鄰居家的狗繩特別長,大狗一下就奔他們三個來了。


    給三個娃嚇得屁滾尿流的,慌亂之中還拿石頭塊將隔壁的玻璃給砸碎了,之後發現狗繩到頭了,雖然沒被咬,但是也被那隻巨大的德國黑背給嚇著了,被人家的狗嚇著了,還把人家玻璃砸了,三個孩子就蒙了。


    陳怡玢心裏發笑,但是也趕緊趁機教育一下,然後又抱著安撫一會兒,就帶著已經情緒穩定的三個娃到那戶鄰居家裏道歉。


    他們這些金陵路17號的別墅裏,因為在整個地塊外有高高的圍牆和保安人員,所以圍牆內的幾棟別墅並沒有像外麵獨棟樓那樣設立圍欄,而是在穿過綠地和花園之後就可以站在他們的房門口敲門。當時蓋的時候就是因為住戶都很親密,同時也想著以後有更多接觸。


    這棟3號別墅是最近剛搬來的一位鄰居,陳怡玢還沒有打過招唿,結果敲門後,開門的人竟然是張少白!


    陳怡玢一下愣了,怎麽也沒想到是他,張少白看到她反倒沒有什麽驚訝的表情,還請她進來坐坐,陳怡玢問:“張先生住這裏?”


    這時聽到一個女聲:“子寒,是誰啊?”一邊說著,一邊從屋裏走出來,穿著初秋的絲絨旗袍,頭上插著翠綠的釵子,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保養得意,人也很溫和的樣子,正是那位有一麵之緣的薛仁愛,最近平城新聞裏,“大亨昏聵休掉發妻”裏的那個“發妻”。


    陳怡玢不等主人發問趕緊自我介紹一番,又趕緊說明了來意,同時說:“讓孩子來給您道個歉。”三個娃就都垂著頭並排站在一起,小聲的在哪裏說:“對不起……”


    薛仁愛被周永成休掉的一個理由就是她多年無所出,沒有為他老周家生下一兒半女,所以必須得休掉她。但是薛仁愛其實是喜歡孩子的,年輕的時候也求神拜佛希望能賜予她一個孩子,可是神佛是沒有迴信的。此刻看到三個年歲相當的孩子,尤其男孩子們都是胖嘟嘟很有福氣的樣子,薛仁愛也很喜歡的。


    不但不懲罰或者教訓砸碎了她家玻璃的事情,她反倒說:“三個寶寶沒有嚇到吧?我這裏不算個事兒,碎了再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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