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軍營外。


    夜色中,張燕正策馬狂奔,率領著兩萬大軍,如幽靈的狂潮一般,向著張營方向逼近。


    細作的情報,部將的請戰,自己的尊嚴都要求自己盡快出兵,擊敗張元


    他必須要抓住,用最快的速度滅了張元,一統中原,然後,才能集中全力,跟袁紹決一死戰。


    在他的眼中,隻有袁紹,才是他真正的敵人。


    沉思中,張燕凝目遠望,隻見前方燈光閃爍,張營就在眼前。


    大軍逼近張軍兩百步時,張燕下令停止前進。


    “張賊兵馬沒有我軍多,軍中人心惶惶,隻要我大軍一殺上去,很輕易就能將他們擊潰吧,張元,你這個異數,今天就由我張燕來終結吧……”


    張燕的嘴角揚起一抹猙獰的冷笑,長劍拔出,向著張營狠狠劃下,“進攻,蕩平敵營,得張元首級者,賞萬金,封千戶侯。”


    嗚嗚嗚~~


    出擊的號角聲吹響,黑夜之中,猶如那厲鬼的號泣,撕碎了夜的沉寂。


    左軍方向,白波張白騎二將,率一萬大軍,如潮水般湧出。


    右翼側,左校和掾哉兩員大將,亦率一萬大軍,唿嘯而出,直撲張營。


    中路,張燕親自率軍,以自己開路,率兩萬大軍,向著張營轉門方向,發起了正麵的衝擊。


    喊殺之聲震天動地,黑暗中,數以萬計的張軍士卒,在綿延裏許的戰線上,對張營發進了總攻。


    正麵,張燕提刀縱馬,狂衝在前,臉上燃燒著狂烈的複仇怒火。


    前番征並州之戰,他被張元收編大量黃巾。


    不久之前,他更被張元戲耍,一場大敗不說,飛燕騎受重創。


    兩度敗於張元之手,他這位黑山軍第一大將,已經倍受張元的羞辱。


    今晚,就是他雪恥之戰。


    望著自家滾滾如潮水般的大軍,洶湧的撲向張營,張燕英武的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大仇將報的痛快。


    “張賊,今晚我張燕,就用你的人頭,來洗雪我的恥辱,報我大將之仇。”張燕咬牙切齒的冷笑道。


    黑暗籠罩的張營中,張元正坐馬橫刀,冷笑著注視著蜂擁逼近的張軍士卒。


    營火照耀下,張元已清清楚楚的敵軍的全貌。


    沒營裏許的戰線上,近四萬張軍,正如黑雲一般,襲卷而來,很明顯,此戰張燕已傾巢出動。


    這正是張元想要的效果。


    很快,三路敵軍,已逼近至營前,眼要衝入營牆一線。


    張元殺機狂燃,戰刀向著前方一指:“傳令楊誌,弓箭營,給我往死裏射。”


    嗵嗵嗵。


    戰鼓聲,震天驟起,震碎了夜的沉寂。


    營牆處,等候已久的楊誌,沒有過多的言語,隻大喝一聲:“放箭。”


    早已就位的三千名神射手,緊拉弓弦的手指,應聲一鬆。


    嗖嗖嗖。


    瞬間,三千支利箭挾著千鳥振翅嗡鳴之聲,撕破夜的黑暗,如天羅地網一般,向著營外狂衝而來的敵人撲去。


    慘叫聲,衝天而起。


    流光閃爍之下,衝在最前排的黑山軍士卒,如脆弱的稻草一般,被狂風暴雨般的箭網,成片成片的掃倒在地。


    衝鋒中的黑山軍根本沒有料到,張軍竟然有如此戰力,會以這般密結的箭雨,迎接他們的到來。


    心理上毫無準備的黑山軍士卒,在這等突然的打擊之下,還來不及震驚,便有數百人被射倒在地。


    黑山軍立時駭然,高昂的鬥誌,瞬間受到沉重打擊。


    噩夢才剛剛開始。


    第一輪箭後,在楊誌的指揮下,三千神箭營射手,開始源源不斷的向敵軍亂射,一道道索命的流光,撲向驚慌的敵人。


    箭矢壓製之下,數千黑山軍倒斃於地,遲滯了衝鋒的速度,數萬名張軍,很快便被堵在張營前三十餘步,無法再前進下去。


    漫天的箭雨下,張軍成片的倒地,四溢的鮮血,很快就將腳下的大地,浸成了泥濘不堪。


    張燕,已是駭然變色。


    臉上猙獰的冷笑煙銷雲散,臉上所餘,隻有無盡的驚愕。


    張燕瞪向白波,白波又瞪向了張白騎。


    張白騎也是滿臉的驚愕不解,啞口無言。


    張燕知道他二人也是想要為孫輕報仇,這個時候,找他們算賬也沒有用,目光重新又轉迴眼前的戰場,口中咬牙切齒道:“這個詭詐的小子,沒想到戰力如此強”


