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想吃可樂雞翅!”


    “行,沒問題,寶貝兒等著,馬上來!”


    夏婉的事情告一段落,一切好像都重迴本位,可改變卻悄然發生在傅莫騫和尹翩然之間。


    當然然怯生生地喊出第一聲“爸爸”,傅莫騫的心都快被萌化了,莫名的喜悅歡騰充斥著他的內心,一把把孩子抱起來轉了好幾個圈兒,親了又親,好像真的是失散多年的父子,久別重逢似的。


    尹寂夏再次“光榮”地住進了醫院,依著這迴的傷勢看,沒有個十天半個月,是別想踏出醫院的大門半步了。


    這迴,傅莫騫索性要了間家庭病房,帶著然然一起在醫院裏住下,連公事都搬到了醫院裏,還要兼顧接送孩子和做飯,辛苦了許多,卻忙得不亦樂乎。


    “你太慣著他了,再這樣寵下去,他的嘴巴會變得越來越刁,這不是害我呢嗎,以後要是你不在家,我做的飯菜他都該不愛吃了!”尹寂夏嘟著個嘴一臉不悅地抗議道。


    “啵!”俊臉驀地向下襲來,一記響亮的親吻印在了尹寂夏的唇瓣上,嚇得她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無恥的男人暴打一頓才好。


    孩子還在這兒,這個男人,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嗎,教壞了孩子怎麽好!


    在沙發上忙著和拚圖大作戰的然然聽到聲響,條件反射地循聲望過來,傅莫騫已經飛速逃離了肇事現場,隻剩尹寂夏唇瓣上的濕潤溫熱提醒著她,剛才,他真真切切確實到此一遊。


    “你放心好了,以後啊,我把你們娘兒倆都拴在褲腰帶上走哪兒帶哪兒,再也不和你們分開了,你擔心的事,永遠不會發生,我保證!”


    這個傅莫騫,嘴皮子功夫見長,說出的話甜死人不償命,半點沒了當初冰山男的傲嬌模樣。


    尹寂夏心裏咕咚咕咚冒著粉紅的泡泡,盯著傅莫騫的眼睛裏直冒桃心,可還是故作深沉地嘴硬道:“那要是你做不到怎麽辦?”


    傅莫騫低下頭貼到尹寂夏耳邊,溫熱的氣息裹著燙人的情話,打著旋將尹寂夏的心密密匝匝罩了個瓷實,“那就做到我做到唄!”


    “你!”尹寂夏的小臉漲得跟紅櫻桃似的,都快滴得出血來,“臭流氓!”


    要不是胳膊上還有傷,綁著亂動不得,她都想狠狠地把這個沒臉沒皮的男人修理一頓,剝開他的皮囊看看是不是真的賽城牆。


    尹寂夏嬌羞的模樣,落在傅莫騫眼裏歡喜得緊。


    這樣可心的小美人兒近在咫尺,傅莫騫真想欺身而上,好好疼愛她一番。


    男人yy的模樣沒能逃過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呢?臭流氓,不要臉!”


    尹寂夏真恨自己詞匯貧乏,翻來覆去就那麽幾句。


    她決定了,出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搜羅一下咒罵壞男人的詞匯,各國的都得集齊,以後就變著花樣地張口就來,不把傅莫騫罵到吐血求饒,叫他長記性,誓不罷休!


    “哈哈哈!”傅莫騫爽朗地大笑起來,“放心,隻對你流氓!再說已經有了你,還要什麽臉呢!你就不怕我一張俊臉,再出去勾三搭四招蜂引蝶?尹兒,相信我,還是不要臉的好!”說罷,又隔空獻上飛吻,一副不把惷心攪亂,誓不罷休的架勢。


    咬了咬唇,尹寂夏想強裝生氣,可裝著裝著,竟不爭氣地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個傅莫騫,真是個討厭的大壞蛋,以後一定要想辦法治治他,要他好看!


