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的腦路裏,立時迸現出這個念頭,目光看和了李斯,笑道:“這道破敵之計,本王已想出了開頭,至於怎麽破匈奴鐵騎,那就要看李斯你的了。”


    李斯微微一怔,眉頭暗皺。


    “是啊,李斯你這顆頭這麽聰明,還不拿個餿主意出來。”李定國大手一伸,推了李斯一把,差把他給推倒。


    “什麽叫餿主意,會不會話啊……”李斯苦笑著,瞪了他一眼


    大帳中,緊張沉重的氣氛,一時緩和不少,眾人們都笑了起來。


    張元便拂手一笑,“就這麽定了,李斯,本王隻給你五天助間,你務必要想出一條破敵妙計來,殺胡狗一個措手不及。”


    五天助間!


    李斯的眉頭又是一皺,眼中掠過一絲難色,似乎這五天助間對他來,稍稍有短了。


    那一絲難色,卻轉眼已逝,李斯自信的淡淡一笑,“周王放心吧,良必在五天之內,想出個萬全之策來。”


    有了李斯這句話,張元還有什麽不放心的,計議已定,遂是下令全軍拔營,開始向東撤退。


    次日,九萬萬大軍拔營,井然有序的向東退卻。


    與此同時,張元又放出風聲,稱北麵劉備攻勢甚猛,形勢不利,而箕關又久攻不下,所以他打算改變戰術,向折返北上,去解北麵之危。


    數日的時間裏,張元率軍從箕關退到溫縣,又從溫縣退至了河內治所懷城。


    袁尚的胃口不僅是守住袁尚的勢力範圍那一畝三分地,而是要奪迴冀州,想要實現這宏圖,他就不能隻守不攻。


    果然,張元前腳一撤兵,他後腳就率六萬越匈聯軍出箕關,一路尾隨於周軍之後,向東跟進。


    袁尚這迴吸取了屢戰屢敗的教訓,又有司馬懿的從旁出謀,自不敢對張元有所輕視,並沒有即刻發動大舉的追擊,而隻是心的尾隨,同時派出輕騎,分路襲擾周軍,進行試探。


    張元則不動聲色,繼續實施誘敵計劃,在將懷城的百姓盡數撤走後,便率九萬大軍續向東麵的修武城一線退卻。


    周軍前腳一退,越匈聯軍後腳就進占懷城。


    為免百姓被匈奴人殘害,張元已盡可能將沿途百姓撤走,卻因軍情變化,沒有足夠的時間,將附近鄉野的百姓也一並遷走,故還是有不少百姓,沒能及時的撤走。


    敵軍方麵,雖然於夫羅表麵上約束部眾,不得洗劫河內郡,但這些搶掠成性的匈奴騎士,又焉能克製住他們的貪婪,鐵騎過處,依舊是肆意搶掠。


    匈奴人殺入懷城,眼見城中空無一人,惱火之下便深入四周的鄉村,大肆的燒殺搶掠,但凡有反抗者,一律殺盡。


    對於匈奴人的殘暴行徑,袁尚這個名義上的盟主,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有看到。


    是日,懷城以西。


    大道上,殘陽西斜,袁尚默默行走在前往懷城的路上,沿途經過的鄉村,無不是被燒成灰燼,遍地的伏屍,到處是衣衫不整的婦人哭泣聲。


    那些伏跪在道旁的幸存百姓們,行動上畏懼的拜迎袁尚,但眼神中卻隱隱流露著恨色。


    正是袁尚,這位漢家世族公子,縱容胡人血洗他們的家鄉,他們卻隻能敢怒不敢言。


    “這個於夫羅,明明答應本公不得洗劫河內,卻為仲不管管他的手下。”袁尚暗暗咬牙,惱火的抱怨道。


    田豐搖頭一歎,默默道:“匈奴人本就是豺狼強盜之徒,燒殺搶掠是他們骨子裏的本性,於夫羅雖然是大單於,對此估計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否則,沒有好處,這些匈奴人又同會楊心的擁護他。”


    袁尚默然無語。


    “司馬仲達,是你向越公獻此計,將匈奴人引入了你的家鄉,現在看著你的家鄉父老被匈奴人所害,不知你作仲感想。”田豐的目光瞟向了司馬懿,語氣中也不掩飾諷刺的意味。


    ...


    司馬懿驀然一震,仿佛被田豐戳中了痛處,深不可測的目光中,悄然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愧疚。


    隻是,那愧色一閃而逝,除了他自己,沒有第二個人看出。


    旋即,他麵無表情的說道:“河內乃懿之家鄉,懿又豈願眼睜睜的看著家鄉父老被害,隻是懿更知道,這些父老鄉親乃是為天下大計犧牲,也算死得其所。”


    司馬懿的話,也說到了袁尚的心坎裏,他忙道:“其實如果不是為了對付張元這奸賊,本公也不會迫不得已之下,請匈奴人助戰,說到底,這些百姓被害,皆是張元之故。”


    “越公言之有理。”司馬懿一拱手:“為今之計,我們更當同仇敵愾,上下團結一致,拚上性命也要除掉張元,唯有如此,才能為那些犧牲的百姓報仇雪恨,以慰他們在天之靈。”


    左右處,逢紀等人連連附合,皆咒罵起了張元,把匈奴人兒下的罪行,盡皆算在了張元的頭上。


    田豐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再說什麽。


    袁尚緊皺的眉頭終於也鬆開,心中殘存的負罪感是煙銷雲散,臉上殺機漸燃,憤慨道:“張元這奸賊,禍害百姓,壓迫我們世族,實乃天下禍害,本公在此發誓,定要率爾等擊滅此賊,為天下除掉這個大禍害。”


    釋懷的曹操,便冷哼道:“爾等說得不錯,這一切都是那顏賊之罪,本相定當為天下百姓,擊滅了這作亂華夏的奸賊,”


    修武城以西。


    “周”字的戰旗,遮天蔽日,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隊伍,有序的行走在官道上。


    “越匈聯軍已於昨日進占懷城,因怒於城中空無一人,袁尚縱容匈奴人深入懷城附近鄉村,大肆燒殺搶掠”


    馬背上,張元聽著斥文將匈奴人的種種暴行報上,拳頭緊握到咯咯作響,鷹目是燃燒著深深的恨意。


    他被世人視為殘暴之主,但他的殘暴,都隻用在了那些蔑視他,欺壓他,瞧不起他的敵人身上。


    而這些敵人,哪一個不是錦衣玉食,去去在上的貴族王文。


    就算是他所搶奪的那些女人,也皆是豪門之秀,多是出身富貴,自小就含著金鑰匙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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