    不僅僅是白波,一旁的左校,蒼白的臉亦是驚得錯愕變色。


    就在半天前,他還自信滿滿的,覺得張元不足為懼,勸張燕趁機進兵。


    誰想到,他也被張元的大軍震驚,而今見這場麵,如何能不羞愧懊惱。


    “將軍,敵軍勢大,不宜再戰,撤退吧。”另一側的白波,卻保持著冷靜。


    張燕臉色已鐵青,遠望著處於被動中的己軍,沉吟了片刻,隻得不甘的喝道:“速速鳴金,全軍撤退。”


    明亮的金聲響起於夜空。


    金聲一響,沿營一線,被壓得提不起頭的張軍,如蒙大赦一般,紛紛倒退撤退。


    張營中,張元已撥馬來到轅門之前,一身殺機如火,傲視著撤退之敵。


    就算要走,也非得讓張燕付出慘重代價不可!


    深吸過一口氣,張元殺機凜烈的鷹目,戰刀向著敵軍一指,傲然喝道:“給我吹響進攻的號角,開營出擊,殺——”


    嗚嗚嗚——敵軍金聲剛剛響起,張營中,殺聲嘹亮的號角進,緊隨著吹響。


    三軍將士齊聲咆哮,轟轟烈烈的殺聲,如火山噴湧而出的岩漿,熊熊的怒焰,直衝九霄。


    諸道營門大開,列陣已久的張家將士,挾著積蓄已久的戰意,似那決堤而過的洪流,漫卷而出。


    祖狄、冉閔、楊誌等各將,各率本部兵馬,狂襲而出,似一支支利箭,無情的射向敗退的張軍。


    “將士們,我們走,殺個痛快。”


    張元狂笑一聲,手縱戰刀,猛一夾馬腹,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狂射而出。


    正自撤退中的白波,眼見張元大軍殺出,一張臉刹那間更是驚到蒼白如紙。


    “可恨啊,張賊,我白波堂堂黑山軍大將,豈能被你擊敗!”


    白波咬牙切齒,雙眼都在噴火,自尊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


    張軍已殺出,兩軍相距如此之近,如若繼續撤退,就任由張軍碾殺,莫說他的中路軍團,就是整個黑山軍就有全軍崩潰之危。


    隻有死戰了!


    白波別無選zé,也顧不得張燕撤兵的命令,揚刀大喝:“全軍結陣,迎擊敵寇,不得後退一步。”


    這一支軍隊,可非是流寇出身的青州軍,乃是張燕精心打造出來的一支鐵軍,紀律意誌都遠勝於先前白波所統的五千青州軍。


    隨著號令傳下,中路軍團兩萬黑山軍,終於是止住腳步,倉促的結陣迎敵。


    左右兩翼,張白騎和左校等部將,也紛紛停止撤退,結陣準備硬扛張元的衝擊。


    可惜,為時已晚。


    兩軍相及太近,撤退中的黑山軍,根本來不及結陣完畢,張元的大軍就如潮水般撞湧而至。


    冉閔所統的左路七千兵馬,勢不可擋,撞入破敵陣。


    左翼一線,祖狄的兵鋒,也撕破了敵軍的防線。


    後方處,楊誌統帥著三千神射營,箭無虛無,遠程掩護大軍衝擊,將敵卒無情的射倒在血泊之中。


    張元親率一萬主力,在兩千鐵騎的開路下,以錐形的衝擊陣形,仿佛一柄無堅不摧的巨矛,以摧枯拉枯之勢,轟然的撞向了白波的中路兵團。


    三路大軍,全麵反擊,誰人能擋,將阻擋在前的黑山軍,無情輾成一片肢離破碎。


    楊誌和李定國,追隨在張元左右,如臂波斬浪一般,助張元狂輾敵兵。


    黑山軍此役隻為攻營,並沒有挾帶大戟等防禦騎兵的兵器,今陣形散亂,軍心動蕩,又焉擋得住鐵騎一衝。


    稍稍的抵抗後,黑山軍四萬人的大陣,便是土崩瓦解。


    正前方處,兩千鐵騎奔馳不停,便如那發狂的蠻牛一般,隻管埋頭向前狂衝。


    刀鋒無情的將敵軍斬飛,戰馬無情的將敵卒撞飛,慘烈的嚎叫聲,衝天而起,淒厲無比,漫空血騰衝天。


    敵軍就此崩潰,被張元的鐵騎,輾踏成血肉模糊的肉泥。


    血霧中,張元手舞戰刀,65的的武力施展開來,將阻擋敵卒,痛快的斬碎。


    他跳著長長的血路,劈波斬浪一般輾殺在前,隻將飛濺的人頭,和四散的斷肢留在身後。


    長驅直入,摧枯拉朽,崩潰的黑山軍士卒在他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陡然間,他於亂軍之中,認出了白波所在。


