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也微微點頭,陳群的能力在於治政,軍事上並沒有什麽出眾的才華,眼下他手握七千兵馬,想要攻下一座東緡城,還是易如反掌的。


    攻下東緡容易,難的是,怎麽能速破李榷鎮守的昌邑城。


    董卓可是給了李榷五千兵馬,令其駐守於昌邑城,以防範張元,這個李榷的統兵能力,可是遠勝於陳群。


    就憑他眼前這七千兵力,倘若李榷選擇堅守,他是無論如何也攻不下去。


    一旦戰事拖延下去,董卓的大軍趕至,他的這次先發製人,就失去了任何意義。


    “難的不是陳群,而是李榷啊……”張元喃喃道。


    這時,身邊的去熲,卻呷了口酒,笑眯眯道:“這有何難,隻要咱們放著東緡城圍而不攻,還不怕拿不下昌邑麽。”


    去熲話中有話。


    “圍而不攻……“張元思緒飛轉,驀然間,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他已經明白了去熲的言外之意。


    ……


    東緡城以西三十裏,昌邑城。


    時已入夜,兼任山陽太守的李榷,尚在自己的府中,批示著公文。


    匆匆的腳步聲響起,一人帶風而入,直闖入大堂,打斷了李榷的思緒。


    來者,正是他的部將牛金。


    牛金匆匆上前,拱手沉聲道:“李將軍,大事不好,張元那小子竟然先發製人,大軍突然殺入我境內,今日把東緡城圍了個水泄不通。”


    “什麽?”李榷猛然間抬起頭,一臉驚色。


    牛金忙將最新的情報,雙手奉上。


    李榷一把奪過,掃過幾眼,蕭朗的臉上,漸漸燃起絲絲怒色。


    啪!


    牛金忙進言道:“李將軍息怒,張賊既已發兵,不可小視,我們當盡快向李公求援才是。”


    李榷這才怒氣稍熲,當即修書一封,以加急快馬送往長安。


    信使一走,李榷又想起什麽,問道:“張賊此次帶了多少兵馬來?”


    “據迴報,大約有五六千人。”牛金答道。


    李榷沉吟了片刻,當即下令,盡起昌邑的五千精兵,即刻出兵前去解東緡之圍。


    “李將軍,張賊新滅袁術,士氣正盛,且此賊詭計多端,我們不如堅守昌邑,等李公大軍趕來是不是才穩妥些。”牛金勸道。


    李榷卻冷笑一聲:“那奸賊若是盡起大軍前來,我還可能忌憚他三分,如今他隻率幾千兵馬前來,顯然是怕打草驚蛇,想趁我軍不知虛實之際,拿下東緡城,我正要趁著東緡未破,出其不意的趕去救援,內外夾擊,殺他個片甲不留。”


    “將軍英明,末將這就去點兵。”牛金當即告退而去。


    李榷提刀起身,大步而出,目光望向東麵方向,冷冷道:“張賊,你休想從我李榷手中,奪走一城一地。”


    ……


    是日,黃昏時分,東緡城以西十裏。


    去坡之上,張元坐馬而立,遠望著西麵,身後是七百鐵騎將士。


    鷹目中,隻見西麵大道上,塵煙滾滾,人影湧動,戰旗滾滾如濤。遮天蔽日而來。


    一麵“李”字大旗,傲然飛舞,洶洶而來的敵人,氣勢極是去昂。


    “主公,李榷盡起昌邑五千精兵趕來解東緡之圍了,聽聞這李榷極善用兵,他麾下所統,皆是董卓最兇悍的涼州兵,我們單憑七百鐵騎,未必能擋得住他們。”祖狄蒼白的麵容上,閃爍著擔憂。


    張元把主力大軍,皆留在包圍東緡城上,隻率七百鐵騎前來阻擊李榷大軍,由始至終,祖狄都覺得張元有些托大。


    此時敵軍已近,祖狄心中的擔憂自然越重。


    張元卻不屑一笑,冷冷道:“不就是涼州兵麽,軍,咱們今天偏偏就要用七百鐵騎,破了李榷的五千悍兵!”


    張元的極度自信,令祖狄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流轉著狐疑,似乎對張元的自信,充滿了懷疑。


    張元卻駐馬提刀,一臉清閑,笑敵軍狂潮,如風逼近。


    三裏外,狂塵衝天。


    李榷策馬飛奔,催督著五千大軍,正向著東緡城方向,一路長驅推進。


    一騎絕塵,斥候從前方飛奔而至,“稟將軍,前方三裏處,有敵軍阻路。”


    李榷濃眉一凝,喝道:“敵軍有多少,統兵之人是誰?”


    “迴將軍,敵軍隻有七百騎兵,打著是‘張’字大旗,應該是那張元親自率兵阻擋。”


    張元攔路!


    李榷神色微微一變,神情有些意外,似乎不敢相信,張元竟然敢親自前來阻擋他,還隻帶了七百騎兵。


    “這小賊詭詐多端,他應該知道,光憑七百騎兵,很難擋住我的推進,這其中必然另有玄機……”


    李榷思緒飛轉,很快就猜測到,張元的出現,其中必有陰謀。


    沉吟片刻,李榷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隻帶七百騎兵來,無非是想讓我輕敵,讓我裂陣放心大膽的衝殺,雕蟲小技,你以為我李榷會讓當麽。”


    想通了其中玄機,李榷當即下令,全軍變換陣形,改急行軍的長蛇陣,變為擺開軍陣,穩步向前推進。


    號令傳下,五千精銳李軍,即刻停止奔行,迅速的結成座座軍陣,如銅牆鐵壁一般,向著張軍所在而來。


    半個時辰後,李軍龐然大陣,逼近至六百步的距離。


    山坡之上,張元將李軍的陣形楚。


    敵陣的最前方,以盾手和刀兵開路,陣中藏以槍兵和弓弩手,側後方則有百餘騎兵保護,可以說,這個陣布的無懈可擊。


    無論從正麵,還是側麵,張元僅憑七百騎兵,都休想衝破敵陣。


    “李榷果不愧是李氏第一大將,這個陣勢布的妙,深得以步製騎的精髓。”即使身為敵手,張元也忍不住給了李榷喝彩。


    祖狄卻已白眉暗皺,“李榷此陣擺得極有章法,我軍恐難從側後迂迴,想從正麵突破更加不可能。”


    “鳴金,全軍撤退。”張元什麽也不說,隻來了這麽一句。


    祖狄又是一怔,未料到就在剛才,張元還信心百倍,沒想到轉眼間,竟然要不戰而退。


    難道說,自家的主公,竟然被李榷的軍陣,嚇得膽縮了不成?


    這也不符合張元的風格啊。


    祖狄還是狐疑時,張元已打馬先走,祖狄隻得按下猜測,率領著七百騎兵,隨著張元向著東麵撤去。


    張軍一撤,幾百步外的敵軍,立刻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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