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內,太守府。


    密室中,袁紹與郭圖隔案對坐。


    “公則,安排你之事,你可辦妥?”袁紹眉頭微微一皺,沉聲道,語氣間有種孤傲的氣勢,說話間拿起酒杯,放在嘴邊淺呷一口。


    “我已照主公的交待,派呂翔護送糧食給楊醜。”郭圖流露幾分得色,“昨日細作已經迴報,楊醜已然趕到長子,隻是在急行軍之後不敢貿然攻城,料來今日就敢攻城了”


    袁紹嘴角微提,嘴邊酒盞微晃,濺出幾滴酒水,丹鳳眼驀然睜開,閃過一絲喜色。


    “楊醜那廝倒是挺快的”袁紹放下了酒杯,赤色的臉上,流轉著莫名神色。


    “這樣真好,待他們打的損兵折將,主公已得了整個翼州,到時再來攻下上黨,不費吹灰之力爾”郭圖笑答道。


    袁紹輕撫美髯道,“全仗公則之力了。”


    “主公邈讚了”郭圖道,話鋒一轉,“那我是不是再派一隊人馬,潛入上黨去刺殺了那張元。”


    “不可,潛入上黨行刺,動靜會鬧大,難免落下別人話柄。”袁紹斷然否定,卻道:“那小子已被困在上黨,正要叫他們相互消耗兵力,眼下奪取益州已經在緊要關頭,公孫瓚已經同意了聯盟,這個節骨眼上,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還是主公想得周全。”郭圖連連點頭,忽又想起什麽,“可是黑山軍萬一趁機攻打上黨,到時我軍要想奪取上當可就不那末容易了。”


    袁紹冷笑一聲,捋髯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黑山軍張燕素無大誌,聊他不敢這莫明目張膽占領縣城,不用你我操心。”


    郭圖這才鬆了一口氣,欣然大笑,舉杯道:“小小一個張燕,焉能影響咱主公的大業,來,我敬主公一杯。”


    袁紹傲然一笑,亦是舉杯一飲而盡。


    密室之中,迴蕩著主臣二人不屑的笑聲。


    ……


    上黨。


    張元在樊梨花到來的情況下,順利的來到這座陌生的城池中睡了一個好覺。


    抽到樊梨花的第二天,張元就下令在他的縣衙內院中,修建一座“講武堂”,他這麽做的目的,自然是為今後抽取英雄作掩護。


    抽取英雄這招雖然厲害,但也不能像召樊梨花那樣,隨便就突然冒出一個人,超級厲害,那樣突兀的出現,很容易引人懷疑,把張元歸為張角這類妖人,反而會陷入被動。


    所以張元修了這麽座講武堂,召了一幫沒有親人的男女,假裝教授他們武道和謀略,等到需要時,就可以說是來自講武堂,到時候就可以解釋為這是我自己培養出的人才,不會引起世人的懷疑。


    至於英魂的姓名,張元也可以稱是以“賜名”的方式,為肉身改了姓名,以寄托對他們的期望,這樣也就可以糊弄過去,為什麽他麾下會出現“白起”、“項羽”這樣古代名將牛人。


    是日,秋高氣爽。


    庭院中,張元手立於階上,欣賞著樊梨花練武。


    隻見她穿了一襲紅衫,手舞長槍,時而騰挪縱躍,時而劍舞梨花,端得是英姿颯爽。


    縱躍時,樊梨花胸前那傲人的雙峰,上下抖動,那種垂墜飽滿的畫麵,看得張元心中遐想聯翩。


    一聲清喝,木蘭收了劍勢。


    “好劍法!”張元拍手喝彩,笑著走上近前。


    樊梨花卻一拱手,自謙道:“梨花槍法低微,讓主公見笑了。”


    張元目光掃去,卻見她此時已是香汗淋漓,額頭臉畔的絲絲汗珠,順著雪白的香頸滑落而入,匯入雙峰間那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之中,有種說不出的動人。


    張元強按下心神,向身後婢女一招手,笑道:“梨花,先前我說過,要賞你些東西,以獎勵你救主之功,這是一件上好綢緞裁的衣裳,就賞了給你。”


    婢女將那華貴的衣裳送上,樊梨花卻絲毫沒有驚喜的意思,隻隨手接過,不冷不熱的道了一聲“多謝主公。”


