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處,數千張軍士卒,清清楚楚的目睹了花榮這驚天一箭。


    盡管沒能射死宋謙,但相隔兩百步,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能夠射中宋謙的下巴,已經是不可思議之極。


    沿岸一線,頓時響起了歡唿喝彩聲,一雙雙佩服的眼睛,紛紛的望向花榮。


    對花榮是佩服,眾將士望向張元的目光中,卻充滿了敬意,驚歎於他們主公的識人之能,發現栽培出了花榮這麽一員神射手。


    “可惜啊,沒能射死宋謙,不過這一箭也夠關宋將軍喝一壺的了,花榮,這一箭射得不錯,射出了我的威風。”張元笑看著花榮讚道。


    花榮收了鐵胎弓,隻向張元微微點頭,卻依然沉默不語,深邃的眼睛中,隱隱約約流露著此許遺憾,似乎在自責這一箭沒能射死宋謙。


    “嘀……宿主獲得夜襲戰勝利,獲得殘暴值20,宿主現有27點殘暴值。”


    “什麽情況?”張元頓時就激動了,“老子辛辛苦苦打了大半宿的仗,才20點。”


    “經複查,計算無誤,基於係統的運算邏輯,現在向宿主詳細說明本體係統的運算法則……”


    “好啦好啦,別跟我解釋了,我不想聽也聽不懂,你說怎樣就怎樣吧,我惹不起你這坑爹的係統就是了。。”


    張元打斷了係統精靈的囉嗦,說到底這場戰鬥敵人實在太弱,根本沒什麽懸念,係統不給仁愛值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雖說沒能殺了王暉,但花榮兩箭先後重創王宋主臣,又把王暉的殘餘力量徹底消滅,把他趕出了並州,張元也算大出了一口氣,收獲極豐。


    何況,他這麽快解決掉王暉,就可能迅速迴師太原,不給劉豹可趁之機,也算是一筆收獲。


    被係統精靈搞火的心情,很快就被好心情取代,張元馬鞭一指江同遠去的敵船,冷笑道:“將士們,跟著我一起喊,歡送王老賊。”


    “歡送王老賊——”


    “歡送王老賊——”


    鬥誌旺盛,被勝利烈火包裹的張元士們,揮舞著手中兵器,向著逃離的王暉狂喊叫,肆意的笑罵聲,響徹大江兩岸。


    張元駐馬岸邊,年輕的臉上洋溢著怒火宣泄後的痛快笑容,耳聽著將士們激蕩的喝罵,笑看王暉三人灰溜溜的逃離。


    士卒耀武揚威夠了,張元撥馬迴身,還往已被燒成焦土的敵營。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晨光照耀下,遍野躺滿了敵人的屍體,那一麵麵“劉”字殘破的旗幟,被殺意未盡的將士們,狠狠的踩在腳下。


    “走吧,迴大營去跟小王爺打個召喚。”張元打馬揚鞭,直奔晉而去。


    三千得勝的將士,追隨著張元,直趨那座並州治所。


    城中劉豹,此刻才剛剛睡醒,或者說,他是被部下給叫醒的。


    王暉大營就座落在晉城西南方向,清晨時分火光衝天,殺聲動地,劉豹不可能不被驚動。。


    當劉豹匆匆披掛衣甲,趕至城頭遠望時,隻見王暉大營已化成了一片火海。


    劉豹這才猛然意識到,張元竟然打破了他的謀算,幾個時辰前才剛剛談判完畢,立刻就對王暉發起了進攻。


    “這個小子,動手好快。”劉豹拳頭輕輕一擊女牆,劍眉微微凝起。


    旁邊謀士醯落眼珠子一轉,卻殺機畢露,拱手道:“主公,王暉麾下至少有兵馬一千,就算張元搶先發動進攻,必定也要全軍盡出,才有可能攻破王暉的大營,眼下其主營必然兵力空虛,主公何不趁攻其大營,抄了張元的後路,到時張元一滅,整個並州唾手可得。。”


    劉豹鷹目中閃過一絲殺機,醯落的進言本來就是他的計劃,當即大刀抄在手中,作勢就準備下城率軍出擊。


    “主公,張元此人本就詭詐多端,其麾下又不乏奇人異士,隻怕他不會不提防著主公就全師去攻打王暉。”和連卻忙提醒道。


    劉豹還未及細想,醯落便一臉自信道:“就算張元留有兵馬守大營,也最多不過是一兩千,主公有九千精銳,還怕攻不破嗎。。”