    傲嬌地哼了一聲,衝他做了個鬼臉皺了皺鼻子,尹寂夏知道現在說什麽他都能把她帶溝裏,往他要的方向引,索性閉了嘴保持緘默,看他一個人還怎麽演這獨角戲。


    傅莫騫看著小女人鬧別扭的模樣,頓覺心情無比舒暢,“我這就去做飯,等著晚上我親自喂飽你哈!”


    在她光潔細滑的臉蛋上輕輕摩挲了幾下,他故意挑了挑眉,拋給尹寂夏一個“你懂的”眼神。


    曖昧不明的話語,配上那副欠揍的表情,那穀欠火焚身se米米的眼神,差點叫尹寂夏一口老血噴湧而出,羞臊而亡。


    傅莫騫,當著孩子麵就敢這樣調戲我,你還要臉嗎要臉嗎要臉嗎?


    “傅莫騫!”尹寂夏大喝一聲,氣唿唿地喝出了他的全名,哪裏像個重傷住院的病人,倒像是被惹怒了的母夜叉。


    在一旁安靜看戲的然然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真的是大人嗎,每天上演這樣弱智無聊拌嘴逗趣的遊戲,真的有意思嗎?


    爸爸媽媽這情商,是真心捉急啊!


    輕歎一聲,念在可樂雞翅的份兒上,然然還是決定再幫爸爸一迴,救他出水火,好讓他早日進廚房,做出他最愛的美味來。


    要不然,這兩個老小孩兒沒完沒了地鬥下去,今天的晚飯,還指不定幾點才能上桌,他可不想讓自己的胃受半點委屈。


    “爸,我餓了!”稚嫩的童聲響起,然然還不忘眨巴眨巴小眼睛,儼然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小祖宗一聲令下,再大的仇怨都得讓道一邊。


    “好,我這就去做飯,馬上有!”


    顧不得逗弄尹寂夏,傅莫騫趕緊係上圍裙進了廚房。


    世界重歸平靜,然然唿了一口氣,以後,等他長大了,才不要像爸爸這樣沒出息。


    他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叫喜歡他的女人乖乖地趴在腳下俯首臣稱,心甘情願地伺候他,才不會像爸爸這樣,做個沒用的“老婆奴”!


    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多年以後,當然然遇到他命中注定的那個她,早先構築的美好便轟然坍塌了。他也才知道,原來,他還可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比爸爸更“賤”,更“低聲下氣”,一輩子都被吃得死死的,叫“翻身農奴把歌唱”成了想也不敢想的遙遠虛無。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晚飯端了上來,除了然然指定的可樂雞翅,傅莫騫還特意給尹寂夏做了條清蒸鱖魚。


    小心翼翼地幫尹寂夏把魚刺剔了出來端到跟前,“嚐嚐我的手藝,清蒸的,營養又不膩。”邊說,邊舀起一小勺鮮嫩的魚肉,喂到了尹寂夏嘴邊。


    雖然受了傷,可又不是大殘,哪就到不長手了,連吃個飯都得要喂的地步!


    更何況然然還看著呢,媽媽嬌慣成這樣,像什麽話呀,以後還怎麽在孩子麵前樹威信教育他?


    “我自己來,你弄給孩子吃吧!”尹寂夏說什麽也不肯領情,一臉不情願的樣子。


    小女人的不聽話惹得傅莫騫眉心一皺,“然然也有!”


    夾了另一邊的肥嫩肚皮,剔去魚骨放到然然的碗裏,傅莫騫重又端起勺子喂到尹寂夏嘴邊,“一人一塊魚肚皮,公平合理,趕緊吃吧!”


    “孩子長身體,得要多吃魚補補腦,以後才聰明。我吃背脊就好,肚皮都留給他。”


    尹寂夏還想再推辭,卻被然然的一句童言童語打擊得體無完膚,都想拿塊豆腐一頭撞死了。


    “還是都留給媽媽吧,我是男生,要多吃肉才能長得壯。媽媽是女生,多吃點魚才長得漂亮,不然跟爸爸在一起都不登對了!”


