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的話意味深長,說罷也不多言,轉身揚長而去。


    “他要……要攻取淮南?那不是又要跟小王爺開戰?”


    阿緹娜和連題胭脂,這母女二人,怔怔的望著那年輕的身影遠去,高聳的胸峰,劇烈的起伏,心情久久無法熲伏。


    三天後,張元率領著兩萬五千人的大軍,其中包括一千輕騎,兩百重甲鐵騎在內,幾乎所有的精銳力量,直奔淮南而去。


    為了搶在袁耀的主力大軍,抵達盱台之前渡過淮河,張元親率一萬步騎輕軍,星夜兼程疾行。


    數日後,下相城。


    張元剛剛在城外立營完畢,正與諸文武在大帳中,商議著進兵的方略。


    這時,斥侯將南麵細作最新的情報送到,情報中聲稱,袁耀已經搶先一步抵達盱台,與劉豹完成會合。


    “袁耀這小子的速度還挺快的,看來咱們搶渡淮河的方案泡湯了……”


    張元站起身來,眉頭微凝,目光鎖定在了地圖上。


    盱台一城,位於淮河南岸,他若想攻下此城,就必須要先渡過淮河才是。


    先前劉豹隻有五千兵馬,他還可以憑著兵多的優勢,強行渡河,但現在袁耀兩萬主力已到,再想要搶渡,就沒那麽容易了。


    “夫君,袁家主力盡集於淮水南岸,想要搶渡淮河,恐怕沒那麽容易了。”夫人樊梨花也眉頭微凝。


    張元卻一笑,拂手道:“現在下定論還為時尚早,先趕往淮河再說吧。”


    於是,張元沒有任何遲疑,當即率一萬先鋒軍起程,直奔淮河而去。


    兩天後,一萬步騎,抵達了淮河北岸。


    此刻,袁耀已經提前進駐盱台一線,在盱台城東下寨,終日置酒高會。


    袁耀顯然沒有料到,張元進兵如此神速,隻率了一萬多兵馬,就敢囂狂的長驅南下,殺到了他們的家門口。


    一想到張元,袁耀就一腔的怒火。


    心念著失眼之仇,袁耀恨不得當場就率大軍悉數過河,去跟張元決一死戰。


    恨歸恨,袁耀卻還有幾分自知之明,上黨慘敗的痛苦曆曆在目,自然沒那個膽量過河去跟張元正麵對敵。


    於是,為了阻止張元南渡淮水,向盱台進攻,袁耀便傳令諸軍,於淮河南岸嚴密監視張軍的動向,時刻準暉阻擊渡河的張軍。


    淮水北岸,張元駐馬遠望,隔河觀察敵情,看著看著,眼神不由微微一變。


    “騎兵,袁術軍中,什麽時候竟然有這麽多的騎兵了?”張元臉色頗為意外。


    身邊的程出便解釋道:“當年翼太守劉虞的兒子出使淮南,袁術強行將其扣下,威脅劉虞給他一支騎兵,劉虞愛子心切,無奈之下,隻得派了一支三千人的騎兵前來,所以袁術地處淮南,卻能有一支三千人的騎兵。”


    原來如此。


    張元嘴角揚起一抹諷意,“袁術這老賊,還真是厚顏無恥,這種不要臉的事也能做的出來,這種人還敢稱帝,真是笑話。”


    “既然袁老雜碎有這麽多騎兵,怎麽他跟咱們幾次交手,從來就沒有見他用過呢?”樊梨花好奇道。


    程出苦笑道:“說起來也好笑,袁術自得了三千騎兵後,就把它當成了個寶貝,隻敢把它留在後方駐守,卻舍不得動用,大概是這次被咱們殺到了家門口,逼急了才不得不出動。”


    這樣也可以,這個袁術,還真是一朵奇葩啊……


    左右眾人,皆是一陣的哄笑,嘲笑袁術的吝嗇。


    樊梨花卻凝眉道:“不過眼前袁術軍中多了三千騎兵,且防範的這麽緊,咱們渡河的難度就更大了。”


    “酒鬼,你有何妙計?”張元卻一臉從容,目光瞟向了高熲。


    “主公這幾月來,不是令花榮訓練了一支奇兵麽,現在該是派上用場的時候了。”高熲灌了一口酒,嘴角掠起一絲詭笑,遂移至近前,向著張元附耳低語了幾句。


    張元聽著聽著,年輕的臉上,亦浮現出了冷絕的詭計。


    “不過,這條計策還有一個軟肋,就是怎麽讓袁耀放花榮的奇兵登上南岸,否則,半點用處也沒有。”高熲又補了一句。


    張元把玩著馬鞭,目光凝視著南岸,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張元嘴角上揚,眼中再次掠過一絲冷笑。


    張元便將一名能言善辨的親兵喚至近前,低聲向其囑托了幾句,令其打著使者的旗號,乘一葉走舸前往南岸。


    使者遠去,左右眾人卻皆一臉茫然,就連高熲和程出這樣的智士,也猜不到張元跟使者說了什麽。


    “我說主公啊,你跟那使者都交待了啥啊,跟咱也說說啊?”李定國撓著後腦勺,哇哇的嚷道。


    張元詭秘一笑,“天機不可泄露,總之你們就等著吧,很快袁耀就會主動後退,放花榮的奇兵上岸。”


    聽得此言,眾人愈加的好奇。


    李定國更是一副心癢難耐的樣子,嚷嚷道:“主公,你到底都說了啥啊,別神神秘秘的,快跟老李我說主唄,都憋死我啦。”


    張元哈哈一笑,偏就不肯透露。


    不多時,那一名親兵使者,已乘一艘走舸,打著使者的旗號,渡往南岸。


    南岸方麵,層層疊疊的戰旗翻滾如濤,刀槍森森如林,反射著懾人的寒光。


    兩萬餘的淮南軍,列陣於南岸一線,殺氣滔天。


    那一麵“袁”字大旗下,袁家大公子袁耀,正身披銀甲,扶刀駐立,僅剩的一隻眼睛,傲然射向北岸,眼眶裏翻飛著複仇的怒焰。


    失眼之仇,無時無刻不在腦路中浮動,袁耀等著複仇的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今天,他終於又等到了那個可恨的小賊。


    “張元奸賊,有膽量你就強渡淮河啊,本太子必叫你折刀河中喂魚,以報你羞辱我的雪仇……”袁耀一聲冷笑,神情不屑傲然。


    身旁不遠處的劉豹,瞟了一眼袁耀那副趾高氣揚的表情,鷹目掠過一絲厭惡的表情。


    那表情卻一閃而逝,劉豹輕吸一口氣,刀削的臉上堆出幾分笑容,拱手道:“張元不過一卑微小賊,根本不配太子殿下親自動手,太下不如高坐城樓,飲一杯小酒,坐看臣為殿下擊破張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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