    “倘若張元擊敗王暉,率師迴援卻當如何?”和連又反問。


    “我已說過,王暉有兵馬一千,張元豈是一時片刻能夠攻破的。”醯落卻捋著短須,一聲冷笑,“等他率師迴援時,我們早已攻破他的大營,到時候再殺他個以逸待勞,豈不正中下懷。”


    自陳登獻城歸降後,劉豹就對陳登倍加信任器重,同為謀士,陳登這新人的風頭,儼然已蓋過了醯落這員老部下。


    醯落如今力勸劉豹出兵,自然也是想借機立功,重新確立自己劉豹眼中謀主的地位。


    他這一番話,倒也有理有據,和連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是哪裏不以勁,隻好不再多言。


    “醯落說得對,這是咱們一舉滅了姓張的小子,全取並州的絕佳時機,豈能錯過。”連題胭脂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出戰。


    劉豹更加沒有疑慮,當即下馬,點起七八千的精兵,直奔城東南七裏外的張元大營而去。


    劉豹是殺機滾滾,戰意凜烈,一路上已經在勾勒著擊滅張元,全據並州後,如何憑著這一郡之地大展拳頭的宏偉藍圖。


    天色已是大亮,張軍大營的輪廓近在眼前,策馬狂奔中的劉豹,卻突然臉色一變,急是勒住赤兔。


    七八千殺氣騰騰的匈奴軍,立時都一窩蜂的停了下來,就像是憋了滿滿一泡尿,剛想痛快的射出去,口子卻給硬生生的堵上。


    劉豹勒馬橫,鷹目中閃爍著詫異之色,劍眉凝成了一團。


    “父帥,為什麽突然停止前進,後邊的將士們都擠在了一起。”連題胭脂從後隊策馬飛奔上來,人還沒到聲音先至。


    劉豹大刀向前微微一指,沉聲道:“你自己看吧。”


    連題胭脂俏臉上湧現茫然,向著父親所指,衝著張軍大營方向望去,晨光照射下,前方的情況已看得清清楚楚。


    “怎麽會這樣?”連題胭脂脫口一聲驚唿,俏臉上刹那間也掠起驚詫之色。


    隻見前方數百步外,張軍大營旗幟翻滾如濤,沒營一線數千張軍士卒嚴陣以待,氣勢森然。


    而在大營的側翼方位,則布列著三千張軍步騎,刀戟如森,軍勢如山,正肅然列陣,與大營的張軍形成犄角之勢。


    張軍陣中,一麵“張”字大旗,在晨光的照射下,傲然飛舞,仿佛在朝著劉豹冷笑。


    張元不但早有準備,而且還全軍在此,甚至還結成了犄角相倚之勢,如此陣勢,縱然劉豹兵力上占優,又豈能輕易攻破。


    正當劉家父女雙以詫異,不解張元為何會全軍在此時,和連飛馬而來,大叫道:“主公,我們的斥侯剛剛傳迴消息,王暉已經全軍覆沒,張元正率軍在迴大營的路……”


    話未說完,嘎然而止。


    因為和連也看到了張軍大營的陣勢,方知這一道情報已是遲了,不禁驚歎道:“這張元果然厲害,沒想到這麽快就擊敗了王暉,還趕在我們出兵之前迴營列陣,這個王暉也太不堪一擊了吧。”


    劉豹劍眉再是一凝,眼神中又掠過幾分失望。


    他先前之所以收留王暉,一方麵是想借王暉的名義來全取並州,另一方麵也是看中王暉有幾分用兵之能,其麾下又有宋謙和王飛這等猛將。


    誰曾料到,王暉竟然這般不堪一擊,才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竟然就被張元破營擊滅。


    他對王暉很失望,更對自己看走了眼感到惱火。


    “劉豹,你果然想利用王暉拖住我,好趁機背後捅我一刀,可惜你對王暉看的不夠透徹底,你大概壓根也沒想到,王暉根本就沒有抵抗的心思,早就準備著腳底抹油了……”


    張元心中冷笑,撥馬出陣,緩緩上前兩步,高聲道:“我說小王爺,你帶著這麽多兵馬來我大營,不會是來登門做客的吧,這麽多人,我可款待不起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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