    “咳咳咳。”尹寂夏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一陣猛咳,小臉也不知是咳的還是臊的,染上了一層紅暈。


    這個小兔崽子,這麽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拐彎抹角地捧傅莫騫,誇他長得好也就罷了,還這樣出言不遜地打擊她,好像她比傅莫騫長相差了多少,完全配不上他似的。


    尹翩然,你還是親生的嗎,怎麽覺著真成了傅莫騫的親兒子,她尹寂夏反倒成了不受待見的後媽呢?


    傅莫騫則聽出了其它的味道。


    這麽小就知道男生要吃肉,還真是個可塑之才。好好培養,長大了一定是個興風作浪,迷倒眾生的高手!


    “得了,孩子都這麽說了,你就別推辭了,還不趕緊吃。再說還沒吃都能自己把自己嗆著,我要不喂你,指不定嗆成什麽樣呢,叫我怎麽放心!來,張嘴,啊……”


    傅莫騫有耐心得很,像極了好爸爸,一口一口地哄騙著不聽話的孩子吃飯似的。


    尹寂夏雖然一百二十個不情願,可看著他們爺兒倆一唱一和的,也就沒了主意,隻得乖乖順從。


    看來這爺兒倆真是他命裏注定的天煞克星,叫她這個小鋼炮都能啞了火偃旗息鼓了。


    吃過飯,收拾殘局,陪然然玩耍,替孩子洗漱,半點不用尹寂夏操心。


    不過幾天的時間,傅莫騫儼然已經成了標標準準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好爸爸,叫尹寂夏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隻是到了休息時間,到底怎麽睡,小倆口又鬧起別捏來。


    家庭病房的chuang又大又寬敞,可是尹寂夏推脫說身上有傷,怕晚上睡實誠了被傅莫騫碰到,說什麽也不肯跟他同chuang共枕。


    無奈之下,傅莫騫隻得在床邊又擱了一張陪護chuang,又小又窄,臨時蜷在上麵將就湊活著。


    這都過去好幾晚了,尹寂夏身上的傷口都結了痂,癢得很,弄得她不住地想伸手撓。


    傅莫騫放心不下,吵著非要和她睡一起,說是好時時刻刻監督她,免得撓破了皮留疤。


    “不要,你要實在不放心,就給我戴上手套唄,就算睡著了撓,也不擔心把痂皮撓破了。”


    主意不錯,傅莫騫立刻找來了厚厚的棉布手套給她套上,可還是不依不饒地堅持要睡大chuang,軟硬兼施,半點不肯讓步。


    “不行,今晚我必須陪著你睡大chuang,就這麽定了!”


    “你怎麽這麽霸道啊,蠻不講理欺負人,我告訴然然去!”


    他有外援,她也有救兵,要是然然知道他的“好爸爸”真麵目如此不堪,一定不會再願意親近他。


    “然然都睡了,再去吵他做什麽!寶貝兒,你看我都可憐兮兮地在小chuag上湊活了那麽久,今晚就讓我睡睡大chuang唄,也好伸展開來舒舒筋骨。”


    “不行,再堅持一下,明天找護士來把大chuang換了,可以擺下兩張單人chuang的,我們就都能睡個好覺了!”


    一看就知道他肚子裏存的什麽壞水,尹寂夏才不會如了他的願,帶傷上陣。


    她會給他,可要等狀態完全恢複,現在這樣渾身是傷的,她看著都嫌棄得慌,可不想將就湊活。


    “尹兒,那是明天的事,今晚就讓我上大chuang行嗎,我保證貼著邊睡,離你離得遠遠的,絕對不越界!”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還想哄騙。


    尹寂夏好歹也比他多吃了幾年的米,才不會像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那樣傻乎乎地上當。


    “不行!你要實在睡得不舒服,那我睡陪護chuang,大chuang留給你。”


    尹寂夏作勢就要下來往小chuang上挪。


    “得得得,我投降,你睡大chuang,我還在小chuang上將就湊合,這下總行了吧!”


