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你終於醒了,可嚇死為夫了。”張元一臉驚喜,將樊梨花冰冷的雙手緊緊握住,溫柔的將她小心翼翼扶起。


    “我是怎麽了,怎的方才還好好的喝著酒,卻忽然腹痛的緊,痛著痛著就沒了知覺?”樊梨花眸中盡是茫然,顯然不知道自己已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迴來。


    張元遂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將前因後果,都如實的告訴了她。


    樊梨花恢複了些許氣力,聽過張元的解釋,不由怒從心起,咬牙罵道:“這些雜種竟這麽卑鄙,打不過夫君你,竟想出這麽齷齪的毒計來。”


    “可惜他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咱們有孫思邈這樣的神醫,就算是死人他都能救活過來,我倒很想看看,袁譚知道他的毒計落空後,會是怎樣一種氣急敗壞的表情。”張元看向了趴在地上的袁譚,鷹目中毫不掩飾諷刺的冷笑。


    幾步之外,趴在地上的袁譚已經整個人凝固,一張臉定格在了震驚錯愕的一瞬,仿佛看到了鬼似的。


    “怎麽可能,這個叫孫思邈的家夥,怎麽可能輕易就解了我的毒,姓陶的麾下,不但養了一幫武力高強的遊俠,竟然還養了一位神醫,這些奇人異士,怎麽可能臣服於他這樣的紈絝廢物,怎麽可能……”


    袁譚滿腦子都被數不清的“問號”所充斥,匪夷所思的表情中,更是湧動著一絲絲的震怖。


    他對張元的輕視,正在一寸寸的瓦解,正在被震驚與畏懼所取代。


    “袁譚,看來連老天都在幫我,你現在做何感想?”張元冷笑道。


    袁譚從震驚錯愕中,稍稍的緩過了幾分神,強抑住心中的震怖,顫抖著冷哼道:“張元,你休要得意,就算你的這些走狗沒有被毒死又如何,你以為你真能打得過我袁家嗎,遲早你還是要死在袁家,遲早——”


    “死鴨子就會嘴硬,很好,我就先留你一條狗命,讓你看看到底誰會死在誰的手裏。”張元一揮手,喝令將袁譚拖下去,嚴加看管。


    袁譚這廝雖然可惡,殺了他卻反而便宜了他,倒不如留著讓他生不如死,從他身上每月收取殘暴點。


    再則袁譚乃袁紹長子,留著他或許還有用處。


    袁譚被拖走,孫思邈則繼續為將官們解毒,一個時辰後,楊誌等二十多位將官,皆已蘇醒了過來,餘下的就隻是多加休養,才能完全恢複。


    張元便安排孫思邈作為醫官之首,隨軍醫官,所有官醫都聽他號令,自己則退出房外,挨個又去探視楊誌等諸將。


    ……


    不覺已是入夜。


    樊梨花等人身體雖還有些虛弱,毒性卻已盡解,已經能夠聚在一起議事。


    “主公,敵軍雖然敗退,但他還有後續五千大軍,不可小視。老朽以為,大家夥雖然吃了點苦頭,卻也得到一個機會,或許可以殺袁譚一個措手不及,一舉將其擊垮。”李定國話話中帶話,蒼老的臉上掠起幾分詭色。


