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風銳響中,兩道流光閃爍,兩支利箭在半空在擦身而去,各奔著目標而去。


    神射者,善射,必然也善躲。


    成宜出箭的同時,已做好了避箭的準備,眼前迎麵寒光射來,便已判定了箭襲方位,急是側身一避。


    一箭破空而至,直奔他麵門而來,電光火石的一瞬,成宜憑著超強的反應能力,一顆頭顱急是向旁微微偏了三分。


    刷。


    利箭貼著成宜的臉龐劃過,隻差分毫,就能險險的射中了他。


    雖差分毫,但這一箭力道之強勁,掀起的刃風,竟將成宜的臉刮到隱隱作痛,隱約現出一絲血印。


    “好強的力道。”成宜心中一驚。


    更令成宜震驚的是,他那一道利箭破空而去,眼看著離紀昌隻有尺寸之距,紀昌竟然不躲不避,向著那利箭伸出了手。


    成宜瞪大的眼睛注視之下,自己那三石之力的利箭,竟然被紀昌給單手接住。


    “他竟然能徒手接我三石之箭。這怎麽可能。”


    成宜徹底的震驚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眼睛無名之徒,擁有超凡的箭術,能夠以箭截箭也就罷了,竟然還能練成徒手接箭的本領。


    涼州第一虎將,成宜成宜,此刻已徹底的震怖。


    震驚瞬息間,兩騎已錯馬而過。


    “不好”成宜猛然省悟了什麽,臉色立變,急是伸手從箭壺拔箭,想要反身迴射。


    晚了一步。


    紀昌的手中已經拿到一箭,等到成宜的手才剛剛觸及箭壺之時,他已經彎弓搭箭,完成了對成宜的瞄準。


    嘣。。


    箭如流星,電射而出。


    這一次,輪到成宜落了後手,他不光是落了後手,而且還落了很多。


    紀昌這一箭,破空射至之時,他甚至還沒來得及把箭從箭壺中抽出來。


    雷霆一瞬,成宜不及多想,幾乎是憑著絕頂武將,近乎於天生的反應能力,將身子移偏三分。


    隻是,兩騎相距實在太近,不過七八步而已,紀昌又完全掌握了先機,射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他反應雖快,卻終究難以躲避。


    噗。


    一聲清脆的骨肉撕裂聲響起,成宜避過了後心要害,卻被一箭射入了後肩。


    紀昌這一箭,力道何其之強,瞬間把成宜射到疼痛欲絕,身形劇烈一晃,險些被從馬上射翻下去。


    這一瞬間,成宜痛的不止是身體,內心更是絞痛欲死,羞憤難當。


    堂堂涼州第一武將,號稱成宜的存在,竟在最引以為傲的弓箭比試之中,被對手所傷,這已是莫大的羞辱。


    更加羞辱的是,這個射傷他的對手,還是個名字的無名之輩。


    而且,還是個眼睛廢人。


    前所未有的羞辱。


    中箭的一瞬間,成宜就知道,自己的威名已然掃地,自己的成宜之名,也就此被那個眼睛紀昌奪去。


    成宜羞憤難當,堅定的臉時而慘白,時而又憋滿了鮮血,怒到了幾乎要吐血。


    心中羞怒已到了極點,他卻知道,這場比試,勝負已分,自己再做什麽,都已無濟於事。


    “紀昌,你的箭術果然驚奇非凡,沒想到張元的麾下,竟然藏著你這等奇人,真是叫我大開眼界,今日一箭,我記下了,來日必向你討還。”


    成宜倒還些張風度,並沒有惱羞成怒,不情願的承認了失敗,捂著受傷的肩膀,一路策馬向著本營奔去。


    幾百步外,韓遂和他的部下們,已個個目瞪口呆,萬餘號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


    親眼目睹他們引以為傲的成宜,非但勝不了沒有名氣的無名之敵,竟然還反被對方一箭射傷,敗到如此慘烈的地步。


    此情此景,堪稱他們這輩子所看到的,最最不可思議,最最匪夷所思的畫麵。


    這樣的結果,已經超出了他們理解範圍,恍惚間,令他們幾乎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發自內心的錯覺:


    莫非,是我看花了眼嗎。


    一雙雙驚愕的目光注視下,染血的成宜,已是帶著滿臉的愧色,策馬而歸,擊碎了他們的恍惚,讓他們不得不接受這不可思議的殘酷事實。


    “宜技不如人,敗給了那紀昌,請主公治罪。”成宜撥馬於前,向著韓遂慚愧的拱手請罪。


    “成宜,你怎麽會這怎麽可能”


    幡然驚醒的韓遂,臉形已驚到扭曲,滿眼的匪夷所思,竟有些語無倫次了。


    “那紀昌雖為無名之徒,但他的箭法確確實實在宜之上,擁有堪比紀昌的箭術,宜沒想到,張元的麾下竟然有這等箭術奇人,是宜太過自負。”


    成宜也不推脫責任,雖然一臉鐵青,卻也幹脆的承認了自己的失策。


    左右涼州侯武,又是深受震驚,無不嘩然驚怖。


    韓遂已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眉頭暗暗一凝,他倒是寧可成宜嘴硬,死也不承認那個紀昌的箭法。


    那樣,他還可以解釋為,這是成宜一時失手,才會敗給那個無名之輩,而非成宜真的是技不如人。


    眼下成宜這個死心眼,卻當著眾將士的麵,坦然的承認了對手箭法精妙,豈不是坐實了自己挑戰失敗的事實。


    韓遂原還想利用成宜的挑戰,挫一挫張軍的士氣,鼓舞一下自己的軍心,這樣一來,豈不反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張元啊張元,你到底還藏了多少張底牌,你的麾下,到底還有多少奇人異士”


    韓遂的目光,遠望向了長安城頭,目光之中,已盡是深深的狐疑和厭惡。


    長安城頭,此刻卻已歡聲雷動。


    城頭觀戰的張軍將士們,在一瞬間的震驚後,便是歡唿雀躍,激動興奮,為紀昌奇跡般的表演所驚喜。


    “沒想到沒想到這個紀昌,竟真有這樣超凡的箭術,主公的識人之能,當真是”


    望向張元的張濟,眼中燃燒著前所未有的驚喜,更是深深的敬歎。


    不光是張濟,其餘侯武將士,也無不是對張元抱以敬歎的目光,他們已深深的被張元的識人之能所折服。


    張元則笑而不語,隻負手而立,一身的從容自信,仿佛這個結果,本就在他意料之中。


    “紀昌啊紀昌,幸好你沒讓我失望,我還真是很好奇,區區沒有名氣的,你是怎麽練成這不世箭法的”張元心下卻暗鬆了一口氣。


    萬眾矚目,歡聲雷動中,比試得勝的紀昌,策馬旻首歸城。


    吊橋放下,城門大開,意氣風發的紀昌,從容步入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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