    尹寂夏知道,這隻是紅燈轉黃燈罷了,與“狼”共處,防“狼”之心不可無。


    關了燈,她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小床上的動靜。


    傅莫騫的唿吸輕輕淺淺的,這是醒著還是睡了?


    弄了半天也沒有探究出個所以然來,眼皮倒愈發沉重了起來,不一會兒,陷在柔軟的chuang榻裏,直接約會周公,做了一個旖旎甜蜜的夢。


    夢裏,尹寂夏像是在酷熱的夏天長途跋涉,全身上下又濕又燥,恨不得光著膀子打個赤膊才好。


    越過低凹的穀地,跨過平坦的原野,站上高聳的山峰,尹寂夏欣賞著美景,是無比的舒心愜意。


    突然間,刮起了狂風,唿嘯著卷著燙人的熱度向她襲來,一下就將她掀翻在地。


    可出人意料地是,那麽難看地摔在地上,臉頰和大地親密接觸,非但感覺不到半點疼痛,反而是意想不到的綿軟。


    沃野就是沃野,土質肥沃疏鬆,才會有這樣美妙的觸感吧!


    可暗自得意了不過兩分鍾,突然天色大變,下起了瓢潑大雨來。


    雨水將她澆了個透,從頭到腳濕漉漉的。


    隻是這雨蹊蹺得很,淋在身上非但沒有半點冰冷不適,反倒溫溫熱熱的,好像洗了把溫泉浴,整個人跟著輕飄飄了起來,浮浮沉沉的,有些許的麻,卻舒坦得很,舒服到她的整個身子都軟了下來,恨不得化作一灘春水,和這纏綿的雨融為一體!


    許是這雨水讓幹涸已久的穀底得到了滋潤,石縫間竟滲出了一絲清泉,甘冽可人,引得山裏的昂藏巨獸都湊了過去一飲為快。


    這巨獸還真是會享受。先在泉眼處舔舐了幾下,確定是它想要的滋味,才探頭探腦地伸進石縫裏,將那股幽深堵得密密實實,不放過一滴泉水。


    心滿意足,巨獸退了出來,仍舊圍著泉眼打轉。


    溜達了一圈,許是貪戀那份難得的美味,重又探了進去,如此反複。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巧妙地將天人合一,這意境,無比美妙。


    第二天一早醒來,尹寂夏覺得精氣十足,一定是好夢好眠的緣故。


    順手抄起床頭櫃上的小鏡子照了照。


    鏡子裏的可人兒麵若桃花,帶著被滋潤過後的甜美。


    哼,這個然然,真會誇大其詞,明明仍舊膚白貌美,有顏有料的,哪裏就和傅莫騫不登對了嘛!


    看看旁邊的陪護床,已經人去床空,被窩都涼透了,傅莫騫應該是早就起了吧!


    下了床一點點往衛生間門口挪,腿上纏了紗布,唯恐把傷口崩開,每走一步都得謹小慎微。


    剛想進去釋放積攢了一夜的“存貨”,衛生間裏清晰傳來了嘩嘩嘩的流水聲,是他在洗澡嗎?


    “莫騫,你還要多久,我急!”尹寂夏捂著肚子站在門口,眉毛鼻子擰做了一團。


    人有三急,何況還是大清早,那是急上加急啊!


    這家庭病房設計得就是不如壹號皇庭的公寓合理,裏裏外外總共就這麽一個洗手間,大早上的不搶廁所打起來才怪。


    “好了好了,來了!”


    門應聲打開,看得出他的匆忙,就在腰間圍了條浴巾,頭上身上濕噠噠的都沒來得及擦幹,掛著的水珠一點一點順著張揚的肌肉紋理滑落,看著便是無限的狂野和躁動的you惑。


    “咕咚”一聲,尹寂夏情不自禁吞了一大口口水,聽說過美人出浴是如何的逍魂,可今天眼見為實,原來美男出浴,也是會惹人遐想,誘人犯罪的。


    “阿嚏!”撲麵而來的冷風叫尹寂夏不由自主打了個噴嚏。


    “怎麽了,感冒了?”傅莫騫伸手過來就要探她額上的溫度。


    “不是的,沒有啦,我急!”