    那個中了他計策的敵將,此刻正在敵軍中,慌亂的指揮著敵兵,妄圖做最後的抵抗。


    “左髭丈八,今天我就要你的命!”


    張元一聲狂笑,長嘯一聲,張元縱馬舞刀,直取白波而去。


    正自苦戰的左髭丈八,聽得暴喝這聲,猛抬起頭,陡然間瞧見一員敵將,無可阻擋的殺向了自己。


    迎麵處,那如流火般殺至的敵將,正是張元。


    “他……他竟然能上戰場……這怎麽可能?”刹那間,左髭丈八驚到目瞪口呆,仿佛見到了鬼一般,連手上的刀都幾乎要拿不住。


    要知道,他一直以為張元不過一個紈絝子弟。


    可為什麽,張元還能活脫脫的出現在這裏,殺人如麻,無人能擋?


    左髭丈八驚詫到了極點,張元的出現,已是超越了他思維的範圍,令他一瞬間,陷入了茫然失神中。


    左髭丈八是震驚無比,更懊悔無比,萬沒有想到,自己在無意之中,竟然會被張元追殺”。


    就在左髭丈八懊惱震驚時,張元已如狂風一般,殺至了他跟前。


    “敢小看老子,子要殺了你,為將軍將功贖罪,受死吧!”羞惱成怒的左髭丈八,鼓起勇氣,一聲破口大罵,手中戰刀疾掃而出。


    他武力值也有70多點,甚至還要高出張元,二人交手,張元說不定還不是他對手。


    可惜,張元還沒那麽笨,豈會能主公之軀,輕易的上陣對敵。


    他有殺手鐧。


    就有左髭丈八剛剛舉起大刀時,斜刺裏,楊誌彎弓就是一箭射出。


    利箭破空而來,直取左髭丈八麵門,逼得他精神一震,不及多想,急是收到一擋。


    利箭是被擋開了,但他胸前門戶卻大開。


    瞬息間的破定,張元一身的力道盡集於臂,手中戰刀唿嘯而出,挾著正大雄渾的力道,向著他劈轟而至。


    這一刀,張元竭盡全力,再借著戰馬的衝勢,乃是張元最強一記殺招。


    左髭丈八駭然變色,想要迴刀相擋時,已來不及。


    可是,他為時已晚。


    那一道寒光流轉的鋒刃,如死神的獠牙一般,電斬而至。


    哢嚓嚓——戰刀斬碎他的胸前護甲,伴隨著一聲骨肉撕裂的悶響,刀鋒瞬間將他的胸前,斬開了一道尺許長的口子。


    錯馬而過,張元戰刀一收。


    左髭丈八胸前大股的鮮血,大股的噴湧,一張臉都驚到了扭曲變形,“張賊……你…”


    一臉驚怒的左髭丈八,身軀抽搐,晃了幾晃,撲嗵便是載倒在了馬下。


    倒地的他,一時還未死,躺在地上痛苦的打滾。


    張元撥馬而迴,冷冷的俯視向他,“隻能說你是活該。”


    說罷,張元再無猶豫,揮刀斬下。


    左髭丈八人頭落地。


    “宿主斬殺左髭丈八,獲得殘暴點7點,當前殘暴值15”


    一刀斬殺了白波,張元迴望了楊誌一眼,示以讚賞,方才若非是楊誌先出一箭,以他的本事,斷沒有能力秒殺白波的。


    “我們繼續!”張元痛快的一笑,撥馬舞刀,再次殺向敵軍。


    正麵,黑山軍土崩瓦解,四散而潰。


    側翼也盡皆瓦解,四萬黑山軍被殺到血流成河。


    左校本還想抵抗一陣,誰想要張軍的攻擊力會如此之強,左髭丈八被斬,更是令他肝膽俱裂,最後一絲戰意都被擊破他便不敢再戰,急是撥馬而逃,混在敗兵向西逃去。


    “這個小子竟能到這種地步,難道,他注定是我張燕的克星嗎……”


    中軍處,望著敗潰的己軍,張燕臉色陰沉如鐵,神色黯然,眼神中,甚至還掠過了一絲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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