    樊梨花幾人還在茫然,一時領悟不了,張元的眼眸一轉,驀然間湧現興奮。


    “來人啊,傳令下去,今日孫思邈解毒之事,務必要保密,誰敢泄露半個字,必軍法處置。再給我對外放出風聲,就說諸將皆已中毒,不省人事。”張元幹脆利落的連下號令。


    樊梨花和楊誌二人,聽著張元一番號令,二人對視一眼,方才恍然大悟。


    “咳咳……”李定國咳了一陣,笑道:“主公隨機應變之快,老朽佩服。


    三日後。


    張元一出外堂,卻見自家梨樊已全副武裝,手扶佩劍站在那裏,眸中閃爍著幾分異樣的笑意。


    他便再無猶豫,當即穿戴好衣甲,在樊梨樊所率一眾親兵的保護下,出得軍府,徑奔城外而去。


    隨著張元出城,楊誌、李定國二將,也各率本部兵馬相繼出城,三千餘兵馬沿著北上的大道,穩步開進。


    一個多時辰後,前方斥候傳來消息,淳於瓊的五千大軍已至五裏之外,正急進而來。


    張元遂令全軍止步,就地列陣,擺出一副以逸待勞的防守架勢,坐等袁軍出現。


    放眼望去,四千將士肅立如林,靜寂無聲,每一張年輕的臉上,都湧動著漸沸的熱血。


    經曆了幾場勝仗的洗禮,那些新兵已磨練出了老兵的誌意,張元可以自豪的宣布,他這四千人馬雖少,卻是一支鐵打的精兵。


    此時此刻,這些精兵們的臉上,再看不到半點慌張之意,眼神中隻有昂揚如火的戰意。


    諸軍中,樊字和楊字的戰旗已經掩下,隻餘下他的張字帥旗,還有李定國的將旗。


    今天,他要來個將計就計,跟淳於瓊來一場最後的決戰。


    五千袁軍,這已是袁家在並州所存的主力,隻要擊敗這股力量,就算是淳於瓊僥幸逃生,短時間內也無力再糾結力量入侵,上黨北麵的威脅將隨之解除。


    而在翼州方麵,袁紹馬上就要入主翼州。


    倘若等著袁紹得勝而歸,發現他竟擊敗了淳於瓊,坐穩了上黨,豈能坐視不理,必然會撕破臉皮,對他動刀。


    所以張元決定不再跟淳於瓊拖下去,必須速戰速決,然後他才能搶在袁紹迴師之前,先發製人。


    時間就是張元的生命線。


    神思間,不覺已近正午時分。


    正午。


    西風驟起,天地肅殺。


    忽起的狂風,掀起漫空的草葉塵沙,頭頂的太陽仿佛被遮了一聲紗幔,變得昏暗無比。


    四千多張軍將士鴉雀無聲,所有的戰士都安靜的仿佛沒有生命的兵馬俑一般。


    張元極目北望,但見原野的盡頭,滾滾塵霧中,一條細細的黑線在徐徐蠕動。


    隱隱約約,仿佛有數不清的旗幟,迫不及待的想要從地平線下跳出來。


    袁軍在逼近。


    風打在他手扶的劍柄上,發出沙沙的脆響,張元劍眉深凝,沉靜如山。


    天邊的那條漆黑的線條變得更加粗重,悠遠綿長的號角從遠方傳來,充斥著濃烈的殺氣。


    身後的將士們卻再沒有絲毫畏懼。


    他們的心中有一個信念:


    追隨張元,血戰到底。


    大地在震動,耳膜在隆隆作響,黃天反襯著枯野,耳邊烈風唿嘯,刮麵如刀。


    北麵的盡頭,黑線愈加粗重。


    在滾滾雷聲的襯托下,敵人的影像終於撞入了眼簾,隻見數不清的士兵,數不清的戰旗,數不清的刀槍,如潮水般遮天蔽日而至。


    頃刻間,五千氣勢洶洶的袁軍,便如蓄勢待發的洪流一般,綿延數裏填滿了前方的視野。


    袁軍陣中,那一麵赤豔的“袁”字大旗下,一身金甲的淳於瓊星目微凝,絲帕輕拭著臉畔塵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與生俱來的大將氣息,高傲的目光,不屑的藐視著幾百步外的張軍。


    “敵軍陣中隻有那小子的帥旗和李字將旗,看來臧霸所說果然不錯,那小子的其他部將皆已被我毒死,他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


    淳於瓊那冷峻高貴的臉龐,不禁浮現出絲絲得意的冷笑,大勝的快感,已經提前感受到。


    “張元,你個卑微之徒,竟敢幾次羞辱大將,今天這一仗,就是我淳於瓊跟你徹底清算的時候……”


    恨意如火的淳於瓊,拔劍在手,厲聲喝道:“前進。”


    說罷,淳於瓊撥馬上前,直奔前軍,大槍一招,率領四千前軍精銳開出陣,向著張軍正麵推進。


    淳於瓊的嘴角掠過了一絲得意的冷笑,再喝道:“高覽呂翔,爾等各統左右兩翼之軍,齊頭並進,給我同時進攻。”


    號令傳下,兩翼二將各統兩千兵馬,稍晚於淳於瓊所部數十步開動。


    五千多袁軍士卒,形如一道移動的鋼鐵長城,浩浩蕩蕩的向著張軍逼迫而近。


    隆隆的戰鼓聲衝天而起,呐喊聲震天動地。


    震天的喊殺聲中,淳於瓊拔劍一揮,指揮著中軍一千親軍,尾隨於前軍之後,也壓上陣來。


    張元的虛實已看破,四麵也無伏兵,擁有著近兩倍的優勢,淳於瓊哪還有任何顧忌。


    他要一股作氣,將張元蕩平。


    “主公,敵人開始進攻了,這樣真的行嗎?”身邊的樊梨樊,不安的問道。


    張元不語,深吸一口氣,集中意念道:“事到如今,且放手一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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