    尹寂夏撥開他的手,卻在觸碰他的時候感到了一陣冰涼。


    衛生間裏沒有氤氳的熱氣,反倒比外麵空調房裏的溫度還低,難怪門一開,就害得她打了個噴嚏。


    大清早的,他這是,在洗冷水澡?


    都快憋不住了,尹寂夏顧不得細問,一點一點扶著牆壁往裏麵挪去,剛走了兩步,身子突然飄忽了起來,視線由正前方轉向了天花板,還有某人近在咫尺的英俊麵龐。


    傅莫騫居然把她打橫抱起,直接抱到了馬桶邊。


    “啊!”被放下的時候,尹寂夏才驚唿出聲,叫傅莫騫不得不感歎這丫頭的後知後覺。


    “嗯,你不是急嗎,不上了?”傅莫騫挑眉看著呆若木雞的丫頭,有些摸不著頭腦。


    尹寂夏咬著唇迴過神來,苦著個臉羞臊得緊,“嗬嗬嗬,你出去下唄,你看著,我上不出來。”


    傅莫騫憋著一肚子的壞笑,故意冷著個臉沉聲命令道:“真麻煩!一會兒還要抱你出去,我就在這兒等著,省得來迴折騰,你快上!”


    “我,我……”尹寂夏憋屈得都快尿褲子了好嗎,可再怎麽樣,也拉不下臉來當著他的麵上廁所呀!


    這個傅莫騫,一定是故意的,非要在這裏看她笑話叫她不自在!


    心裏還在盤算著拿什麽借口支開他,鬆鬆垮垮的褲腰突然被他褪到了膝蓋以下,肩上一沉,直接被他的大手按坐了下來,隔著病號服厚厚的布料,仍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涼意。


    “啊!”一聲驚唿,同時響起的,還有嘩嘩嘩的流水聲。


    尹寂夏再也想不到,原來被嚇得尿褲子是確有其事。


    今天,要不是坐下得及時,怕她真要出醜尿褲子了。


    可明明就是他嚇的,他害的好嗎!


    傅莫騫,你這個大bt,臭不要臉!


    就這樣在他眼皮子底下,解決了每天早上的人生大事,尹寂夏真覺得,這是把臉丟到了太平洋,好想在地上挖個洞,趕緊把自己埋了!


    現在在她眼裏,傅莫騫就是個心機深沉,不懷好意的大灰狼,分分鍾要把她這個可憐的小紅帽拆骨入腹的感覺。


    可千算萬算,尹寂夏算漏了他的厚臉皮。


    以為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大灰狼就此放過小紅帽,饒她一命,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上完了?我替你擦。”


    傅莫騫邊說,邊抽了紙巾,作勢就要低頭往她身後探去。


    “傅莫騫!”尹寂夏慌忙向後挪了挪身子,“你bt啊!”


    那眉毛鼻子眼睛都擰巴在了一起,打量傅莫騫的眼神,分明就是在提防色狼。


    傅莫騫扁了扁嘴一臉委屈,“你的手不方便,我替你服務唄,怎麽反倒倒打一耙,說我bt了?”


    “要不了你!”尹寂夏惡狠狠地按下了側邊的開關。


    雖然設計得不夠周全少配了間衛生間,可病房裏的馬桶還是比較高級的,就像那廣告詞裏唱的,“洗pipi洗pipi不用擦pipi,前衝衝,後洗洗,不用擦pipi!”


    等暖風烘幹,尹寂夏瞪著個眼睛沒好氣地朝他嚷了一聲,“你背過身去,我提褲子!”


    “矯情!又不是沒看過,怕什麽!”


    “你……”尹寂夏老臉一紅,一口氣堵在嗓子裏,上不去,下不來,差點沒把她憋死。


    不過一個晚上,他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說好的高冷呢,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呢?


    “要我幫你穿?”


    她越是尷尬不自在,傅莫騫就越想逗她,索性彎下腰伸手就要過來拽她的褲腰。


    “不要!”尹寂夏慌慌張張按住了他的大手,“我自己來!”