    張元還等著係統精靈提示,會獲得樊梨花的仁愛點,或者是提示她忠誠度上升,等了半天卻沒動靜。


    “這什麽情況,女兒家家的,誰見了漂亮衣裳不喜歡開心,她卻竟然連丁點興趣都沒有,看來這衣裳是白賞了……”


    張元正感慨鬱悶時,衙役卻匆匆前來,報稱王主薄公子及其女兒已至正堂外,想要求見於他。


    “王主薄?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那便宜老爸還為我跟王家訂了婚約,這麽久了王家沒有搭理我,卻在這個時候登門拜訪,哼……”


    張元隱隱已猜到幾分,便是換了官服,帶了樊梨花這個女保鏢,徑直前往縣衙正堂。


    這個時候,主記和長史也正巧在正堂求見,抱了一堆積壓的公文,等著他這個新上任的太守處置。


    張元要以上黨為根據地成事,就必須要在這裏站穩腳根,收取人心,便也不急著見王家,隻令他們在外邊候著,先處理積壓的公務。


    屬下官吏們便將一件件的公文呈上,張元生前好歹也有過公務員經驗,區區一座小城的鎖碎小事又豈能難得倒他。


    當下他便一件件,一樁樁,幹脆利落的做了批示,條理之清晰,處理之果斷,令那些下屬官吏一個個都瞧得傻了眼。


    不覺已是半個時辰過去,門外那華服公子已是等得不耐煩,皺著眉頭抱怨道:“這個姓張的小子,才剛當上太守,官威卻這麽大,竟然敢讓我等這麽久。”


    在華服公子的身邊,那身著藍衫的少女,卻靜靜的聽著堂中張元處置公務的聲音,粉薄的朱唇微微上揚,絕美的臉龐間,悄然浮現出一抹驚奇之色。


    “傳聞這個張大公子才學平庸,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沒想到他處理政務竟這般得心應手,難道傳聞都是假的……”


    正當她喃喃自語,心生狐疑時,堂中張元已處置完最後一件公務,高聲道:“傳王家二人進來吧。”


    那華服公子冷哼一聲,帶著一臉的不滿,昂首步入正堂,也不跪拜,隻微微一拱手,用諷刺的口吻道:“我說張太守,你的官威可真不小啊,明知是我王剛前來拜會,竟然還讓我在門外等那麽久。”


    張元俯視過去,認出果然就是王主薄的長子王剛。


    就在半年前,張揚還活著的時候,這個王剛對自己還態度恭敬,一口一個“大公子”,如今見麵卻態度倨傲,連“大公子”都改成了張太守,態度轉變成這樣,竟然還好意思說他張元擺官威。


    張元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也不理會他,目光落在王剛身後,那緊隨而入的藍衫少女身上。


    “民女王菲,拜見太守大人。”這少女倒是福身一禮,銀鈴般的聲音,又亮又脆,清音嬌柔。


    張元仔細看去,卻見這這少女婀娜苗條,柔若無骨,曼妙多姿,纖腰娉婷不盈一握。膚白勝雪,猶如白玉,雙眸晶瑩澄澈,光彩照人,一雙漆黑的大眼靈亮慧黠,炯炯有神,正直視著自己。


    這絕對是一個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令人不可逼視的美人。


    她便如一道靚麗的彩虹灑入堂中,左右的那些衙役們,目光紛紛投射過來,一幫老爺們兒頓時為那她的美貌所懾,一個個都癡癡的盯著她不放。


    眾目睽睽中,這個叫王菲的少女,卻坦然自若,沒有表露出半分的不自在。


    “她就是王剛的妹妹,沒想到如此絕美,竟然還跟我有婚約”


    張元在王菲身上掃了幾眼,思緒翻轉,越是覺得可惜。


    他的眼神銳利如刃,尋常人被他這般盯視,早就感覺到了不自在,但這王菲卻依舊平靜如水,嬌美的臉上,不起一絲波瀾。


    那王剛眼見張元不理睬他,還這般盯視自己的寶貝妹妹,頓時便一臉不滿,張口就想吱聲,以示自己的存在。


    “王小姐不在家中清福,大老遠跑到太守府來見我,不會是想提前看看我這個未婚夫長什麽樣吧?”張元卻不給王菲開口機會,冷笑著問道。


    聽得“未婚夫”二字,王菲秀眉微微一凝,星眸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仿佛這三個字讓她感到了恥辱。


    那不悅之色卻隻一閃而逝,王菲輕吸一口氣,淡淡道:“張太守誤會了,今日民女隨大兄前來拜訪,就是想親自解除你我之間這樁婚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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