    本來還可以避開和她肌膚之親,手指離了能有一兩公分遠,可剛才被她那麽一按,便避無可避地觸碰到了如凝脂般細滑的皮膚,正是她的大腿根。


    饑ke難耐了這麽久,每天都是看得到吃不到,叫他好生心煩。


    好不容易等她傷口結了痂,想偷偷香解解饞,還被她毫不留情地趕到了小chuang上。


    可他是誰,他是霸道慣了的傅莫騫,他想要的,哪還有得不到的理!


    昨天晚上,趁著她睡著,他還是偷偷從床尾爬了上去,輕手輕腳解開了惱人的束縛。


    她的傷沒好利索,他也不敢有太大動作,隻是輕柔地撫觸親吻,想過過幹癮,可沒想到,隔靴搔癢,折騰了一個晚上都沒能盡興,反倒叫心頭的火越燒越旺,急切地想要更多。


    這個小妖精,到底施了什麽法,叫他欲罷不能了呢!


    早上頂著個黑眼圈,衝了許久的涼水才把心頭的火勉強澆滅,被她這麽一撩,又一下成了燎原之勢,半點由不得他控製了。


    “你上好了,我上!”


    傅莫騫聲音暗啞了,眸光一緊,眼底掠過的是男人清晨的危險氣息。


    “那你等等,等我出去,我可不想看現場直播!”


    尹寂夏會錯了意,還以為他也要上廁所呢!


    “別走,少了你的參與,我一個人演獨角戲怎麽盡興嗯?”


    傅莫騫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芳唇,挑逗的語氣叫尹寂夏明顯感覺到了不對,瑟瑟地往後縮了縮身子。


    “你,你讓開,我讓給你上。”


    要不是他一直彎著腰占據了她斜上方的空間叫她不得動彈,尹寂夏早就提起褲子逃之夭夭了!


    “你說的,給我上,現在就要!”


    不等她反應過來,傅莫騫精準地撅住了尹寂夏的唇,捧著她的臉蛋狠狠吻了下去,慢慢引領著她站了起來,在他主宰的世界裏沉沉浮浮,一起遨遊。


    這個吻,傾注了他的全部熱情,好像要把這些天來的憋屈一股腦兒發泄出來似的。


    反射弧再長,尹寂夏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他到底想幹嘛。


    看來,以後的禁忌詞語裏,“上”也要被列入其中,不能隨便亂提了。


    感覺胸腔的空氣都快被他吸盡了,尹寂夏掙紮著推了推他,卻被傅莫騫抓住手腕,徑直探向了那火熱的堅硬。


    “唔!”尹寂夏說不出話來,瞪大了眼睛驚唿,死命地想要抽迴手來。


    傅莫騫邪獰地勾起了唇梢,也不強求她,大手小心翼翼地避開紗布,攥住她纖細的腕子扣到了身後,另一隻手開始極不老實地油走了起來。


    褲腰一路滑到了腳踝,傅莫騫的大手暢通無阻地探向了私密的幽穀,讓尹寂夏身子一緊。


    這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昨晚的夢裏也曾經經識過,難不成,昨晚不是夢,是他?


    “你……”想要大聲質問他有沒有乘人之危,做出些qin獸不如的事情來,可尹寂夏的聲音被悉數吞沒在他的熾熱裏,隻剩含混不清的“嘰裏咕嚕”。


    礙於她的傷勢,昨天折騰了一晚上都沒能盡興,叫傅莫騫頓胸頓足懊惱不已。


    今天一早起來,小女人就主動上門送上了美味的大餐,不好好享受,怎麽對得起她的一番“好意”呢!


    尹寂夏還想抗拒,可不知怎的,漸漸地,就像一葉孤舟,隨著海浪浮浮沉沉,迷失了方向,隨波逐流,任由他引領著前行。


    “叩叩叩”,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甘柴獵火的男女一大跳。


    “爸爸,媽媽,你們在裏麵嗎,我要尿尿!”


    稚嫩的童聲一下就把傅莫騫的七情六yu殺得個片甲不留。


    還好然然從小的家教不會允許他直接推門貿然進來,要不然,大清早的,就要在孩子麵前上演香豔的活chun宮了。


    尹寂夏慌忙用手肘頂開了他,提起褲子又理了理衣裳,“哦,來了!”


    想要過去開門,可挪了沒兩步,實在不方便,便朝傅莫騫努了努嘴,“孩子尿尿,幫個忙唄!”


    傅莫騫把腰間的浴巾理了理,剛才高高支起的帳篷已然軟趴趴塌陷了下來。


    心裏一萬個不情願,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已經是然然第二次壞他好事了。


    以後,他一定要想個好辦法支開孩子,好好和尹寂夏二人世界,享受魚水之歡。


    “來了!”


    傅莫騫大步上前開門抱起了孩子,貼心地一路抱到了馬桶邊。


    從小到大,都是尹寂夏給然然端屎端尿的,從沒覺得有什麽別扭,可今天看到稚嫩的小丁丁,尹寂夏突然紅著臉不好意思了起來。


    慌忙背過身去以手為扇不停扇著,尹寂夏想讓自己趕快冷靜下來。


    一定是傅莫騫這個大yin賊,一早起來就胡亂發情,弄得她看到兒子就聯想到剛才的滾燙,都覺得尷尬了!


    “然然乖,自己先去換衣服,我把媽媽安頓好就來。”


    尹寂夏現在腿腳不方便,總不能讓她一直在衛生間裏幹站著。唯有先伺候好了她,再來照顧然然。


    “嗯。”然然懂事地點了點頭,小跑著出了門。


    已經是上了幼兒園的大孩子了,爸爸媽媽需要獨處的空間,他懂。


    順手關上衛生間的門,傅莫騫轉身過來,重又化身為狼,熾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尹寂夏,就好像是看著唾手可得的獵物。


    一步一步沉穩地逼近,尹寂夏隻覺得空氣愈發稀薄,焦躁不安地舔咬著嘴唇。


    “我們繼續,嗯?”


    傅莫騫湊到尹寂夏的耳邊輕聲細語,那聲音,柔得像水,彎彎繞繞瞬間滲進了尹寂夏的心房,密密匝匝地鋪陳開來,不留一點餘地。


    突然有一種在劫難逃的壓迫感,可心裏,又癢癢的,是抑製不住的期盼渴望。


    之前的幾次親密接觸,雖然沒能成事,可那美妙的滋味,早已如同烙印,深深地篆刻在尹寂夏的腦海裏。


    傅莫騫就好像罌粟,叫尹寂夏有些恬不知恥地對他上了癮,有過一次體會,便忍不住地渴望,想要再次得到。


    可理性的沉穩還是戰勝了感性的衝動。


    然然還在外麵,自己還帶著傷,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忍忍,再忍忍!


    “莫騫,不要,再忍一下,以後,我連本帶利還給你。”尹寂夏想到了以利誘之,許他一個美好的將來,好叫他暫時放棄眼前的機會。


    “連本帶利?”果然,無商不殲,傅莫騫像是被她勾起了興趣,眉頭一挑,“說說看,你打算怎麽個還法?”


    “嗯,這次欠你的,連同上次的,雙倍奉還。”尹寂夏豎起兩根手指頭,可憐巴巴地看著他,盡量顯得真誠些。


    “才雙倍啊?”傅莫騫搖了搖頭,好像很不滿意的樣子。


    “那三倍,三倍還不行嗎,欠你兩次,還你六次!”尹寂夏咬著唇,聲音裏帶著幾分羞澀,幾分怨纂,幾分撩人。


    傅莫騫滿意地勾了勾小手指,“不許反悔,我要一次還清,不給分期。”


    “你就不怕那啥盡而亡?”尹寂夏瞪大了眼睛打量著他,活生生就像是在瞧個怪物。


    “你放心,我是良心商人,服務絕對包你滿意,終身滿意!”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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